书籍的写成有多重原因,“说明性”的书籍是用来帮助你了解某些令人困惑的事情;“励志性”的书籍是对在堕落世界里意志消沉的人说话,激发你的希望及继续下去的理由;“教导性”的书籍帮助你知道如何做某些需要做、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事;“注释性”的书籍是分解神的话语,帮助你了解它,并活在真理的光中。你现在要读的这本书具有上述四类书籍的成分,但这未必是它主要的焦点。 这是一本“诊断性”的书籍,是用来帮助你在神话语的明镜光照中,诚实地省察内心和生活,看到错误以及需要改正之处,并帮助你再次将自己放在耶稣基督福音的医治及更新的大能之下。在我写的书里,我发现这本书最难写,不是因为写作过程本身,而是因为这些篇章揭露了我自己内心的丑陋,显出我多么需要神的恩典继续临到。我并不夸张地说,在写某些篇章时,我是边落泪边写的;有时候我会上楼去跟妻子卢埃拉分享所写的内容,认罪、悔改的眼泪夺眶而出,令我哽咽难言。不过,我在写作时,并没有感到沮丧或绝望,反倒超乎我所想的,在福音里有更深的盼望,并在侍奉上有更大的喜乐。 这本书是针对不健康的教牧文化所有相关的议题而写,并把在教牧侍奉里较独特、或是较易突显的试探放在台面上。这是一本警告的书,呼吁你谦卑地自我反省和更新,它会让你不舒服、会激发你朝向改变,在某些点上可能会让你生气,但我确信,这本书的内容是神呼召我去作的一个省思。或许我们已经过得太安逸,或许我们已经不再省察自己,也不去检视神呼召我们去服侍的教会周遭的文化。我想,比起我所写的其他书籍,我写这本书更多是因为不能不写,我已经投入在一个侍奉的事业里,为失去方向的牧者指点迷津。 我猜想,这表示我是个很大胆的牧师,假设你就像我一样需要牧养,而且,至少在这本书里,我会试图来牧养你。我这么做是因为知道,我摆在你面前的每一个警告,都是我自己需要的,而我给你的每一帖恩典药方,也是我自己需要服用的。 主耶稣基督恩典的福音,使我敢在这本书中与你坦诚相见。若在本书内提及的所有罪过、软弱和失败,都已经被主耶稣基督的宝血完全遮盖,那么,我就敢打破沉默,出黑暗、入光明,面对神要我去面对的事。我的祷告是,这本书能够开始一连串永不休止的对谈,直到你我作了长久以来就需要作的改变。 你读这本书时,我只要求你先解除内心的评断,以开放的心来思考,大胆地求神在你需要被显露之处光照你,赐你恩典来面对需要被提醒、对付之处。你做这些事的时候,要庆幸神的恩典已经倾倒在你身上,使你能够从必须在别人面前显得理直气壮、高人一等的重担中得到释放。因为你在主面前的地位,是基于另外一位(即耶稣基督)的义,你可以站在圣洁的神面前,承认你最黑暗的秘密及最深层的失败。你要一无所惧地知道,因着耶稣的工作,你向祂认罪的这一位不会背弃你,而是会带着饶恕、拯救、改变、能力以及释放的恩典来迎向你。这不仅是使我写成这本书的好消息,也是你我需要日复一日向自己和他人传讲的好消息! 保罗区普 Paul David Tripp 2012年4月10日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承蒙翻译曾任美国费城西敏斯特神学院、实践神学教授的保罗区普牧师这本《危机四伏的呼召》,脑海中浮现一位又一位我自小至今接触过的牧者脸庞。我想到1956~1974年间,为我施行婴儿洗礼和坚振礼、在我儿童及青少年时期奠定我信仰根基的台湾台南太平境长老教会牧者,以及我在读国中和高中时,辅导及牧养我的那些当时被称为哥哥、姊姊的全职校园团契同工们。 我想到1974~1984年间,我在台北读台大哲学系时,在台湾信义会学生中心的大专团契和真理堂的主日崇拜中受教于其下的牧长,以及我在中华福音神学院就读道学硕士年间,住在学院宿舍朝夕相处的师长及未来的准牧者们;还有那位在我们神学院毕业后为我们的牧会生涯启蒙的台湾信义会信义堂牧师。 我也想到1984年离开台湾到美国,在北美麻州波士顿郊区华人圣经教会一起同工了12年的牧师团牧者们,以及1996~1999年我先生在北美加州洛杉矶正道神学院攻读教牧博士时,我们住在“良牧之家”所接触到的牧者神学生们。 除了这些直接接触过的牧者之外,与我息息相关的几位苏家血亲牧师兄长、1999年底至2013年所在之欧洲奥地利维也纳华人基督教会的牧者、同行天路33年的丈夫吴志坦牧师,以及我从小到大参加过数以百计特别聚会中,间接认识的那些海内外背景各异、恩赐不同的“名牧”,也都会在作者字里行间的表述中,浮现在我眼前。 这些牧者们的灵命、学识、侍奉、生活、挣扎等表现,都帮助了我把那些“内行人”才能够体会得出来的情境及心境,用贴切的译文表达出来。但翻译这本书的同时,也让我想到马丁•路德说过的话:“要逃避传道的呼召,如同逃避地狱的火!”的确,牧者们所接受的呼召确实“危机四伏”,他们所面对的侍奉环境也是“危机四伏”,要能够在其中“全然成圣。又愿你们的灵与魂与身子得蒙保守,在我主耶稣基督降临的时候,完全无可指摘”(帖前5:23),是何等不易啊!不过,感谢神,祂的恩典让每位愿意在祂面前谦卑省察自己的牧者,都能够在“危险”当中,永远有转圜的“机会”! 这本直捣牧者内心世界、直接与牧者内心对话、直逼牧者在主面前反躬自省的书,的确是每位牧者必读的一本书;但也确实如推荐本书的牧长及作者本身所说的,每位神学教育者、神学生、福音机构同工、教会领袖、参与侍奉的弟兄姊妹,以及所有关心他们牧者的信徒,也都需要看这本书。它会帮助我们看到自己在神的国度以及在基督的身体里,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吴苏心美 谨识于 奥地利维也纳 2013年9月4日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我很容易生气,问题是我不知道自己是这种人。我认为没有人比我看得更清楚,但我就是看不到自己是个易怒的人。我并非自认完美,我知道生活中需要其他的人,但我过得好像不需要别人。我的爱妻卢埃拉,尽心尽力花了很长时间来让我认清自己的怒气,她是带着坚定和善意这么做的。她从来没有吼过我、谩骂我,也没有在儿女面前大声喊过我,但她一再让我知道,我这种怒气既不合理,也不能被接受。我回顾过往,实在很佩服她在这些极其难熬的日子里所显出的品格。我后来才知道,卢埃拉已经做好她的出走计划,不是打算跟我离婚,只是觉得必须打破这种怒气的循环,我们才能够复合,活出神原先设计婚姻该有的关系与互动里。 每当卢埃拉为了另一起怒气事件来找我谈话,我总是做同样的事。我会披上身边的正义之袍,叫我心里头的律师出来,再次提醒她,她有一个多么棒的丈夫。我会把演练得天衣无缝的我为她做过的所有好事,列成一长串清单,一一陈述。从我怎么让她开始过好日子、我是个多么顾家的男人、我不在意做家事、我喜欢烹饪等说起。总之,我有太多事情可以指出,我绝对不是她说的那种人,而且我也希望能说服她,让她知道她是错的。但卢埃拉就是不服,她似乎愈来愈肯定她是对的,而我是必须改变的。我不要她干涉我,但她就是不肯,坦白来说,这真的让我很生气。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吓出一身冷汗,我当时简直是个自掘坟墓的男人!正走在婚姻和侍奉的毁灭之路当中,竟浑然不知!我私底下的人格面貌与公开的侍奉生活之间,有很大的差距。家里那个易怒、急躁的男人,与会众在公开侍奉及崇拜场合中最常看到的那个恩慈又有耐心的牧师,简直有天壤之别!我逐渐对一些理当于心不安和感到罪疚的事情习以为常,我对事态如此严重不以为然,我不太认为需要改变;我就是看不到个人的侍奉生活已经变成属灵的精神分裂症!要不是我过去和现在都是那位“不完工就不罢休”的坚毅救赎主之子,事情就会在原地踏步。我也没想到,神会用祂的大能,在一个充满恩典的时刻拯救我,揭露出我的内心!我只会对当地教会和基督教学校的蓬勃发展感到高兴,却没有看到自己的盲目和逐日的刚硬。 卢埃拉跟我对质的时候,我屡次告诉她,我认为她只是泛泛之辈,是对现实不满的妻子。我跟她说,我会为她祷告。我以为这样说会帮助她和安慰她,结果却恰恰相反!这其实是在跟她显明两件事,第一、她警觉到我有多么盲目;第二、她意识到自己没有任何能力来改变我,这种改变需要神恩典的作为!卢埃拉面对的事实就是:她只不过是神大能之手的一个工具,其他什么都不是。 不过,神赐给卢埃拉坚毅的信心,认定她需要继续为这事来对付我,而这通常发生在最令人沮丧的时刻当中。以下要分享的,是既惭愧又难为情的事。有一次,卢埃拉为了另一起怒气事件在跟我对质的时候,我竟得意忘形地说了下面这些实在很丢脸的话:“在我们教会里有95%的女人,都想嫁给像我这样的男人!”这是哪门子的话啊?卢埃拉马上回我一句:“我就是那5%的女人!”想想看,会让这种说词脱口而出的人,是多么盲目啊!神要来拆毁和重建我这个人的内心和生命,而我竟不知道自己有这种需要,也不知道事情就这么临头了。 那是在弟弟泰德和我参加完某个周末的事工训练会回家的路上。我从来没有想到,这趟开往宾州收费高速公路东北外环道的旅程会是这般重要。泰德建议我们试着把这个周末所学的,应用到自己的生活上。他说:“就从你开始吧!”他接着问我一连串的问题。我想,就算过了几百万年,甚至到永恒,我都会庆幸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泰德询问我一道道问题的时候,恍若神一点点揭开挡住我视线的那块布帘,让我首次清楚看到、听到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实在难以言喻,圣灵在那个时刻从泰德的发问中所行的重大作为。 当神在那时打开我的心眼时,我整个人立刻破碎和忧伤起来。我从泰德的发问中看到的,竟然与我多年来对自己的看法大相径庭;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现在看到、听到的那个人真的是我,而那的确是我!我在回答泰德的问题时,简直无法置信,我在列举的场景中所做过的事和说过的话!这是神的大能直捣内心并施行拯救的时刻,是一个超过我所能掌控、既震惊又五味杂陈的时刻。我不知道泰德那时是否知道,这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 我迫不及待想赶快回家跟卢埃拉说话。我知道,这种顿悟不只是神使用泰德的发问所赐下的成果,也是卢埃拉在这么多难以忍受的年间充满爱心和决心的结果。我是个挺幽默的人,平时都会语带诙谐地进家门,但这个夜晚不然。我处在脱胎换骨的剧痛当中,我想,卢埃拉从我的神色一眼就看出我有状况。即使很晚了,我还是问她能不能坐下来谈话。我们坐下来时,我说:“我知道你长久以来都想让我看到我的怒气,我都不愿意听,总是把原因推回到你身上,但这是我第一次诚心向你表示,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要听你想讲的话!” 我绝不会忘记接下来发生的事。卢埃拉开始哭,她告诉我,她爱我,接着足足讲了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神展开祂彻底拆毁和重建我心灵的过程。是的,最重要的,就是“过程”。我不是惨遭五雷轰顶,更不是马上变成脾气全消的人,但如今我是一个敞开眼睛、耳朵及心胸的人。接下来几个月简直是无以复加的痛苦,我的怒气几乎随处可见,情况严重到一个地步,我简直难过到无法忍受。不过,这是一种恩典之痛,神要我把向来否认和保卫的怒气,像嘴里作恶的东西那样呕吐出来,祂要确定我绝不会再走回头路。我当时就像在经历一道道属灵的手术。你知道吗?这种痛苦不代表神已经撤回对我的爱和恩典,不,正好相反,它清清楚楚地指出,神正在将祂的爱和恩典倾倒在我身上。在这种悔罪的试炼当中,我得到了经常祈求的,灵里成圣的救恩! 我绝对忘不了在那个悔罪和拯救的夜晚之后几个月,所发生的一个特别时刻。我下楼进到客厅,看到卢埃拉背对着我坐在那里,当我看着她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我已经记不得上次是在什么时候对她发过那种老旧丑恶的怒气。不过,我在这里要直言不讳地说,我并非说自己已经成圣到一个地步,不可能再经验到那种瞬间爆发的急躁或怒气,而是说,往日那种主导我生命的怒气已经消失了。赞美神!我走到卢埃拉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回头抬眼看我,我跟她说:“你知道吗?我已经不再对你生气了!”我俩对神所成就的美事边笑边流泪。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我原以为自己的经验很独特,但是,当我去到世界各地几百间教会服侍时,发现很不幸的,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当然,细节方面各人都不一样,但是许多牧者都有同样的现象:公开的牧者形象与私下本人的真貌并不相符。我听到许多牧者都承认他们有类似的问题,令我对当今世代的牧者文化感到忧心和关切。正是基于这种负担,以及从神那里领受的知识和更新的恩典,促使我写了这本书。 我的生命里有三个潜在的观念在交互作用,而这些观念也在跟我谈话的许多牧者生命里头作祟;这些潜在的观念启动了属灵盲点的机制,在我的生命中发挥作用,也在世界各地无数牧者的生命中捣蛋。揭开这些观念是个好方法,就让我们开始检视教牧文化中不合圣经之处,并审慎思考教牧侍奉中既存的强烈试探所在吧! 1)我让事工界定我的身份 这是我之前已经写过的,但我认为在侍奉中的人,对这一点的了解尤其重要。我总是这么说:“在你的生命中,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有影响力,因为没有人比你对自己说更多的话。”无论你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你总是在不停地跟自己对话,而你对自己说的事情,形成了你的生活方式。你经常在跟自己谈到你的身份、你的灵性、你的功用、你的情绪、你的心态、你的个性、你的关系等,你经常在对自己传讲某种的福音。你若不是在对自己传讲非福音的自义、自恃及自高自大,就是在对自己传讲真福音的深刻属灵需要及充足的恩典;你若不是在对自己传讲非福音的孤单及无能,就是在对自己传讲真福音的基督的永恒同在、供应及大能。 你内在对话的正中心,告诉了自己你是什么身份。人总是指派给自己某种身份,而只有两个地方可以找到身份。一个是纵向,从“你在基督里是谁”来获得身份;一个是横向,从日常生活中的处境、经验、关系等来找寻身份。这对每个人都一样,但我敢说,从横向角度来获得身份,对那些在侍奉中的人尤其充满诱惑。我之所以对公开侍奉生活及私下家庭生活之间的巨大鸿沟这么盲目,部分原因就在于“身份”这个议题上。 侍奉成为我的身份!我没有把自己视为神的孩子,需要日用的恩典;我不认为在自己的成圣过程中,仍然需要与罪争战,需要基督的肢体,我只是蒙召作教牧侍奉。不,我把自己想成是“牧师”,最低限度就是这样!我认为,牧师的职位胜过呼召,胜过神所给的恩赐——基督肢体已认可了这些恩赐。 “牧师”就是我的定位!从某方面来说,过去的我已被证实比我自己想象的更加危险。请容我来解释这其中的属灵动力。 我的基督信仰已经停止了与神的关系,这是我眼睛并未看见、心中也未预备接受的事实。是的,我知道神是我的天父,我是祂的孩子,但实际上,看起来并非如此。我的信仰已经变成一种职业性的呼召,成为我的工作;我的角色是牧师,这是我了解自己的方法。它塑造了我与神连结的方式,形成了我与生命中其他人的关系。我把呼召当成我的身份,以致陷在麻烦中却不自知;而这种看法是在为灾难布局,就算不是怒气的话,也会是别的事情。 我不惊讶有许多牧者心怀愤懑,他们在社会上感到不自在,在家里关系恶劣或失常,在教会内与同工或信徒领袖关系紧张,在私底下又辛苦对付隐而未现的罪。这所有的挣扎,有可能是我们习惯以不合圣经的方式来看待和界定自己所致吗?是否因为如此,我们就不觉得那么需要与神、与其他人建立关系?而是否也因为不觉得那么需要,我们就对其他人的服侍及圣灵的定罪不那么敞开?这种现象无形中吞没了我们私底下与神同行的灵修生活所培养出来的灵命! 一个自认为已有所成的人,很难有柔软和诚心的敬拜;一个自认为已拥有迫切想要及日常所需的人,不会去感谢、赞美主耶稣基督的同在和恩典。我很难为情地说,我以前认为:既然侍奉已经重新界定了我的身份,这就告诉我,我不像其他人,我是在独特范畴里的人;而我若不像其他人,那么我就不需要其他人所需要的!你今天若是要我坐下来,特意来告诉我,作牧者的人就是要这样,我会跟你说,这全都是胡扯!但这确实是我以往的行为和我与神、与人的互动方式。 我知道自己并不孤单,有许多牧者把自己置入这个并不存在的属灵范畴里;他们就像我一样,以为自己是那个“并非是他”的某个人。所以,他们以不当的方式响应周遭的人、事、物;他们培养出对灵性有害的坏习惯;他们满足于根本没有或是经常被迫为预备讲章而有的灵修生活;他们对生活在基督的肢体之外或之上感到自在;他们很容易去服侍人,但不太愿意被人服侍;他们很长时间不去看自己的真相,所以很难接受别人用爱心说的诚实话;他们倾向于把这种独特范畴的身份带回家,以致不易谦卑及耐心地对待家人。我们许多人指派给自己的错误身份,建构了我们对别人的看法和回应。你发现,当你给别人你自己同样迫切需要的真理时,你是最有爱心、耐心,又善良、恩慈的人;当你认为你所服侍的人是与你相似而非相异时,你是最谦卑又温柔的人;但当你把自己置入另一个你自认为已做得很好的领域时,就很容易论断和急躁。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一位牧师说出了下列这些话。 泰德和我参加一场大型的基督徒生活研讨会,听一位有名的牧师讲到家庭崇拜。他谈到伟大的信仰前辈们既热诚又有纪律地致力于个人及家庭崇拜的事迹,极其详尽地描绘他们在私底下及家庭中的灵修画面。我想,与会的人都觉得既惭愧又沮丧,我感受得到群众在倾听时沉重的心情。我对自己说:“主啊,施恩于我们吧!施恩于我们吧!”但恩典并未临到。 回旅馆的路上,泰德和我与讲员及另一位牧师同车。这位开车的牧师显然觉得自己有负担,便问了讲员一个聪明的问题。他问说:“在你的会众当中,要是有个人来跟你说:‘牧师啊,我知道应该跟家人一起灵修,但是我家里事情乱成一团,我好不容易起床、给孩子吃东西、送他们上学,我不知道怎么还能够做到灵修’,你会怎么跟他说呢?”(下面的回答没有任何的编造或加油添醋)这位讲员回答说:“我会对他说:‘我是个牧师,这表示我比你承担更多人的更多重担,我要是能够做到每天的家庭崇拜,你也应该做得到!’”或许这位讲员是在有牧师团的教会牧会吧,但他真是这么说的!这种说词既没有与这人的挣扎认同,也不是恩典的服侍。他不理解这人生活的世界,甚至把律法更沉重地压在这人身上,就像我从前可悲地一再这样对待我的妻子和孩子! 我听到他的回答时很生气,直到想起我也一再做同样的事。我们在家里实在太容易开口论断,却吝于给予恩惠了!不过,更加危险的是,这种自认为身份独特的想法,不仅界定了我与别人的关系,也破坏了我与神的关系。 如果我们对自己内在的思维盲目,就会变得骄傲、矜持、自卫以及太过自满。我从前认为自己是个牧师,不需要其他人所需要的东西。现在,我要再次说,在观念及神学的层面上,我会评论说,这全是空话!身为牧师是我的呼召,不是我的身份;“至高神儿子”是我被重价买赎的身份!“基督肢体”是我的身份!“成圣中的人”是我的身份!“仍然需要拯救、更新、能力及释放的蒙恩罪人”是我的身份!我并未意识到,我过去一直没有清楚看到神在基督里已经赐给我的一切,以致在我的心中、我的侍奉上、我的关系里,收成了坏的果子;我让侍奉变为绝对不该成为的身份,我指望它给我绝对无法带来的幸福感!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这点与我上面所说的并非无关,但足以成为应当关注的不同范畴来引起注意。在侍奉当中,我们对“何谓属灵的成熟”以及“属灵成熟的表现”,很容易受某种微妙而重大的重新界定影响。这种界定有它的根源,也就是:我们对“何谓罪”以及“犯罪的表现”看法如何。我想,有许许多多的牧者把错误的“成熟”定义带进牧会的侍奉里,而那是顺应神学院的学术文化所产生的结果。容我来作个说明。 由于神学院倾向于将信仰学术化,使它成为一个必须精通理性概念的世界(在这本书后面部分我会详细谈到这一点),以致神学生很容易接受的信念就是:合乎圣经的成熟,就是准确掌握神学知识以及通晓圣经常识。所以,自诩为圣经及神学专家的神学院毕业生,容易以为自己很成熟。但必须说的是,成熟不只是与你头脑有关的某些东西(虽然这是属灵成熟的重要成分);不是的,成熟是有关你如何生活。你有可能很懂得神学,却很不成熟;你有可能深具圣经素养,却极为欠缺属灵成长。 我是得过学术荣誉奖的神学毕业生,也认定自己是个成熟的人,要是有人对我的论点有异议,我就觉得被人误解和错判;事实上,我还把这种对立的时刻,看作是任何献身福音事工的人都会面对的逼迫之一。这在根本上深深误解了到底何谓“罪与恩典”。你知道的,罪首先就不是理性上的问题(没错,它确实影响我的理性,正如它影响我全人的功能);罪首先是个道德问题。它是有关我悖逆神以及我把该归给祂的荣耀据为己有。罪首先不是有关破坏一套抽象的规定,它最先以及最重要的,是破坏与神的关系;而且,由于我破坏了这种关系,就很容易、也很自然地会反叛神的规定。所以,不只是我的理性需要健全的圣经教训来更新,我的心灵也需要被主耶稣基督大能的恩典来改造。心灵的改造既是关乎称义的事,也是一个成圣的过程。因此,神学院不会解决我内心深处罪的问题,它可以对此贡献解决办法,但也可能因为它倾向于重新界定“成熟”真正的模样,反倒使我盲目。合乎圣经的成熟,绝对不只是有关你知道什么,它始终是有关如何将恩典应用在已经知道的事情上,来改变你的生活方式。 想想亚当和夏娃,他们不顺服神,不是因为理智上轻忽神的命令,不是的,他们因为想要拥有神的地位,而有意跨越神的界限。伊甸园的属灵争战,是亚当和夏娃内心深处的欲望之战,这场战争不仅是知识层面的战争。想想大卫,他把拔示巴据为己有,并谋杀她的丈夫,不是因为忽视神对通奸和谋杀的禁令,不是的,大卫这么做,在某个程度上是因为他当时根本不在乎神要什么,他只想得到心里所要的,无论那是什么。 或者,想想什么叫作智慧。知识和智能之间有极大的差别。知识是准确了解真理,智慧是了解并生活在真理的光照中,把它应用在日常的处境和关系里;知识是头脑的操练,智慧是心灵的委身,带来生命的更新。 即使我不知道这一点,我已经带着不合乎圣经的成熟观迈入教牧侍奉,而且令我现在觉得汗颜的是,我还以为自己是成熟的;我把自己看得比实际上的我更成熟,所以,当卢埃拉以爱心和诚心来跟我对质时,我觉得被冒犯,不仅认为她是错的,还逐渐认定她就是那个有问题的人。我既没有看到自己的需要,也没有敞开心去改正,还用圣经和神学知识来为自己辩护;我是自己一团糟而又不自知。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3)我把“事工的成就”误认为“神赞同我的生活型态” 教牧侍奉在许多方面是令人兴奋的:教会人数增加,人们灵性成长,愈来愈多人委身在我们这个充满活力的属灵团体,信徒经历属灵争战得胜,基督教学校的声誉和影响力日增,开始培训领袖等等。这一切虽非一帆风顺,时有痛苦和重担,但我每日都带着深切的殊荣,为着神呼召我作的事尽心竭力!我在带领一个信仰团体,而神也祝福我们的努力,不过,我是以错误的方式来解读这些福气。我不知道我竟然把神对我、对祂子民、对祂国度事工、对祂救赎计划、对祂教会的这一切信实,都当作是神对我的赞许!这种观点是:我是好人当中的一个,神自始至终都在我的事工(更重要的是,在我)背后支持我。事实上,我还跟卢埃拉说过(这很难为情,但我必须承认):“我若是这么坏的人,神为什么祝福我经手的每件事?”其实神不是因为赞同我的生活方式,而是因为祂对自己的荣耀大发热心,以及信守对祂子民恩典的应许。神有权柄和能力以任何方式来使用祂所拣选的任何器皿。事工的成就,自始自终是让我们更多看到神是谁,胜过论及祂使用谁来成就祂的目标。我向来都错了,我把非己力所能为的不配得的功劳,归给了自己,以致看不到自己正朝向灾难行,深切需要神恩典的拯救。 我过去是个需要神恩典拯救的人,神经由卢埃拉的诚心及泰德的发问,为我动了心灵的手术。你呢?你怎么看自己?你经常对自己说的事情是什么?在你的生命中有微妙的迹象显出,你认为自己与你所服侍的对象有所不同吗?你看自己是个需要同样恩典的传道人吗?你对所传讲的福音与自己的生活方式之间的不连贯觉得自在吗?你的公开侍奉表现与私人生活细节不协调吗?你鼓励教会中信徒肢体之间的团契相交,自己却不致力参与吗?你认定没有人比你看自己看得更清楚吗?你用知识或经验来阻止别人跟你对质吗? 牧者,你不需要害怕自己内心的真相,你不需要害怕被人知道,因为你被揭露出来的这一切,已经都被救主暨大君王耶稣基督的宝血遮盖了! 心灵的默祷 读完本章,你是否已经察觉到自己心灵的某些不寻常的动静?在这里展开你对神最真挚的默祷,等候神,写下你个人生命中的挣扎、困惑、认罪与悔改,这宝贵的一步,将带领你迈向全然更新、更臻成熟的生命。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我希望能够说,我的经历是独特的,大部分的牧者没有我那样的挣扎。我希望能够说,绝大多数牧者公开的侍奉表现与私人的生活细节之间没有相差表里不一。我希望能够说,大多数的牧者对自己讲道就像对别人讲道那样熟练。我希望能够说,牧者和他们同工之间的关系很少紧张,也很少破裂。我希望能够说,很少牧者会心怀怒气和苦毒。我希望能够说,大部分的教会都能好好牧养他们的牧者。我希望能够说,大部分的牧者都以谦卑与和蔼可亲著称。我希望能够说,大部分的牧者是出于自己深切的使命感来服侍。是的,我希望能够说所有的这些事情,但我不能。 由于神呼召我去作的事,我一年大约有四十次是跟世界各地某个地方的教牧同工在一起。在这些周末里,以最恰当的方式来说,我是极度“爱管闲事”的。我爱牧者们,我爱教会,我了解教牧侍奉里的拉扯与挣扎,我经验过最光明和最黑暗的时刻。我知道这种呼召可以是多么难以承受的重担,也可以是多么纯然的喜悦。我知道牧者不仅会面对麻烦,也很善于制造自己的麻烦。我知道没有任何牧者不再需要蒙神饶恕、更新、赐能力及被拯救的恩典。所以我关心他们,也由于我关心,我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以及牧者们是怎么做的。我喜欢和教牧同工相会,了解那些使他们愤怒之事;我喜欢帮助他们说出所经历的事,以及他们在这当中的行动;我喜欢提醒牧者,基督的位格及工作对我们现今的福祉是什么;我喜欢帮助牧者看到,他们的安全感不在于教会里的人有多么爱他们,而是耶稣已经多么爱他们;我喜欢帮助骄傲的牧者以更合乎圣经的眼光来看清楚自己,并帮助挫败的牧者根据福音的恩典来看自己。所以我很仔细地聆听,带着服侍的心来观察。我帮助牧者说出实际的经历,并探究这些事在牧者心里的意义。我试着进入当地教牧同工的文化特质里。每当我做这些事时,心中一直在思考:耶稣基督的福音要如何塑造及更新这位牧者的心态?要如何改变这位牧者当地的侍奉文化? 我除了致力打探牧者及其侍奉伙伴的生活,有一些二手经验也丰富并激发了我写这本书。几乎每个周末,我都会在某个地方教导关于基督徒生活的专题讲座(婚姻、亲子、沟通、基督的身体、生活在永恒的光中等等)。在这些周末里,总会有一两位牧者把我拉进房间,开始跟我承认他是我所说的那种蠢蛋(我从未用过这种字眼)。他承认自己婚姻的恶劣状态,他是个易怒的父亲,他每天晚上看太多电视来麻木自己,他喝太多酒来应付侍奉的压力,或是他周遭的各种侍奉关系是多么一团糟。下面是我其中一个周末的经历。 在我周末抵达的前一天,接到一位资深同工的电话,问我可否花一小时参加教会的同工会,我马上知道我们的交谈题目会是什么。在周末的研习会结束后,我马上被接待到其中一位同工的办公室,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得“炮弹冲击症”的同工团队。在他们尚未分享任何意外的一周细节之前,我的心已经对他们深表同情。祷告后,他们就开始讲出故事。 领导团队的成员都来参加每周一早晨的简短会议,通常他们会花些时间祷告,然后讨论礼拜日的事项,但这次开会显然很不一样。首先,主任牧师迟到,他从来不迟到,而且最讨厌迟到,但这一次他来得这么迟,有位同工还要打电话去问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已经上路了。当主任牧师进到房间时,他们都知道出了事,而且是很糟糕的事。这位主任牧师只有四十五岁,正处于侍奉巅峰,但他现在看起来又老又累,还很沮丧,他不像前一天还在讲台上讲道的同一个人。他为迟到含糊地抱歉,然后未加犹豫地就说了如下这番话: 我不行了,我没有办法继续下去。我再也应付不了侍奉的压力,我无法再讲另一次道,无法再开另一次会了。我要坦白说,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离开,我要离开侍奉,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我要离开我的妻子。不,不是因为外遇,我只是厌倦继续假装作某个不是我的人。我厌倦表现得好像我没事,但其实不然;我厌倦假扮婚姻美满,其实完全相反。接下来这个礼拜日我不能讲道,我必须独自逃脱,要不然我就要爆炸了!很抱歉对你们这么说,但是,我不行了,我继续不下去了! 他讲完就站起来走出去了,领导团队震惊到没有人去阻止他。他们一起谈论和再次祷告后,打电话给这位主任牧师,请他回来。在接下来的谈话中,这些领导同工才知道,他们并不是真的认识这位一起生活和服侍的牧师。 对我而言,这种引人瞩目的悲伤场景,我是听多了。它之所以惊人,不在于这么突然,而是这位牧师竟然在这个天天一起相处的侍奉团体当中,基本上不为人知,也不被关心!于是,我帮助领导团队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以及如何关心他们的牧师,但我离开时心情很沉重。我知道他们已经被卷进让所有人都很痛苦、也不会很快恢复的麻烦里。我和世界各地许多牧者一起经过类似的情景。从北爱尔兰首府贝尔法斯特到美国加州的洛杉矶,从南非的约翰尼斯堡到美东的纽约,从美国明州的明尼亚波利斯到东南亚的新加坡,从美国俄州的克利夫兰到德国的柏林,我听了他们的故事,感受到他们的沮丧、愤懑、孤单、惧怕以及渴望。我坦诚讲出自己的经历时,牧者们就敢讲出他们的经历,而这一而再地让我意识到,实在有太多牧者有悲伤的故事要讲。这令我再三猜想:到底现今的教牧文化出了什么差错? 我在研习会之前,经常被要求先讲一些跟这本书相关的内容,再讲研习会另外的专题。我始终试着以果敢、诚实又带着坚定的盼望来讲论。我在其中一场研习会之前向500位牧者演讲,结束时,却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当我讲完下台后,忧心又破碎的牧者们竟然在我面前大排长龙,而在这个队伍里,每五位牧者当中就有一位是哭着来找我的。我想,我要是设一间协谈办公室,两个礼拜全时间服侍站在我面前这些人的需要,还是没办法服侍完。就是这次研习会,让我决定要谈论这些议题,尽我所能地服侍我的牧者同伴,这本书就是那个清楚的呼召时刻所结的果子。 当我坦露自己的经历,也尽力去诠释其他侍奉同工的经历时,主题就浮上台面了。是的,每段经历都很独特,把它一般化,既没有帮助,也很危险。不过,在你自己侍奉经历当中走迷的路,是许多人已经走过的,检阅他们的旅程可以帮助你了解自己正在走的路。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牧者迷失的迹象 从上述提到的那位牧师朋友的个案分析,可以好好总结出一位陷在麻烦中的牧者迷失时的迹象。 1)忽视问题的明显证据 证据都在他身边,而他就是不去注意。我在其他的书中提过,在你的生命中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有影响力,因为没有人比你跟自己说更多的话。我的牧师朋友长时间跟自己说话,对那些指出他陷在麻烦中的事实证据,加以否认、贬抑及合理化。不,这不是有关犯奸淫或看色情刊物的事,他所挣扎的是比这些更根本的事情。他对孩子的暴怒,不是偶发事件,而是其中一个迹象。他经常在事工会议之后抱怨带领的同工,这是另一个证据。他与妻子之间逐渐增加距离,描绘出有些事不对劲。他不存在的灵修生活显示有些事出了差错。他每天晚上几个小时坐在电视机前麻木自己的这个事实,指出了不安的心态。他幻想自己有不同的能力或在不同的场所服侍,表明有些事出了毛病。他对个人问题有技巧地避而不答,证明他迷了路。是的,这些都是有力的证据,却被他否认、忽视,或自圆其说。 这位牧师表现出我们所有人在罪中都有的倾向——善于自我欺骗!它是这么运作的:你若不跟自己承认自己是一团糟,每日都迫切需要赦免和更新的恩典;你若无视于周遭的证据,死不肯放弃自义,那么你就是在努力说服自己,你没有问题!你是怎么做的呢?好,你先指出这个堕落世界给你的充分证据就是:你周围的人和景况是残缺又破碎的,因此,你必须用这样的方式来回应生活。你一再告诉自己:你不是问题,环境是问题,别人是问题,你不是问题!你告诉自己:你不是真的需要改变,是你周围的人和环境需要改变!你所做的(虽然你或许没有留意到),是在为你的自义建立精心编造、似乎符合逻辑的论证。你每天护卫自己,找方法在别人面前高台阔步,而不是投靠在这位真救主的怜悯里;你好像是自己的救主,把神视为大错特错的“自义”拿来建立自我救赎的理论。你否认证据,保卫你自己的义,拒绝恩典,难怪事情愈来愈糟,直到最后达到巅峰。我知道这种否定证据的模式,因为我自己在这方面是高手!问题是,我是牧师,我不知道自己正好是在别人面前挡住了美好的救主,我很努力地作自己的救主。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2)对自己心里的问题盲目 残存的罪中一个更吓人的成分,就是欺骗,这是一个必须认知和承认的重要事实:罪令人盲目!你知道的,你我都有两种视觉系统。肉体的眼睛使我们看到周遭物质的宇宙,而心灵的眼睛帮助我们“看到”属灵的真相;若我们要成为原先受造要成为的人,去做原先受造要做的事,这种属灵的看见相当重要。“罪”大肆破坏我们属灵的视野,虽然我们能够具体看清楚别人的罪,却容易对自己的罪盲目;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最危险的就是:属灵盲目的人倾向于对自己的盲目视若无睹! 它运作的方法是这样的。我的牧师朋友尽力死守这个错觉,认为没有人比他看自己看得更清楚。他认为别人对他的思想、欲望、动机、选择、用词及行为的种种批判,没有比他对自己的批判来得更可靠。他认为,他唯一需要的质询和对质,就是他给自己的质询和对质。他对自己的眼光太过自信,也太信任自我批判。当别人不知道他已经这么做,还对他加以质询或对质时,他就会叫出心里那位律师,为自己作一番辩护。他经常告诉自己,那位讲话的人不是真的认识他,因为若是那人认识他的话,就不会以那种方式来质询他。他经常生气地对妻子说:“亲爱的,你就是不像你所认为的那么知道我!” 由于罪令人盲目,于是神在我们的生命中设立“基督的身体”,发挥视觉的作用,使我们能够深入、准确地认识自己,而那是在你单独一人时看不到的。但是我的朋友不相信别人的眼光,只单单信赖他对自己的看法,以致自我盲目。这种行为模式使得他人无法介入,也正因为如此,就留下时间和空间来助长,直到他的生活和侍奉之间的不连贯变得明显又沉重,以致他所能想到的就是离去!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3)缺乏灵修生活的侍奉 我愈来愈肯定,灵修生活赋予侍奉的人动力、坚持、谦卑、喜乐、温柔、热诚和恩典。当我每日承认自己的贫乏,每日默想主耶稣基督的恩典,每日以祂苏醒人心的智慧话语为粮,就有动力来与人分享我每日从救主手中领受的恩典。单有解经、讲道或领导的技巧,无法补足牧者生命中这方面的缺乏;是我的敬拜使我能够带领别人敬拜,是我的需要与渴慕能够带领我温柔地牧养需要恩典的人,是我与基督认同的喜乐,带领我想要帮助别人过所谓“在基督里”的生活。事实上,使讲道充满吸引力的其中一件事,就是讲道的人在他自己所讲的道中,从头到尾都在敬拜神。 从个人灵修生活来得到燃料的侍奉,乃是根植于谦卑、诚心的认罪。这是我的牧师朋友以及许多其他处于那种地位的牧者出差错之处。因为他否认周遭的证据,对自己的内心盲目,明知不对劲还自认为没事,所以他没有被预备的讲章说服和激励,没有坐下来听自己讲道。他的自满显出他在侍奉中的言语和行为,并不是从个人对基督的爱和敬拜的土壤里涌流而出。预备讲章变成下载大量的真理给需要重整思想的人。他的协谈更多是在解决问题,而不是用福音为人带来盼望。随之而来的,就是讲道开始枯燥乏味,没有吸引力,不再有生命;讲道不再是敬拜,反倒沦为周而复始的一连串牧会责任。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你若是在侍奉中没有一再提醒自己福音的“现时性”(亦即,基督此时此刻的恩典),你就会从别处去寻找只有在基督里能够找到的好处。你的心灵若没有用基督的同在、应许及供应的实质来喂养,就会要求周遭的人、事、物来冒充他(它)们绝不可能成为的救世主。你若不将你的认同依附在救主永不动摇的大爱之上,就会请绝不可能成为你救主的人、事、物来作你的救主;你若不是向上寻得最深入的幸福感,就会向外去找寻,结果总是一场空;你若不是在真正的福音里安息并一再向自己传讲福音,就会去倚赖另外的福音来满足你不安的心灵。 由于我的牧师朋友没有向他自己传讲“我在基督里是谁”的真理,以致开始去找寻无法得到安息的休憩之处。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请周遭的人和环境来作他的救主。他太在意教会领袖们对他的响应,他需要他们的尊敬来得到内在的平安,他需要会众称赞他的讲道来让他觉得自己做得很好。他把认同感太过依附在“拒绝我的意见和想法就是在拒绝我”的这种感觉上。当他从横向来找寻只有从纵向才能够找到的东西时,就愈发觉得孤单及不被人欣赏。他与自己的私下对话愈加自卫、自怜、自伤,而非像从前那样释放及激励彰显基督之爱的荣耀同在。忘记向自己传讲福音,好比给别人机会,往自己心里踢往下旋转的陀螺,这是他没有留意到的,直到它变得这么沉重,以致他所想做的,就是退出!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5)没有聆听最亲近之人所说的话 我的牧师朋友在许多方面并没有让人知道他内心挣扎的程度,但他并非没有任何外在的帮助。他是和那些关心他以及跟他说诚实话的领导同工们一起生活和服侍的。在许多场合,总是会有长老或资深同工跟他谈到他对某人说话的态度或方式;多年来,总是会有人来关心他的婚姻,以及他有没有投注时间给他的孩子;有许多次,总是会有人来跟他谈到,他是否谨慎保守自己个人生活的细节与优先次序,或是他有多少深夜还待在办公室。不过,并没有人真的知道他心里在进行的重大争战,他一直没有说出来。其实他若是严肃看待亲近的人跟他说的话,他们这样的关心是能够直捣他内心最根本问题的。 我的朋友虽然不是过分轻视别人说的话,但也不是真的听进去。因为他不敞开,他会告诉自己,他被人误会,或事情不是真的那么糟糕;他甚至会说,他很谢谢所有关心他的人,只是他们不是真知道他在个人生活中做出的所有好事。他是很可亲的人,同时却很有技巧地不去留心神藉由基督身体里忠心的会友给他的警告。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这是必然会导致的结果。当你在个人的生活中失去福音的亮光,个人生活和公开侍奉面貌之间愈发不连贯,侍奉不再以对主的敬拜作燃料时,就会觉得被周遭的人误会,被家里的人错误论断,觉得你和你的领导能力没有受到该得的肯定。你的灵里会逐渐空虚,因为你在找不到的地方找寻属灵生命。所有这些事情加在一起的影响,就是你发现你的侍奉愈来愈不是殊荣和喜乐,反倒愈来愈是重担和责任。 我们若是知道有多少牧者已经失去他们的喜乐,恐怕会很震惊。有多少牧者在每个礼拜一开始,起床只是例行公事,不知道还可以做些什么。有多少牧者,侍奉不再是敬拜的行为?有多少牧者是在建立事工的王国而不是建立神的国度?有多少牧者带着受伤和苦毒的重担,进入每个侍奉的时刻?有多少牧者想要逃避,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做?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7)开始沉默的生活 这里有两件事产生效用: 第一,当人们成为你替代的救世主(你需要他们的尊敬和支持以便继续下去),你就很难对他们坦言你的过错、软弱及失败。 第二件事就是:害怕。我们在真实的个人生活细节及公开的表白和形象之间,有愈多隔阂和不连贯时,就愈容易怕被人知道。要是人们真知道我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会害怕他们怎样看我和响应我,我甚至会害怕失去工作。所以我对他人关怀和询问的回应,变成因为害怕而有所保留;我对侍奉伙伴不会以常规的健康心态来坦白承认自己的挣扎,我不会在显然需要的地方谦卑请人代祷,而是很小心地回答别人问我的个人问题。 这都表示你不再从基督身体的服侍当中得到洞见、保护、鼓励、警告、预防及恢复。你试图做无人能行的事——即属灵的独行侠。独立自主的基督信仰从来就行不通,因为神为我们设计的属灵生活需要活在群体中,才能完成祂的善工。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所有这些导致一个希望、一个幻想:离去!起初,想到这样的事情令他害怕,但他似乎不能不这么想。他愈来愈觉得幻想做其他事情更舒服,但他也害怕跟任何人讲出来。虽然在不久前,他已经跟妻子若无其事地谈到这个话题,想要探探她的口气,要是做其他方面的侍奉她会感觉如何。他不久前也想过要告诉团队想离开的事,但没想到那个礼拜竟然以更糟糕的方式讲出来。 我希望能够说,我只在这一位牧者的心里看到这种现象在酝酿,但很不幸的,我无法这么说,我一而再、再而三听到这种事,我可以预料接下来会听到什么。相较于知道自己陷入麻烦的牧者,还有许多人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不是说,所有这些特性都在跟我谈话的每个人身上出现,但这些迹象的确陆续在发生。这些事不仅发生,还在耶稣基督那激发、鼓励、大能、更新及拯救的福音真理之外发生!我写这些是因为关心自己,也关心你;我关心在我们的教会文化,这种文化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却通常没有去察看。 心灵的默祷 读完了本章,你是否已经察觉到自己心灵的某些不寻常的动静?在这里展开你对神最真挚的默祷,等候神,写下你个人生命中的挣扎、困惑、认罪与悔改,这宝贵的一步,将带领你迈向全然更新、更臻成熟的生命。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我有一次深刻体会到一些事情,是以往从未体验过的。我回顾时,看到这是一个蒙神拯救的甜美时刻,这恩典就如同重拾起初蒙召时的侍奉热诚!我当时在作《罗马书》的基要福音释经,我拿了一本活页纸,在每三页的右上角剪一个四方形,把希腊文的经文贴在这一页的两面,然后在这几页里写满了相关的注释摘要、讲章大纲和例子等等。这个练习是要把我当时所学以及最新获得的侍奉技巧配合在一起,既具挑战又令人振奋。我对自己的笔记本写满了《罗马书》的批注很引以为傲,我孜孜不倦地陶醉在原文的句子结构和神学论证的世界里,不厌其烦地查看时态、上下文、受词、连接词;我研究语源学和保罗的词汇,尝试把每个微小的细节连贯到作者整体的意图上;我咨询所有的专家,权衡一个又一个的见解,一个又一个的看法。无数个小时富有纪律地私下研究,体现在一页又一页活页纸的批注上,令我觉得很有价值。 有一个晚上,我花了几个小时注释《罗马书》的下一个段落,突然发现,我几个月以来每天花好几个小时研究福音里或许是最广博、最宏伟的解释,却基本上没有受到这些信息的触动,它们对我没什么影响力!这些都是文法、句子结构、神学观念、逻辑论点,是大量的理性操练,但几乎完全缺乏属灵的力量。我记得自己凝视着写得密密麻麻的活页纸,它们似乎遥远又模糊,不知怎的,就是跟现实生活搭不上线,跟我扯不上半点关系。不,我不是有错觉,我已经写了满满的批注,但这都似乎与我本人——与我真实的生活、与我的婚姻、与我对罪的挣扎、与我的过去和未来、与我最深切的盼望、与我的梦想和害怕——毫无关系。我凝视着这些纸张,觉得要不是为了课堂作业,为了成绩,为了求取学位,我似乎是不可能完成所有这些工作的。 我坐在那里发了好一阵子呆,感觉自己好像被悬在两个世界当中,一个是真实的,一个似乎是虚幻的。我想到所有的课程,所有的报告,所有的考试,想到我投注的大量时间、精力和金钱,难道都是为了这个吗?我开始哭起来,不,我的意思是真的恸哭,强烈的情绪迸裂出来,哭声大到卢埃拉在别的房间都听到了。她进来看我,一眼就看出我很不对劲。卢埃拉弯下腰来,手臂环着我,要我告诉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还记得她看到自己年轻的神学生丈夫在眼前崩溃时花容失色的神情。我以典型的戏剧性作风告诉她,我完蛋了,我没办法继续神学院的进修了,我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 我有幸娶了一位有智慧又有耐心的妻子,除了帮助我辨别自己的方向,也陪着我继续完成学位。那个晚上,手上拿着注释笔记,我学到关于自己以及关于圣经的一些事情。我的眼目开始打开,看到将信仰学术化的内在危险。我个人经历到,将耶稣基督的福音分解到一连串神学观念里,并用各种必要的技巧来阐述这些观念时,会是什么后果。当成熟是被“所知”而非被“所是”来界定时,就会发生不好的事;当你爱这些观念胜过爱那位代表观念、以及原本要以这些观念使人得自由的神时,危险就浮现出来。 身为费城威斯敏斯特神学院的实践神学教授,校方要求我教的其中一门课是“教牧协谈”。这是道学硕士生必修的课程,因此,学生选这门课的动机并非出于对教牧协谈的兴趣,只因为这是必修。我每年教课时都知道,学生并不想上这门课,也没有很多兴趣或用心在我所教导的东西上。我发现,起初几年教这门课实在很困难,直到我开始了解,我的话语在这些大头脑的准牧师生命里有多么重要!我发展出一套策略,不仅改变上课的氛围,也让我自己每年都期待开这门课。我决定每学期都带着一系列“教牧恐怖故事”来教课,你知道,就是那种“没有牧者真的想要处理,却又是所有牧者都必须处理”的事情。我跟学生讲的故事包括:被丈夫殴打的妻子深夜打电话来,悲伤的母亲发现十五岁的女儿怀孕,陪伴父母亲站在四岁儿子的小棺木前面,花几个小时和严重的忧郁症患者在一起,陪伴一位散尽家财、让家庭陷入经济灾难的男人。我告诉他们这些悲伤的故事及基督的身体所遭遇的苦难,因为我们都生活在被罪所破坏的现实世界。我跟他们讲到惧怕、不忠、沮丧、愤怒、忧郁、孤单,以及失亲的故事。我要学生了解,他们蒙召不只是为了传讲正确批注和神学准确的讲章,更是要牧养会众,与他们同行、同活、同担、同苦。我要他们知道,他们蒙召不只是作当地教会的神学导师,更是要作基督的大使,让人藉由他看到基督的脸,摸到基督的手,听到基督的声音。我要他们感受到,蒙召的重要性在于,让不可见的基督,在迫切需要“看到”基督同在及记得祂恩典的人们生活中成为可见。我渴望他们了解,他们不只是蒙召来“教导”人们神学,更是与他们一起来“实践”神学。我要他们抓紧这个问题:我进神学院是因为喜欢圣经神学观念里错综复杂的理论形态,还是因为爱耶稣,想要成为祂的媒介,来改变人们一团糟的生命? 我每一学期都以浏览自己在牧会上无知又失败的经历作开始,希望抛砖引玉,从我的错误中学习,在神学生里面产生更大、更整全、更合乎圣经的教牧侍奉眼界。这其中发生了一件事,是我绝不会忘记,也是那个课堂上每位学生都不会忘记的。我当时在讲述一位已经耗尽我大半教牧时间和精力的男人,当他再次要求我去探访他时我自己内心的挣扎。有位学生举手脱口而出:“好啦,区普教授,我们知道教会里都有这些项目,你只要告诉我们怎么做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到侍奉的工作上!”他的话里有许多地方需要关注,但请留意这个字眼:他甚至没有称那个我们都蒙召来带给他福音的、在挣扎中的人为“人”,对他而言,他们是“项目”,亦即,他侍奉定义上的“阻碍者”。 若这些人不是侍奉的焦点和对象,那么,侍奉是什么呢?在这个学生的词汇中,没有对人的爱,但若是没有“对人的爱”在他的侍奉异象里,那么,我们可以确实地断定,他对基督也没什么爱可言。他就像待在我班上其他那些只看重神学观念和术语的家伙,我给他们取了一个相当轻蔑的名称,就是“神学杂耍演员”(theologeeks),这些家伙把神学本身看作是一个目的,而不是达到目的的媒介。他们喜欢学术,并且不知不觉把学术强行拉进教会,讲道更像是神学演讲,而不是福音恳谈。 我走下讲台,到他的桌旁跪下来,以便跟他面对面。我要他一字一句大声重复他刚才讲的话。我当时是在牧养他以及班上听到他说话的人,我要他们绝对不会忘记那个时刻,所以请他重说一遍他是怎么叫这些人的。他轻声说:“项目。”这是神所赐的美好的教导时刻!不久之前,有位在那个班上的牧师接待我,他还记得几年前的这件事,也一再受到这件事的提醒与警告。 我多年教这门课,许多学生问我是否能够辅导他们。这就是动力所在:当我跟他们谈到福音的“现时性”(nowism),并鼓励他们用福音的大能在许多非常具体的方面来更新生命时,班上的学生就会开始反省自己生命中的课题。由于在班上揭露从前没有揭露的事,也由于他们再过几个月就要毕业踏入某种侍奉岗位,他们感到迫切需要处理在课堂上所揭露的事。我没有想到会听到学生的自白和他们所挣扎的那些事。 弗兰克是其中第一位,他结婚15年,有4个青少年的孩子,他来读神学之前有一份很成功的财务事业。他坐在我的办公室,在冗长的闲谈之后,显然对促使他来寻求我帮助的困扰难以启齿。我再次向他保证对他的承诺,他得到帮助的重要性,以及我们谈话内容的保密性。然后他脱口而出,也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家地下室有一柜子的女人衣服,是我在晚上穿的,这是我一天里觉得最舒服的时刻。”我必须承认当时有点吃惊,他是很聪明又有恩赐的年轻神学生,是某类的天才,每天都在研究神的话语,能够从语法上详细说明耶稣基督的福音。然而,他却迷失在性别极度混淆的世界,他所研究的能够帮助别人的福音,似乎无法拯救自己。我怀疑他在入学面谈时是怎么夸大其辞的,我怀疑他的妻子是怎么走过这一切的,我怀疑他是怎么瞒过愈发狡黠的青少年儿女的。但最重要的是,我怀疑他怎么能够晚上穿着女人的衣服,然后隔天早上起来批注《歌罗西书》。 乔治这么容易向我吐露实情,是因为压力大到他不再相信自己,他很害怕。他跟妻子一起吃过晚餐后,就去Barnesand Noble书店晚自习,他发现这里不但可以让他暂时离开神学院的温室,出来透口气,还是个安静读书的好地方。不久之前,他开始注意到,所有漂亮的年轻女孩也选择这家书店作为她们晚上常聚之处。有一天晚上,他看到一位漂亮的年轻女孩,就换了个座位,以便从有利的位置上看她。有时候,他会坐在眼睛能够与其中一位女孩四目相接的地方,有时候,他会坐在想看到她们却不要她们感觉他在凝视的地方。几个月后,他看到有位他一直在看的女孩起身离开,他也跟着离开,或许希望能够跟她不期而遇吧!等她进了车,没有留意到他,他就折回去读书了。但后来,当有位女孩离开,他不仅继续跟着,还开车尾随在后,直到她回家。他之所以来找我,就是因为那天晚上,他一路跟着那位女孩到她家,下了车走到她家门前,正想敲门时,突然害怕起来,便赶快跑回车上开走了。他在班上看起来是个可爱又柔顺的神学生,但他白天和晚上的生活如此判若两人,令人难以置信。 学生告诉我的故事还有:几乎破裂的婚姻、家庭暴力、妻子准备离家出走、易怒的男人、破裂的亲子关系和亲戚关系、隐密的性关系、与邻居和教会内的冲突、欠债累累、与忧郁和焦虑搏斗、强迫性思想,网络色情等等。 我听得愈多就愈肯定,这些神学生的生活中所揭露的事不只是个人的,也是普遍性的。我决定牧养我的学生,把所教导的一切都内化到他们基本的思考和动机里。我确信,以其他任何方法来处理圣经都是危险的。然而,当我努力这么作时,通常会被某些学生反弹回来,有的甚至在全班面前质问我:“区普教授,你是在对我们讲道吗?这是神学院的课堂,又不是你的教会,我们可不是你的会众!”是的,这的确发生过。 多年来我听了太多:“考试需要知道这些吗?”而不是:“帮助我了解如何照你现在教我们的去生活!”许多学生傲慢又自负,他们自以为是我的老师,而不是我的学生。我一想到他们很快就要成为某些人的牧师,看了他们的响应报告,我就感到不寒而栗。难道每位神学生都陷在某种个人的属灵问题当中吗?当然不是,但有许多人是,他们即使每天都以神的话语为明镜来看自己,多半都不知道自己有问题。这个令人难过的事实正是我写作本书的主要动力。它让我不得不深思并跟神学院的同事严正讨论:我们在装备人从事教会的侍奉时,用的方法到底错在哪里?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我有一位朋友是热衷玫瑰的园艺家,在整个小区里,他的玫瑰园最漂亮、最健康、种类最多。他竭尽所能地修剪、保护、施肥,使他的玫瑰树丛长得既健康又茂盛。在生长季节,他每天花好几个小时,以无比的纪律和无限的坚持,埋首在玫瑰园里。他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因为爱玫瑰,他不在乎每天从早到晚做重复的园艺工作。妻子认为他有点疯狂,朋友们猜想这些玫瑰到底是怎么勾住这个人的,但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减弱他的决心。他知道所有关于玫瑰树丛的重要网页,与当地所有好苗圃的业主为友,满脑子都是关于玫瑰的历史、健康、照顾等没完没了的琐事。要是听者本身不是“玫瑰专家”的话,他讲的“玫瑰行话”就需要翻译。有个礼拜五晚上,他做了三个小时的玫瑰园工作后,在厨房的水槽洗手。他从窗户望出去,突然惊讶这几年来竟然没有做的一件事,就是:享受他的玫瑰!他研究玫瑰的世界、为玫瑰树丛翻土、仔细修剪树丛、送人成束的玫瑰、为玫瑰施肥浇水,与其他的玫瑰专家高谈阔论,他花时间在当地的玫瑰苗圃,学更多知识并察看他有意购买的深红树丛。但是,他把所有时间都投注在玫瑰上,却没有花时间来享受他工作的成果!成为专家的他,不曾被玫瑰所呈现出来的美丽感动或改变,而这原本是他努力的终极目的。 那天晚上,他站在水槽前面,决定做他不曾花时间做的事,就是:享受他的玫瑰!隔天早晨,他决定起床走出去,坐在他的玫瑰园——其中一个工作对象面前,但这次不是工作,而是坐在那里观察、倾听、享受。中午之前,他坐在其中一株花丛前,几个小时心驰神往。他留意到每株花丛的每个树枝都很独特,他留意到每根刺的个别弯度和位置,他留意到附着在每株花丛上的昆虫文化,他留意到鲜绿嫩枝与粗褐老梗外观上的对比。他惊叹每一朵花精细入微的结构,他无法相信,每一片黄花瓣实际上并非单一的色调,而是上百种不同的淡黄层层交迭,化成整个调和的黄色。他告诉我,这么说似乎很奇怪,但他坐在花丛前面的这几个小时改变了他。这些时间让他恢复视野,令他感恩,使他打从心底微笑,给他充分惊奇和喜乐,最重要的,导致他想要敬拜神! 你看,这些花丛本身从来无意成为一种目的,不,这些花丛是受造成为达到目的的媒介。这些花丛的荣美并非至终的荣美,而是像其他受造物一样,只是荣美的“路牌”。所有受造物都只是手指,引领人朝向那唯一能够满足人心、神至终的荣美。我的朋友是玫瑰专家,但他既没有看到这个“路牌”,也没有看到这个路牌指向哪里。他是专家,但没有被改变;他是专家,但没有敬畏的心;他是专家,但没有受感动而敬拜;他是专家,但缺乏喜乐;他是专家,但不是很感恩。对一个宣称自己是热爱玫瑰的人,这是最令人惋惜的状态。 这岂不是很接近神学院教育对学生所做的事吗?这些神学生是否变成福音专家,却没有被福音揭露和改变?我们教导学生,使他们对圣经激进的内容感到自在,却与他们的心灵和生活相去万里,这不是很危险吗?学生对圣经的信息非常熟悉,却没有被破碎、没有感到悲伤、痛苦和定罪,不是很危险吗?神学生把他们学习解释和传递给别人的信息,每天先应用在个人的生活上,不是很重要吗?在研究基督教神学的学生面前,经常并持续呼吁他们塑造爱基督的生命,不是至关紧要吗?许多神学生是否忙于钻研学术,以致无法带着敬畏、渴慕和敬拜的心,坐在沙仑的玫瑰面前?我们将信仰学术化时,是否在不知不觉中把媒介变成了目的?每所基督教的高等学府岂不该是温暖、培育、以基督为中心、受福音推动的信仰团体吗?是否我们的使命不在于让学生精通“圣经”,而是让毕业生熟知那位“圣经的神”? 《以赛亚书》第五十五章是圣经里最美丽的恩典篇章,它在这一点上作了见证: 雨雪从天而降,并不返回,却滋润地土,使地上发芽结实,使撒种的有种,使要吃的有粮。我口所出的话也必如此,决不徒然返回,却要成就我所喜悦的,在我发他去成就的事上必然亨通。你们必欢欢喜喜而出来,平平安安蒙引导;大山小山必在你们面前发声歌唱,田野的树木也都拍掌。松树长出代替荆棘,番石榴长出代替蒺藜。这要为耶和华留名,作为永远的证据,不能剪除。(赛55:10~13) 我听过许多讲道是从这段伟大应许的经文取材。“神的话语绝不徒然返回”很鼓励人心;“知道神的话语始终成就其目的”很激励人;“了解我不用担心结果和后果”也很美好;“知道神的话语有其目的,祂站在祂的话语背后证实其效益”,是很好的。这些都很令人惊异,也很激励人,但当我听到传道人讲解这个宣告,却没有揭示它所留下的重要问题的意义时,总是会有点抓狂。声称“神的话语始终成就其目的”,留给你这个无法逃避的问题:那么,它的目的是什么?你若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就无法了解这段经文的本质和盼望。你看,这是十分可能的,而且,很惋惜地说,我们经常用不合乎圣经的方式来使用圣经。即使神赐给我们祂要我们了解的目的,你还是可能以它原本目的之外的方式,来探讨、处理及使用神的话语。 这段经文也回答了其中所发的问题。它以大自然为本的美丽语言图画,呼吁我们要认知神话语的最终目的是“敬拜”。福音是关于“真正的敬拜遭到窃取而后恢复”之事,就是我们被赋予生命气息来“敬拜神”,神的话语涵盖的故事,保证了“所有受造之物俯伏敬拜神”这一时刻必然来到。罪就是拜偶像,而恩典的工作是重新声明我们内心对神最深的渴慕、热情、思念和动力。这使我们面对的事实是,神话语的内容及神学本身不是目的,而是达到目的必须的媒介;原本的目的是荣耀神并塑造生命的“敬拜”。 这段经文还留给我们更多的思考:怎么从内心深处产生这种敬拜?这就是这段经文接下来所要说的。它使用了一个在圣经里看似奇怪的语言图像。要记得,这段经文主要的隐喻是雨雪从天而降,而奇怪的是,这节经文说,当雨降下时,“松树长出代替荆棘,番石榴长出代替蒺藜”。现在请仔细想一想,你家后院要是有一小丛荆棘,当它被雨雪滋润以后,你会期待得到什么结果?明显的答案是:更大的荆棘丛。若是雨雪浇灌你院子里的蒺藜,你知道结果会是更大的蒺藜。但神的话语并非如此,当雨雪降在荆棘上,它却变成某些不同的有机物质!在这画面里呈现出根本的、特定的、个人的改变。 当神的话语被神的灵赋予能力,且被神的仆人忠实地教导时,神的话语落下,人就变成不同的人。淫乱的变为纯洁,胆怯的变为勇敢,偷盗的变为乐善好施,好指使的变为服侍人的,易怒的变为使人和睦的,抱怨的变为感恩者,拜偶像的变为喜乐敬拜独一真神者,神话语的最终目的不是神学知识,而是心灵及生命的更新。因此,圣经素养及神学知识不是神话语的目的,而是神命定的媒介,而这个目的是生命彻底的改变,我们已经再三强调,敬拜神才是每个生命的重心!这表示在教导、讨论及解释神的话语时,若没有这种目标在内心就是相当危险的。这应当是每位神学院教授的目标,应当是他为每位学生的祷告,应当是导致他有规律地牧养学生时最真挚的祈求。这也表示他知道这位学生未来的侍奉,绝对不单是被他的知识及技巧塑造,也是不可避免地被他内心的状态所塑造。 想想看,当一位牧者离开办公室,在家对着妻子吼叫,他不是忽视“吼叫是错的”这个事实,而是当时他根本不在乎对错,因为有其他东西正掌管着他的内心。当一位牧者对教会里的一些议题更多以政治手段而非诚心牧养的方式来回应时,这不是因为他的自私与对牧养的无知,而是因为他更致力于建立自己的王国,而不是神的国度。当一位牧者对其他的侍奉岗位嫉妒眼红时,不是因为他忽视嫉妒的危险,而是因为他只顾自己的内在感觉,认为他配得的并非只有权利,更是祝福。 若我们培养出来的毕业生,神学头脑很大,可惜却有心病,我们真的完成训练工作了吗?我们难道不必把神学训练和个人的灵命更新结合在一起吗?我们不应当要求每所神学院的课堂,都忠于神话语原本的目的吗?每位神学院的教授岂不应当对他的学生充满牧养的爱吗?每位导师岂不应当渴望被神使用,帮助每位学生心中产生对基督日渐增长的爱吗? 我敢肯定,教牧文化的危机通常是从神学院的课室里开始的。它始于用有距离、非个人、以知识为本的方式来处理神的话;它始于牧者在神学院期间觉得把“神的话语与内心保持距离”相当自在;它始于课室注重学术而非牧养;它始于认为头脑比心灵更重要;它始于认为学业成绩比品格更重要。所有这些事情的问题既微妙又靠不住,它们不是存在于“二选一”的黑白世界,而是存在于“既是/又是”的混乱世界。是的,每位神学院的教授会说,他关心学生的心灵,我们都会说,我们要激发对基督的爱。问题是,这个目标是否真的塑造了我们自己给出的神学教育内容和过程?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神学教育的专门化 回溯过去一百年,神学院课室里的每位教授都是在教会中的神职人员,他会运用牧会的管道去从事神学教育。这些人心里燃烧着对当地教会的爱,他们带着谦卑及多年实战经验获得的智慧来到课堂上。他们教导时,心中想到的是真人的心灵和生活——那些和他们一起恸哭、生气、喜乐、满足的人。他们来到课室,知道教牧侍奉最大的争战,是他们自己里面的心思意念。他们是那些蒙召、但没有辞去牧会工作,而是把牧养的爱及热情带进神学教育生态系统的人。但是经过这么多年来,神学教育变得愈来愈专门、分科越精细。过去年间,愈来愈多进到神学院课室的教授,很少甚至没有牧会的经验。他们进到课室,不是因为是成功的牧师,受到装备来训练和培养下一代。不是的,他们到神学院教课,是因为他们是某个领域的专家,所以在课室的精力不是复制新一代的牧者,而是复制护教学、伦理学、系统神学、教会历史、圣经语言的专家。 这对神学院的文化和它所产生的结果,是一种微妙而巨大的改变。在一些情况下,它退化为小封建领地(系统神学或伦理学等封建王国)的文化,教授就像领地的王侯,守护着他已经建立的王国,保卫他已经获得的地盘,来对抗其他王国的扩展。学生从一个王国到另一个王国注册入学,始终因他现在所着重的特定王国而受到肯定,对组成神学教育联邦王国的健康最至关紧要。这是一种充满政治角力的文化,更多的是为保卫门户而不是为牧养,更着重在获得重要知识而非品格的培养。我是以在这种文化中受害20年的牧师身份,带着深恶痛绝的心情来写这些事情的。我知道我所写的会让有些人生气,也知道这个体系有办法起来为自己辩护,但这是我愿意付的代价,赌注就是这么大!神学院的自我检查是重要的,诚实的对话更是必不可少。 到底危险在哪里? 学术化的基督教不是持续与心灵相关联,而是把希望放在知识和技巧上,实际上,这对学生是很危险的。学生所装备的有力知识与技巧,会让他们以为自己比实际上更成熟和敬虔。学生所配备的属灵武器若不是带着谦卑和恩慈来使用,就会伤害他们原本要帮助的人。 当神学院的环境不是那么忠于神原本对祂自己话语的心意时,容我列出在学生的生命中可能会发生的一些事,我每一点都只写几句话。 1)属灵的盲目 因为罪使人盲目,而那些被罪所盲目的人倾向于对自己的盲目视若无睹!在学习真道时,若不要求学生以神的话语为明镜来鉴察自己的本相,则是很危险的。学生若没有这么做,进入侍奉工场时会自认为已经预备好“修理”这世界,却不知道自己就像他蒙召去服侍的对象一样,也需要被修理。 2)神学上的自义 没有被要求认罪的学生较容易“学习”神学而不是“活出”神学,他们受到误导,以为成熟表示知道更多“知识”,而不是“生命”;以为敬虔表示更能掌握头脑里的知识,而非天天行道。所以,他们在知识上骄傲自大时,就会志得意满,以为自己没问题。 3)失去个人与神话语的正确关系 神学生接受神学教育的某些环境,使他不仅失去与神的话语之间的灵修关系,更失去与那位说话的神之间的关系。研究神的话语变成弄懂更多正确的世界观,而不是降服于那位引介及界定这些观念的主。 4)缺乏个人福音的需要 学生由于获得大量的知识,误以为自己比他实际的更成熟,他没有用柔软及渴慕的心来接触神的话语;他对神话语的研究一再把他带到书桌前,却很少带他跪祷在主的面前。 5)对别人没有耐心 我写了又说了好几次,没有人能比深切感受到自己是个有需要的人,更能够带出神的恩惠来;自义的人倾向于批评、贬抑,对别人没有耐心。 6)错误的侍奉观 由于所有这些,侍奉更多是受到神学的正确性所驱使,而不是受到对主耶稣基督的敬拜和爱所驱使。讲道变成更多是神学的演讲,而不是解明福音的恩典以及追随救主。很不幸的,它通常是被对抽象观念的热忱驱使,而非因为对人和对基督的爱。 7)没有与基督活泼的相交 都退化为“少了基督”(Christ-less)的基督教,把希望放在神学及规则上,不知为什么就忘记了:若是神学和规则本身有能力改变拜偶像的人心,耶稣何必大费周章,为我们降世为人、受死及复活?结果媒介变成目的,基督教变成对这个世界、对肉体、对魔鬼一筹莫展的“失能”信仰。 从这里要往哪里去 我绝非建议说,神学院的课程需要损毁,因为所有组成神学院教育的研究范围都是至关紧要的。我的建议是:要以对学生的牧养热诚,来形成神学院教育内容传递和应用的方式。神学院的教授要致力于与学生沟通,始终针对心灵来教导,并把福音更新灵命的大能当作盼望。神学院的学生应当感受到教授认识他、关爱他,在学习过程中,愈来愈深入并完全认识自己的内心及他的主。神学院的课室应当成为既是教育又是敬拜的地方,教授必须向他的学生讲道并牧养他们。“灵命造就”(Spiritual Formation)不应该是神学教育的一个部门或一门特定课程,不是的,灵命造就的目标必须渗入每一方面的学习内容。最后,我的建议是,摆在每位学生每一门功课前面的,都应当是这位完美的救主,单是祂的完美就有能力胜过这世上其他吸引人心的美丽。 心灵的默祷 读完了本章,你是否已经察觉到自己心灵的某些不寻常的动静?在这里展开你对神最真挚的默祷,等候神,写下你个人生命中的挣扎、困惑、认罪与悔改,这宝贵的一步,将带领你迈向全然更新、更臻成熟的生命。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我一再听到流言蜚语,而结语总是同样的:“我们最后发现聘请了某个不认识的人!”我最近听到一个很典型的故事,六十岁的主任牧师知道他下台的时候近了,教会组成聘牧委员会,开始列出征人启事,并从教会的网站公布这个职缺,展开聘牧的过程。他们不是只用几行的话列出含糊或一般的条件,而是写了两页要求申请人提供的简历与自传,但其中没有显出对“他是什么样的人”有兴趣;对他们而言,去认识这个人的内心,基本上不是聘牧过程的一部分,他们期待在申请表上看到突出的、令人印象深刻的知识、技巧或经历。 当聘牧委员会主席介绍某位似乎在各方面都符合他们资历要求的一个人时,大家都很兴奋。这个人不仅有正确的训练、正确的技巧,也似乎有正确的侍奉哲学来结合和增长他们的教会,他还有在不同场所的侍奉经验履历。开会结束以后,聘牧委员会决定派代表团去听这个人讲道,顺便了解一下他在目前那个教会做得怎么样。聘牧委员们第一次听了他在主日早上的证道之后,觉得可以继续下去。他们喜欢他处理经文的方式,有几位委员甚至评论说,他的讲道让他们想到即将退休的牧师。不久之后他们邀请他来教会讲道,接着是礼拜一早上的面谈,那个礼拜就聘请他来担任教会的新主任牧师了。是的,教会的长老和执事与他有过草草的面谈,聘牧委员会也有一次机会与他的家人见面,但实际情况是,他们一旦觉得他符合“知识、经验、技巧”方面的资历要求,就很难再去聆听任何拦阻他们邀请他来履任的意见。 刚开始几个月,这位牧师在这间新教会的服侍充满热情和希望,看起来神似乎供应他们一位合适的人选。不过,有些观察入微的弟兄姊妹对一件事感到犹疑:新牧师的妻子似乎不自在也不开心,她不跟教会的妇女们水乳交融,只出席要求“师母必须在场”的活动,而这位牧师也不像同工预期的那么常待在教会办公室,很难找到他。不过,这些似乎都是次要的问题。有位见多识广的长老和一位领导同工一起喝茶时,关心地评论说:“八个月来,牧师都没有邀请人到他们家坐坐,也没有花时间跟同工们交流。”这位新牧师显然很讨厌开会,他在非正式场合与人社交时显得很不自在,周间多半待在家里的办公室,一般只在周四同工会和主日崇拜出现在教会,同工们需要学会怎样在没有他的情况下各自为政,实习传道也觉得被忽视。他在公众场合看起来像个既胜任又老练的典型牧师,但公开的面貌及私下的个人其实是有抵触的,却似乎无人知晓。 在第一年结束时,他宣布说,师母要回娘家跟父母住一段时间。他说,他自己不会很快休假,但家人会先离开几个礼拜,他自己会过一阵子“单身汉”的日子。没有人想太多,因为有人供应饭食,所以师母不在也不会挨饿。当两个礼拜延长到四个礼拜时,有人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师母回来不久之后,他开始要求同工们为他的家庭,以及他感受到家庭和侍奉当中“正常”的张力代祷;而在同时,师母好像也没有更适应这个新的侍奉场所,或与教会里年龄相仿的小组成员更亲近。 他与同工及教会领袖们不正常的保持距离,师母对这个新的教会群体不正常地显得不自在,都变成了新的“正常”状态。每个人似乎都适应了,也忘了曾经怎么样以及能够怎么样。同工们学会把与主任牧师相关的必要事项拿到礼拜四的同工会上讨论,实习传道学会各行其是,会众似乎也满意公开聚会时的井然有序;“应该比这更好”变成“这么做也行”,通常就是这样! 我确信,教会的重大危机,不在于我们很容易不满足,而是太容易满足!我们有一种习惯性和执意违背常情的能力,使本不该如此行的事情变得行得通;我们学会顺应那些必须改变的事情,学会对理当对质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学会如何逃避应该面对的事情。我们宁可息事宁人,也不要管别人闲事,并自欺欺人地认为事情比想象中的好;我们嘴上说自己是在敬爱和服侍这位神,事实却是对神原本的呼召和标准予以妥协、让步。就像病人害怕看医生,我们搜集自己健康的证据,而内心深处知道我们其实有病。所以,当神在恩典中要供应更多美好的事物时,我们却安于人为的次好状态。 四年下来,积累的证据已无可避免地显出,这位牧师和他的家庭在心理上和生活上都有不对劲之处。他经常看起来疲累、烦乱、缺乏耐心、很容易对同工发怒,而师母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要落泪。他暗中询问执事有没有经费可以协助师母找专人协谈,教会乐意提供费用。圈内人很高兴牧师夫妇寻求帮助,几个月之后,他们感谢危机似乎已经解除,但其实不然。 长执会的主席在一个寒冬的礼拜六下午,接到一通最不想接的电话。牧师问有没有可能找到人在隔天顶替他(两堂早上的证道和一个宣教的餐会)。长老误以为牧师生病了,所以当他听到是家庭危机时,心就沉了下去,不知道接下来几天会引发什么事。 牧师在礼拜一召开紧急的长执会,告诉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过去的礼拜六,师母给他下最后通牒:“你必须在我或你的侍奉中间选择其一,因为你不会两者兼得!”她继续说,她再也做不下去了,她无法应付他们公开和私下生活之间的悬殊差距,无法再承受有事假装没事。她烦透了丈夫一直打电话叫人去做他自己不做的事。她讨厌这个新城市,这让她痛苦地想起,怎么求丈夫不要把她和孩子连根拔起。她发泄完后告诉他,她礼拜日或接下来的任何礼拜日都不会在教会出现,一切都“结束了”,他必须“几年来第一次”把注意力放在她和孩子身上。 “她没错,”他垂着头说,“已经太久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在请辞,在要求留职停薪,或只是请求帮助,但我们无法再这样继续下去。师母已经在打包,她跟孩子要回娘家,我也打算这个会议结束后,把几件事工交代清楚就离开。”震惊的长执会本该平心静气,本该事先知道,本该有所指引、辅导和保护,本该有所警告和鼓励,本该有人服侍和拯救的,但他们聘请了一位不了解其婚姻状况的牧师,他们也不知道师母比他们想的更沮丧。他们被他的知识渊博、服侍经历、侍奉技巧折服,就作了不该作的假设,没有问该问的问题;他们看到他的履历,却不知道他的内心;他们要是知道、要是能够预期现在会碰到的问题,就不会邀请他来了! 他们不知道,当时是这位准牧师与他妻子之间夜半的争吵,导致他接受他们的聘牧邀请;他们不知道,同工和实习传道经验到的孤离,也是牧师家中每位成员的感受;他们不知道,他找寻和接受这个新职位,是因为和妻子的关系恶化,她已经情绪崩溃;他们不知道,当他接受遨请并认为这是拯救婚姻和家庭的唯一方法时,她已经垮掉。要说明这间教会及其他许多经历类似事情的教会所遭遇的危机,关键词就在于“他们不知道”!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让牧师成功的是什么? 我敢肯2定,类似这种情况的发生,多半问题出在用不合圣经的方式界定了事工成功的基本要素。当然,他们在征人启事里曾列出要求:“必须与主活泼同行”,但当他们作总结时,这些字眼在面谈过程中并未受到重视,甚至被忽略了。他们真正感兴趣的是他的知识(正确的神学)、讲道技巧(好的讲员)、侍奉哲学(能够建立教会)、牧会经验(不是来我们教会才变得成熟)。有许多次,我听到教会领袖在遇到教牧危机时对我说:“我们不认识聘请的这个人!” “认识这个人”代表什么意思?这表示竭尽所能地认识这个人内心的真实情况。他真正的好恶是什么?他的期望、梦想和惧怕是什么?激发并推动他出来侍奉的深切渴望是什么?会令他脱轨和瘫痪的潜在焦虑是什么?他对自己的看法有多准确?他敞开心来面对别人的对质、批评和鼓励吗?他致力于自己的成圣吗?他坦承自己的试探、软弱和失败吗?他准备聆听和听从别人的智慧之言吗?他把教牧事工视为群体共同参与的计划吗?他有柔软、抚育的心肠吗?他亲切好客、牧养护卫那些受苦的人吗?他的妻子、儿女用来形容他的品格特质是什么?他受教于自己的讲道吗?当他以神的话语为明镜来看自己时,经常心灵破碎、自觉忧伤吗?他的灵修生活有多么扎实、持续、喜乐和活泼?他对别人的服侍是出于他与主相交的属灵活力吗?他以高标准来自我期许,还是甘于平庸?他对身旁侍奉伙伴的感受和需要敏锐吗?他将救赎主的爱和恩慈活化且体现出来吗?他不计较轻微的冒犯吗?他准备并愿意饶恕吗?他批评和论断吗?公众的牧师与私下的丈夫和父亲是不一样的人吗?他照顾自己的身体吗?他用太多的社交媒体或电视来麻痹自己吗?若是他说:“巴不得我有……”,他会怎么填这个空格?他多成功地牧养会众当中的家人? 你看,我们需要记得,牧者的侍奉绝对不单从他的知识、经验和技巧体现,也始终从他内心的真实情况来塑成。事实上,若是他的内心不对,所有的知识和技巧反而会陷他于危险。我们再来查看上述所提的实例。 问题不在这位牧者的妻子(虽然她有明显的心理问题需要处理),不在他有一个常年烦恼的婚姻,不在他与侍奉伙伴及教会的弟兄姊妹保持距离。所有这些事情都是更深、更基本问题的标记和征兆,这是其中一个最核心的、无可避免会负面影响他侍奉的问题;而这个问题是纵向的,与这位牧者的品格及他与神关系的满意度有关。 问题在于这位牧者缺乏与基督活泼、谦卑、虚心、感谢、赞美、敬拜、默想的相交。就像耶稣不在教会建筑物里一样,即使这位牧者具备侍奉的各种知识和技巧,但似乎都与这位现存、永在的基督脱离了活泼的相连。他所有的知识、技巧和活动,似乎都是来自其他动力,而不是从对基督的爱以及对基督之爱深切、持久的感谢而起。事实上,这种不具感情成分的侍奉是很糟糕的,纯然只是有关神学内容、解经正确、委身教会、机构发展;只是有关预备下一次讲道、厘清下一次会议的议程、填补必要的领袖空缺;只是有关预算、策略计划、侍奉伙伴等等。这些事本身都没有错,有许多是很基本的,但它们本身绝不可成为目的,绝不可作为推动运输工具的引擎!它们必须是内心更深处的表达,而那更深处的动力必须存在这位主任牧师的心里;它必须在每个层面点燃他的侍奉,而点燃他侍奉的,也必须点燃他个人生活的每一方面。 我带着敬畏的心说,牧者必须在他对救赎主的爱恋中深受吸引,以致他的所思、所望、所选、所定、所言、所行,都是受“他对基督的爱以及肯定基督对他的爱”所推动。他必须经常在救赎主的恩典中敞开、谦卑、确信、安定,心灵在日复一日与基督的相交中软化,成为一位柔和、恩慈、忍耐、饶恕、鼓励、服侍的领袖。他默想基督的同在、应许和供应,而不是老在深思如何干出一番丰功伟业。 你看,惟有对基督的爱,才能够保卫牧者的心来对抗所有其他可能拐他侍奉的爱;惟有敬拜基督,才能够保护牧师免受所有在他耳边私语的诱人侍奉偶像;惟有复活基督的荣耀能够保守他对抗自我荣耀的试探,而这是所有在侍奉中的人都会遇到、也是摧毁许多人事工的诱惑;惟有基督能够把傲慢的、自认为“舍我其谁”的神学院毕业生转变为耐心、谦卑的施恩者;惟有对受难的主深切的感谢,才能够使一个人在侍奉中甘愿受苦;惟有在基督里心灵满足,才能够在艰难的侍奉中灵里饱足;惟有在面对罪时的破碎,才能够恩慈对待神呼召你去服侍的背叛者;惟有坚定地将自己的身份认同根植在基督里,才能够免于从别处找寻身份认同。 我们必须小心怎样界定侍奉上准备就绪和属灵的成熟。认为接受良好教育和训练的神学毕业生就是在侍奉上准备就绪,或是错误地把侍奉的知识、忙碌及技巧认为是个人的属灵成熟,都是很危险的。成熟是纵向的事情却有着广泛的横向表现,成熟是在与神的关系中活出智慧和谦卑的生命。成熟地爱基督表现在关爱别人,感谢基督的恩典表现在恩待别人。感谢基督对你的耐心和赦免,使你能够以耐心和饶恕对待别人。你自己每日体会福音的拯救,就会让你热切想要别人体验同样的拯救。 由于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这些事情需要放在申请表格的最前方,用来检视所有的教牧候选人。我们不是只要聘请一位单有技巧、知识和经验的人来服侍,而是,我们聘请的人能活出内心,他的服侍始终是出于对主的敬拜和从主来的指引;他是一位在力求成圣中仍然与罪的诱惑和欺骗势力挣扎的人;是一位每日面对不按神心意运作之世界网罗的人;是一位神为其救赎的美善和荣耀而使之陷入艰难的人;是一位每日与其他罪人关系密切的人;是一位会失去方向、会自欺、会受诱自满和自义的人;是一位会硬把过去侍奉经验的感觉和解释扯进他新侍奉场所的人;是一位像他所服侍的任何人一样迫切需要赦免、更新、能力及拯救恩典的人;是一位还没有从恩典中毕业的人。 所以,我们必须认识、真正地认识处在属灵领导地位及照顾神百姓的这个人。 一些圣经的实例 我们查看圣经就会清楚看到,神很少单从知识、策略、技巧和经验来检视一位领导人的成败。想想《罗马书》第四章提到的亚伯拉罕,神拣选他来承受约的应许,告诉他子孙要像海边的沙那么多,然而他的妻子已经老迈,早就过了生育年龄,还没有生下要传宗接代的儿子。《罗马书》第四章告诉我们亚伯拉罕内心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想想看:当神要你我像亚伯拉罕那样等候很长的时间,通常我们等候的结果就是日渐软弱的信心。我们愈有时间去想等候的事情,就愈有时间认为自己没有能力来等候;我们愈去猜想为什么被选择来等候,信心就愈发软弱。但亚伯拉罕不然,这段经文告诉我们,在漫长的等候时刻,他的信心实际上愈发增强,经文告诉我们原因何在。亚伯拉罕想的不是情况的不可能,而是在想这位应许者的能力和本性;他的心愈沐浴在神的荣耀下,就愈确信他在神恩手中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亚伯拉罕的经历不是沮丧及无望的循环,而是鼓励和盼望的事迹。为什么?因为他思想对的事情! 至于约瑟呢?神拣选他作为器皿来保全以色列家免受饥荒及灭族。埃及法老的侍卫长波提乏的妻子诱惑他时,他没有屈服,为什么?这不是因为他害怕后果,不是因为他从过去的经验学到教训,也不是因为他有办法在复杂的宫廷里勾心斗角。《创世记》第三十九章清楚告诉我们,在约瑟人生中这个重大转折点上,激发他的是什么。你看,他能够拒绝,是因为对主深刻的委身;他的内心不是受到横向的享乐主宰,而是受纵向的敬拜掌管;他无法想象自己会行这样的大恶来得罪神。这个荣耀大过受造界掳获他心的短暂荣耀,所以他立刻、断然、诚心地说“不”。 想想摩西,当他站在焚而不毁的荆棘前,神拣选他成为祂施行拯救的器皿、带领以色列百姓脱离奴役,进入应许之地,但摩西既不乐意,也没有盼望。《出埃及记》第三至四章记载摩西与神争论,对于神呼召他去作的事,他自认为完全无能、毫无预备,也不符合资格。神的反应很简单:“我会与你同行!”摩西的底线也很简单:“主啊,打发别人去吧!”(参出4:13)摩西说这些话是在神已经给了他第一手证明,说他作为神所拣选的器皿,神必赋予他能力行使之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摩西在埃及所受的一切教育并没有保护他,他丰富的埃及文化知识并没有激发他,他个人对宫廷政治的理解并没有鼓舞他。这些事情在这个时刻并没有帮助他,因为他被自己内心的恐惧出卖,惟有面对神的发怒,他最后才愿意去。 想想在以拉谷的以色列军队也是这样,他们已经摆列队伍,却害怕得不敢上阵。他们是至高神万军之耶和华所拣选的军队,却站在那里害怕面对非利士人的阵营。这支悲惨的军队患了“身份健忘症”,忘记自己是谁,忘记神所赐的应许,以致他们评量当时的局面时,画了一个错误的属灵等号。事实上应该是:并非软弱的士兵在对抗巨人,而是软弱的巨人在对抗大能的神!《撒母耳记上》第十七章记载大卫的到来。这位帮哥哥送食物来的牧羊人,是位有信心的少年,他在旷野里亲身经历过神拯救的大能,所以十分不解军队为什么不打仗。大卫知道他是神的孩子,所以带着神所赐给他的平静,勇敢走进山谷去面对歌利亚,手上只带着牧羊人的甩石机弦。大卫画了正确的属灵等号,知道神会将非利士人的军队交在他手中。大卫知道他不是在歌利亚耀武扬威的阴影下打仗,而是在神的荣光下打仗,这是因为信心的勇气存在他的心里,驱使他进入那个山谷。 记得以利亚?他在迦密山上大胜450个巴力先知后,发现自己是这么孤单、沮丧、无助,以致求死。《列王记上》第十九章向我们描绘这位可怜兮兮的先知完全迷失方向,他认定这就是结束,看不到出路!他认为自己是唯一留下的义人,从他的角度看来,邪恶好像就要得胜。但神扭转以利亚的视野,看到他并非独自一人,神的工作尚未完成,邪恶终究不会得胜,还有七千位忠心的人在执行神的工作。 想想保罗是怎么起而反对彼得的。彼得因为害怕某个群体会对他有不好的想法和响应,正打算对福音的一个核心原则让步,行出与他蒙召宣扬的信息直接冲突的行为。这不是因为他缺乏知识、经验或技巧,而是因为那时他的内心受到横向的惧怕掌管,多过纵向的信念。 在每个事件里,每位领袖在重大转折点上使事情有所不同的,就在于个人的内心状况。在侍奉中,“心”是无法逃避的要素。我们把两位拥有完全同样训练、经验和技巧的人摆在一起,就很容易作结论说,他们会以相似的方式来响应教会事工的拉扯。作这样的结论容易,但很危险,这两位牧者行事的重大差别,就在于他们的内心。我们很天真地认为,牧者从事教牧侍奉都是出于对基督的爱以及福音的推动;我们很无知地认为,在侍奉中的人都会很自然、很持久地爱人;我们很危险地认为,每位在侍奉中的人都是为推展神国而努力。我们需要清楚知道:许多在侍奉中的人被自我荣耀所诱,看不到神的荣耀;并非所有在侍奉中的人都是出于“我有需要”的谦卑感来服侍。事工出了差错,是因为领导人开始认为他们已经有所成就,而不去做他们警告别人应该去做的保护措施。我们天真地认为,牧者不会受到性的试探,不会害怕人,不会嫉妒、贪婪、骄傲、生气、怀疑神、苦毒、拜偶像;要记得,每位牧者的生命都还在被神的恩典重建的过程当中。 所以,在聘请牧者牧养神的群羊之前,必须认识这人在知识、技巧、经验及侍奉策略背后的那颗心!你要知道,现代牧者就像古时那些属神的领袖,仍然会面临重大的个人及侍奉抉择,而在这些重要时刻,会得胜的的是什么、他决定要做什么,都取决于牧者的内心!因为每个人无可逃避的真相就是:无论掌管他内心的是什么,都会指引他的人生和侍奉。这是绝对重要的,远远超过他履历表上呈现的简历、自传与经历。 心灵的默祷 读完本章,你是否已经察觉到自己心灵的某些不寻常的动静?在这里展开你对神最真挚的默祷,等候神,写下你个人生命中的挣扎、困惑、认罪与悔改,这宝贵的一步,将带领你迈向全然更新、更臻成熟的生命。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身为牧者,你是否问过自己:“我是怎样的人?”“我灵里需要什么?”或是,作为信徒的你是否想过:“我的牧师是怎样的人?”“他怎样保持灵里的健康,以及在恩典中成长?”在许多教会的现实状况里,没有人比牧者更少得到弟兄姊妹的服侍,这是正确和健康的吗?大部分牧者生活在基督的身体之外或之上,这是一个好现象吗?事实上,若每位牧者也是在他自己的成圣过程之中,岂不应当得到神命定每位教会成员在基督身体里正常的服侍吗?新约中可曾有任何指示说,在神为祂百姓的健康和成长所定的一般规则中,把牧者排除在外?我们是否营造出“牧者与会众无法建立关系”的氛围?我们是否要求牧者做一些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告诉牧者不能与任何人作朋友,必须生活在对任何人都不健康的孤立状态中,这是合乎圣经的吗? 瞎子领瞎子 你只要认真查看圣经怎么谈论罪的存在及其残存的势力,就会知道,容许任何人过着与弟兄姊妹的基本服侍隔离的生活,会是多大的危险,更何况这人负责带领、引导、保护这个代表基督的身体!若基督是祂身体的头——祂的确是——那么其他的人就都是肢体;最有影响力的牧者或事工领导人都是基督身体的一个肢体,同样需要其他肢体所需要的一切。在新约里并没有指出,牧者被排除于这个规则(也就是所有关于在基督身体里的互相连结及必要服侍)之外,但事实上,许多牧者把自己看作是最不需要别人服侍的肢体。有意“与人隔离及孤立”的教牧文化,既不符合圣经,在属灵上也不健康。 我们来看一段经文,这是我之前写过的,它有力地强化了这个论点。《希伯来书》第三章12~13节:“弟兄们,你们要谨慎,免得你们中间或有人存着不信的恶心,把永生神离弃了。总要趁着还有今日,天天彼此相劝,免得你们中间有人被罪迷惑,心里就刚硬了”(希3:12-13)。这段摆在我们面前的经文,有一项重大的警告及一个基本的呼吁,两者一起强调“罪的存在及其残存的势力”以及“基督身体的每个肢体(包括牧者在内)的生命中,需要弟兄姊妹天天的服侍”。 请和我一起思考这项“重大的警告”。我不知道你是否留意到这一点,但在这段经文里的警告是渐进的,它描绘出信徒心里逐渐刚硬的步骤(“弟兄们”的这个称呼,告诉我们这段经文是写给信徒的)。这个警告读起来像是这样:“要谨慎,你们中间不可有人存着不信的恶心、离弃永生神、心里刚硬”——若罪没有被发现、被揭露、被革除,这就是犯罪会有的画面。我们来仔细看这些步骤。 这一切都从我的生命中对罪让步开始。我容让“神称之为恶”、“神呼召我去作的人和事”之外的一些东西,进到生命里。由于我是信徒,肉心已经取代了石心,以致我犯罪时,良知会不安,这是圣灵使人知罪的美好工作。当我的良知活跃和不安时,我是在面对两种选择。第一个也是最好的选择,就是承认我做的错事,再次把自己放在基督称我为义的怜悯上,接受祂的赦免。或是,我可以建立某种自我赎罪的体系,为“自己所行的义”辩解。我在此所做的,是让自己对“神说不好”的事感到很好;我投身在自己属灵的盲目里!每个仍然活在罪中的人都很善于自欺。我想,我们经常这么做,远大过自己所知的程度。 所以,在长执会上发怒的牧者告诉自己,他没有在生气,他只是像神的一位先知那样说:“主耶和华如此说!”在小组聚会中说某人闲话的一对夫妇在回家的路上告诉自己,那不是说闲话,而是在讲一件很详细的代祷事项。一位为奉献金钱挣扎的小器生意人告诉自己,他只是要作神托付给他资源的好管家。我们都有一种刚愎自用的能力对根本就是错的事自圆其说。 这正是“心里刚硬”过程的下一步。我们用“不信”来遮盖所犯的罪,并为自己的义辩护,而不是单纯相信,并在神的话语准确的诊断及基督丰富的恩典中,找到安息。我们努力告诉自己,在这个特定事件上,我们不是真的需要赦罪之恩的罪人,因为我们做的事实上并没有错;我们的“自赎论”是骄傲、悖逆和不信。 这种普遍的骄傲、悖逆和不信,经常留给罪进一步运作的余地。由于我们不认罪,不悔改,也不向神寻求所需的赦免、更新、能力及拯救的恩典,以致将自己开放给罪来做更多丑恶的工作。这个不幸过程的第三部分“离弃永生神”,正是人接下来会做的。我们若是坚定接受圣经的诊断并安息在基督的恩典当中,就可以稳固对抗试探的风暴,若是切断抛锚的绳索,始终会漂离得更远。 当人最后达到“心里刚硬”的地步时,过去烦扰我们的就不再烦扰了;过去唤醒良知的就不再起作用了;过去知道在神的界限之外、内心会约束我们去行的,也不再重要了。这是一种罪恶感真空的恐怖状态!刚硬的心是一颗石心,它不再有可塑性,刚硬又拒绝改变,对圣灵的触摸与塑造不再柔软和回应。我们心里所想、手中所为尽是邪恶,却觉得无所谓。对信徒来说,有比这更危险的吗? 我在这里要坦白说,身为牧者的我曾经处在这种状态中。我对某些会众心怀不满,却觉得无所谓;我讲弟兄姊妹的闲话,却不感到不安;我嫉妒别人的事工,却不为此忧心。有时候我讲道是为了赢得会众当中某人的尊敬,却没有认清这是偶像崇拜;也因为我没有把这些事看为恶,就不觉得需要改变。 在这一点上,每位读者现在都应该问的是:在信徒的生命里怎么会产生这些硬心的恐怖过程呢?这就是《希伯来书》作者所说的“容易缠累我们的罪”在作祟。作者基本上说的是:这可能发生,因为罪的本质是欺骗人的!你若是不了解“属灵盲目”的神学既是警告,也是呼吁的核心,就绝不会理解这段经文的警告和随之而来的呼吁。 罪会欺骗人,你我一起来想想,它最先欺骗谁?对我而言,看到周遭人们犯的罪并没有困难,但我被人指出有罪时,却可能还没有准备好承认。罪会欺骗每一位读这本书的人,即使这么说还不够,我们需要留意,属灵的盲目不像眼睛视力的盲目,当你瞎眼时,你是知道的,你会做一些事来弥补这个明显的身体缺陷。但属灵盲目的人,对自己的盲目视若无睹;他们盲目,却自以为看得很清楚。所以,属灵盲目的人是带着“错觉”到处行走,认为没有人比他看自己看得更清楚。他认为他看到了,却没有留意在他心里头有些重大的事情,是他绝对没有看到的。 这是这段经文“必要的呼吁”切入之处,呼吁我们要“天天彼此鼓励(相劝)”,而在这里清楚解释了为什么这个呼吁是必要的:“免得你们中间有人被罪迷惑,心里就刚硬了。”罪使人盲目的能力是这么强大和具说服力,你我确实需要有人每日的介入。《希伯来书》作者之所以做这样沉重的警告和呼吁,是因为我们可能服膺[yīng]于孤立、独行的“耶稣与我”的基督教。他所论述的是“每位信徒生命中有别人服侍”的必要性,而显然这包括牧者在内。我们没有人被设定单独过基督徒生活,没有人能够安全地过着孤立和不为人知的生活。无论是牧者或会众,每个人都需要他人的关注,好清楚和准确地看到自己。这种日常服侍的干涉保护我们免于什么呢?请审慎来看这个答案:别人的洞察力干涉我们私下的对话,这样的恩慈保护我们免于属灵盲目,以致心灵刚硬!《希伯来书》的作者在这里谈到的个人属灵洞察力,是群体的产物,这是很难凭自己得到的。每位牧者都需要谦卑地认知残存之罪使人盲目的势力,而“自我检视”乃是群体的工作,每位牧者在他的生命里都需要他人,为的是要用合乎圣经的准确性来看自己。 这表示,牧者若认定自己能够生活在神恒常的帮助及保护体系之外,就会落入逐渐盲目及硬心的危险。这表示,在盲目里,他们以为自己比实际所做的更合乎正道,而由于他们这么认为,也就抗拒改变。这表示他们不渴求别人的谏言和劝告,当有人提醒他们需要改变时,他们不会好好响应,不会好好跟人合作,因为认为自己是对的,自己懂得最多。当他们自认为如此时,的确不会好好聆听,与人配合,他们并不像那些明白真正“与神同行”是意味着过群体生活的人。 这也表示,他们对那些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或迷失方向的人没有耐心;自义的人在面对别人的失败时,会显得没有耐心和缺乏理解。这又回到现实:知道自己本身有迫切需要的人,是最懂得付出恩慈的人!自义的盲目也表示不会妥善处理反对和控诉,不会把这些事情看作是神包装过的恩典礼物。由于自满,他们会猜疑神为什么单挑他出来面对这个特别的难处,因而质疑神的美善及智慧。 与我谈过话的许多牧者真正的挣扎,主要不在于侍奉上的困难,或是缺乏人的欣赏和参与,或与领导同工们之间的摩擦,他们真正的挣扎是与神之间的关系(作为牧者很难承认)!导致事工变得艰难和沉重的,是他对神的失望和怒气;他很难作连自己都有所怀疑的神的代表,很难鼓励人真实信靠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神,很难在侍奉中给出连自己都没有的东西。 这段经文对每位不论侍奉时间长短、侍奉地点何在、侍奉教会大小怎样不同的牧者而言,岂不都是必要又准确的诊断、警告及呼吁吗?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乔易和朱蒂带着共同的兴奋感和蒙召感进入侍奉。他们难以置信自己何等荣幸蒙召全职侍奉。他们深爱参加多年的教会,这是他们的恩赐和呼召得到认可之处。他们在这间教会实习,然后成为同工团队的一员,最后被荣选为最新植堂教会的领导人,这就像美梦成真一般!他们原本生活在一个充满活力、共同服侍的群体当中,弟兄姊妹之间几乎每天都会互通有无、诚实以对、肝胆相照;他们预期会有乱成一团或失去方向的时候,但彼此之间充满了保护和担待的爱——坦诚、鼓励、对质、饶恕、盼望的爱。由于乔易和朱蒂已经习惯在这样的教会氛围中成长,他们去植堂的时候,严重低估了接受他人洞见的服侍及内在成长的重要性,不知道自己正踏入一个危险区,是基督徒(更不用说是牧者)不该试图去过的生活。 乔易的内心几乎马上有了改变,这是他过去没有看到也不会去注意到的改变。年轻的牧者乔易,身为一个核心小组带领人,致力于热切传福音给周遭社群,面对着以前从未处理过的内在课题;他原本不知道这些课题的重要性,也确实不知道与这些有利害关系的事会带他进入危险区,并几乎毁掉他的侍奉。我第一次与乔易和他的妻子会面时,他们正打算认输。朱蒂这么说:“我所渴望的,就是自由地跟一个没有侍奉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我无法忍受这个侍奉对乔易和家庭造成的伤害。我已经完了,再也做不下去了,我想乔易也没有条件去带领别人了!” 乔易和朱蒂怎么会到这种气馁和沮丧的地步?从侍奉的兴奋到个人的危险,再到侍奉的挫折,这整个历程始于乔易内心的改变。或许这些改变对你不太重要,也不危险,但它们几乎毁掉这位有恩赐的男人。几乎在他们植堂成功的那一刻起,乔易就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但他没有跟任何人,甚至没有跟朱蒂谈过。他带领一班果敢的核心小组成员离开满有活力的母会,献身在这个新的侍奉上,他觉得“不做任何会让人失望的事”是很巨大的压力。他觉得“始终要说对的话和做对的事”,压力更是大过以往。他不要人在他感到软弱、压力过大、无能或惧怕的时刻,替他担心。他当然不要朱蒂看到这些事情,因为她比所有的人都放下更多地跟着他到这个新的侍奉场所冒险。他觉得需要表现得有勇气、有盼望、有把握(这里的关键词是“表现”),即使实际上并非如此。当他在这么做时,逐渐对“公开侍奉面貌”及“内心和生活实况”之间的不协调感到无所谓。 他告诉自己这很重要,因为他不想要这班弟兄姊妹质疑他的领导能力,以致怀疑他们自己的投入是否错了。乔易没有留意到,他这样做是开始筑墙与人疏远。他开始擅长对私人问题给予笼统的回答,传讲圣经及神学的老生常谈,而不是谈到真正的想法和体会。是的,牧者需要在“跟谁说话”上有智慧,但不可以完全自绝于基督的身体,然后说这是他蒙召侍奉的代价。然而,这正是乔易和世界各地无数牧者所做的事。他们不仅过着孤立的生活,还认定这是蒙召来做的事;他们不说这种孤立是危险,而说是美好和成熟的选择。许多年轻牧者告诉我,那些身为良师益友的主任牧师谆谆告诫他们说,要孤立生活。 乔易担心他的挣扎会伤害人们对福音大能的盼望,他不要人们因为福音好像没有在牧者的生命中发挥作用而质疑福音。他猜想,若是弟兄姊妹看到神好像没有在帮助他们的牧者,他们怎么能够信靠神的帮助呢?所以,乔易不假思索地决定隐瞒,这似乎很自然,因为这是他蒙召的代价。的确,他会以神学说法论到他需要恩典,但绝对不会让人认真地以为,他们的牧者是属灵上有需要的人。 然而,要作个他认为该作的人,并努力在公开场合比实际所能地行义,是很令人精疲力竭和负担沉重的事情。乔易即使在较为非正式的聚会中,也无法放松,所以,他不喜欢这些聚会,找理由不去参加。他期盼能够自由、喜乐地使用和发挥身为主任牧师的恩赐,但他没有感到自由,也未体会到他以为会经验到的喜乐。乔易肯定了许多牧者也对我说过的话,他认为:在基督的身体里,每个人都可以认罪,就是他不能,也不可这么做! 乔易的孤立不仅严重加添教牧侍奉的负担,甚至做了更危险的事:使他对盲目、合理化、找借口、防卫和自赎视若无睹。我在这里不是要严厉对待乔易,这些事是每个罪人的倾向,因为属灵盲目最有力的一个成分就是自欺,没有人比我们自己更能自我欺骗、自我防卫。乔易就像其他属灵盲目的人,对自己的盲目视若无睹。事实上,乔易甚至更难承认自己的盲目,因为他的侍奉恩赐、技巧和纪律,使他看起来还不错,但实际不然。 乔易逐渐容许自己对应当有所谓的事情觉得无所谓:用伤人的态度指责别人,讲其他领导同工的闲话,在开会当中显得不耐烦,在交谈当中拂袖而去,对教会中的某人心怀怨毒,不常作个人敬拜和灵修,在家里愈发急躁、易怒、孤立。朱蒂开始留意到乔易的改变,但这种改变不是发生在一瞬间,而是在一段过程当中,他的所言、所行不再像以前。而让朱蒂担心的是,乔易似乎不再对此感到不安。他过去在这些试探上让步时,至少会认错并纠正需要改善之处。 朱蒂关心的,不只是乔易不肯认错,而是当她想要指出问题时,乔易很快就会发怒。他会告诉她,说他的侍奉已经被人说长论短,不需要回到家还有人跟他说三道四。朱蒂也留意到乔易与家人隔离,他花太多时间在脸书(是美国一家社交网络服务网站)上,还花惊人的时间呆坐在电视机前面。朱蒂在这点上似乎对他一筹莫展,而孩子要是这时候烦他,他的响应绝对不是显出为人父亲的耐心和恩慈。 乔易公开侍奉的面貌及私人生活之间的差距大到让朱蒂无法忍受,她开始觉得侍奉毁了乔易和家庭,心中默默期望和祷告乔易会自己作个了结并退出侍奉。乔易落在教牧隔离和苟且偷生的模式里,只有行礼如仪,没有喜乐相随。当朱蒂看着乔易挣扎地混过另外一个礼拜的模样,真的就像耶稣已经离开的教堂建筑物。她再也受不了,她太爱乔易,认为他的呼召极为神圣。所以,朱蒂给乔易下了致命的最后通牒:“你到底要我?还是要侍奉!” 我真希望能够说,乔易的故事是特例,但并非如此。我一再听到的故事细节虽有个别性,但轮廓却大同小异。这个问题比“牧者犯罪”还要大,教牧文化的形态实在需要改变!从现实面来说,我们怎能期待在成圣过程中的任何人,生活在神为了人的长进所赐的最重要媒介之外,还能够同时维系灵性健康?我们怎能要求牧者承认他们因孤立而没有看到的事情?当牧者认定“坦承真相”不仅会让人轻视,还会失去工作时,我们怎能要求他们推心置腹?我们怎能期待他们悔改和转离尚未承认的事情?在许多情况里,我们怎能期待带领基督身体的牧者灵性很好,而他却比蒙召带领的每个人更少得到弟兄姊妹的服侍?我们为什么会惊讶牧者与罪挣扎?为什么会认为牧者不需要爱心的对质和责备?为什么会惊讶牧者也会落入“身份健忘症”,从横向找寻在基督里已经得到的一切?为什么推论说,全职侍奉的牧者会免于自义和自我防卫?为什么假设牧者一旦领受了神的恩典,就会安息在基督的义里,不再去防卫和夸耀自己的义? 你能够安心假设牧者爱妻子、儿女和亲人吗?他善用时间和金钱吗?他最私密的时刻所作的是在荣耀神吗?他委身于蒙召该有的机会和责任吗?他致力于活出公开侍奉与私人生活之间的一致吗?基督身体的每个肢体(包括牧者在内)岂不是都需要弟兄姊妹的服侍吗?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更美好及健康的方法 我会建议几个步骤,可以将牧者带出孤离,进入与弟兄姊妹必要及正常服侍的规律接触里。以下是为牧者及关心他们牧者的人而写。 1)要求牧者参加他没有带领的小组 这是小组成员认识牧者简单有效的办法,他们可以在较为寻常的场合得知牧者需要服侍及代祷之处。这么做的牧者都跟我说,他们从中得到极大的属灵益处。 2)牧者要寻找灵性成熟的人作随时的良师益友 牧者要确定在牧养别人的同时,也被人牧养。找一位成熟可靠的人来分享你的内心,并努力与这人建立稳固的连结和信任。你的人生中不可缺少这种人,要尽可能经常会面,分享你的挣扎并有足够的谦卑来聆听其谏言。 3)要建立师母小组 我最后几年所服侍的第十长老教会,每个月都有全体师母的聚会,这是一个“在这里倾心吐意”的美好聚会,主要是让每位师母畅所欲言,然后彼此保密,深入代祷。这不仅对每位师母有惊人的帮助和保护,也激励和引导她们更有勇气、更有智慧地服侍丈夫。这可能是教会里最有果效的小组,若你的教会不大,没有多位牧者,就想办法几间教会联合成立一个类似的小组。 4)牧者要在讲道中适当自我表白 当然,你不应当在公开的侍奉场合分享某些方面的挣扎,但还是有许多方面可以分享。通常这不仅是你所讲解的真理重要而实际的最有效实例,也提醒人们,你就像他们一样需要恩典的拯救、饶恕与能力。当你这么做时,人们就不会看着你说:“巴不得我能够像我的牧师那样!”他们要从你身上看到永存基督的荣耀,你不再是他们凝视的一幅画,而是成为一扇窗户,从中看到你和他们共同盼望的那一位。当我在讲道中分享个人的内心挣扎时,让我很感动的是,有许多人后来告诉我,他们为我祷告。 5)要经常邀请牧者和他的家人去弟兄姊妹家里 绝对不要让牧者的家人生活在孤立里。鼓励教会弟兄姊妹邀请牧者一家到自家后院烤肉或游泳,邀请他们一起看季后赛或共享家族团圆餐会,邀请牧者和师母出去用餐,邀请牧者和弟兄们一起定期去打高尔夫球或钓鱼,邀请他们去健行,或去到像平常人一样能够放松的地方。 6)要确定有某人能经常作师母的良师益友 每位师母都需要有个在需要时刻可找的人,是个能倾听、能帮助她的人。这人是师母能够将私事托付、有事能商量讨论、乐意随唤随到的人。 7)要让牧者和师母有机会经常一起外出单独相处 要确定家庭的忙碌加上侍奉上无止境的要求,不会导致牧者和师母无法去关注和维护他们的婚姻。要竭尽所能给予切实的帮助、时间和资源,让他们能够定期离开家,外出单独相处。不要让他们以为在家庭和侍奉之间的张力是可接受及不可避免的;要帮助他们获得所有可能的资源,来看重并投注时间在彼此的关系上,使他们的家成为合一、体谅和相爱的地方。 8)要确定牧者一家始终能够随时得到所需的协谈帮助 要确定你们的牧者从第一天起,在任何需要的时刻,都能得到协谈帮助。牧者,你要对自己的内心诚实,有需要时尽快并乐意寻求帮助。牧者,你告诉过自己,基于呼召的责任,生活在孤立里是无所谓的吗?你需要的时候,有谁对你有足够的认识来跟你说真话?有谁努力在保护你?弟兄姊妹对真正的你,看法有多准确?你们教会的文化使你能够自在地认罪吗?你害怕在公开的侍奉场合作任何自我表白吗?你的妻子和一个表里不一的男人痛苦地生活在一起吗? 甚愿有愈来愈少蒙召带领我们的人,生活在与基督身体的孤立和分离里;也甚愿这会导致愈来愈多的牧者,靠着主耶稣基督恩典与大能的更新,在私下和公开的生活中,都成为群羊柔和谦卑的榜样。 心灵的默祷 读完了本章,你是否已经察觉到自己心灵的某些不寻常的动静?在这里展开你对神最真挚的默祷,等候神,写下你个人生命中的挣扎、困惑、认罪与悔改,这宝贵的一步,将带领你迈向全然更新、更臻成熟的生命。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我是在20世纪60~70年代那种讲求个人关系、注重“耶稣与我”的基要派氛围中长大的。我们教会当时充分发挥基督身体“以服侍为本”的功能,会固定安排罕有的教牧探访和周三晚上的祷告会。没有人认识我的父母——我的意思是,真正认识他们;没有人对我们家的实际状况有任何线索;没有人帮助我父亲看到,他的盲目使他过着善于欺骗和口是心非的双面人生活;没有人知道我的母亲在她有如圣经百科全书的知识之下,有多么苦恼。没有人知道!我们是在一间充满活力的教会积极投入的基督徒家庭,但我们的参与却缺乏了新约圣经主要的健康成分,也就是:一个训练有素、动员有力、功用全备的基督身体。这样的信仰生活欠缺了《以弗所书》第四章、《哥林多前书》第十二章,及《希伯来书》第十三章12~13节的真理实践。 在我大半的基督徒生活以及部分的侍奉里,并不知道“与神同行”是需要群体的生活,不知道新约的基督信仰自始至终摆明是关系性的,不知道试图自行过基督徒生活会有既定的危险,不知道隐而未现的罪令人盲目的势力(如上一章讨论过的),不知道自己生活在神所使用的眼目、鼓励、劝告、坚固、成长等正常媒介之外,不知道基督的身体显出那么多的消费主义行为和那么少的真实参与,不知道神话语私下的服侍对信徒健康的重要性。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现在了解自己生命中需要其他人,知道自己需要致力生活在“有意介入、以基督为中心、以恩典为动力、被恩主赎回”的群体里。我现在知道,我的责任是要找出这种群体,邀请人来干涉我的私下对话,并对我说一些我不能够或不愿意对自己说的事情。我意识到自己多么需要警告、鼓励、责备、纠正、保护、恩慈和关爱。我现在看自己与他人有关连,不是因为我作了这种选择,而是因为基督身体的头(主耶稣基督)作了智能的设计。我不能容许自己以为比祂聪明,以为自己比实际上的还强壮;我不能假定自己没有的成熟度,以为能够生活在神所设计、使人属灵成长的正常媒介之外而无所谓;我不能容许自己用侍奉的经验和成功或神学知识来界定属灵的健康程度;我不能让自己沉醉在周末讲道的服侍后,那些好心却不是真正认识我的人所给予的夸奖里。我若是在基督身体之外孤立地生活,就不能以为自己会保持健康的婚姻。 身为仍然有隐而未现的罪残存在心里的人,若说我生命里最大的危险就存在于我的心内而非心外,是很正确的吧?还有,以为自己“独善其身不会有事”的想法,是高度天真,还是傲慢呢?我并没有任何一刻忘记或贬抑内住的圣灵会在我犯错时作提醒的工作,但我断定,圣灵也会使用一些器皿来作这事,藉由祂子民的忠心带来更新人生命的话语,靠着祂永存的恩典赋予人能力。 我要很难过地说,如今所有这些过分注重个人隐私的基督教氛围仍然存在,而且很不幸的,它就在许多牧者的生命和侍奉里盘踞;这些牧者假造、或被容许假造生活在基督身体之外或之上。许多牧者都是这样,他们的属灵生活在他离开母会去到另一个城市的神学院进修时,马上就变成更私下的行为了。对许多人而言,神学院成为他们主要的属灵群体,但这个群体既不注重个人,也没有用牧养的方式来处理圣经,并和学生的生活引发关连。从这样一个待了三年或更多年的环境中毕业,既没有受到牧养,与当地教会的关系也相当肤浅,然后就被并非真正认识他们的教会请去作牧师。更夸张的事实是,他们本身不是加入教会,而是被遨请去带领教会!所以,他们的处境,不是自然期待的伙伴关系及相互服侍的关系,他们不像其他人在加入教会时一样得到正常的期待和保护。这是一种潜在的不合圣经也不健康的文化,既没有保护牧者,也没有保守他的侍奉免于危险。 牧者,你知道自己每天都在给出个人尚未完全体验、证实的事吗?你知道自己每日所思、所望、所言、所行的事,都在指出内心残存之罪的存在吗?由于这对我们每人都是真的,所以,我们需要致力生活在神用来保护祂子民的正常媒介里,从中成圣和成长,岂不也是真的吗?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基要的神学 我要来和你思考三段很熟悉的经文,特别是从它们如何论到“正常的教牧文化”的角度再次来看。在查考这三段经文之前,我首先要你鸟瞰所属教会生活中“话语的服侍”。圣经刻划了两个基本、互赖及互补的话语服侍。首先是公开的话语服侍,这是指定期向会众公开教导并传讲神的话语,这构成教会“真理造就”的培训系统;每位会友从讲台得到同样改变观念、塑造生命的基要真理培训,神所有的子民都在同样的轨道上,朝同样的方向学习。由于这种公开的话语服侍是对一群人作的,就必须考虑到听众的接受及应用上的一般化。为了这种重要的造就服侍,神将某些人分别出来,赐给他们这方面的恩赐。 将神的话语具体应用在个别信徒的生活中,使他们清楚看到在特定的情况和关系中何谓跟随基督,也是很重要的事,所以神设立第二种话语服侍,也就是私下补充的服侍,这构成教会“生活纠正”的培训系统。这种服侍并非有不同的内容,乃是采取每个人已经听到的一般真理,应用在个别信徒特定的生活中,使他们能够更具体明白“照着所教导的去行”是什么意思。神为教会所设计的基本话语教导,是要征召所有祂的儿女乐意、渴慕、受训并主动参与在第二种话语的服侍里。私下的话语服侍是依据公开话语服侍给人的真理造就为根基,然后辅导人们把他们在公开的话语教导中所学的应用在实际生活中。这双轨的培训服侍都不是奢侈闲置的,而是神为教会“以话语为中心”的成长策略中相当必要的部分。 现在,我们要把这个模式应用到牧者的生活和侍奉中。第一段经文是《以弗所书》第四章11~16节: 祂所赐的,有使徒,有先知,有传福音的,有牧师和教师;为要成全圣徒,各尽其职,建立基督的身体,直等到我们众人在真道上同归于一,认识神的儿子,得以长成人,满有基督长成的身量;使我们不再作小孩子,中了人的诡计和欺骗的法术,被一切异教之风摇动,飘来飘去,就随从各样的异端;惟用爱心说诚实话,凡事长进,连于元首基督;全身都靠祂联络得合式,百节各按各职,照着各体的功用彼此相助,便叫身体渐渐增长,在爱中建立自己(弗4:11-16)。 当我们一起查考这些经文时,身为牧者的你可能在讨论过程中,需要对抗心中那股想充耳不闻的属灵骄傲,因为在你内心深处,你真的不认为所有这些真理都已经在你身上应用得宜了。《以弗所书》第四章有一个非常清楚的语法结构,就是“已经而尚未”,我们每个人虽然凭着救赎的恩典都已经得到恩赐,都拥有圣灵的内住,都蒙受圣经的光照,但尚未充分及完全明白信仰,尚未全然成熟到像基督,尚未结束欺骗内心的争战。我们还在“当下”生活和服侍,而就是在这当下,神为了我们的保护和成长,设定了不可或缺的工具。我们若告诉自己可以单独生活于这些基本工具之外,就不会安全或健康。 保罗在这段经文列出“人人始终有责”的服侍目标是什么?在真道上同归于一,认识神的儿子,长大成人,满有基督长成的身量!这个目标鼓励我们坦白承认:所有的人(甚至是牧者)在这些目标上都有缺失!我们没有人在真道上完全同归于一,没有人完全认识基督,没有人完全长成像耶稣。所以,谦卑承认的含意是什么?就是,我们每个人(是的,包括牧者)都需要乐意降服于神所使用的媒介,竭诚在我们的内心和生活上达成这些目标。 认为自己可以在正常媒介之外生活,既定的危险是什么?在这段经文里也讲得很清楚。我们若试图作神的救赎中并未设定我们去作的事,就会在生命中的特定方面,在教义的错误或困惑上,容易受到持续不成熟的影响,生活在受骗的危险中。我们想一想就能够举出自己的牧者朋友当中遇到的每一种危险。我辅导过因为不成长而毁了教会的牧者,我遇过受到最新时尚教义之风摇摆而毁了教会的牧者。我曾经是位自我欺骗的牧者,认为自己比实际上更认识自己,认为自己的灵性比实际还好。这些警告不只是为一般的基督徒,也是为基督身体的每位肢体。它们呼吁在侍奉中的每个人要谦卑承认自己是在“已经而尚未”的过程中,仍然在为内心的统治权争战。也因为如此,我们都需要基督身体的警告、保护、鼓励、责备及促进成长的服侍。 神如今选定用来守望、栽培及保护我们的方式是什么?就是公开及私下的话语服侍。这段经文特别强调肢体对肢体私下服侍的必要性。神的话语再次具体又清楚地说:“用爱心说诚实话,……全身都靠祂联络得合式,……百节各按各职,……在爱中建立自己。”这段经文并没有指出,基督身体里的任何肢体,能够、或是容许生活在基督身体的必要服侍之外,但我认为正是在这一点上,我们容易受到误导,得出结论说它实际没有这样的教导,因为它把训练神子民“肢体对肢体服侍”的责任归给牧者。我害怕我们会不知不觉地推论,牧者是在其他肢体所需的需要之上。然而,这段经文从来没有这样教导,实际上,它教导的是相反的事。牧者的独特地位不仅是训练基督的身体作这种服侍,他本身也需要他所作的这种服侍的训练。记得,这里说的是“全身”、“百节”,并没有留下太多例外的空间。我要再次说,我是这么想的:若基督是祂身体的头,那么其他的都只是肢体,包括牧者在内,因此,牧者需要这个身体原本被设计去提供的服侍。 《哥林多前书》第十二章14~25节甚至更有力地论到这一点: 身子原不是一个肢体,乃是许多肢体。设若脚说:“我不是手,所以不属乎身子;”它不能因此就不属乎身子。设若耳说:“我不是眼,所以不属乎身子;”它不能因此就不属乎身子。若全身是眼,从哪里听声呢?若全身是耳,从哪里闻味呢?但如今神随自己的意思把肢体俱各安排在身上了。若都是一个肢体,身子在哪里呢?但如今肢体是多的,身子却是一个。眼不能对手说:“我用不着你;”头也不能对脚说:“我用不着你。”不但如此,身上肢体,人以为软弱的,更是不可少的;身上肢体,我们看为不体面的,越发给它加上体面;不俊美的,越发得着俊美。我们俊美的肢体,自然用不着装饰;但神配搭这身子,把加倍的体面给那有缺欠的肢体,免得身上分门别类,总要肢体彼此相顾(林前12:14-25)。 这里的画面是把基督的身体视为一个由许多相互需要、相互关联、相互贡献的肢体一起作用的有机体。这些肢体之间的连结及互信互赖,对身体的健康、功能及成长是如此重要。所以保罗说,不可能有个肢体对另一个肢体说:“我用不着你!”或“我可以自行运作得很好,谢谢你!”或“我已经成长到不需要你了!”在保罗“健康身体”的语言图像上下文中,这些断言会采取一种不可避免的实际否定。在基督的身体里也是如此,我还会加上,对牧者的属灵健康及侍奉活力亦然。牧者是基督身体的一员,他自己迫切需要他蒙召来训练及带领的这个身体的服侍。这个典范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训练人来给予他所需的同样帮助。你就是无法逃避这段经文的教导。 在一场大型研习会休息的时候,达瑞站在我面前放声痛哭,丝毫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或是听到他在说什么。他内心是那么迫切,显然是个完全被打败、全然破碎的男人,但其实,他是个很有恩赐、受神差遣的牧者。他不是与领导同工之间有傲气之争,不是犯了奸淫,不是沉迷于色情刊物或毒品。他过去是个易怒、沮丧、苦毒的人,现在是个有迫切需要的人。他一面哭,一面说:“保罗,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回到教会,那里没有人认识我,没人知道我家里发生什么事,没有人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我强迫自己每个礼拜机械化地讲道,没有人知道我讨厌自己带领的大部分聚会,没有人知道我和妻子周复一周的争闹,没有人知道我的孩子因为我的缘故开始讨厌福音,没有人知道我呆坐在电视机前面几个小时。我没有人可以讲话,整个教会里,我没有一个亲密的朋友。我的家人生活在孤立中,但我不认为有人注意到。我的妻子有些朋友,但是她说话很小心。我要是中断开会,开始坦白我真正的情况,我不认为领导同工们能够应付得了。保罗,我要是和盘托出,让人知道,我就完蛋了,我不知道怎么回到教会面对这些事情!” 达瑞的情况你听起来很极端吗?我不觉得,因为我一再听到这种哭诉。我不是说总是到这么迫切的程度,但实在有太多行礼如仪的牧者失去了喜乐,太多在侍奉中怒气填膺的人随身携带从过去错误经验学来的自我保护,太多牧者生活在陷入麻烦的孤立当中而不自知,太多会众和领导同工对他们的牧者抱持扭曲、不现实、理想化的想象,太多牧者家庭因为没有受到适当的牧养而失去保护,太多牧者生活在苟延残喘当中,太多师母幻想着要是离开这个侍奉会是怎么样,太多牧者的孩子承受父亲每天爆发的愤懑和怒气;太多已将讲道视为例行公事却无人知晓的牧者站在教会的讲台上。 第三段经文特别界定了私下话语服侍不可或缺的特性,也是对基督身体(教会)的呼召。《歌罗西书》第三章15~17节在这一点上非常有帮助: 又要叫基督的平安在你们心里作主;你们也为此蒙召,归为一体;且要存感谢的心。当用各样的智慧,把基督的道理丰丰富富地存在心里,用诗章、颂词、灵歌,彼此教导,互相劝戒,心被恩感,歌颂神。无论作什么,或说话或行事,都要奉主耶稣的名,藉着祂感谢父神(西3:15-17)。 保罗刻画了一个有神的话语在心、预备妥当的基督身体,现在准备好要来作神原本设计她去作的事。那是什么呢?保罗再次具体谈到:教导和劝戒。坦白说,在大部分的上下文里,保罗的描述相当激烈,甚至令人不安。他实际上提出,每位信徒在其他信徒的生命中,都具有教导的功能。这实际上是“神的百姓始终该有”的典范,这表示,若是那个教会里只有牧者是唯一的教师,那么,对任何教会和她的牧者而言,都是不健康的。在这里假设,每位教师,无论神把他或她放在这个身体的哪个部位,都需要被教导,而所有被教导的人也都需要去教导人! 请再次留意保罗使用的两个字眼:教导和劝戒。这两个词最基本的定义就是:“教导”,是使你能够以神的方式来看生活,这是把生命故事置放在更大的救赎故事里;“劝戒”,是帮助你以神的眼光来看自己,站在神话语的完美明镜前来面对真正的你。基督身体的每位肢体每天都需要被教导,要帮助他们认清那些不符合福音的世界观所残存的假象;我们每天也都需要接受劝戒,来面对自己仍然以世俗的镜子看自己,带着对自己扭曲的看法到处去的事实。 牧者,你周围也需要有受过美好训练的教师,以及忠诚关爱你的劝戒者。若是你容许“自己”成为唯一可以听讲的日常教师,也容许自己生活在以恩慈为动机的劝戒者保护圈之外,那么,你就是陷在危险当中。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危险的循环 1)无益的假设 在许多陷入孤立和危险、恶性循环的实例里,起因在于教会聘请牧者时作了错误及无益的假设。很不幸的,在许多情况下,被聘请的牧者多年来并没有生活在受保护和有成效的救赎群体里。他与认可他恩赐、培育他的母会分离,去到一个将信仰学术化、区隔化的地方,受教于不认为有牧养学生责任的教授。很多时候,由于他努力投入严峻的神学教育里,以致无法留太多时间给所属教会,只能建立草率的关系。这或许也表示,他是有点分心的丈夫及缺席的父亲。在这同时,他自己与圣经的关系更多是为了完成课业,而不是灵修并滋养心灵。 但是聘请他来的教会倾向于假定,由于他的恩赐及某种程度的成熟已经被认可,也由于他现在是圣经学者,受过教牧训练,他就是灵性健康的牧者,能够生活在任何其他信徒都想要的正常保护及鼓励之外。所以,他们从第一次面谈起,就设定了一个不适当的假设及导致牧者孤立的文化。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2)不现实的期待 当牧者来带领教会时,这些无益的假设显然会导致整套不切实际的期待。最大的一点表现就是许多教会从未预期牧者也会与罪挣扎。然而,牧者并非是不会犯罪的人!由于他还在成圣的过程里,罪仍残存,还在逐步根除当中。但教会没有期待他会在为福音争战中感到气馁,没有期待他会有苦毒或嫉妒。他们期待他是位模范丈夫和父亲。他们没有期待他懒惰或甘于平庸,没有期待他在自我保护时会厌恶社交和控制别人。他们期待他会喜乐地承担现今任何人都觉得压力过重的工作职责,期待他能够满足于显然低于同等教育水平之人应得的薪水,期待他的妻子全力投入教会事工并且买一送一。他们没有期待他也有某个时刻怀疑神的美善,没有期待他在开会或讲台上出于对人的害怕而不敢作或说神呼召他去作、去说的事情。他们没有期待聘请一位有瑕疵的牧者,仍然迫切需要他蒙召去服侍之人同样的恩典。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3)对真相保持缄默 在大部分的情况下,一般教会的教牧文化(牧者与领导同工及会众关系的性质和特征)是从牧者在那间特定教会早先服侍的年日开始产生的。若聘请他的领导同工们已经事先获知在恩赐、经验及技巧背后的,是什么样的人;若他们已经警告他说,他是进到一个有意介入、以基督为中心、以恩典为导向的救赎群体,那么接下来就会要求他参与并接受基督身体的服侍,答应那些寻求与他建立关系的人作为守望他生命的器皿。若聘牧的过程没有设法得知准牧者的心,若早先没有清楚说教会要全力牧养他们的牧者(不只是对他负责,而是用耶稣基督的福音来服侍他的心灵),那么他大部分的侍奉,可能是在个人的孤立、与大部分非正式关系断绝的环境中进行。弟兄姊妹及领导同工不会对牧者“用爱心说诚实话”,牧者也对那些不习惯与他有那种关系的人保持缄默;人们有可能是更多“议论他”而不是“跟他说话”,然后他可能更隐藏而非坦诚。这绝不是神对这个恩典的团体(教会)原先的设计,也不是祂要教会作的事。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