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圣经《危机四伏的呼召》5.2牧师生活在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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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易和朱蒂带着共同的兴奋感和蒙召感进入侍奉。他们难以置信自己何等荣幸蒙召全职侍奉。他们深爱参加多年的教会,这是他们的恩赐和呼召得到认可之处。他们在这间教会实习,然后成为同工团队的一员,最后被荣选为最新植堂教会的领导人,这就像美梦成真一般!他们原本生活在一个充满活力、共同服侍的群体当中,弟兄姊妹之间几乎每天都会互通有无、诚实以对、肝胆相照;他们预期会有乱成一团或失去方向的时候,但彼此之间充满了保护和担待的爱——坦诚、鼓励、对质、饶恕、盼望的爱。由于乔易和朱蒂已经习惯在这样的教会氛围中成长,他们去植堂的时候,严重低估了接受他人洞见的服侍及内在成长的重要性,不知道自己正踏入一个危险区,是基督徒(更不用说是牧者)不该试图去过的生活。

乔易的内心几乎马上有了改变,这是他过去没有看到也不会去注意到的改变。年轻的牧者乔易,身为一个核心小组带领人,致力于热切传福音给周遭社群,面对着以前从未处理过的内在课题;他原本不知道这些课题的重要性,也确实不知道与这些有利害关系的事会带他进入危险区,并几乎毁掉他的侍奉。我第一次与乔易和他的妻子会面时,他们正打算认输。朱蒂这么说:“我所渴望的,就是自由地跟一个没有侍奉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我无法忍受这个侍奉对乔易和家庭造成的伤害。我已经完了,再也做不下去了,我想乔易也没有条件去带领别人了!”

乔易和朱蒂怎么会到这种气馁和沮丧的地步?从侍奉的兴奋到个人的危险,再到侍奉的挫折,这整个历程始于乔易内心的改变。或许这些改变对你不太重要,也不危险,但它们几乎毁掉这位有恩赐的男人。几乎在他们植堂成功的那一刻起,乔易就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但他没有跟任何人,甚至没有跟朱蒂谈过。他带领一班果敢的核心小组成员离开满有活力的母会,献身在这个新的侍奉上,他觉得“不做任何会让人失望的事”是很巨大的压力。他觉得“始终要说对的话和做对的事”,压力更是大过以往。他不要人在他感到软弱、压力过大、无能或惧怕的时刻,替他担心。他当然不要朱蒂看到这些事情,因为她比所有的人都放下更多地跟着他到这个新的侍奉场所冒险。他觉得需要表现得有勇气、有盼望、有把握(这里的关键词是“表现”),即使实际上并非如此。当他在这么做时,逐渐对“公开侍奉面貌”及“内心和生活实况”之间的不协调感到无所谓。

他告诉自己这很重要,因为他不想要这班弟兄姊妹质疑他的领导能力,以致怀疑他们自己的投入是否错了。乔易没有留意到,他这样做是开始筑墙与人疏远。他开始擅长对私人问题给予笼统的回答,传讲圣经及神学的老生常谈,而不是谈到真正的想法和体会。是的,牧者需要在“跟谁说话”上有智慧,但不可以完全自绝于基督的身体,然后说这是他蒙召侍奉的代价。然而,这正是乔易和世界各地无数牧者所做的事。他们不仅过着孤立的生活,还认定这是蒙召来做的事;他们不说这种孤立是危险,而说是美好和成熟的选择。许多年轻牧者告诉我,那些身为良师益友的主任牧师谆谆告诫他们说,要孤立生活。

乔易担心他的挣扎会伤害人们对福音大能的盼望,他不要人们因为福音好像没有在牧者的生命中发挥作用而质疑福音。他猜想,若是弟兄姊妹看到神好像没有在帮助他们的牧者,他们怎么能够信靠神的帮助呢?所以,乔易不假思索地决定隐瞒,这似乎很自然,因为这是他蒙召的代价。的确,他会以神学说法论到他需要恩典,但绝对不会让人认真地以为,他们的牧者是属灵上有需要的人。

然而,要作个他认为该作的人,并努力在公开场合比实际所能地行义,是很令人精疲力竭和负担沉重的事情。乔易即使在较为非正式的聚会中,也无法放松,所以,他不喜欢这些聚会,找理由不去参加。他期盼能够自由、喜乐地使用和发挥身为主任牧师的恩赐,但他没有感到自由,也未体会到他以为会经验到的喜乐。乔易肯定了许多牧者也对我说过的话,他认为:在基督的身体里,每个人都可以认罪,就是他不能,也不可这么做!

乔易的孤立不仅严重加添教牧侍奉的负担,甚至做了更危险的事:使他对盲目、合理化、找借口、防卫和自赎视若无睹。我在这里不是要严厉对待乔易,这些事是每个罪人的倾向,因为属灵盲目最有力的一个成分就是自欺,没有人比我们自己更能自我欺骗、自我防卫。乔易就像其他属灵盲目的人,对自己的盲目视若无睹。事实上,乔易甚至更难承认自己的盲目,因为他的侍奉恩赐、技巧和纪律,使他看起来还不错,但实际不然。

乔易逐渐容许自己对应当有所谓的事情觉得无所谓:用伤人的态度指责别人,讲其他领导同工的闲话,在开会当中显得不耐烦,在交谈当中拂袖而去,对教会中的某人心怀怨毒,不常作个人敬拜和灵修,在家里愈发急躁、易怒、孤立。朱蒂开始留意到乔易的改变,但这种改变不是发生在一瞬间,而是在一段过程当中,他的所言、所行不再像以前。而让朱蒂担心的是,乔易似乎不再对此感到不安。他过去在这些试探上让步时,至少会认错并纠正需要改善之处。

朱蒂关心的,不只是乔易不肯认错,而是当她想要指出问题时,乔易很快就会发怒。他会告诉她,说他的侍奉已经被人说长论短,不需要回到家还有人跟他说三道四。朱蒂也留意到乔易与家人隔离,他花太多时间在脸书(是美国一家社交网络服务网站)上,还花惊人的时间呆坐在电视机前面。朱蒂在这点上似乎对他一筹莫展,而孩子要是这时候烦他,他的响应绝对不是显出为人父亲的耐心和恩慈。

乔易公开侍奉的面貌及私人生活之间的差距大到让朱蒂无法忍受,她开始觉得侍奉毁了乔易和家庭,心中默默期望和祷告乔易会自己作个了结并退出侍奉。乔易落在教牧隔离和苟且偷生的模式里,只有行礼如仪,没有喜乐相随。当朱蒂看着乔易挣扎地混过另外一个礼拜的模样,真的就像耶稣已经离开的教堂建筑物。她再也受不了,她太爱乔易,认为他的呼召极为神圣。所以,朱蒂给乔易下了致命的最后通牒:“你到底要我?还是要侍奉!”

我真希望能够说,乔易的故事是特例,但并非如此。我一再听到的故事细节虽有个别性,但轮廓却大同小异。这个问题比“牧者犯罪”还要大,教牧文化的形态实在需要改变!从现实面来说,我们怎能期待在成圣过程中的任何人,生活在神为了人的长进所赐的最重要媒介之外,还能够同时维系灵性健康?我们怎能要求牧者承认他们因孤立而没有看到的事情?当牧者认定“坦承真相”不仅会让人轻视,还会失去工作时,我们怎能要求他们推心置腹?我们怎能期待他们悔改和转离尚未承认的事情?在许多情况里,我们怎能期待带领基督身体的牧者灵性很好,而他却比蒙召带领的每个人更少得到弟兄姊妹的服侍?我们为什么会惊讶牧者与罪挣扎?为什么会认为牧者不需要爱心的对质和责备?为什么会惊讶牧者也会落入“身份健忘症”,从横向找寻在基督里已经得到的一切?为什么推论说,全职侍奉的牧者会免于自义和自我防卫?为什么假设牧者一旦领受了神的恩典,就会安息在基督的义里,不再去防卫和夸耀自己的义?

你能够安心假设牧者爱妻子、儿女和亲人吗?他善用时间和金钱吗?他最私密的时刻所作的是在荣耀神吗?他委身于蒙召该有的机会和责任吗?他致力于活出公开侍奉与私人生活之间的一致吗?基督身体的每个肢体(包括牧者在内)岂不是都需要弟兄姊妹的服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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