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圣经 经典读物《当恩典切中要害的时候》

前言

一位美国国会议员最近指出，有两类政治保守派：那种保守，为此感到高兴的人；以及那种保守，为此怒气冲冲的人。高兴？哦!是的，因为他们看到保守的治理理念带来各样好处。怒气冲冲？很遗憾，确实如此，也是有这样的人，他们对流行的错误政治观念和所有持守这些观点的人感到怒气冲冲。人应该不难猜出，哪一种人，高兴的还是怒气冲冲的人，是更有效争取其他人来接受他们的观点。

看来基督教世界也有同样的问题。有一些基督徒为着自己是基督徒感到高兴，他们对在基督里得着的一切充满感恩。然后是那些怒气冲冲的人，他们的基本态度并不是他们在基督里享有的积极身份和各样益处，而是对那些看法与他们不同的人感到生气。他们是基督徒，但为此怒气冲冲。

恩典教义是我们应当为此感到高兴的事。我们要快快承认，有很多原因让人感到生气，世界的哲学观摧毁婚姻、家庭和社区；世界的道德和信仰相对主义已经破坏了婚姻盟约，鼓励人乱交、堕胎、滋养私生子、建立单亲家庭，给我们留下了一代愤怒、疏远和充满暴力的孩子。如果一个人是改革宗的基督徒，他还有更多可生气的事，这些让人生气的事是来自基督徒群体。有多少人因着其他基督徒劝说他们相信，他们是不可能得着永远的安全保障而被剥夺了平安？有多少人因着受到那种认为神并不是主权的神的教导，因而被苦难击垮？有多少人因着持有对成圣的那种行不通的“高等生活”观点而陷在感情的混乱漩涡里？一个人认真思想偏离正道的哲学思想和宗教信仰冲击人类，给人带来愁苦时，确实这就有很多让人生气的地方。是的，有生气的地方，但是发怒应该成为我们主要的、特征性的情绪吗？

我们与不信的人和相信的人辩论时绝不可忘记，在基督里神主权恩典的信息是“好消息”，是福音。本书尝试证明相信这些教义是令人高兴的事。在一个接一个实际的领域，被人完全理解的恩典信息要把我们带到在这世上能够达到的平安、安慰、感恩、喜乐的最高之地。我邀请你与我一道沿着这些高地前进。

在你继续往下看之前，让我对你说一句警告的话：就连一本关于“实践神学”的书，也要证明它是以圣经为根据。前两章提供了这样的根据，因此比本书其余章节更难读一些。请坚持下去。如果其余部分要发挥当有的冲击，这几章就是必不可少的。是什么冲击？我向神祈求的冲击，就是读者重新认识到改革宗信仰带来的喜乐，他们成为高兴，而不是怒气冲冲的人，在带领别人也有这确信的工作上更有果效。 

序言

背景读经：约翰福音6:26-35 

我们在内心深处都知道，我们是为永世而受造的。灵里空虚、渴望和不得满足，成了我们经历的特点。而且这个世界没有一样事情有能力填满这个空虚。我们盼望生活有意义、充实、有目的、得着平安、安息和喜乐。但是当我们在世上的受造物和有限的安慰中去寻找时，我们的追求就显为是幻影。路易斯(C. S. Lewis) 描述了我们这种徒劳求索按照逻辑必然要有的结果： 

我若发现在自己里面有一种愿望，是世上经历无法满足的，那么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我是为着另外一个世界被造的。（《返璞归真》，第三章）

我们的确是为“另外一个世界”，那无限、永在独一之神的世界所造的。正如鱼为水的环境，鸟为飞翔的领域所造，同样我们受造是为了认识神。只有在认识神当中，按祂形象样式受造的人才能找到满足和实现。耶稣说：

“我就是生命的粮。到我这里来的，必定不饿；信我的，永远不渴。”（约 6:35）

我们可以穷尽一生时间探究耶稣这深邃（suì）的宣告。我们都知道饥饿是什么滋味，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明白。我们都知道口渴又是如何。在炎热的天气里运动一个下午，世上没有什么比普通水龙头里流出的水更令人为之一振。徒步一天之后，就连最乏味的干粮尝起来也像来自天上的美食。耶稣的话讲到对应身体饥渴的那普遍性的灵魂饥渴的经历。耶稣说我们的灵魂在灵性方面是饥渴的，我们的灵魂盼望得到饱足满足。

我们可以尝试用事物满足我们灵里的饥饿（这是物质主义者的做法），或者使用娱乐（这是猫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的选择），或用感官方面的欢愉（享乐主义者的选择），或者使用权力、威望、地位、名气、毒品、酒精，或者这个世界能够想得出来的任何其它赝（yàn）品。耶稣身边的群众所求的，不过就是得到另外一顿免费午餐，能够“吃饱”而已（约6:4-14, 26）。然而这些世界的代替方法没有一样是有效的。没有一样能给人满足。世上的欢乐是“暂时”的，一瞬即逝（来11:25）。

世界糟糕的替代品等于是“虚空”，“捕风”（传2:11）。有限的事物，这个世界的事物，没有一样能令我们满足，因为神是为了祂自己而造我们的。神按祂的形象样式造了我们，造我们，让我们认识祂。意译帕斯卡的话，就是我们灵魂的空处有“神的形状”，只有认识祂，我们才能找到满足、满意、幸福、平安和喜乐。伟大的奥古斯丁说：“神啊，祢为祢自己造了我们，我们的心若不能在祢里面找到它们的安息，就躁动不安。”

耶稣大胆宣告自己就是能够使我们灵里饥饿得饱足，解我们灵里之渴的那一位。我们要把一些事情联系起来加以认识。耶稣在十字架上的死不止是悲剧，还是赎罪的血祭，得神接纳，作所有相信之人罪的赎价。祂一次舍命，作了多人的赎价（彼前3:18；太20:28）。祂是“神的羔羊，除去世人罪孽的。”（约1:29）相信的人罪得赦免，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的，是得与神和好（罗5:10；林后5:18）。换言之，通过献祭和审判，关系得以建立。“若不流血，罪就不得赦免了。”（来 9:22）耶稣在十字架上献上自己，作为为所有时候一切的罪一次献上的祭物（来7:27；9:12,14；10:10-14）。我们靠着祂的血得“称义”，“和好”（罗5:9-11）。通过耶稣的赎罪祭，与神和好的罪人能认识他们起初受造要去认识的神。耶稣说这种认识就是永生： 

“认识祢独一的真神，并且认识祢所差来的耶稣基督；这就是永生。”（约 17:3） 

圣经如此肯定认识神是“至宝”（腓3:8），以致它发出这挑战：“你们要尝尝主恩的滋味，便知道祂是美善”（诗 34:8）；“要以耶和华为乐，祂就将你心里所求的赐给你”（诗37:4）；耶稣说：“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太 11:28）确实，只有那些“饥渴慕义的人”才能真正“得饱足”（太 5:6）。

领会了这一点，我们就有了生活正确的根基。我们就不再寻求有限之物，去满足只有那位无限的神才能满足的需要；就不再寻找暂时的事情来满足只有那位永在的神才能满足的需要；就不再依靠人去满足只有神才能成就的事，不再寻求物质去满足只有那位是灵的神才能满足的事情。

让人难过的是，没有为生活立下这至关重要根基的人，就给他们的婚姻、家庭、财产和经历加上了难以承受的重担，是他们担当不起的。他们对那些没有能力使他们满足、幸福的人和物说，“给我满足，让我幸福。”

但是那些确实立下了这在基督里的根基的人，就要向下调整他们对这个世界的期望。他们不再以婚姻、家庭、物质为偶像，期望从丈夫、妻子、儿女或物质那里得着那一直让他们把握不住的幸福。不管在任何环境，他们都得着平安、喜乐和满足，因为这些性情是扎根在基督里的（腓4:13）。是神，而不是配偶、家庭、物质、经历，供应他们一切的需要（腓4:18）。

实际上我们所有的浪漫主义文学作品所设定的，都是与我们现在说的相反。那些“从此过着幸福生活”的人，是找到了他们心灵的伴侣。生活痛苦？得不到满足？你的幸福遭受挫折？这是因为你还没与找到合适的人，或者更糟糕的是，是因为你已经和那不合适的人结了婚。书中的故事这样讲，只要你能找到另外那个人，那个这种了解你、欣赏你、对你真正有吸引力的人，你就终于找到了那一直在躲着你、你配得到的幸福。这些浪漫小说的重点，是在于追求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些人因着与那唯一能满足他们心愿的人分离就幸福受挫。

这种浪漫故事纯属虚构，如果只要能找到生活中的某种人、某种事，我们就会得到满足，这种看法是错误的，因为唯独耶稣才是能让饥饿的心灵得饱足的“生命的粮”，唯独耶稣才是那能解心灵干渴的“活水”（约4:14；7:37）。只有在祂里面我们才能找到平安、喜乐、安息和满足，因为祂使我们与那位我们受造要去认识的神和好。事实就是，如果人在基督里找不到成就满足，那么他在哪里都找不到。如果人不能在他所处的所有环境中知足，他就不会在任何环境中知足。

认识到耶稣是生命的粮，我们就有了生活所需的前进方向。在基督里，我们就被建立在一种不能摇动的根基之上。现在我们也可以开始明白神要我们活出的生命。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认识那一位神，不是普罗大众想象出来，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神，而是真如薛华所说的，那一位“永在的神”。

思考问题 

1. 你同意“我们在内心深处都知道，我们是为永世而受造的”这说法吗？为什么？
2. 你曾尝试用什么方法满足你灵里的饥渴？
3. 成为基督徒之后，这种对义的饥渴对你仍是一种挣扎吗？
4. 在今天的世界上，有什么是争相要给人带来对此的满足的？
5. 耶稣是怎样满足你灵里饥渴的？
6. 什么是生活正确的根基？
7. 藉着基督与神和好，这怎样满足你灵里的需要？
8. 认识基督，这怎样给你的生活带来满足？9. 你现在盼望要得着什么？

背景读经：罗马书11:33-36

我们现在准备好开始进入探索更深之事的旅程，进入古时神学家所称的实践“神学”之地。具体而言，我们要努力来看加尔文主义对圣经教导的认识能带来怎样具体的改变。在我们的旅程当中，我要用“改革宗”，“加尔文主义”这些说法，与“符合圣经”，“相信圣经”和“福音”这样的说法互换使用，因为我和司布真一样，认为前者与后者是同义词。司布真先生说：“称之为加尔文主义，这是一个绰号；加尔文主义就是福音，不是别的什么。”[1]那么你就知道，对我们来说，这不是一件宗派的事，而是一件福音的事。如果你不认同这种观点，请不要感觉受到了冒犯。我们请你继续读下去，因为我们相信当中有很多事情也会造就你的心灵。

是什么促使我们开始这旅程？大部分的更正教运动都可以追溯回在信念上根本来说是加尔文主义的创始人。主教制或安立甘会是这样（如克蓝麦（Cranmer），利得理（Ridley），喇提美尔（Latimer），胡泊尔（Hooper）），路德宗教会（路德本人），公理会教会（如约翰·欧文，古德文（Goodwin），安慕斯（Ames），科顿（Cotton），胡克（Hooker）），浸信会教会（如罗杰·威廉姆斯（Roger Williams），美南浸信会的所有五位“创办人”）是如此，更重要的，改革宗和长老会教会（如加尔文，伯撒（Beza），诺克斯）也是这样。就连罗马天主教尊为最伟大的教会神学家的奥古斯丁，在我们关注的许多问题上，上述的“加尔文主义者”也是与他意见一致。然而虽然有这一切的一致，人们对于传统或它的实际重要性却是知之甚少。对我而言，这是让人心生失落和遗憾的源头，因为我自己是一个被加尔文主义的实际影响深深触动的人，并且深深盼望其他人也从它那令人满足的水井里畅饮。然而在大众的思想当中，即使人对加尔文主义的教义有任何认识，也会认为这是不切实际的神学抽象问题，根本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我们到底在讨论什么问题？我现在不会尝试说明这个教义的整个体系。对于那些希望了解它的内容的人，我建议你们去看《韦斯敏斯德信条》。为达到我们的目的，我要聚焦三个主要教义，它们可以作为我们旅程第一段路程的焦点。

我们主权的神 

第一，神的主权。如果有一个教义，是加尔文主义以此闻名的，这一点就是了。加尔文主义者说，圣经教导神掌管受造界的万有，掌管整个历史，按照《韦斯敏斯德小要理问答》的说法，神掌管“一切将要发生的事”。约瑟可以回头看他哥哥卖他为奴时他的苦况，说道：“神的意思原是好的”（创50:20）。神藉着以赛亚说：“我造光，又造暗；我施平安，又降灾祸；造作这一切的是我耶和华”（赛 45:7）。祂“随己意行作万事”（弗 1:11）。祂叫“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罗8:28）。在这一点上并不存在着例外。若祂的旨意不许可，麻雀不能从树上掉下，头发不能从头上落下（太10:29-30）。每一件事都由神控制决定。也包括恶事吗？在一种意义上，是的；在另外一种意义上，不是。神不是罪恶的源头，但是罪恶也不能脱离神主权的旨意，在神创造的宇宙中如脱缰野马运行。彼得在五旬节的时候说，就连钉耶稣十字架，这所有人类行为中最邪恶的一件事，它行出来也是“按着神的定旨、先见”（徒 2:23）。初期教会说希律和彼拉多，以及其余的人成就神手和神意旨“所预定必有的事“（徒 4:28）。

存在的每一粒原子都在神直接控制之下，正如史哲罗（R. C. Sproul）说的那样，甚至不存在有“一个走迷路的分子”。[2] 万事都在神的控制之下。

人的败坏

第二个主要教义就是人的败坏。人本质是善还是恶？基督教教会在历史上说，人按本性是恶的。在基督教内，对人本性的神学看法，没有哪样比得上奥古斯丁和加尔文的看法那样悲观。在历史上我们使用“全然败坏”这个说法来描写人的光景，它的意思就是人在所有的官能上是败坏、中毒和与神为敌的。再一次用《韦斯敏斯德准则》的话来说：整个人性的败坏，由此而对一切属灵的善彻底嫌恶，也无能为力，并且背道而驰，一心倾向各样邪恶，并持续如此。（《大要理问答》，25问）讲到人，圣经真的像这里表明得那样如此负面吗？请查圣经。神说人在诺亚的日子“终日所思想的尽都是恶”（创 6:5）。藉着耶利米神论到人心，“人心比万物都诡诈，坏到极处，谁能识透呢？”（耶 17:9）在传道书中我们看到，“……世人的心，充满了恶；活着的时候心里狂妄”（传 9:3）。使徒保罗在罗马书中引用诗篇的话说：“就如经上所记：‘没有义人，连一个也没有；没有明白的，没有寻求神的；都是偏离正路，一同变为无用；没有行善的，连一个也没有。’”（罗3:10-12）。耶稣直截了当地说：“世人不爱光，倒爱黑暗”（约3:19, 20）。问题深深位于我们里面，在我们的愿望、我们的本性、我们的爱恨之中。我们可以用使徒保罗那最终的比喻来总结，人是“死在过犯罪恶之中”（弗2:1-3）。他向善死了，他向神死了。他是无助、无望，地狱一般。

主权的恩典

第三，主权的恩典。这是从前面两点必然得出的结论。人被罪如此夺去能力，除非神采取行动挽救他，否则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他继续是死的、瞎眼的。神主权的教义，加上人败坏的教义，无可避免带领我们来看到主权恩典的教义。除非我们“从神生”，“从圣灵生”（约1:13；3:8），否则我们就不可能在灵里活过来。除非我们与基督“一同活过来”（弗 2:5），否则我们仍是死的。除非祂“吸引”我们，否则我们就不能到祂这里来（约6:44）。除非基督拣选我们，否则我们就不能选择祂（约15:16）。除非祂先爱我们，否则我们不能爱祂（约壹4:19）。除非祂赐我们信心，否则我们就不能相信祂（弗2：8, 9）。如果我们要得救，神就必然要行使主权动工。使徒保罗写道，“你们得在基督耶稣里是本乎神”（林前1:30）。救恩“出于耶和华”（拿2:9）。

谁从神的这种主权和施恩的干预中得益？不是所有的人（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得救），而是一些人，具体来说，就是那些蒙拣选的人。用《韦斯敏斯德信条》的话说，按照神的定旨，为了彰显神的荣耀，有些人和天使被选定得永生，并其余者被预定受永死。（第三章三段）

加尔文把这称为可畏的定旨（decretum horrible）。用圣经的话说，“神从创立世界以前，在基督里拣选了我们……又因爱我们，就……预定我们”（弗1:4, 5）。你说，“啊，这只是一处孤立的经文。”不是的，更不如说这是写在每一页圣经上的。你去看整本使徒行传，几乎你在那里都可以看到那相信的人数和“主所召来的”（徒2:39）人数相同，神亲自“加给”教会的人数（徒2:47）；神“赐”人悔改（徒5:31；徒11:18）；主“开导”人心（徒16:14）；我们最直接地看到，“凡预定得永生的人都信了”（徒13:48）。

来看使徒书信。使徒保罗告诉帖撒罗尼迦人，“神从起初拣选了你们，能以得救”（帖后 2:13）。他对提摩太说：“神救了我们，以圣召召我们，不是按我们的行为，乃是按祂的旨意和恩典。这恩典是万古之先，在基督耶稣里赐给我们的”（提后1:9）。

我们可以继续再继续，但我想我已经把要点说明了。神是主权的神，祂行使主权赐下恩典。如果你还不肯定，我们就要在接下来的内容里看到压倒一切的证据。不要走开。

回应

这在你听来是“好消息”吗？对我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了。然而有很多人是消极地回应，让我归纳两种这样的回应。

第一种，那种不熟悉圣经的人，或者不肯定他们是相信圣经的人，是带着恐惧往后退。对他们来说，上面所述的神是一位怪物。他们说，按照我们对神具有的任何认识来说，祂是仁慈良善，但也是消极地观看着人，停留在远远的地方。祂不控制，肯定的是祂什么也不预定。另外对不熟悉圣经，不相信圣经的人来说，人本为善。人可能会被他环境中的败坏误导，但本质上他是良善的。人也是至高的。对他们来说，人的自由、人的成就、人的潜能是他们的根本目标，加尔文主义所讲的神和加尔文主义所讲的人都在攻击他们追求人自主的雄心壮志。

第二，即使在相信圣经的基督徒当中也存在着恐慌。对许多不习惯从神学角度进行思考的福音派基督徒来说尤为如此。他们不喜欢思想神学的事情。他们看重的问题的是“这能带来什么不同？”如果不能看见这给他们生活带来的改变，他们就不感兴趣。这值得留意，因为一般来说福音派和基要派的基督徒喜欢说他们相信整本圣经。但是给他们看到，在圣经里面就有“预定的事情”，他们就很奇怪地变得沉默不感兴趣，而是继续讨论别的问题。

事实上，当福音派基督徒听到关于神的主权、人的败坏和主权的恩典的事情时，很多人就几乎好像上面描述的那些人一样充满恐惧。他们强烈坚持“自由意志”，以此对抗这样的事情，而这个词是圣经里面找不到的，他们也说“无论何人都可来”，这句话也是在圣经里找不到的。他们可能会像我年轻时在教会里被告知的那样说，“我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它的意思肯定不是你说的那样。”

甚至很多长老会和改革宗教会的教会成员也是如此。他们可能会说他们相信他们的信条、信仰宣言和要理问答。但是当提起拣选这个话题，他们也开始抱怨说，“这能带来什么不同”，“你明不明白都能上天堂”，以及要做的重要事情，是去做赢取人灵魂的工作！这神学的一切都在妨碍传福音！我们需要停止猜测，着手去传福音。

它能带来不同吗？我们深信它确实带来不同，并且深信，对神的百姓来说，至关重要的是要明白加尔文主义带来的实际不同。这些教义并不只是在象牙塔里神学家所作的神学冥想，它们不只是与生活无关的抽象概念。它们是居中心地位的，它们是至关重要的，它们对活出我们在基督里蒙召要活出的生活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为什么是这样？似乎很少人认识到，这些被称为恩典教义的神学真理，已经塑造了整群整群的人和整个文明社会。在所有人当中，美国人特别应该明白这一点。美国这个国家主要是由英国的清教徒从普利茅斯礁石这个地方开始立国的。尽管还有很多其他人群接踵而至，他们的遗产却是长存的。在来到北美各殖民地的其他人群当中，在美国独立战争时85%的人口是加尔文主义传承，是英国清教徒、苏格兰爱尔兰长老会、荷兰改革宗、德国改革宗和法国胡格诺派的后裔。[3] 他们留下什么遗产？就是那些不可缺少的原则，如法制、正当程序、信仰自由、民主、有限政府、自由市场、牢固的工作伦理、重视教育（殖民地建立之后数年间哈佛大学就成立了）等。所有这些原则和强调之处都是直接源于加尔文主义的信仰。[4]难怪一位德国历史学家把加尔文称作是“美国实际的奠基人”。[5]

当代基督徒也应当明白这一点。持守加尔文主义的教会坚持代表性治理（选举长老），全会众参与敬拜，会众集体歌唱，所传之道的中心地位，平信徒领主餐饼酒皆领，唯独因信称义，新生与复兴；这一系列的事情绝非无关紧要，当中很多事项甚至被罗马天主教在梵蒂冈第二次大会改革中加以接受。加尔文主义在赋予现代世界和当代教会目前的形态方面发挥了一种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我们现在不是来看组织层面的事情（我很想这样考察，也许将来会有机会），我们而是要关注加尔文主义在个人敬虔的事情上带来的实际改变，比如在得救的确据、谦卑、苦难、神的引导、祷告、成圣和我们称之为“展望”的事情上带来的不同变化。我们要来看恩典教义在我们此时生活、行事、与神同行的方面带来的改变。我希望你无须再问，“这能带来什么不同？”

神通过何西阿警告说：“我的民因无知识而灭亡”（何 4:6）。这肯定是我们的问题。我们没有耐心认真思想重要的真理问题。我们故意回避某些教义。结果是什么？就是不管什么时候，人故意拒绝神对祂自己启示的任何一部分时要发生的同样结果。我们受苦，我们损失。我们的心灵得不到那教义要带来的滋养。我们的人格因着这疏忽被扭曲。使徒保罗教导神的旨意，没有一样避讳不传给人（徒20:27），因为我们需要这全备的旨意。如果我们不需要其中的一部分，神就不会向我们作出这启示了。因为祂启示了，我们就不能老是说：“这太难了”，或者说“这太神学了”。使用你们的大脑。耶和华说：“你们来！我们彼此辩论”（赛 1:18）。

那么，让我们勇敢向前。我相信对大多数人来说，结果将会是对神的认识大大加深，因此对生活的认识也更加清楚。

思考问题

1. 为什么学习加尔文主义的实际影响，这很重要？
2. 神的主权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3. 这也会使神成为罪的源头吗？
4. 人的败坏是指什么？
5. 人基本上是善还是恶？
6. 什么是主权的恩典？
7. 神学重要吗？你的“神学”是怎样影响你的生活的？
8. 如果神学重要，那么应该由什么来管理我们的神学？如果神学不重要，那么由什么来管理我们的生活？
9. 为什么不信的人和相信的人都会对神的主权这个问题如此难接受？人要相信这个教义，就一定要放弃什么？
10. 你认为人为什么对主权恩典这个教义会有如此多的混乱看法？如果“预定”这个词是圣经提到的（弗1:4,5），为什么人对此会有如此大的抵挡？你认同对这些恩典教义的“回应”吗？为什么？
11. 你认为人为什么会抗拒学习神学或神学概念？
12. 讲道是怎样影响你所信的，或你对神学的认识？讲道帮助你形成你的神学，还只是搅混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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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司布真自传》，卷一：早年，1834-1859，真理旌旗出版社，1962，168页，中文译本见：《加尔文主义辩》
[2] 史哲罗，《蒙神拣选》，Tyndale，27页。
[3] 奥斯多姆（Sidney Ahlstrom），《美国人民信仰史》,耶鲁大学出版社，1972,350页。
[4] 见凯利（Douglas Kelly），《现代世界自由的涌现》，改革宗与长老会出版社，1992；汉廷顿（Samuel Huntington），《我们是谁》。
[5] 卡尔森（Paul Carlson，《我们的长老会传承》，DavidC.Cook Publishing Co.，1973。这位历史学家是利奥波德·冯·兰克（Leopold von Ranke）。

背景读经：罗马书9:1-11:36；以弗所书1:1-14

本书的目的是实践神学。如果你相信人全然败坏和神绝对主权的教义，这会给你带来什么改变？这真的能给人的生命带来任何冲击吗？让我讲一讲我自己吧。这些教义在我生活中带来的首批重大改变，就是把我从一个以自我为中心、坐在教会长凳上的看客变成了一个敬拜神的人。当我一开始苦苦思索神的主权和人的败坏这些重要教义，让我的思想符合圣经的教导时，我因敬畏折服。在这之前，认识神，这对我是“帮助”。我读大学的时候灵命成熟长进得相当快，但我仍然只是把神看作是我的个人财产。祂存在，是为了我。当然今天人对圣经的教导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给人造成这种印象。神被描绘成是那位终极的帮助者，解决自我形象、怒气、作决定、恐惧、关系、金钱等等的问题。当我意识到祂拯救了我，我是在祂主权的手中，这就重新调整了我对事物的看法。我终于意识到祂是远远超乎我曾为祂构造的那些小小盒子之外，我是为祂存在，而不是祂为我存在，这使我在我受造是为荣耀祂的那位神面前俯伏敬拜。

对恩典教义的这种经历是非同寻常的吗？不是的，这不仅不是非同寻常，我还认为它在新约圣经里使人看问题有了规范的期望。预定的教义不是给人作神学辩论的论点，它而是呼召人来敬拜神。这正是使徒保罗在罗马书9-11章和以弗所书1章要阐述的问题，对此我们现在要来稍微详细地考察。

神的大能（罗马书9-11章）

人怎么解释，那些最熟悉圣经、最清楚知道关于将要临到的弥赛亚的应许的人，怎么会在祂来到的时候认不出祂？这是使徒保罗努力在罗马书9-11章解释的严重问题。问题出在神祂自己身上，出在神的福音身上吗？不。他说：“这不是说神的话落了空。”（罗 9:6）那么问题出在哪里？他继续说：“因为从以色列生的，不都是以色列人”（罗 9:6）。犹太人的不信要由拣选的教义来解释。神主权的拣选是一些人相信、其他人不信的最终原因。但不要以为这是一个新奇的解释。保罗对读者说，事情一直就是这样，从救赎历史（圣经历史）一开始的时候就是这样。追溯回亚伯拉罕，他岂不是神从万民中拣选出来的吗？他和他的后裔为什么要被挑出来成为“选民”？因为神决定了事情就是这样。神行使主权拣选了他。

在亚伯拉罕的后裔当中，是不是所有人都得救？不是。以实玛利被排除了出去：“也不因为是亚伯拉罕的后裔，就都作他的儿女。惟独‘从以撒生的，才要称为你的后裔’”（罗 9:7）。以撒被拣选，以实玛利没有。然后到了下一代的人。以撒和利百加生了一对双胞胎，雅各和以扫。他们又怎么样？“双子还没有生下来，善恶还没有作出来，只因要显明神拣选人的旨意，不在乎人的行为，乃在乎召人的主，神就对利百加说：‘将来大的要服事小的。’正如经上所记：‘雅各是我所爱的，以扫是我所恶的’”（罗9:11-13）。这是特别强有力地用例子证明了这论点，因为按照人的标准，就这两个人而言，他们是没有分别的，他们有同一位母亲，同时在母亲的子宫里。然而就在他们出生之前，神已经作了一个选择。就这样，亚伯拉罕是选民，其他别的人不是；以撒是选民，以实玛利不是；雅各是选民，以扫不是。

使徒保罗继续证明，就是在他这个时候，按照拣选，以色列人中仍有相信的余数：“如今也是这样，照着拣选的恩典，还有所留的余数”（罗 11:5）。以色列不是被弃绝，仍是通过这余数蒙拣选。藉着蒙拣选的余数，“以色列全家”都要得救（罗11:26）。

这公平吗？很有意思的是，你会问这个问题。使徒保罗料到你会这样问。我们继续看下去：“这样，我们可说什么呢？难道神有什么不公平吗？断乎没有！”（罗9:14）但请注意他的回答：“因祂对摩西说：‘我要怜悯谁，就怜悯谁；要恩待谁，就恩待谁。’据此看来，这不在乎那定意的，也不在乎那奔跑的，只在乎发怜悯的神”（罗 9:15，16）。使徒保罗没有解释这怎么是会公平，他只是断言神有权喜欢怎样做就怎样做。神没有义务向人交代。如果祂要显出怜悯，祂就可以显出怜悯，但祂没有义务要这样。使徒保罗然后以神使之心硬的法老为例，得出结论说：“如此看来，神要怜悯谁，就怜悯谁；要叫谁刚硬，就叫谁刚硬”（罗9:18）。

你会说，但这不公义，神使法老心硬，祂怎么可以怪罪于法老？使徒保罗再次预料到你会有这样的抱怨：“这样，你必对我说：‘祂为什么还指责人呢？有谁抗拒祂的旨意呢？’”（罗9:19）

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什么？没有回答，无可否认祂的旨意不可抗拒。这里只是提醒人这样问，就是与傲慢不远了。你已经开始挑战神行事的方式，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这个人哪！你是谁，竟敢向神强嘴呢？受造之物岂能对造他的说：“你为什么这样造我呢？”窑匠难道没有权柄，从一团泥里拿一块作成贵重的器皿，又拿一块作成卑贱的器皿吗？倘若神要显明祂的忿怒，彰显祂的权能，就多多忍耐宽容那可怒预备遭毁灭的器皿（罗9:20-22）。

这些真理是不容争辩的，它们一定要被人接受。使徒保罗不是在要你理解，而是要你顺服。他说，你的问题问得太远了，现在你也都要坐下来好好安静。他问：“你这个人哪！你是谁？”你竟敢向神发出挑战？顺便说一句，这些问题本身证明我们是准确明白了使徒保罗的意思。确实看上去不公义！但这里不是解释公义，这里是宣告主权。

值得注意的是，使徒保罗去到罗马书10章，澄清天堂的大门不向任何人关闭。人怎么可以得救？“你若口里认耶稣为主，心里信神叫祂从死里复活，就必得救”（罗 10:9）。还有，“犹太人和希利尼人并没有分别，因为众人同有一位主；祂也厚待一切求告祂的人”（罗 10:12）。还有，“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罗 10:13）。

你如何解释，他在一时讲到拣选，然后又说“凡”相信的都要得救？我们现在来到了我们一直在探求的要点上。你不是解释这一点。加尔文主义者接受神的主权和人的责任这看似的矛盾。我们承认不能使这两个原则协调和好起来。司布真曾问道：“为什么要使朋友和好？”

我们怎么看待它们？我们俯伏敬拜。这正是使徒保罗所做的。他用整整三章讨论这个题目，最后在11章结束的地方，他自己再也忍不住了，就好像是向这奥秘举手投降，大声说道：

深哉！神丰富的智慧和知识。祂的判断何其难测！祂的踪迹何其难寻！谁知道主的心？谁作过祂的谋士呢？谁是先给了祂，使祂后来偿还呢？因为万有都是本于祂，倚靠祂，归于祂。愿荣耀归给祂，直到永远。阿们。（罗11:33-36）

神主权、拣选的爱带领使使徒保罗赞美祂的智慧、祂的知识和祂的不可测透。这是一位比使徒保罗大的神。祂不是好装在任何像保罗那样大的盒子里。他回到以赛亚书去找合适的话。“谁知道主的心？”没有人知道。没有人作祂的谋士。确实，没有人曾经给过祂任何意见。对使徒保罗来说，这是更大大赞美了祂的荣耀。这是“万有都是本于祂，倚靠祂，归于祂”的那位神。万有都是本于和倚靠我们的神，归于祂的荣耀。

这就是那如此至关重要的。在我们的生命当中，我们都要来到这个地步，认识到我们面对的那一位在我们控制之外的神。祂的旨意不服从于我们的意思。神主权拣选。祂不能被改变，祂不能受到挑战，祂不能被人操纵，祂不能受人控制。这是让人畏惧的事，我是完全服在这位神主权的恩慈之下。我不能与祂争辩，我不能与祂讨价还价，我甚至不能识透祂。祂超越我的逻辑之上，祂高过我一切类型的经历，甚至高过我的想象。祂的踪迹是“难寻”的。我可能是地上其中一个大人物，我可能在这世上掌握极大能力和权柄。我大声颁布命令的时候，人急急忙忙要听命令。我总是随心所欲。但是面对神，这种模式就戛（jiá）然而止。祂绝对控制，我是软弱无力，要依赖祂的怜悯。

你认识这位神吗？我不是问你是否在理智上理论上认识祂。我在问你是否曾经见过有绝对旨意绝对权柄的那一位的面，感受到你双膝发抖？没有什么能像认识到神是主权的神那样让你俯伏敬拜的。

我说这种启示是改变生命的，因为它要使人生出一种对生命的新的严肃态度。认识到这是与我有关系的神，我就要对星期天的敬拜更加谨慎，我也要更认真对待整个人生，知道有一天我要站立在这样一位神面前。也许我从前是轻慢神的事情，但现在不再是这样了。现在我变得认真得多，要遵从祂的命令。

祂的大恩（弗1,2章） 

我们在以弗所书中看到同样的展望。辛克莱·傅格森作了对人很有帮助的比较。在罗马书第8章，救恩的教义是“一条链子的各个环节”（预定、呼召、称义、得荣耀），而在以弗所书第1章它们是“车轮的辐条”，集中在基督身上。[1] 1:3—3:21是一个不断的赞美祷告，它的中心主题是神拣选的爱。使徒保罗说：“神从创立世界以前，在基督里拣选了我们。”他接着说：“祂预定我们借着耶稣基督得儿子的名分。”这拣选的基础？“按着自己意旨所喜悦的，使祂荣耀的恩典得着称赞”（弗1:4-6）。这不是辩论点，使徒保罗写这番话，不是为了赢得一场辩论。他以这个事实大大欢喜。他反复讲到神的意志、目的和旨意，说“我们也在祂里面得了基业，这原是那位随己意行作万事的，照着祂旨意所预定的”，这一切都是“叫祂的荣耀得着称赞”（弗1:11,12）。

这恩典与祂的拣选有什么关系？使徒保罗其实并没有解释。但是要理解这当中任何部分的意思，我们就一定要明白这整一段讨论背后的一个关键性前提。他直到2:1才把这前提显明出来：“你们死在过犯罪恶之中”（弗 2:1）。

保罗为什么会因着“神充充足足赏给我们的恩典”（弗 1:7,8）如此折服？因为他知道这恩典临到了一个灵里“死了”的人身上。预定的爱是临到一个悖逆之人身上的爱。当神拣选一个人的时候，这是一个爱的决定，爱一个失落在堕落、悖逆的人海当中的人的决定。从死在罪中、爱黑暗、恨恶神的人类当中（罗1:30-31），神决定爱一些人，拯救一些人。祂没有拯救任何人的义务。祂决定要救一些人。祂差祂的儿子为他们死，差一位传道人向他们解释福音，在他们心里动工作成信心，已经使他们称义、使他们得着儿子的名分、赐他们圣灵为印记，有一天要使他们得荣耀。所以使徒保罗大大欢喜。他知道自己配得什么，他配得下地狱。他得到什么？天堂。他说，“祂因爱我们，就预定我们。”这是爱！祂“按着自己意旨所喜悦的，预定我们”，祂喜悦我们！祂的恩典是配得称颂的恩典，是荣耀的恩典，是“祂在爱子里所赐给我们的”恩典（弗1:6）。请思想“祂丰富的恩典”，“充充足足赏给我们的恩典”（弗1:7,8）。

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正确认识神的主权和人的败坏，这就带领我们来，不仅认识神的伟大，还使我们认识祂恩典的伟大。只有当我真的明白自己的败坏何等之深，我彻底无助，神主权、主动的爱，我才能明白神的恩典是何等浩大。没有别的神学体系是如此令我降卑，没有别的人说人是如此污秽无助，结果就是，没有别的人说神做了如此的大事来拯救我们。这两方面是并肩同行的。人的需要越大，神的恩典就必然更大。当神的儿女明白这一点时，他就降卑下来。他俯伏。赦免得多的人，他的爱就多（路7:47）。加尔文主义者知道他是何等大大被神赦免了。他和以撒·华滋一起问道：“我主为何流出宝血，愿意忍受死亡？甘愿代替卑微的我，遍历痛苦悲怆？”请听加尔文主义者的赞美： 

救主是否为我罪愆，被钉十架受害？
无限慈怜，无限恩典，无穷无边的爱！
他回应道，
纵我尽流伤心眼泪，难报救主大爱，
惟献自己身心与主，一生永不更改。

真正明白恩典教义，这要把我们引到哪里？就是让我们跪下敬拜。也许受到激励敬拜神的人如此之少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我们已经把神缩减成为比我们自己稍大一点的我们的真人版，使祂可以被我们的逻辑认透，让祂在我们的规矩和理性范围内作工。我们把祂变得和我们如此相像，以致我们看不到有实在的理由要去敬拜祂。这真是可悲，但却又是千真万确的情形。有什么解决办法？就是认识一位在恶人灵魂，包括我在内的不配罪人之上行使主权恩典的神。

对我而言，看到这一点，就使我的使命发生如此改变。它使我对事物的观点发生了一场哥白尼开启的天文学革命式的革命，我认识到自己从我宇宙的中心被改换位置，神在当中登上宝座作王。这是一场仍在进行的革命。

加尔文主义能带来什么实际改变？这第一个改变对其余所有的变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它要使你成为一个敬拜神的人。当你终于意识到永在的神并不顺从你的心愿，祂行使主权掌管你永恒的归宿，当你意识到祂浩大的怜悯与恩典，你就要开始盼望有真正的敬拜，让你俯伏降卑、高举神的敬拜。

而且你还要开始经历一种来自于神，对那种并不是敬拜的敬拜的不满。装作敬拜样子的娱乐对你来说要变得令人生厌。装作是敬拜的复兴会要让你心不得满足。那些不能最终引向敬拜的肤浅诗歌敬拜、讲道和团契聚会，要让人渴望得着那是真敬拜的敬拜。你心要渴望要求以神为中心、充满崇高赞美、降卑认信，以灵里充满对大能三一真神的尊崇敬畏为特征的敬拜。你一旦领会了主权的神的伟大，你的敬拜就要改变，因为你要被改变，从此以后你要成为一个活在屈膝敬拜中的人，有新的看见。

思考问题

1. 说神仅仅是一种“个人财产”，这是什么意思？
2. 罗马书9:11-13这段经文如何表现出神的大能？
3. 如何协调神的主权和人的责任这两个教义？
4. 那些听到神是行使主权拣选人的人，他们通常会有怎样的回应？（见罗9:14）
5.本章有哪些看见和有意义的事，给你带来帮助？
6. 你认为在今天教会中，是什么激励人去敬拜？
7. 今日教会的现代崇拜有何特征？
8. 请察验你所在教会的敬拜，你认为它是在努力培养一种以神为中心的氛围吗？
9. 这些教义如何使你成为一个更好敬拜神的人？

背景读经：哥林多前书1:18-31

 

1755年6月3日。“从英格兰教会而出、认信与《韦斯敏斯德信条》相符的苏格兰教会教义之不从国教者”，向国王乔治二世发出一份请愿。他们描写自己“缺乏按照他们认信的形式进行敬拜的场所”，恳求能建立一座“不从国教者的聚会教堂”。乔治二世批准了他们的请愿，赐给请愿者一片公地，建立“为事奉全能上帝而设的公开敬拜场所……供现在居住在萨凡纳地区，认信或将要认信苏格兰教会教义的我们所爱臣民使用、受益。”

我们一直在看察看上面提到的苏格兰教会的教义，也是《韦斯敏斯德信条》的教义，那有时被称为“加尔文主义”，有时被称作“改革宗”，有时被称为“恩典教义”的教义带来的“实际不同”。肯定的是，它们带来的一样不同，可以体现在萨凡纳独立长老会雄伟的大厦上。它的建筑物，加上这群会众不断的健康活力，见证着改革宗信仰的能力。加尔文主义在实际敬虔的事情上带来不同吗？我们的回答一直都是一声洪亮的“是”。

现在我们来看谦卑的问题。

典型来说，历史书会说美国立国之父的加尔文主义生出骄傲与傲慢。据说对他们而言，兴旺是拣选的标记。有钱成功的人把他们物质方面的得利，看作是他们得到上帝祝福，所以属于“选民”的证据。他们藐视穷人。作为一个整体，全国都在谈论它要统治美洲大陆的“天赋命运”。他们毕竟是“神的选民”，而印第安人、墨西哥人、或者任何妨碍了他们的人则不是。所以这种论证认为，加尔文主义就是这样无可避免地生出骄傲、傲慢、甚至犯罪的高高在上。

我怀疑这种对加尔文主义后果的解释能否经受得住仔细推敲。按照这样描写的加尔文主义，它代表的就是一种世俗化的加尔文主义，是对它的败坏。诚实的历史学家承认这一点。我甚至要说，这代表了加尔文主义实际果效的对立面。如果基督教信仰能给人的品格带来一种确定的影响，这就是让人生出谦卑。人文界并不认为谦卑是一种美德，而是把它看作是一种软弱。圣经的信仰把它看作是一种主要的美德，有摩西为榜样，超然显明在基督身上（民12:3；太11:29）。

我要把这个问题再带进一步。一个骄傲、高高在上施恩于人的基督徒，特别是一位骄傲、高高在上施恩于人的加尔文主义者，这本身就是一种矛盾说法。如果一个明白了恩典教义的意义的人显为骄傲，他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加尔文主义者。他可能接受了一种看起来像加尔文主义的哲学理念，他可能皈依了一种改革宗的生活之道，或者一种改革宗的“世界观和生活观”，但他并不是一个加尔文主义者。一个真正的加尔文主义者，是一个已经被神的灵重生的人，一个看到了自己个人的污秽与败坏，奔向基督，比谁都清楚他只是靠着神的恩典才得救的人。他没有什么可夸口的，他没有什么可骄傲的。

某人会反驳说：“我认识某个完全像你描述那样的人，他是相信加尔文主义和骄傲的人。”我要承认这样的事情有时候会发生，我想我有时候还知道是怎样发生的。当某人终于明白了人全然败坏、神完全的主权这样的教义时，这有可能就像第二次的归正（我就是这样的）。人新的认识改变他的生命，这些教义对于这个人来说变得非常宝贵，他变得非常热心，要把这些教义传扬出去。经过改变认同了加尔文主义的人，常常觉得他们从前的观点不堪回首，当他们听到其他人继续表明同样的观点时，就会轻看他们，快快驳斥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他们发热心，却快快忘记了他们自己的“归正”是刚刚才有，他们留在错误之中有多长时间。他们看上去会显得傲慢，不顾别人的感受。他们像“百事通”一样批评别人，与他们相处很难。虽然我们知道有这个问题，却仍一定要说，这种骄傲可能只不过是因着一种“归正的热忱”而带来的暂时失常。很快他就应该回到那种正常的心态，就是极度的谦卑。原因在于：拣选的教义。

 

你们这群人（林前1:26-29）

 

快快看一遍哥林多前书1:26-29。使徒保罗四次重复“拣选”或“蒙召”这个词。

 

弟兄们哪，可见你们蒙召的，按着肉体有智慧的不多，有能力的不多，有尊贵的也不多。神却拣选了世上愚拙的，叫有智慧的羞愧；又拣选了世上软弱的，叫那强壮的羞愧。神也拣选了世上卑贱的，被人厌恶的，以及那无有的，为要废掉那有的；使一切有血气的，在神面前一个也不能自夸。（哥林多前书1:26-29）

 

使徒保罗要说明什么问题？他面对的是一群非常骄傲的希腊人。他们为他们的传统感到自豪，他们为他们哲学和属世智慧的传承感到骄傲。显然在聚会中有某些人具有贵族血统，以他们的出身自豪。所以使徒保罗提醒他们自己的本来面目。

首先，那使你归正的信息被世人看作是愚拙的信息：“因为十字架的道理，在那灭亡的人为愚拙；在我们得救的人却为神的大能”（林前 1:18）。智力极高的人不被这信息打动，他们藐视这信息。古代和现代伟大大学里的学者完全拒绝福音。所以使徒保罗问他们，“智慧人在哪里？文士在哪里？这世上的辩士在哪里？神岂不是叫这世上的智慧变成愚拙吗？”（林前 1:20）。“智慧人”，“文士”，“辩士”都在与我们对立的另一边。如果所有的知识分子都与我们意见一致，那很好，但情况并非如此。获得诺贝尔化学奖提名的亨利·弗·歇弗尔（Henry F. Schaeffer）告诉我，他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时候，几千人的教职员工中，基督徒没有几个。这是典型的情况，并非反常。我们今天主要的思想家在哪里？他们是认信的基督徒吗？如果他们真的承认相信，他们活出信仰吗？有多少是为基督大发热心？使徒保罗说：“世人凭自己的智慧，既不认识神”（林前1:21）。“犹太人是要神迹，希利尼人是求智慧，我们却是传钉十字架的基督，在犹太人为绊脚石，在外邦人为愚拙”（林前1:22，23）。是的，我们的信息要么是绊脚石要么是愚拙。伟大的人物和普罗大众彻底拒绝这信息。

第二，你面对的是一位卑微的传道人。请听使徒保罗为自己作的见证。

 

我在你们那里，又软弱，又惧怕，又甚战兢。我说的话、讲的道，不是用智慧委婉的言语，乃是用圣灵和大能的明证，叫你们的信不在乎人的智慧，只在乎神的大能。（林前2：3-5）

 

使徒保罗没有什么令人刮目相看的地方。他不是一位专业的演说家，他在面对一群看重演说艺术的人说话，这是他们的传统。但在这里，他来的时候“软弱、惧怕，甚战兢”。他不是用“智慧委婉的言语”传道。明显他说话的风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也没有引用著名的哲学家的话，或者使用当代思想家的引文来支持他的立场。为什么是这样？因为他不要听了他的话相信的人把他们的信心建立在“人的智慧”上，而要建立在“神的大能”上（林前2:5）。

通常情况就是这样。约拿单·爱德华滋被波士顿的知识分子拒绝。卫斯理兄弟和怀特菲尔德被英格兰教会有学问的权威人士拒绝。穆迪一开始的时候被每一个人拒绝。他们的风格，他们对圣经的忠心，他们缺乏理智方面的技巧，这些都让他们遭到世人拒绝。你们的传道人是软弱卑微的。

第三，与你们同为肢体的人是卑微的。再读一次26-29节。使徒保罗说：“看看他们，就知道你们自己的真实情况是怎样了。”从人的角度来说，你们的弟兄当中“有智慧，有能力，有尊贵的”不多。可能有一些这样的人，但不多。绝大多数是怎样的人？他们是“愚拙的，软弱的，卑贱的，被人厌恶的”。他们是“无有的”。他们是社会上被人看不起和拒绝的，他们不是精英分子，他们不是高素质的人，他们家境并不富裕。为什么？因为神的计划并不是让他们成为这样的人。祂拣选，拣选，拣选，使徒保罗重复了三次，祂拣选了软弱卑微的人，让伟大的人“羞愧”，“废掉”他们的伟大。祂使用软弱的人让强壮的人降为卑。

有时候我们会想，如果某某加入我们的教会，这就太好了！想想他会给我们带来何等的声望，想想他会成为教会何等的财富。他是出身高贵的！他是专业人士！她是成功人士！确实应该说，神偶然的确让大人物中的一个人归正，教会曾有过能力异乎寻常的男男女女。古时最伟大，无与伦比的人就是奥古斯丁。中世纪最伟大的人是阿奎那。加尔文，路德，爱德华滋和华腓德都是具有无比能力的人。但总体而言这是例外。大多数的信徒是普通、卑微和一般的人。神一般并不拣选“有钱有势的人”。他拣选卑微的人。这听起来是不是神对伟大的人有偏见？不是的，要记住我们曾经说过，圣经不会以人的责任为代价破坏神的主权，反之亦然。它们之间有一种交汇的目的。确实，神不拣选他们，但“大人物”典型来说是内心异常刚硬。他们不需要神，谢谢了，他们自己能对付得好好的。他们对自己相当满意，看不到有什么神不也会相当满意的理由。他们不需要任何人告诉他们该怎么办，连神也不需要。没有人告诉他们该做什么，没有人在他们之上对他们拥有权柄。问题的核心在于骄傲。骄傲成了拦阻，骄傲不承认自己有需要，骄傲不向另一位顺服。有多少行政总裁是基督徒？有多少出名的好莱坞影星是基督徒？社会的上层人物有多少是基督徒？教会的大多数人总是一般的人，足以谦卑相信神，向祂顺服。你看教会里在你身边的人，从世俗的观点来看，你看不到有什么为他们感到骄傲的地方。

同样看看你所在的人群。你已相信的那简单的福音，被人看作是愚拙的。你的领袖不受世人重视，你的弟兄按世界的标准是卑微的人。为什么会是这样？因为神的方法总是这样。毕竟救主不是出生在宫中，而是出生在马槽里。门徒不是知识分子，而是渔夫。按照神主权构成的基督徒人群，当中没有什么可作为骄傲的源头。

 

你自己的归信（林前1:29-31）

 

你会想，可能我能以我自己的归信引以为豪。毕竟我经历了漫长的思辨过程，我衡量了许多事实，然后我作了一个决定。我决志要成为一个基督徒。

实际上事情并非如此。使徒保罗宣告说：“但你们得在基督耶稣里是本乎神，神又使祂成为我们的智慧、公义、圣洁、救赎”（林前 1:30）。然后他引用了耶利米的话，“如经上所记：‘夸口的，当指着主夸口’”（林前 1:31；耶9:23,24）。好，你决志，但你作了一个决定，这只是因为神首先作了一个决定。你的决定就像罪犯，被蒙着眼睛带到悬崖边上，决定与当局合作。一旦他看到他的处境，就没有什么决定可言。使徒保罗说：“你们得在基督耶稣里是本乎神。”

你会坚持说，哦，但我有智慧。不是的，“神又使祂成为我们的智慧。”你得着的任何智慧，是神给你的。

你会反驳说，哦，但我有信心。我信靠，我相信。不是的，信心“不是出于自己”，而是“神所赐的”（弗2:8）。你的信心是神赐给你的。

你说，啊，我确实作了一个决定，我选择了基督。靠着我自己的自由意志，我作了决定。不是的，耶稣说：“不是你们拣选了我，是我拣选了你们”（约 15:16）。你的决定是由祂的决定决定的。

但我心里爱神，我一直爱神，这就是我成为基督徒的原因。不是的，“我们爱，因为神先爱我们”（约壹 4:19）。我们的爱是对祂的爱的回应，关于你的归信，没有任何事情是你可以夸口的。

啊，但是我成了基督徒有长进，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已经成长了，我已经学会了如此多的事。我读了清教徒的书，读了所有论婚姻的书。我知道怎样作见证。或者，也许你的基督徒人生有不同的目标，你已经变得对穷人有负担，你奉献金钱给穷人，你把流浪孤单的人接到自己家里面。你深信基督教信仰更多在于行动，多于作神学研究。接待人、行善是你作基督门徒的标志。你能为你的优良记录感到自豪吗？你能轻看那些宣告基督的名，这些事情一件也不做的人吗？不能，我恐怕你不能以任何这些事作自己的功劳。使徒保罗说：“基督成为我们的公义、圣洁”。你有了任何灵里的进步，这是神的作为。你已经达到的灵命成熟的高度，是从神而来的恩赐。这是祂的作为。

我相信每一个基督徒都知道这一点，如果不是在其它时候，在神面前跪下的时候也会知道这一点。使徒保罗说：“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蒙神的恩才成的”（林前 15:10）。神的儿女知道这一点，特别是如果他明白改革宗信仰说明的人败坏的深度的话。他知道他是死在罪中，他知道他是耳聋、瞎眼和漠不关心的。他知道他是“爱黑暗”（约3:19，20）。使徒保罗说：“属血气的人不领会神圣灵的事”（林前 2:14）。他知道，要有神的神迹才救他脱离了不信。也是神的神迹才救他摆脱了他的无知和自私。他知道“救恩出于耶和华”，而不是出于他（拿2:9）。如果他真得相信恩典教义的真理，他身上就没有任何事情可骄傲的。、

 

任何其它的事（林前4:7）

 

还有其它潜在的骄傲来源。一个人可能为自己身体之美感到骄傲，或者因在世上的地位，或者是个人成就引以为豪。人可能认为自己是“自我奋斗”取得了成功。使徒保罗在第2第3章除去他们的骄傲，属世智慧上的骄傲，结党的骄傲，最后问了这个击中要害的问题：“使你与人不同的是谁呢？你有什么不是领受的呢？若是领受的，为何自夸，仿佛不是领受的呢？”（林前 4:7）。

优秀先生，问题就在这里。让我们来衡量一下你的高傲。让我们来看看你的骄傲和傲慢。“到底是谁认为你高人一等？”是神的百姓吗？是神祂自己吗？归根到底，别人的意见很要紧吗？当然不是的。在审判的那大日，只有神的看法要紧。祂并不认为你高人一等。那么是谁这样认为？世人吗？你是按照世界的价值观，是一个大人物吗？这是何等的云烟！何等转眼即逝、快快消失的虚空！你是一直在为未得重生、正在消亡的世界的看法而活吗？

现在让我们更仔细来看看你的成就。按你说的，你是成就了大事。是谁造了你？是谁给了你所拥有的本来能力？是谁给了你技巧和智慧？然后看看你的机遇。我们这些加尔文主义者相信，神预旨命定了我们一生每一日的分分秒秒。每一道敞开的门，每一种经历，每一个机遇，都是由祂赐给我们的。为了清楚表明这个问题，让我们想一想，假如你生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国家，你会变得如何。事实就是，不管你的血统多么高贵，不管你有多么聪明，不管你是多么努力工作，你本有可能今天生活在原始的环境里。“你有什么不是领受的呢？”那么你怎能夸口呢？你所有的每一件事，你为人的方方面面，道德、社会、职业和信仰方面，都是从祂而来的恩赐。

我很惊奇发现非基督徒会这样说，“要不是上帝施恩……”你知道这句话的来历吗？这句话要追溯回到英格兰改教家约翰·百福特（John Bradford）。他走在大街上，在一位躺在阴沟里的醉汉身边经过。其他人蔑视这位“醉鬼”，但百福特，这位加尔文主义者说，“要不是上帝施恩，躺着的就是约翰·百福特了。”他明白恩典教义的实质。神把我们造作成我们现在的样子，我们不能以任何其它事情为夸口。“然而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蒙神的恩才成的”（林前 15:10）。那么我怎能太严厉地论断别人呢？要不是神施恩，我就要犯他们的罪。要不是神施恩，我就要重蹈他们失败的覆辙。

这是你的看见吗？世上最谦卑的人，应该就是那些相信恩典教义的人。他们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只有靠着神的恩典，我们在这世界上才算得上是任何东西，才能在下一个世界里逃脱下地狱的结局。

 

思考问题

1. 为什么“加尔文主义者”会被人看作是骄傲傲慢之人？一个真正的加尔文主义者会有怎样的标记？

2. 为什么一个像拣选这样富有争议的教义，会使一个真正的加尔文主义者变得谦卑下来？

3. 使徒保罗说了哪三件事，会让你对你的拣选与得救心感谦卑？

4. 骄傲为何如此与谦卑对立？

5. 那些不是加尔文主义者的人，会对得救的事情提出哪些“理由”？

6. 你的灵命增长是取决于你的作为，还是神在你里面的工作？

7. 有哪种骄傲的事情会夺去你的真谦卑？对这样的骄傲，使徒保罗有何回应？

8. 当你察看基督赐给我们的恩典与救恩，骄傲在你的生命中会有什么样的地位？这让你降卑，还是使你骄傲？

背景读经：罗8:26-39；创50:15-21

1858年，一位名叫约翰•佩顿（John G. Paton）天才的年轻长老会宣教士与妻子和刚出生的儿子一道，乘船前往南太平洋的新赫布里底群岛，开始在岛民当中进行宣教工作。抵达之后几个月内，他刚出生的儿子和妻子都死了，留下他一人孤身工作。

1876年8月，一位名叫华腓德（Benjamin Breckinridge Warfield）满有天赋的年轻神学家和他的新婚妻子在德国度蜜月。他们在黑森林地区观光时，突然身陷一场极大的风暴当中，一样永远也解释不清楚的事临到他的新婚妻子身上，使得她在他们余下共度的一生中成为一位残疾病人。

二十世纪50年代，萨凡纳独立长老会的会众呼召一位年轻的传道人来治理一家分争得很厉害的教会。他和妻子及他们五个孩子一起来，最小的孩子只有三岁大。不出一年半范普夫林（Anton Van Puffelen）就得了脑瘤，范普夫林牧师在萨凡纳开始工作刚过两年就去世了。

你如何解释这些事？也许只能说不可理解，你怎么解释这些人的反应？佩顿继续留在工场上，收获极大的收成，他后来说道：

我建起坟墓，用珊瑚块一圈一圈围上，在顶上盖上漂亮的白色珊瑚，破碎的小石块；在接下来几个月，几年的时间里，我在岛上，在困难、危险和死亡当中为拯救野蛮的岛民劳苦工作期间，那个地点成了我神圣，极其经常前来的圣地。不管何时塔纳岛归向主，被赢得归向基督，后世的人要发现，对这处地方的记忆依旧常新——在这里，我不住祷告流泪，宣告我在其中带着信心和盼望“埋葬我的死人”的这片土地要归上帝所有。

华腓德在他们之后共度的余下四十年时间里照顾他的妻子，谦卑、顺服、不抱怨自怜，不找理由满足自己的需要，实现了他的婚约，向妻子尽责。

人们在萨凡纳称她为“范夫人”，她外表温柔谦卑，里面坚强如铁，开始在独立长老会日间学校教书，养大她的五个孩子，付出极大的自我牺牲，同样没有抱怨。

在每一个这样的情形里，关键的是什么？关键就是每一个人都相信神的主权。每一个人都明白神的公义、祂的怜悯，祂的绝对管治；每一个人都接受他们经历的处境，把它看作是出于神的手，为叫他们得益处，并且顺服。

但问题仍然是，你怎样解释苦难？你如何面对在这世上的受苦？当然我们的感情需要时间追上我们的思想，当中没有“简单”的答案，我们在回答“为什么”的问题时，我们绝不可简单化、或者以“事情就是这样”的态度来处理；然而我们确实有一种对受苦的解释，是解释得通的，可以在痛苦的世界里为安慰留下一席之地。

幸福的难题

从我们的观点来看，大部分对痛苦和受苦这个难题的讨论出发点都错了。就像我们在思想预定时曾经看到的那样，人有一种倾向，以人是无辜这个假设作为开始。这样苦难就被看成是对一个不配受苦之人生活的不公平、不公义的干涉。一般人对这个问题的讨论几乎都隐含着这种看法。所以我们经常问：“为什么神容许这件事发生在这么一个好的（不配受苦）家庭当中？”

在圣经里，思想受苦的起点不是无辜而是罪责。在圣经开始的地方，是关于那被称为“人的堕落”的记载。之所以有这样的记载，是为了提醒我们，我们生活在一个“堕落的”世界上，一个混乱、在神咒诅之下的世界上。神对亚当的罪，他后裔的罪的回应就是审判。神指明，“你吃的日子”必定死。然而在一种终极的意义上，死亡被推后了。与此同时，生活是由因着亚当的罪和我们自己的罪而临到我们的许多小小审判组成，是对那最后审判的预览。这些小小的审判，因着没有达在地狱里永死的程度，实际上就是神开恩暂不执行最后的审判。

我们说的就是，我们每一个人生活在地狱这一边的每一刻都是一个难解的问题。一位公义真实的神怎能容忍罪恶，让它继续存在？祂怎能拖延祂警告的事，即“犯罪的，他必死亡”（结18:4）？问题不是苦难的难题，而是幸福的难题。严厉的公义要把我们每一个人投进地狱，任何不及这样的事——疾病、受伤、贫困、饥饿或心碎——都是怜悯。

请思想耶稣对门徒提出，关于那些被彼拉多屠杀的无助加利利人的问题的回答（路13:2）。他们想要知道，是不是“这些加利利人比众加利利人更有罪，所以受这害。”（路13:2）这个问题是一个老问题。那些人受苦，是不是因为他们比其他人更有罪？我们可以说受苦是与罪直接成正比吗？一般人的回答就是，“不是的”，这样的回答是正确的。我们可以很准确地以约伯为例，他受苦，并不是因为他自己犯罪的缘故。耶稣确实说：“我告诉你们，不是的……”耶稣认同一般人的回答，说这些人不一定比其他人更应该受苦。他们死，并不是因为他们比其余的人更有罪。我们以为祂会像我们认为的那样继续，讲论不配受苦的人怎样受苦。很多次我们会说，无辜的人被迫在世上受苦。我们经常说，是好人受到伤害。但是让人吃惊的是，这根本不是耶稣要说的。祂不是说一些人是无辜受苦，祂而是说每一个人都理当这样受苦。祂警告，“你们若不悔改，都要如此灭亡。”换言之，不是他们比其他人更坏，而是这是每一个人都理当要受的，除非悔改，否则就要如此受苦。耶稣不是关注临到少数人的悲剧，而是关注让大多数人存留性命的恩典。

类似地，耶稣继续讲到“西罗亚楼倒塌压死”的那十八个人。祂问：“那些人比一切住在耶路撒冷的人更有罪吗？”我们能从受苦的大小推论出谁为义人有罪吗？祂说不能。但再一次，这意味着他们可能不配受苦吗？不。他们受了每一个人当受的，但一些人被免于受这些苦。 

“我告诉你们，不是的。你们若不悔改，都要如此灭亡。”（路13:5）

就这样，受苦的问题，按照耶稣的解释就根本不是关于痛苦的问题。我们可以很容易解释痛苦。我们生活在一个堕落的世界上，这世界落在审判之下。生活中所有的野餐都有蚂蚁来捣乱。我们度蜜月的时候，艾米丽和我安排一天去海滩。差不多我们到的时候，天开始下起雨来。她不是我们家里的神学家，她问：“神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们？”我很善解人意地回答：“为什么天不是整天都下雨？为什么我们毕竟可以到这里来？”她没有被我说服。当然存在着受苦。让人惊奇的不是存在着痛苦，让人惊奇的而是存在着幸福。人一旦明白堕落的教义，人败坏的教义，哲学难题就不是解释为什么神容许受苦，而是祂为什么显明怜悯和恩典。正如耶利米所说：“活人因自己的罪受罚，为何发怨言呢？”（哀3:29）。任何不及地狱永火的痛苦和受苦，都是从神而来的一种充满怜悯的缓刑。我能明白我们为什么受苦。我不能明白我们为什么不受更大的苦。

主权与痛苦 

在前几章我们看到神的主权扩展到生活的每一个微小部分。祂定旨、计划一切成就的事。那么就不要有片刻的想法，认为你的痛苦不包括在内。我上神学院时，一位前途无量的年轻基督徒，有敏捷思想天赋的加州科技大学学生，和威克里夫圣经翻译社的人一起去宣教。他在一次徒步旅行的时候摔了一跤，可悲地死了。一位世界知名的福音派神学家在他的葬礼上说：“这不是神的旨意。”几年前在萨凡纳举行的一次葬礼上，人对一位相对还很年轻的母亲出人意料去世说了类似的话：“神并没有要这件事发生。”这也是那本非常流行的书《坏事为何临到好人》所持的立场。作者年轻的女儿身患白血病去世了，他努力要解释神为什么容许这事发生。请留意他的观点。有一些“好”（意思就是“无辜”）的人，是不应当有坏事临到他们身上的。他得到的答案就是，神是良善的，但对于受苦，神是无能为力。祂不能干预，祂的手被绑起来了。祂没有错，我们不应该责怪祂，我们可以肯定祂仍爱我们，因为向我们做这件可怕事情的并不是祂。

对此我们能说什么？在我们看来，这种解释不能给人任何安慰，确实这是可怕的。为什么？请思想下列的事：

首先，如果有一位神，所发生的事情必然就是祂的旨意。如果有任何发生的事并不是祂的旨意，祂就不是神，我们就麻烦了。如果有一些飘荡的分子在周围游荡，做祂没有命定的事，那么神就有一位竞争者在外面，是与祂自己同等的，祂就不是圣经描写的神。因为神要成为神，祂必须要是拥有主权的。因为祂要是有任何主权，祂就必然要在任何事情上拥有主权。

让我看看能不能把我的意思讲清楚。任何相信神的人都相信神预见万事。你一旦不相信预知，你其实就是不再相信神了。祂预知的必然要发生。所以当神预知一件事，决定容许它发生时，祂这样做，是因为这符合祂的旨意。这事切合祂的计划。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祂预见一些事情，容许它们发生，尽管它们并不符合祂的旨意，这种观点显然是不合逻辑和愚蠢的。这不是说祂“喜欢”祂预见的事，祂允许这事发生，这只是因为祂发现这事有一些积极的目的和理由。良善的神容许祂容许的事发生，因为这事符合祂的旨意；而祂的旨意是好的。

有时候人试图回避这其中所牵涉的，诉诸于预知，说神只是“预见”万事，祂其实并不按旨意要这些事发生。但我们可以看到，这种区分是站不住脚的。一位全能的神预知和容许的，祂对此是定旨和命定。

第二，事情要不是有神赋予的意义，否则就全无意义。为了让神“摆脱干系”，人结果就说他们的悲剧没有意义，这样就使得这些悲剧真的变成了悲剧。我们需要认识到，你是不能两方面都说得过去的。要不是神在其中，要不就是祂不在其中。如果祂不在其中，那么这就只是魔鬼，不好的“运气”，命运，偶然。

我在迈阿密担任青年团契牧师时，我们经历了两件悲剧，有两位父亲去世，留下年轻的女儿。一位是我的妻子艾米丽的父亲，他突发心脏病去世，当时她只有十六岁。另一位也是一位十六岁姑娘的父亲，但情况很不一样。艾米丽的父亲是突然去世，而这个人，理查森牧师的儿子约翰•理查森牧师，在将近两年的时间里非常慢慢地死去。那最后的日子，是我曾经见过，我自从这事之后见过的任何事情都比不上的。他在家中去世，他的家人围在他身边。在他最后的时刻，他最小的女儿偎依在他一旁，另外一位女儿在他脚前，他的妻子在另一边，他的儿子们坐在床边。这是我曾经见过最伤心最甘甜的死亡。几个星期之后，那位最小的女儿来找我问：“神为什么允许这件事发生？”我的回应是温柔地说：“哦，但是祂允许，并且祂有好的理由，”然后继续说：“我们坚持这一点，因为唯一的选择就是说神不允许这事发生，没有理由，这只不过是一场没有任何目的的悲剧。”现在你必须怎样作？信靠祂！说神不负责，你就是拿走了信靠祂的机会。

“神伟大，神良善。”这是我学会的第一个祷告。这也说出了受苦的难题。为什么一位伟大的神，可以拦阻恶事，却容许它发生？为什么一位良善的神，祂恨恶恶事，却容许它发生？否认这相等的两方面的任何一样，你就解决不了恶这个难题。人可以说神良善但不伟大，祂想拦阻恶事，但是祂软弱。或者人可以说神伟大但不良善，祂不想拦阻恶，因为祂喜欢恶。很明显这些解决之道并不是解决的方法，是把神变成一个怪物，或者一个弱者。

自从奥古斯丁以来（记住我们是认同奥古斯丁教义的人），基督徒一直认为神允许恶，是为了达到更大的善。这例子可以在基督钉十字架这件事上找到。当人行出最大的恶，神从中带出最大的善。但基督钉十字架是“按着神的定旨先见”（徒2:23）。神在此事当中，祂命定它。同样，祂在我们的受苦当中。因为祂在当中，它就有一个目的，它就有意义。

基督与痛苦 

最后我们要来看罗马书第8章里的答案。我们得儿子的名分和最终得荣耀这奇妙的事，让使徒保罗讲到通往荣耀的道路，这道路是受苦的道路。他说我们是“和基督同作后嗣。如果我们和他一同受苦，也必和他一同得荣耀。”（罗8:17）他再次把受苦和得荣耀联系在一起说：“我想现在的苦楚，若比将来要显于我们的荣耀，就不足介意了。”（罗8:18）他讲到我们“叹息”，是把它和“我们得着儿子的名分，乃是我们的身体得赎”相对（罗8:23）。他强调我们需要“盼望”和“忍耐”（罗8:24, 25）。他应许我们祷告的时候有属灵的帮助，“圣灵亲自用说不出来的叹息替我们祷告”（罗8:26）。然后是圣经应许冠冕上的珍宝：“我们晓得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罗8:28）使徒保罗尊崇一位在万事当中，使万事互相效力，叫那些爱祂的人得益处的神。万一你停下来，怀疑你是否足够爱神，他加上一句，“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梅钦解释这些经文时说：

“…… 如果这节经文停在这里，如果我们仅仅被告知，万事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然后神由得我们自己在我们冰冷、死的心里去点燃这神的爱，那么这句话里给人的安慰就是何等地少。但感谢神，这节经文并没有到此就结束。这节经文不是仅仅说：‘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不是的，它说：‘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我的朋友们，这是我们所有安慰的真正根基——这根基不在于我们的爱，不在于我们的信心，不在于我们里面任何的事情，而在于神那奥秘和亘古的旨意，所有的信心，所有的爱，在这世上，在将来的世界里我们的所有，我们的所是，我们能够成为的，都来自这奥秘和亘古的旨意。”

爱神的人就是那些被召的人。被召的人就是神预先所知道（就是预先爱的意思）和预定的人。30节列出了这“黄金链条”：“豫先所定下的人又召他们来。所召来的人，又称他们为义。所称为义的人，又叫他们得荣耀。”（罗8:30）神把祂的爱加给他们的那些人——那些被福音有效呼召到基督这里来的人，那些被称义和得荣耀的人（所用的过去时态表明使徒保罗把这甚至看作是一个已经成就的事实）——这些人得到应许，万事对他们都有一个美好的旨意。神亲自保证这一点。

我三岁的时候，一个星期天下午，我们从教会回家的时候，我的父母粗心大意把我和我的姐姐留在面包车里。我们玩游戏，我松开了紧急制动，车开始沿着车道滑行。我们惊慌，我的姐姐跳出车去，她当时五岁——她做得到，我摔出去，落在前轮之下，我们那辆56年型号的普利茅斯面包车滚过我的后背，接着滚过我的头。

我十五岁时，我在大学橄榄球队里练球，球队包括三位将来大学全美明星队的成员，其中有费拉格莫。一天下午我跑出一个“速外”，接到球，转到前场，企图避开防守我的人，就在闪避他的过程中，我突然感觉大腿一阵剧痛。全场都可以听到很大的一个声音，就像树枝折断的声音，我跌倒，我的腿在我身下扭曲，我的股骨很奇怪地断了。

为什么？我不知道。我不需要知道。我所需要知道的一切，就是神在当中，祂以此作工，为要叫我得益处。

你们一些人受的苦比这更大。你们一些人因意外和疾病失去了孩子和孙子。其他人因丈夫或妻子去世倍受打击。朋友、亲戚、其他所爱的人因着悲剧般的情形受苦。你呐喊，“哦，不要这样，什么都可以，但不要这样！主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做这样的事？”也许你变得怀恨在心，从此你就恨神。你希望破灭，头脑混乱。尽管魔鬼，世界，我们的敌人意思是要摧毁你，但在基督里神是让万事互相效力，为要使你得益处。

请看约瑟的一生。他承受了何等的苦难！思想他的亲哥哥准备要当场把他杀死，他是何等心碎。想想被卖为奴，被迫离开家人，有几十年的时间不得再见他们的痛苦。甚至在埃及，他也要面对波提乏妻子说他要强奸她的诬告，这使他锒铛（láng dāng）入狱。他的生活当中有很多让他怀恨在心的机会。思想神容许发生的这一切事。他被剥夺了童年，被剥夺了他的家乡和家人，被剥夺了他的美名，为什么他不咒诅神？但他怎么说？他在这一切当中看到神主权的手。在第一次他对他的弟兄们说：“这样看来，差我到这里来的不是你们，乃是神。祂又使我如法老的父，作他全家的主，并埃及全地的宰相。”（创45:8）。在第二次他说：“从前你们的意思是要害我，但神的意思原是好的，要保全许多人的性命，成就今日的光景。”（创50:20）。再读一次，他说“神的意思原是好的。”

有很多时候，甚至大部分时候，我们不知道神从苦难中带出什么好的。这不是关键的问题。关键的问题是要知道神是好的，这是祂的意思！当你失去你所爱的人，这是祂的意思。当你因疾病受苦，这是神的意思。当你受到财务逆转的打击，这是神的意思。祂应许要从中带出益处。现在你一定要信靠祂。

这些高高的加尔文主义教义真的带来改变吗？相信神的主权，这对生活有任何实际的重大影响吗？我希望你开始看到，这些教义是至关重要的。当我们明白神命定了我们的受苦，我们就可以开始理清当中的头绪。只有到这时候我们才能肯定祂在这当中怀有一个旨意。当悲剧临到，当苦难击打人，我们就不会被动摇。是的，我们会哭泣，我们会忧伤。但是我们会继续生活下去，满有把握地知道神坐在祂的宝座上，我们在祂的手中，我们的处境是祂的作为，祂使这些事情效力，为使我们得益处。

思考问题 

1. 你如何解释今天世上的苦难和受苦？
2. 世人面对他们看见的受苦与苦难，通常的反应会是怎样？
3. 他们这样的回答，其出发点是什么？人真的是无辜的人吗？
4. 生活在一个“堕落的世界”，这是什么意思？这牵涉到什么后果？
5. 一个人的受苦是与他的罪直接成正比的吗？换言之，坏事发生，是因为你特别坏吗？
6. 建议的回应就是，“因着我们的罪，为什么我们不是受更大的苦？为什么神还要显出怜悯和恩典？”你怎样回应这种观点？
7. 如果世人的回应（也包括一些好意的基督徒的回应）是，“好人”，“无辜的人”受苦，这并不是神的旨意，那么我们怎能在苦难之时得到安慰？
8. 有人建议用哪两种方法来帮助我们解决这个难题？
9. 理解罗8：28的关键是什么？
10.认识到即使在苦难中神也有一个旨意和计划，这要使你更得安慰还是使你心怀怨恨？你怎样面对苦难？

背景读经：约伯记1:5-22；哥林多后书12:1-10

请读海登那篇著名的讲道《苦难》中对受苦的讲述： 

已故班豪斯博士给我们讲了他在一家大型教会主持一个星期聚会的事。那家教会的牧师当时坐立不安。他的妻子即将产下他们第一个孩子，这成了这位牧师极大焦虑的源头，但也成了班豪斯博士发挥真正幽默的来源，整个星期当中他不断以此事开玩笑。

最后一天晚上，班豪斯博士准备上讲坛，等这位牧师为他作介绍，但他等了又等，牧师并没有来。所以班豪斯博士微笑着，带着明白这是怎样一回事的表情站起身来，自我介绍，主持那天晚上的聚会。

聚会快结束的时候，班豪斯博士看到这位牧师从会堂后面悄悄走了进来，安静地走进教堂。当牧师坐下的时候，班豪斯博士侧过身来对他笑了一笑，露出他知道了的表情。全会众都和他一起发出微笑，然后班豪斯博士继续聚会，直到结束。

在这时班豪斯博士问这位年轻牧师，“事情都好吧？”没有人留意到牧师的表情。

“先生，我能不能去书房和你谈谈？”牧师问班豪斯博士。

“当然可以，”班豪斯博士说。

于是他们进了牧师的书房，这时牧师冲口而出说了一句：“班豪斯博士，我们的孩子得了唐氏综合症，我还没有告诉我妻子，我不知道该对她怎么说。”

“我的朋友，这是出于主，”班豪斯博士说。他打开这节经文，整本旧约圣经中最被人忽视的经文，出埃及记第四章，然后大声读出来：

耶和华对他说：“谁造人的口呢？”谁使人口哑、耳聋、目明、眼瞎呢？岂不是我耶和华吗？

这位牧师说，“让我看看这经文。”他非常安静地认真看。他在看的时候，班豪斯博士说，“我的朋友，你知道罗马书第8章的应许，万事，包括这位唐氏综合症的孩子，要互相效力，叫那些爱主的人得益处。”

牧师把圣经合上，他离开书房，直接上医院他妻子的病房。他走进去的时候，她正在说，“我要见见我的宝宝，我已经要求见我的宝宝，他们不让我见，我的宝宝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谁使人口哑、耳聋、目明、眼瞎呢？岂不是我耶和华吗？’我亲爱的宝贝，主祝福了我们，赐给我们一个得了唐氏综合症的孩子。”

那位年轻的妻子和母亲大声痛哭起来。然后她说：“你在哪里找到那句话的？”

“从神的话语里面。”

“让我看看。”然后她读了这节经文……

当那位牧师的妻子打电话给她母亲，她说：“妈妈，主赐福给我们，赐给我们一位得唐氏综合症的孩子。我们不知道这祝福的道理，但是我们确实知道这是一样祝福。”

没有眼泪，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崩溃，没有整个人垮掉……

接下来的那个星期日，牧师回到讲坛上。他不知道在会众中间有那位电话接线生和那家医院里的七十名护士。

聚会结束时，他像往常一样站在会堂前面，他说，“如果你从未见过耶稣基督，我要向你发出邀请，到讲坛这里来，接受祂作你个人的主和你个人的救主。”

牧师几乎头也不抬，因为过去上来的人很少，他都已经习惯了。那天从那医院里来的三十位护士走到了讲坛前面！

你能想象一个得了唐氏综合症的孩子明显为神赐给三十位护士永生负上责任吗？你会说，“多么可怕！”不是的，我的朋友，这并不可怕。

这个故事在你听起来太不可思议吗？嗯，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事。实际上我们自己认识我们教会里一对年轻夫妇，他们的新生儿子患有唐氏综合症，他们在罗马书8:28和诗篇139篇中找到深深安慰，确信他们的孩子不是意外，而是神亲自在母腹中塑造，赐给他们养育的。正如他们所说，虽然一开始听到他状况的消息时大吃一惊，但现在他们不愿情况会是另外一样！

让我总结一下对苦难我们说过的事。不管你身处何方，不管你境遇如何，不管你遇见什么，你总是在与神打交道。人不能躲避祂，就连地狱中被定罪的人也在与神打交道。诗人说：“我若升到天上，祢在那里；我若在阴间下榻，祢也在那里”（诗 139:8）。在生活的每一刻我都与神相遇，我能、也必须合宜回应。

认识到这点，这要改变人的生命。那些确信事情发生，是出于神的手发生的人，他们看待生活和那些不相信这一点的人很不一样。他们具有一种特别的人生态度。相信“神造作我的境遇”，这就使得信徒生活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平安喜乐，原因正如我们在下面看到的那样。

神的主权与感恩 

使徒保罗在他给哥林多人的第二封信中解释说，他得了异乎寻常的启示。他被提到“第三层天”，到了“乐园”（林后12:2）。由于他可能因着这些独特的经历受试探变得骄傲，神给他特别的苦难，为的是让他保持谦卑。

又恐怕我因所得的启示甚大，就过于自高，所以有一根刺加在我肉体上，就是撒但的差役要攻击我，免得我过于自高（林后 12:7）。

请留心他对这事是怎样说的。一方面他看到当中神的旨意。神赐下这苦难，“免得我过于自高。”另一方面，他把这称作“撒但的差役”。这是什么，谁在它背后？神还是撒但？答案是都有。撒但是带来这受苦的经办，牠无疑有自己邪恶的目的。但他受苦这件事本身是神的旨意。撒但企图摧毁使徒保罗，实际上却是在为神的旨意效劳。使徒保罗恳求可以从受苦中得解救（这受苦是什么，我们并不知道）：“为这事，我三次求过主，叫这刺离开我”（林后 12:8）。然而他得到这回答：“祂对我说：‘我的恩典够你用的，因为我的能力是在人的软弱上显得完全’”（林后 12:9前半节）。使徒保罗的回应？他欢喜快乐！“所以，我更喜欢夸自己的软弱，好叫基督的能力覆庇我”（林后 12:9后半节）。

使徒保罗为什么欢喜？因为他在这件事当中看到神美好的旨意。那么他为什么责备撒但？因为如果没有人的堕落，就不会有苦难。如果人类不悖逆神，如果人心不是“比万物都诡诈，坏到极处”（耶17:9），那么这个世界就不知道什么是痛苦忧愁。苦难临到的时候，对邪恶直接的原因感到愤怒，这是合宜的。为世人堕落的光景忧伤，让你心中对魔鬼和恶人生发义怒。把这称为“撒但的差役”。牠当为我们承受的痛苦受责备。在你的祷告中，要盼望牠被毁灭的那日。但要记住，在这一切背后有神的旨意，祂允许和命定这些事情，为要叫我们得益处。这是撒但的差役，但是它成就神的旨意。是撒但击打约伯，但是约伯看到在撒但背后有神的计划。当他被告知，他的财富被毁，他的儿女死掉，他的反应是引人注目，堪为典范：

约伯便起来，撕裂外袍，剃了头，伏在地上下拜，说：“我赤身出于母胎，也必赤身归回。赏赐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耶和华的名是应当称颂的”（伯1：20-21）。

这是魔鬼做的吗？是的，魔鬼是被神控制，尽管自己不情愿，却成就神的旨意吗？是的。我们在各样事情上岂不都是在与神打交道吗？是的。“赏赐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那么我们岂不能够称颂神，献上感谢吗？是的！是的！

使徒保罗说：“要常常喜乐……凡事谢恩”（帖前 5:16-18）。人怎能做到这一点？因着看到在一切事情当中都有一位良善的神的美好旨意。使徒保罗可以看到神的能力“在人的软弱上显得完全”。痛苦有积极的价值！

“因为主所爱的，祂必管教，又鞭打凡所收纳的儿子。你们所忍受的，是神管教你们，待你们如同待儿子。焉有儿子不被父亲管教的呢？管教原是众子所共受的，你们若不受管教，就是私子，不是儿子了。再者，我们曾有生身的父管教我们，我们尚且敬重他，何况万灵的父，我们岂不更当顺服祂得生吗？生身的父都是暂随己意管教我们；惟有万灵的父管教我们，是要我们得益处，使我们在祂的圣洁上有分。凡管教的事，当时不觉得快乐，反觉得愁苦；后来却为那经练过的人结出平安的果子，就是义”（来 12:6-11）。

请仔细看这些话。苦难是神用来管教我们的手段。这种管教是“要我们得益处”。为什么？“使我们在祂的圣洁上有分。”我们虽然暂时“愁苦”，却因此得“经练”，“后来结出平安的果子，就是义。”这些事情预备我们服事神，预备我们上天堂！

苦难是我们的健身房。不经过痛苦的训练，运动员就不能提高技术。神的国也是如此。我想你可能会感兴趣知道这一点，全国上下健身房里“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口号，在十九世纪70年代出版，贺智写的《系统神学里》也有引用。“我们进入神的国，必须经历许多艰难”（徒 14:22）。雅各说：

我的弟兄们，你们落在百般试炼中，都要以为大喜乐；因为知道你们的信心经过试验，就生忍耐。但忍耐也当成功，使你们成全完备，毫无缺欠（雅 1:2-4）。
                                        
彼得写道：

因此，你们是大有喜乐，但如今，在百般的试炼中暂时忧愁，叫你们的信心既被试验，就比那被火试验仍然能坏的金子更显宝贵，可以在耶稣基督显现的时候，得着称赞、荣耀、尊贵（彼前 1:6-7）。

使徒保罗说:

不但如此，就是在患难中也是欢欢喜喜的；因为知道患难生忍耐；忍耐生老练；老练生盼望；盼望不至于羞耻，因为所赐给我们的圣灵将神的爱浇灌在我们心里。因我们还软弱的时候，基督就按所定的日期为罪人死（罗 5:3-6）。

他们讲到“试炼”，“试验”，“患难”。然而在每一种情形里，使徒们都看到受苦有正面的价值。神在当中作成祂对我们的美好旨意。所以“都要以为大喜乐”，“大有喜乐”，“欢欢喜喜”，因为你们和你们的信心被试验，得到坚固。

彼得和约翰被当权者殴打为警告。他们有什么反应？

他们离开公会，心里欢喜，因被算是配为这名受辱（徒 5:41）。

这真特别，难道不是吗？他们感恩！他们欢喜！他们看到当中的价值！他们看到当中的特权！他们看到神在当中！

马格里奇（Malcolm Muggeridge）说得好：

作为一位老人……回顾人生，其中一件最震撼人的事情就是——教导人认识事物的唯一一样东西就是苦难。不是成功，不是幸福，不是任何像这样的事情。唯一一样真正教导人何为人生的事……就是受苦，苦难。[1] 

你可以在人生各样的环境中感恩，因为你的环境是神使用来拯救你灵魂的工具。人如果未曾受苦，有多少会信主呢？对一些人来说，婚姻要失败。一些人要失去一位所爱的人。一些人要看着他们的生意倒闭。一些人要被解雇。其他人，那些已经信主的人，他们只有按照受苦的程度才得以长进。痛苦，只有痛苦，才引导人自省，承认罪，为罪悔改，谦卑依靠神。痛苦，只有痛苦，才驱使你跪下来祷告，让你渴求神和祂的义，让你查考圣经寻求真理。只有在受苦的环境中你才得以成长。保罗对我们说，“神的能力是在人的软弱上显得完全。”他得出一个反语式的结论，因我什么时候软弱，什么时候就刚强了（林后12:9,10）。为你的受苦欢喜感恩！

这就是认识到他一切环境都由神安排的人的人生态度。

神的主权与喜乐知足

请再看使徒保罗是怎样说的， 

我为基督的缘故，就以软弱、凌辱、急难、逼迫、困苦为可喜乐的；因我什么时候软弱，什么时候就刚强了（林后12;10）。

他说“我……喜乐”，这难道不是很奇妙吗？他以“软弱、凌辱、急难、逼迫、困苦”为可喜乐的。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些是“为基督的缘故”，基督在这些事情当中。这些苦难不仅仅是魔鬼兴风作浪。不要把你的苦难仅仅归于恶人的举动。神在他们背后。你的苦难正在成就祂的旨意。认识到这一点，我们就能喜乐知足。如果这是我们主权的主所要的，那么我就能坦然面对，甚至在当中兴盛。

请看使徒保罗在他写给腓立比人的信中是怎样描写他的人生态度的： 

我并不是因缺乏说这话，我无论在什么景况都可以知足，这是我已经学会了。我知道怎样处卑贱，也知道怎样处丰富；或饱足，或饥饿；或有余，或缺乏；随事随在，我都得了秘诀（腓 4:11-12）。 

使徒保罗夸奖腓立比人，因为他们在他有需要的时候来帮助他。但是他要他们知道，他即使在缺乏的时候仍是知足的。他说：“我无论在什么景况都可以知足，这是我已经学会了。”即使他们没有来帮助他，他仍会知足。“处卑贱”，他知足；“饥饿”，他知足；“或缺乏”，他知足。我们看到他“处丰富”，“饱足”，“有余”就知足，但这不会令我们惊奇。令人惊奇的是他“无论在什么景况都可以知足”。他怎么可以做到这一点？ 

“我靠着那加给我力量的，凡事都能作”（腓4:13）。 

基督在事情当中。使徒保罗在他现在所处的环境之中，这是出于祂的旨意。同样祂加力量给他，去完成他蒙召要完成的任务。

如果你相信基督掌管主权，祂呼召你进入你面对的环境，那么你就会知足。然而经常看来情况并非如此。现今这时候为什么如此多的基督徒不知足？我能想到有两个原因。

第一，就连我们现在讲的这件事，其中一些基督徒都不相信。所以当他们遇上贫困，就变得非常不高兴。他们看身边的人拥有的一切，他们想，“我为什么不能拥有好东西？我为什么不能有一辆新车？我为什么不能拥有漂亮的衣服？”他们看不到他们的贫穷有任何可取之处。他们而是嫉妒那些富有的人，对他们的分感到难过。他们对神没有赐给他们更多的东西感到愤恨。对你来说问题可能是你的配偶。你对你的婚姻感到不满。你看身边的人，看到其他人婚姻美满，但你却不是这样。他们如此恩爱，而你的丈夫却并非如此。他们如此健谈，他却从来不说一句话。你们之间没有沟通，他忽视你，从来不关注你。你的妻子总是头痛，身体疲倦。你会说，你还是变成一盆植物就好了。 

那位赞美诗作者写道，

有时遇平安如江河我路程，
有时哀伤如海涛涌；
不论何境遇主已教导我说，
我心灵可安宁可安宁。

“不论何境遇，”主在当中。不管我自己身处何种光景,“我心灵可安宁，”。你相对的贫困，你破碎的关系，这些事情是神的作为，在当中祂有祂的旨意。祂已经呼召你来在这些境遇当中生活。你相信这点吗？这岂不是令事情大不一样吗？这对司培福（Horatius Spafford）来说肯定是这样，让他写下上面这一段话的原因，就是消息传来，说他的四个女儿遭遇海难！受到这无法言说悲剧的极度打击，他写道，“我心灵可安宁。”为什么？

他知道主在当中有祂的旨意。

如果我是一位士兵，我想如果我知道情况是暂时的，是为了值得牺牲的事业，我是能够在一个散兵坑里生活几年之久。我想要知道指挥官把我安排在那里，为的是要发挥一种有需要的作用，但相信事情确实是这样，我就能做到这一点。这正是我们的处境。我们的受苦是暂时的，是出于我们那位元帅满有策略的智慧，是为我们的益处，神的事业的益处。我们的缺乏是祂使用教导我们的师傅。你那位丈夫，那位沉默不言、那不善沟通、懒懒的男人，是按照神的护理之工作你丈夫。那位像漏水不断的水龙头一样好争吵的妻子，是出于神的手作你妻子。现在就让神的旨意在神所安排你的境遇中得成就。

但是还有第二个问题。你可能知道，并且认同神在事情当中，但是你仍然与神对抗，你可能在抵挡祂的旨意，对此感到不满。你不能明白祂为什么不给你想要得到的东西。你不能相信祂有可能是在要求你和那糟糕的男人长相厮守。你不能相信祂有可能要你继续贫穷。但是你读圣经，看到它写的，所以你变得越来越不满，你变得心生怨恨。你拒绝信靠祂。知足要求我们不仅知道神在一切事情当中，我们还要信靠祂。你能信靠，如果你行事端正，遭遇贫乏之苦（感情、物质或其它方面），祂要祝福你，所有损失都只不过是暂时的吗？你为什么如此不满？本为良善的主权的神已经呼召你进入你所处的境遇，这不是偶然，不是坏运气，这是祂为你所定的旨意。相信这一点，并且信靠神，这是你得平安和知足的关键。海弗格尔（Francis Ridley Havergal）写道， 

不论喜乐试炼, 是从上主来,
每时刻的遭遇, 都有主慈爱；
要全心信赖主, 衪成全万事,
谁完全信靠衪, 必知衪信实。
依靠主耶和华, 心灵得福祉,
祂的应许真实, 你必得安息。

神的主权与盼望 

使徒保罗说：“我什么时候软弱，什么时候就刚强了，”使徒保罗说（林后 12:10）。这句话反应出一种圣洁的乐观主义态度。他是说，“是的，我软弱，我受这苦，它限制了我的自由活动，痛苦阻碍了我的思想，它样子也不好看，把人赶走。它看起来冲击削弱我的事奉。但实际情况正相反。我的软弱这本身，是神彰显祂大能的机会。”

加尔文主义是一种在根本上为乐观主义的信仰。前面讲的知足这一点并不是一种宿命论。面对逆境，它并不让人产生出消极被动，我们的信仰是一种积极、坚定、甚至勇敢的传统。但是，我们的信仰和世界的乐观主义并不一样。世界依据一种没有根据的对人良善和人潜能的自以为是，敦促人要对将来采取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纳粹奥斯维辛集中营永远在提醒我们，这种盼望是多么没有根据，是多么无益。我们的盼望是依靠一位主权的神。对祂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耶稣说，“在神凡事都能”（太19:26）。在阴影和黑暗中这给我信心和盼望。面对失败，我心意坚决，知道神甚至能使我从死里复活。

可能我像亚伯拉罕一样老了。他看他的身体，认识到他已经将近一百岁，身体“如同已死”。他也想到撒拉的生育已经断绝（罗4:19）。然而使徒保罗说，亚伯拉罕 

仰望神的应许，总没有因不信心里起疑惑，反倒因信心里得坚固，将荣耀归给神。且满心相信神所应许的必能作成（罗 4:20-21）。 

秘诀就在这里。环境与人作对，证据压倒一切地消极。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仍然坚定，“满心相信神所应许的必能作成。”你可能饥饿，祂能使饼加增。你可能生病，神能够医治。你可能快死了，神能使人从死里复活。你的家庭可能破裂，祂能、并且要让一切重归于好。

我们的传统曾经造就出有极大决心和盼望的人。我们想到苏格兰的盟约派基督徒，他们在几十年的时间里，落在英格兰君主的手中，遭遇苦难。很少人还记得《罗宾逊漂流记》的作者笛福（Daniel Defoe）也曾写了《苏格兰教会回忆录》这本书，记录了抵抗主教制的长老会基督徒所受的可怕酷刑，他认为这苦难比罗马皇帝对初期教会，或西班牙宗教裁判所对改教家的逼迫更严重。当1688年来到，詹姆斯二世被废黜，长老会基督徒争取得到宗教宽容时，28年的逼迫已经让18,000名他们的同胞失去了生命、遭流放或被囚禁。他们为什么坚忍下来？他们有出于对一位主权的神的信心的盼望。当自由最终临到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抱怨神，说祂在所有这些年间抛弃了他们？没有！他们相信，他们的受苦是神的旨意，从中神要带出更大的事情来。

至于美国，我们会想到我们那些身为天路客的开国先驱。他们离开英格兰，相信神已经呼召他们去建立一个新的文明社会。一百零二人登岸，到了第一个冬天结束的时候，只有五十五人活了下来，其中包括起先十七位身为人妻的人中的四位。他们成功在春天种植作物，在秋天获得丰收。他们的反应？他们收拾包袱回家去吗？他们根据他们遇到的逆境，得出结论说神已经抛弃了他们吗？没有！他们用感恩的一天时间来庆贺他们的收成！他们接受他们所受的苦，看这是祂的管教，继续盼望更好的日子还在前头。

伊恩·穆雷（Iain Murray）所写的《清教徒的盼望》，是其中一本我读过最鼓舞人的书，详细记录了清教徒（加尔文主义）乐观主义精神的驱动力量。数以千计早期的宣教士去到海外，劳苦作工几十年，几乎没有什么结果。然而他们坚持再坚持。他们为什么为这样？他们相信神已经呼召他们去到那些地方，祂最终要行大事。在这方面我最喜爱的一个例子，就是现代宣教运动之父威廉·克理（William Carey）他自己。克理在印度工作了五年，没有一个人归信。当最终克里士那·巴尔（Krishna Pal）归信的时候，克理说，“他是唯一的一个，但在他后面一个大陆的人正走来。那改变了一个印度人的心的神的恩典，显然能改变十万人”（141页）。[2]

如果你是一个加尔文主义者，你就必然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一个归信的人，意味着整个大陆的归信。神能拯救那位失丧的朋友，神能医治那段没有了盼望的婚姻，神能治好那位吸毒成瘾的妓女。神凡事都能，正如使徒保罗接着在腓4:13所说的那样，“我靠着那加给我力量的，凡事都能作”，我能面对苦难生活。我能在动荡之中有平安，在受苦中有喜乐。我能胜过我的私欲，我能征服我人格的缺陷，我能胜过我的怒气，我能克服我的害羞和胆怯，在众人面前勇敢服事基督！我性格一切的毛病和失败，我环境所有的难处和不完全，我人际关系中所有的冲突和分歧，这些都能克服，因为我们事奉的是一位主权的神。使徒说，在基督耶稣里我们是“得胜有余”（罗8:37）。

也许你现在说，“这一切我已经相信了好多年了，但我从来没有被人称为是一个加尔文主义者。”嗨，你被人称作什么，这其实并不要紧。标签是没有关系的。重要的是认识到你确信的基础。如果你在理论上拒绝我们已经解释过的神主权的教导，但是在实践中坚信神在你光景中所起的作用，你能这样，这只是建立在不连贯和借用回来的神学资本之上罢了。如果你已经正确地相信，“神在这样那样的悲剧中有一个旨意”，你要认识到，要表里如一，你只能和我们一道说，这是因为神在一切环境中，在所有时空之内都拥有主权。也许你正第一次开始意识到，那些在逆境中一直支持着你，让你对生活有一种积极人生态度的信念，其实就是那些坚持神绝对主权，那些是奥古斯丁—加尔文主义传统的信念。如果是这样，我们要恭喜你，你正在发现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们要说，欢迎到我们这一群人当中。愿你的人生态度是受到这些原则表里如一应用的塑造。作为一个什么好处也不配的罪人，我要为着我们每一样神安排的环境感谢祂。作为神的儿女，我对每一件具体的事都知足。作为一个信靠一位主权的神的人，我为着祂还将要行的大事大大欢喜。

思考问题 

1. “不管你身处何方，不管你境遇如何，不管你遇见什么，你总是在与神打交道。”情况真的是这样吗？怎么会是这样？
2. 以使徒保罗为例，他怎么能够在冲突中“欢欢喜喜”？他什么样的生活态度，让他与众不同？
3. 请谈论在使徒保罗的苦难和神的主权之间，撒但所处的位置。
4. 神在信徒生活中正在作成怎样的“益处”？
5. “苦难是我们的健身房”，这怎么可能？我们的痛苦会带来一些怎样的结果？我们的反应是什么？
6. 你为什么会认为受苦比没有受苦更能促进你的成长？
7. “知足”怎样帮助你面对苦难？在受试炼的时候缺乏知足，这会怎样给你带来伤害？
8. 一个人怎么能够因着软弱变得刚强？这是怎样反映出一种“圣洁的乐观主义态度”的？
9. 神的主权和盼望是怎样并肩而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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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国家评论》，1990年12月17日，62页。
[2]  穆雷，《清教徒的盼望》，真理旌旗出版社，1971年，141页。

背景读经：马太福音11:25-30 

每年我们的教会都组织一次“世界宣教会议”，目的是为了鼓励人支持——用祷告、金钱和人力支持向世界传福音的工作。看了这一系列的学习之后，怀疑的人可能会提出这样的问题，相当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麻烦去传福音？如果神掌管主权，如果祂创世以来已经拣选了一群选民，我们传不传福音又有什么分别呢？神主权的教义岂不意味着传福音的死吗？它岂不是摧毁了基督徒在本地和外地作见证的一切动力吗？

那么我们为什么传福音？原因和其他福音派基督徒的理由是一样的。我们相信的加尔文主义让我们的传福音有任何不同吗？它带来极大的不同，我们很快就会看到这一点。 

我们为什么要传福音 

对于传福音，改革宗信仰面对的不是它特有的问题。我们面对的问题和其他人面对的问题是一样的。我们传福音的理由，和其他人说的理由是一样的。

首先，神命令我们传福音。人不管怎样解释预定论这个教义的含义，都不应当影响他对大使命的顺服。不管拣选是什么意思，人仍受到神的呼吁来顺服祂，祂已经命令我们：

所以，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凡我所吩咐你们的，都教训他们遵守，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太 28:19，20）。 

让逻辑占据人的思想，推论说因为神已经预定万事，我们就有自由忽略这条命令，这就是不信的唯理主义和极度的悖逆。教导预定论的同一本圣经，也教导我们去传福音。不管我们对预定怎样理解，都不能容它取消了作见证的命令。我们作见证，因为我们得到命令要去作见证。

其次，我们接受一种二律背反。巴刻在他写的《传福音与神的主权》一书中把二律背反定义为“外表上的矛盾”，“两项显明的真理之间的表面上的相反或矛盾”。他进一步解释说，“每当两项原则并立的时候，在表面上看来，两者是不相协调的，然而又都是不可否认的，就有了‘二律背反’性”（18页）。[1]他举了现代物理学的一个例子，现代物理学把光描述为包含是光波和光子，而按照我们现在所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事。它必须不是这样就是那样。但是有证据表明光两样都是。所以光被看作是这两样。我们看待预定和传福音和这是一样的。我们自由向所有人传福音，尽管我们知道只有选民才会作出回应。我们为什么这样做？有两个原因。

1.因为圣经就是这样。圣经本身接受这种二律背反，从未觉得有必要停下来向我们作解释。我们一次又一次发现，恩典教义（如神主权的主动行事，人的无能，预定等等）和普世性呼吁所有人来相信是并肩存在的。我们可以从人最喜欢的关于传福音的经文中举出许多例子，很多这样的经文是耶稣亲口说的话。你知道“到我这里来”那很出名的经文，人通常以此为来证明神不预定。因为“凡”人都受到邀请，所以必然就是所有人都能。因为“凡”人都被邀请来，所以没有一个人被拣选排除在外。经文在这里： 

“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我心里柔和谦卑，你们当负我的轭，学我的样式，这样，你们心里就必得享安息。因为我的轭是容易的，我的担子是轻省的”（太 11:28-30）。 

人常常忽略了之前的经文。是的，“凡劳苦担重担的人”都可以来，但同样真实的是，耶稣用一个祷告引出这句话，在这祷告中祂说： 

那时，耶稣说：“父啊，天地的主，我感谢祢！因为祢将这些事向聪明通达人就藏起来，向婴孩就显出来。父啊，是的，因为祢的美意本是如此。一切所有的，都是我父交付我的；除了父，没有人知道子；除了子和子所愿意指示的，没有人知道父”（太 11:25-27）。

耶稣说父将福音真理向一些人（聪明通达人）“就藏起来”，向其他人（“婴孩”）“就显出来”。祂为什么这样做？因为这是祂的旨意。在祂眼中这是祂的“美意”。而且耶稣说，除了子和“子所愿意指示的”，没有人知道父。然后耶稣说：“到我这里来！”这很值得我们注意。祂说父把真理向一些人藏起来，向其他人就显出来。祂说人对父的认识取决于子是否愿意把父启示出来。我们可以很安全地总结说，子愿意向一些人，而不向其他人启示父。子不是向所有人启示父。对于一些人来说，真理是被隐藏起来的，而对其他人来说，真理则是被显明出来的，分别在于神主权的旨意，父的那“美意”。

你怎么把这些事情调和起来？你不应去调和。祂刚刚才说了神向一些人把真理隐藏起来，那么祂怎能向“凡劳苦”的人真诚发出邀请？这是有可能的，事情也确实如此。你要两样都相信，都接受。

我们在约1:12看到另外一处我们喜爱的关于传福音的经文：

凡接待祂的，就是信祂名的人，祂就赐他们权柄，作神的儿女（约 1:12）。

人会说：“看这普世性的说法，经文说，福音是传给‘凡接待祂的’。所有人都欢迎，没有一个被排除在外。如果预定论真是真的，圣经就会说，‘凡是选民，接待祂的’……这证明预定论是不对的。”请继续读下一节经文。 

这等人不是从血气生的，不是从情欲生的，也不是从人意生的，乃是从神生的（约 1:13）。

相信和接待基督的人是怎样来相信和接待祂的？他们被重生了。他们是怎样被重生的？这不是“从人意生的”！他们是神的作为，由神行使主权重生。他们是“从神生的”。祂在灵里使他们从死里复活，带他们进入生命。就这样，“凡接待祂的”是受“从神生的”限制。人能够真诚地说“凡接待祂的”都要得救，然后转过身来实际上说，只有那些“从神生的”人才接待祂？圣经能这样说，也这样说。

另外一处对应的经文值得关注，但我们只是稍提一下，就是人所喜爱的“你们必须重生”这处经文。请留意当尼哥底母尝试找出他怎样才能作成这重生，他被告知他是不能。这不是“肉身”（人的作为）的事情。“从肉身生的就是肉身；从灵生的就是灵。”人一定要“从灵生”。尼哥底母想要知道“怎样做”，耶稣让他更糊涂，祂说：

“风随着意思吹，你听见风的响声，却不晓得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凡从［圣］灵生的，也是如此”（约 3:8）。 

你能决定风接下来要往哪里吹吗？你能控制风，就能控制你从灵生的这件事了。谁控制风？唯独神控制。然而“你们必须重生“（约3:7）。你们得到命令，要负责确保此事发生。神是主权的，你要负责任。你怎么把这两件事协调起来？你不应该去调和。

让我们再试一次。人最喜爱耶稣说的其中一句话是在约6:35: 

耶稣说：“我就是生命的粮。到我这里来的，必定不饿；信我的，永远不渴”（约6:35）。

我们在此看到到基督这里来的普遍性邀请。祂说，“到我这里来的，必定不饿。”但请看接下来的话。一些人不相信祂说的话，一些人因此跌倒。对此祂评论说：

“只是我对你们说过，你们已经看见我，还是不信”（约 6:36）。

然后祂把他们归于父赐给祂的那些人以外的那一类。拣选解释了他们的不信。

“凡父所赐给我的人，必到我这里来；到我这里来的，我总不丢弃他”（约 6:37）。 

不，祂不排斥“到我这里来的”人。每一个来的人都蒙保守。但哪些人来？就是那些父“赐给”的人。在这里耶稣两次对不信作出回应，说不信的非选民（我们可以如此称呼这样的人）。首先在44节：

“若不是差我来的父吸引人，就没有能到我这里来的；［到我这里来的］，在末日我要叫他复活”（约 6:44）。 

然后在65节: 

耶稣又说：“所以我对你们说过，若不是蒙我父的恩赐，没有人能到我这里来”（约 6:65）。

不信的人是那些不能到耶稣这里来的人，除非父赐能力，否则他们不愿来。祂“吸引”，信是“恩赐”，然而所有的人都可以来！

我们已经在罗马书9-11章看过这种二律背反，在当中使徒保罗从“这不在乎那定意的，也不在乎那奔跑的，只在乎发怜悯的神”讲到“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罗 9:16；罗 10:13）。

我们要用圣经中其中一处用得最广泛的关于传福音的经文来作我们最后的例子，这处经文是在可4:3-20，撒种的比喻。耶稣首先讲了这比喻（3-9节），然后解释这个比喻（13-20节）。祂解释说，不同的土代表对福音的不同回应：刚硬的泥土代表福音不穿透的心；多有石头的土，就是那些福音只穿透表面，被苦难胜过的心；多有荆棘的土，就是那些领受福音，但很快被世俗的事情挤住的人心；好土，就是领受福音结出果子的心。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清楚。但是请等一等！我们跳过了13节。在那里耶稣解释了比喻的目的。你以为祂用比喻作教导是为了举例说明、光照真理？再想一想。

无人的时候，跟随耶稣的人和十二个门徒问祂这比喻的意思。耶稣对他们说：“神国的奥秘，只叫你们知道；若是对外人讲，凡事就用比喻，叫他们看是看见，却不晓得；听是听见，却不明白；恐怕他们回转过来，就得赦免。”又对他们说：“你们不明白这比喻吗？这样怎能明白一切的比喻呢？”（可 4:10-13） 

祂用比喻作教导，为的是赛6:9的预言可以得到应验，人要看见听见真理，却不明白，“恐怕他们回转过来，就得赦免”（可4:12)。你怎么解释？我们不解释，圣经也不解释！在所有这些地方，圣经表明神在拯救的事情上掌管主权；祂拣选一些人，放弃其他人，然而所有人都有责任要作出回应。它没有解释事情怎么能够是这样，它只是断言情况的确如此。我们也这样断言。

2.不仅仅是加尔文主义者，而且其余每一个人也接受二律背反。他们只不过是不向他们自己或其他人承认而已。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有最绝对形式的阿民念主义才会否认神有预知，正如我们从前看过的那样，在神的全能面前，预知和预定之间的分别其实是站不住脚的。如果神预见谁要相信，那么肯定他们要相信，不能不相信。如果情况是这样，我们又马上回到预定的难题。神正把祂知道绝不会信的人带到世上来，然而祂还是这样做了。如果肯定他们会相信，为什么还要传福音？如果肯定其他人不会相信，为什么还要传福音？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局面，影响结果变成这样或那样。就连认为自己无需接受这奥秘的阿民念主义者也接受这件事。最终来说，只有通过无神论才能回避这个问题。

第三，我们相信要运用方法。加尔文主义不是宿命论。宿命论者就是上面描述的人，他相信要发生的事必定要发生，所以他什么也不做，只是观看。被称为“极端加尔文主义”(但根本不是加尔文主义)的，就是属于这一类。

“极端加尔文主义者”否认有传福音的需要，正如据说是约翰·里兰斯对建立第一个现代宣教差会的威廉·克理所说的那样，他会说：“年轻人坐下！神乐意让异教徒归正的时候，祂不需要你我的帮助就能做到！”这是宿命论，这是不承认需要使用方法。神命定结果，但祂也命令达致结果所使用的方法。达致让罪人归正这个目的的方法，就是祷告和传福音。这当中存在着奥秘。但是我们的责任不是用我们的理解来限制我们的顺服。我们的责任就是让我们的心顺从神的命令，往普天下去传耶稣基督的福音，为世人的归正祈求。我们这样做，信靠祂要使用我们的见证，我们要像初期教会一样发现，“凡预定得永生的人都信了”（徒13:48）。通过我们的见证和代求，神要从地极收聚祂的选民。

真正的问题不是“为什么要传福音”，或者“为什么要祷告”，而是“早上为什么要起床”？神知道你要上班，还是祂不知道？除了祂预见的事情以外，还会有别的事发生吗？没有，那么我想你可以躺在床上，看着这一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如果什么也没有发生，这肯定就是神的旨意吧？因为神已经从创世以来命定你要穿哪双鞋，你就可以躺着不动，等合适的那双鞋跳到你的脚上？当然这很愚蠢。去上班的方法是起床。目的和方法神都命定。你为什么起床的理由解释了你为什么要传福音。存在着达到正确目的的方法。

加尔文主义带来的不同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看了改革宗传福音的理据和其他福音派人士的理由是一样的。现在我们要来看加尔文主义信念带来的优势。你会说，“等一等，你是说‘优势’吗？”是的，我是这样说的。我们已经看过的经文明显表明，恩典教义并不让人不去传福音。但除此之外，那些相信神的主权的人具有关键性的优势。那些是属灵的优势，但无论如何仍是优势。

第一，恩典教义教导人要依靠神。我们是怎样说到一个罪人的？我们说他不能自己让自己归正，我们不能让他归正。使人成为基督徒，这不在于传道人或听道的人属肉体的能力。一定要神来使他归正。因为人是死在罪中，喜爱黑暗；要造作出一个基督徒，这就需要一个神迹，一个只有神才能行的神迹。我们的事奉要取得“成功”，就必须要靠神去改变人心。如果我们的神学说的离这只差一点点，比如我们只是说人不过是病了，他没有死，那么我们就不需要如此大大依靠神。我们可以给病人开药。但是我们明显不能让死人复活。我们能劝服那些有能力悔改相信的人回转归向基督，但是我们不能说服一具尸首从坟墓里出来。

OK,那么我们怎么才能让神做这件事？回答：通过神命定的方法。传福音，活出福音，祷告。我们还可以说更多的事，特别是关于敬拜和圣礼的事，但现在这样总结就足够了。如果我们集中关注这些事，我们就有大得多的可能，会看到比不是这样更显著的神的动工。为什么？因为这些是祂赐下让祂的教会增长的方法。就这样，这是传福音真正成功所需的那关键信念。原因如下。

1.相信神所命定的方法，这要保守我们不至分心。我几乎每天都都会收到邮件，宣布有某种新的技巧，某个新的方案，某种新的方法可以让教会增长。有大量的研讨会。它们教导什么？它们教导你要根据一些“常识”做工，这些可能会帮助你的事奉。他们说，在外表方面下工夫，要保证你的设施场所干净整齐。在组织上下工夫，借用华尔街和大公司的方法。在形象上下工夫，让广告公司来确保你向世人投射出正确的形象。在你的方案上下工夫，让人人都得着一些东西，年轻的和年老的，结婚的和单身的，离婚的和再婚的，擅长运动的和身体有残疾的都有自己一份。现在教会把极大的精力花在这些领域上。人认为我们就是应该这样让教会增长。

这些事情没有一样本身是错的。它的问题在于它大大使人分心。如果花在这些事情上（人口统计调查和所有这些事）的大量精力、心思和时间被用来传福音和祷告，毫无疑问教会就会进步了。当这些外在的事情成了教会的焦点，以致几乎没有时间用来祷告，给讲道的时间很少，这可真是丢脸了。这些其它的活动不是琐碎，但是以福音本身来衡量时，它们是很接近琐碎。福音才是神的大能。一家教会的“风格”可能可笑糟糕，但神仍能祝福这教会。使徒保罗讲到他的讲道，

弟兄们，从前我到你们那里去，并没有用高言大智对你们宣传神的奥秘……我在你们那里，又软弱，又惧怕，又甚战兢。我说的话、讲的道，不是用智慧委婉的言语，乃是用圣灵和大能的明证，叫你们的信不在乎人的智慧，只在乎神的大能（林前2:1,3,4,5）。 

他满足于软弱的方法，因为正是这软弱为福音这颗钻石提供了黑色背景，使之更清楚闪亮。神的能力“在人的软弱上显得完全”（林后 12:9）。我们软弱的时候，我们就刚强，因为当人的力量没有时，我们的作为就更清楚显为是超自然的。如果使徒保罗用精巧的风格传道，哥林多人的信心可能就会依靠“人的智慧”。因为他没有这样做，他们看见的，就不是一个聪明的人，而是“圣灵和大能的明证”。当我们集中力量在简单、基本的方法上，不为那些发光的小东西担忧时，人就不能说，“他们成功是因为有这样那样的方案或技巧。”他们而是要得出结论，神必然是在当中，他们要真相信，因为他们的信“不在乎人的智慧，只在乎神的大能。”他的信息是？ 

因为我曾定了主意，在你们中间不知道别的，只知道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林前 2:2）。 

“基督钉十字架”是显明神的大能的信息。因为神是主权的神，我们应当集中力量传扬这信息，祷告求神的大能进入到这信息当中。神在发出复兴大能的一刻之间，可以比我们一生用来组织和做项目的成就更多。复兴是从祷告会、而不是会议室里发出的。这确信要让我们集中关注正确的事，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2.相信神所命定的方法，这要保守我们不受试探去使用强迫的方法。今天向集体传福音的很大部分工作是依靠心理学手段，为的是让人决志。大量的注意力被放在这些聚会的氛围上。环境一定要是“让人不感到受威胁”、温暖、积极向上。吸引人的音乐和吸引人的人被展示在麦克风前，以此帮助建立围绕信息的正确氛围。在信息之后是呼吁人决志，然后通过大批人涌向前来鼓励人决志，而这种向前通常是由“辅导员”带领引发的。这种群羊效应的动作在转变未归正之人的意志方面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演奏像“照我本相”这样轻柔音乐重复的段落，延长时间让人作回应和施加心理压力。

参加这种聚会（以及许多、许多在每周聚会中模仿这种风格的教会）的人坦然承认有一种问题，就是很多“决志相信基督”的人不久就失落了。成为基督真正门徒的人比例非常非常低。我们对这种流失率的解释，就是很多的归信只是心理上的归信，是对所施加的各种不同非灵性压力，如情绪方面的压力（音乐），社交方面的压力（群羊效应），以及取决于所讲的信息，属肉体方面的压力（渴望得着‘防火保险’，解决个人问题，等等）的回应。解决之道就是不加装饰的福音传讲。脱离了包装，福音本身是“神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罗 1:16）。如果一个人要真正归正，就一定要由圣灵劝服人心，改变人的意志。其它所有的事情都是假冒。

3.相信神所命定的方法，这要保守我们不至妥协。如果你相信只有神能让一个罪人归正，而祂是通过祂的福音信息做成此事，那么当这信息遭人拒绝时，你就不会受试探要含糊其辞。当人回应福音，抱怨说它“太硬”，“太严肃”，或者“太消极”（世人总是这样回应），想淡化信息的试探就是非常巨大的。正如威廉·斯蒂尔（William Still）所说的那样，很多事奉已经沦为娱乐山羊，而不是喂养绵羊。他说：“让山羊去娱乐山羊吧，让他们在山羊之地做这样的事情吧。”[2]

使徒保罗在他那个时候警告了这件事：

因为时候要到，人必厌烦纯正的道理，耳朵发痒，就随从自己的情欲，增添好些师傅，并且掩耳不听真道，偏向荒渺的言语（提后 4:3，4）。

他对此的回应？“务要传道……并用百般的忍耐，各样的教训，责备人、警戒人、劝勉人”(提后 4:2)。他讲到他的事奉：

乃将那些暗昧可耻的事弃绝了，不行诡诈，不谬讲神的道理；只将真理表明出来，好在神面前把自己荐与各人的良心（林后 4:2）。 

坚信神是主权的神，这要使人做到这一点。人仰望神，而不是人的机智。人不会受到试探，让福音变得更合世人的口味。人知道这是不合人口味的，这是预料得到的事情。人知道未重生之人的心是刚硬的。人知道它不能明白所讲的事（林前2:14）。那么我们应当怎么办？传讲福音，这福音是神的大能。它是“活泼的，是有功效的，比一切两刃的剑更快”（来 4:12）。人能信靠神通过祂设立的方法行事，无需操纵听众或信息。神鼓励使徒保罗留在哥林多，祂说：“在这城里我有许多的百姓”（徒 18:10）。他们还没有归正，但他们将要归正。福音本身就是把他们挖掘出来的方法。我相信我们今天情况也是一样。我们不需要使用心理压力，反正这都是没有用的。我们不需要削弱信息，如果这样做，我们就要削弱它的功效。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依靠神设立的方法，不要给这些方法挡道。

令人难过的是，各样小把戏在教会中广受人欢迎，这揭示了人对福音缺乏信心。在各样的表演背后，是人对赐下福音的这位神缺乏信心。当人再一次开始相信神的主权，我想很多这些标新立异的做法就会从人眼前消失。教会的方案要减少和简化。我们要传道、祷告，并看到神大能的手动工。

第二，恩典教义鼓励和推动传福音的人。恩典教义没有破坏传福音的动力，反而常常激励基督的仆人在有时看似不可能的处境中传扬福音。为什么？因为神能改变任何人的心。如果“王的心”在耶和华手中，祂随意将它转动，而王拥有终极的人的主权，总是按自己的意思行事（这正是箴言要说明的），那么神就能扭转任何一个人的心，使徒保罗的心，任何人的心（箴21:1）。这种确信已经让人勇敢面对人的嘲笑、暴力和死亡，坚持真理，已经给他们信心，能在敌意、冷淡、里外的不理解中取得成功。这就是分别所在。阿民念主义者传福音，看见基督温柔地敲罪人的门，耶稣等待，传福音的人等待。除非人主权的自由意志容许神来帮助人，什么事情都不能发生。在这样的光景中，一颗刚硬的人心可以看起来特别无望。加尔文主义者看见的是完全不同的场面。他的耶稣不是消极等待，祂把门踢开，没有什么门是祂不能踢开的，祂能在任何时候拯救任何人！

过往几个世纪以来，最伟大的抗罗宗福音传道人和宣教士都是加尔文主义者。十六世纪的宗教改革，首先是一场信仰的复兴。它的领袖不只是神学家而已，他们主要是福音传道人。他们大多数是与奥古斯丁观点一致的人。十七世纪伟大的清教徒传道人都是加尔文主义者。约翰·班扬是加尔文主义者。世上最伟大的福音传道人，乔治·怀特菲尔德，十八世纪福音觉醒的领军人物，是一位加尔文主义者。“大觉醒”年代的其他人，除了卫斯理两兄弟之外（对于他们，巴刻仍称他们是“糊里糊涂的加尔文主义者”），都是加尔文主义者。我们还想起威尔士人贺维·哈里斯（Howell Harris）, 美国长老会人士威廉·特南特和吉尔伯特·特南特（Williams and Gilbert Tennant），伟大的约拿单·爱德华滋，丹尼尔·罗兰斯（Daniel Rowlands），还有很多其他的人。在十九世纪，英国浸信会人士司布真，还有那位圣洁的苏格兰人麦克谦（Robert Murray McCheyne）都是加尔文主义者。即使在二十世纪，这段公认是符合圣经的加尔文主义没有取得最大成功的年代，学园传道会的创办人白立德（Bill Bright），还有国际爆发布道的创始人甘雅各博士（D. James Kennedy）都是加尔文主义者。

至于宣教士，几乎所有现代宣教运动的创始人都是加尔文主义者。人可以首先看到现代宣教运动之父威廉·克理，以及他在浸信会中的同工，他们都是加尔文主义者。不从国教者当中，前往中国的宣教士马礼逊（Robert Morrison），前往非洲的宣教士莫法特（Robert Moffat）是加尔文主义者。安立甘会宣教运动的领袖亨利·维恩（Henry Venn）,约翰·牛顿（John Newton），理查德·西赛尔（Richard  Cecil）和汤姆斯·司各特（ThomasScott）是加尔文主义者。在苏格兰，约翰·威尔逊（John Wilson），约翰·安德森（John Anderson），亚历山大·德福（AlexanderDuff），大卫·李文斯顿（David Livingstone），约翰·佩顿（John G. Paton）和其他宣教先锋是加尔文主义者。这看起来很特别，但却是真的。加尔文主义没有削弱传福音和宣教，而是看来促进了这一点。怀特菲尔德的传记作家达里茂（Dallimore）认为，怀特菲尔德是这样，正因为是出于我们讲的原因，他传道，相信神“能拯救到底”，祂能改变人心。

到现在我已经被按立进行福音事奉超过十五年了。在这些年间，有一些人是我认为“福音无论如何都是传不了给他们的。”也许在你自己事奉的范围内，你也认识有这样的人。你可能面对一位对福音刚硬的孩子、父母或邻舍，你会受到试探，以为“他们绝不会归正的。”你会受到试探，要把他们放弃。

绝不要放弃。你可以问我的妻子：我从来不会放弃人。为什么？不是因为我是一个如此气量大的人。我不放弃，因为我相信神的主权。神能拯救任何人。约拿单·爱德华滋曾经写过一本书，书名叫作《对令人吃惊的归正的叙述》。我们曾经见过一些令人吃惊的事。我们不断作见证，从讲坛到台下，每一周周而复始，向内心刚硬、头脑刚硬的人作见证，因为如果他们要得救，那么救他们的就一定要是福音。

加尔文主义带来不同吗？哦,是的，确实如此。它迫使我们依靠神，而不是依靠我们自己。在见证福音的工作上，它给我们信心和盼望。我相信，当复兴临到的时候，开路的是这些信念。

思考问题

1. 如果神是主权的神，按照自己的旨意预定了万事，我们为什么还需要传福音？
2. 什么是二律背反？
3．那么我们为什么可以自由地向所有人传福音？
4. 加尔文主义对传福音的观点有何优势？
5．神命定了哪些方法吸引人归向祂自己？
6．为什么要使用提到的这些方法，而不使用其它方法？
7．对于“极端加尔文主义”的观点，就是“因为神要拯救祂要救的人，所以我们不需要传福音，因为反正神都要救他们的”，你会作怎样的回应？
8．关于传福音，恩典教义有何优势？
9. 使用神命定的方法，我们可以有什么得益？
10.加尔文主义对传福音的观点，和你受到的关于传福音的教导和你对传福音的理解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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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译文采用中国基督教书刊网站译本。
[2] 威廉·斯蒂尔，《牧师的工作》，第8页。

背景读经：罗马书6:1-11;7:7-8:4

 

几年前在一次社交场合，一位年轻大学生走到我跟前，开始讲到他灵里的经历。很快我就看出他受某样事情困扰。他告诉我他打算去以色列，好让他能“感觉更亲近神”。当我说，我担心他正走在通向深深失望的道路上，因为与神亲近和地理毫无关系，他的脸色变得绝望。我问：“是什么让你感到苦恼？”最后，他卸下他的重担，对我说：

 

“我成为基督徒的时候，别人告诉我，我要得到‘丰盛生命’，我要有平安喜乐，会很快乐。有一段时间我是这样。但老实说，我已经发现基督徒人生是难的。我与罪挣扎，与信心挣扎。因为这挣扎，我没有应当有的喜乐。人们告诉我说，因为我的沮丧，我没有好见证。这一切都让我想要放弃。事情在我身上行不通，所以我想，如果我去以色列，也许我会找到基督徒人生的秘密。”

 

你会给这个人什么样的建议？他对安逸的期望是合理的吗？他挣扎的经历表明他有一种有缺陷的基督徒人生吗？我们在这里提出的问题是：得救的人怎样在基督徒人生中取得进步？什么是前进的道路？我们能期望得到什么？如果我们要在对基督的爱和认识有长进，我们每天要做什么？是通过勤奋努力吗？或者还是无需努力？这是我要做的事，还是神做的事？是通过与律法相符，还是通过让我们摆脱律法？当中有秘诀吗？还是有一种成功的特别方法？或者它是更平常和困难的事？

坎特伯雷的安瑟伦，第一位清楚阐明基督赎罪之工是“满足神公义”这个观点的神学家，经常对那些反对他的人说：“你们还没有考虑过罪的重量何等之大。”安瑟伦说这是那些把基督的死弱化一种道德影响的人的问题。这也是那些把成圣削弱为是一种瞬间经历，或一种特别的信心举动，或一种奥秘思索，或一种机械式过程（如“属灵呼吸”）的人的问题。他们不明白要克服的事情有多么的多。成圣就是成为圣洁，是指在道德和属灵方面分别出来。它意味着成为基督的样式。这是怎样发生的？再一次，改革宗信仰在实际方面带来一种极重要的不同。一些人说：“你做不到，不能成为圣洁，”这就让人变得自满和属肉体。其他人说，“你做得到，”让人变得自义和像法利赛人一样。改革宗信仰是折中的观点。一方面，它救我们脱离律法主义和道德主义（仿佛成圣只是一种道德方面的努力），另一方面它救我们脱离要得安逸的不切实际的期望。它把握住神的主权和人的责任之间的平衡，这是如此大有能力地体现在使徒保罗的劝勉之中，“……就当恐惧战兢，作成你们得救的工夫；因为你们立志行事，都是神在你们心里运行，为要成就祂的美意（腓2:12，13）。“神运行”，然而我们“作成（我们）得救的工夫”。神做这事，然而我们也做。神有主权，然而人有责任。

 

成圣的力量——圣灵

 

耶稣说：“离了我，你们就不能作什么”（约 15:5）。我们只有与基督联合，才能作任何属灵的事。认为“我们自己做得了”的众人需要听这句话，认真思想。离了祂，我们绝不能作什么。我们怎样才与祂联合？圣灵把我们与基督联合起来。祂怎样做到这一点？首先通过重生我们，然后在我们心里作成信心。信心把我们和基督并祂的福益联合在一起。这常常被理解为是对称义说的。使徒保罗说：“我们借这爱子的血，得蒙救赎，过犯得以赦免”（弗 1:7）。但成圣也是如此。祂成为我们的“圣洁”（林前1:30）。怎样成为？在两方面：

第一，在基督里罪的权势已经被击破了。圣灵使我们与基督向罪的死联合。这是使徒在罗马书第6章的要点：

 

我们若在他祂的形状上与祂联合，也要在祂复活的形状上与祂联合；因为知道我们的旧人和祂同钉十字架，使罪身灭绝，叫我们不再作罪的奴仆（罗 6:5-6）。

 

“旧人和祂同钉十字架”。“罪身”被“灭绝”（katargeo = 使之变得无效，无力，无用；废除，涂抹，搁置一旁）。这是什么意思？请看结果。神使我们与基督的死联合的目的，就是“叫我们不再作罪的奴仆”。目标就是“叫我们一举一动有新生的样式”（罗 6:4）。罪从前奴役人的势力已经在基督里被击破了。现在能得着一种新的生命。

希伯来书的作者使用了同样的说法：

 

儿女既同有血肉之体，祂也照样亲自成了血肉之体，特要借着死败坏那掌死权的，就是魔鬼（来 2:14）。

 

祂“成了”我们的本性（就是与我们的人性联合），好使祂“败坏”魔鬼。这是祂肯定已经作成的，结果就是：

 

……释放那些一生因怕死而为奴仆的人（来2:15）。

 

我们已经从“奴役”中被解放出来。我们不再作魔鬼、恐惧、罪和死的奴仆。它们的权势已经被击破了。“罪必不能作你们的主”（罗 6:14）。

 

感谢神！因为你们从前虽然作罪的奴仆，现今却从心里顺服了所传给你们道理的模范。我们既从罪里得了释放，就作了义的奴仆（罗 6:17，18）。

 

被神的灵重生的人是得救脱离了罪奴役人、胜过人、压制人的权势。用约翰·慕理（John Murray）的话说：“与罪的权势和对罪的爱慕彻底决裂。”[1] 约翰明确地表明这种改变的结果：

 

凡从神生的，就不犯罪，因神的种存在他心里；他也不能犯罪，因为他是由神生的（约壹 3:9）。

因为凡从神生的，就胜过世界；使我们胜了世界的，就是我们的信心（约壹 5:4）。

我们知道凡从神生的，必不犯罪，那从神生的必保护他，那恶者也就无法害他（约壹 5:18）。

 

新生的结果就是得自由脱离习惯性的罪（希腊文现在时态的含义——“他不能犯罪”——是指他不能习惯性或特征性地行犯罪的事）。重生的人“胜过世界”。在别处，使徒保罗说，在“基督里”的人是“新造的人，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林后 5:17）。我们有一种新的自由，在基督里有一位新的主人。

第二，在基督里神的能力被赋予人。不仅某样东西已经被除去（邪恶的权势），而且某样别的事情（神的能力）已被赐下。神已经把祂的灵赐给我们，“主的灵在哪里，那里就得以自由。”而且，我们众人既然敞着脸得以看见主的荣光，好象从镜子里返照，就变成主的形状，荣上加荣，如同从主的灵变成的（林后 3:18）。

请注意这被动语态。我们“被改变成”，被谁改变？这是圣灵的工作。同样地，使徒保罗祈求，“愿赐平安的神亲自使你们全然成圣”（帖前 5:23）。神使人成圣。这是祂做的事。你希望自己更有爱心，更喜乐吗？与和平面对自己吗？更忍耐，更节制吗？这些都是圣灵的果子（加5:22-23）。圣灵作出这些事。

加尔文主义/奥古斯丁主义的传统比任何其它传统都说得更清楚，就是我们不能靠自己的力量活出基督徒人生。我们太败坏、太软弱、太愚昧了。

当一个人加入一家长老会教会时，他承诺“努力过与跟从基督之人相称的生活”。如果起誓的内容就是这些，这就是一个危险的起誓。但在这顺服的承诺之前有一个表述，就是人“谦卑依靠圣灵的恩典”来顺服。加入成为会员的宣誓承认我们不能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做成这些事。路德写道，

 

若不是神自己拣选的那人，

那正确的人在我们这边，

我们靠自己的力量信靠，

我们的努力就要失去了。

你问那人是谁？

基督耶稣，就是祂；

万军之耶和华是祂的名，

是一样的，从这代直到万代，

祂必须要赢得争战。

 

路德说，“祂必须要赢得争战。”这是成圣开始的起点。一些人犯了一个错误，尝试靠他们自己的力量过基督徒生活。他们失败。这些人当中可能就有你。你可能多年以来一直努力要胜过你的罪，但你失败了。你的脾气不受控制，你的私欲把你耗尽，你没有忍耐，你还爱这个世界，“肉体的情欲，眼目的情欲，并今生的骄傲”（约壹 2:16）。你顾念世上的事，看重世人的看法，对神的事情你常常无动于衷。教会对你来说可有可无，圣经教导、祷告、团契，对你来说可有可无。你对失丧的人没有负担。为着这些事情你常常痛恨自己，你要胜过这些，但就是没有能力。你要成为一个更好的基督徒，但看起来做不到这一点。

改革宗信仰在这方面能给我们帮助。严肃看待你自己的败坏，对你自己的潜能不要抱幼稚的看法。你不能靠自己的力量过基督徒生活，这不是一件“自力更生”的事。如果你认为自己能，“你还没有考虑过罪的重量何等之大。”罪太强大，败坏太渗透一切。

一些基督教和次基督教的思维方式已经在教会的许多人当中散布下了混乱。因为它们把罪作最小化处理，就把基督教信仰缩减成为一种道德体系。这种思维方式到了极端地步的时候，基督就成为只不过是我们生活的榜样，而不是一位救主。它们说，我们不需要一位救主。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榜样。我们一旦有了这榜样，我们就能够效法这榜样，过正确的生活。即使这种思维更温和的形式（它们仍然承认我们需要一位救主），也是如此高举人的能力和人的意志，以致它们暗示人有能力改造自己去信靠基督和顺服基督。改革宗信仰认同圣经确实有一套道德体系，基督是一个榜样，但它说你没有能力按这种体系生活，没有能力效法这个榜样。你的心必须首先被改变，然后它必须被神的灵充满。对于未能在基督里长进，改革宗信仰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在基督里吗？你重生了吗？圣灵是否住在你里面，改变你的愿望?这是圣灵做的事，祂总是这样做，并肯定能做成。回到首先的原则上来，你是否已经把自己完全交给耶稣基督？祂是你的主和救主吗？只有是，你才能期望可以胜过罪、品格的缺陷和愚昧。

也许你是一个基督徒，但你有没有有意识地吸取圣灵的能力？成圣是一种信心的作为，人必须为着成圣信靠上帝。这信靠表现为祷告求力量和帮助，学习圣经和默想，使用蒙恩之道。“因为我知道，我是软弱祢是大能，主啊，我祈求祢帮助我，赐我为服事祢所需的能力和智慧。”以此祷告作为基础，人打开圣经，上教会，与其他信徒团契。为什么？因为我们相信神对我们的评价。我们是软弱的，如果我们要成功，就一定需要祂的力量。你有这样做吗？

我是按照祷告清单祷告的。我祷告清单开头的地方，是一系列我希望自己能拥有的品格特征。我太没有耐心了，我不够敏感，我需要智慧，在这些领域，我怎样才能得胜？只有向神求力量，忠心地使用蒙恩之道。底线就是靠着自己我们做不了这些事。“我们靠自己的力量信靠，我们的努力就要失去了。”如果我们要得胜，“祂必须要赢得争战。”

 

成圣的过程——争战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看到成圣是神的工作。祂打破了罪的权势，祂赐我们祂的力量。然而在这一点上，“另外一方”，认为这是“唯独是神做的”那一群人犯了一个错误。他们读圣经，看到我们已经看到的这一切，并且认识到，“但是我还是在与罪挣扎，它的权势还没有被击破。我还没有像我认为应当的那样在我生命中经历神的大能。”所以他们开始去找他们基督徒经历中缺失的成分。在过去150年间，这个世界上并不缺乏愿意为他们提供那成分的人。一些人把成圣看作是通过一种特别的信心作为发生的事，藉着这特别的信心作为，人算，或者“当”自己“向罪是死的”（罗6:11）。当人正确这样“当”罪是死的时候，就在这一刻经历成圣，就像人在时间的某一刻经历因信称义一样。

其他人以为通过被动交给神这个举动，人就可以成圣。按照这种方案，大多数基督徒全部的问题就是他们在努力。他们必须停止努力。他们必须把自己交给神，“放手交给神”。只有这样做的时候，他们才能到达一种“高等生活”，按照不同的叫法，经历一种“得胜生活”，或者“丰盛生活”。

还有其他人认为有一种归正之后圣灵的第二次动工。在一个人得救，第一次接受圣灵之后的某个时间，人可能接受到圣灵特别的加力，这有时候被称作圣礼的“洗”或圣灵“充满”。

所有这些教导都是为了消灭与罪相争，就让人生出不符合实际和伤害人的期望。这些观点每一种都尝试把基督徒人生固有的争战作最小化处理。就像我们这篇查经一开始时我提到的那个人一样，人会被带领去相信，只要他们有足够的信心，或者能正确把自己交出去，或“当”自己怎样怎样，或接受“充满”，或“圣灵的洗”，他们就会飞跃到更高层次的基督徒人生，超越远离其余的人经历的一切挣扎和努力。人生对他们来说变成是一场不断的争战（这就够讽刺的了），为寻找那高层次的一场争战，那高层次若真有人能找到，找到的也是寥寥无几。他们找不到的原因是很清楚的。在这里我们不讨论所有释经的细节（读者可以参考斯托得的《洗礼与全备的圣灵》，巴刻的《活在圣灵中》，华腓德的《完全成圣说》），基本的问题就是对基督徒在这个世界上的盼望存有误解。而实情就是如下所说那样：

首先，成圣的过程，就是像这说法一样，是一个过程。和称义不同，成圣（成为圣洁，有基督的样式）不是片刻之间发生的事。它不是一个瞬时发生的事件，而是一个一天接着一天在恩典里成长的过程。称义是被宣告为义，就像在法庭上的宣告一样。成圣是在一个人的品格和行为举止中经历义，实际变为义。我们是每天和渐进地向罪死，变得越来越为义。

其次，成圣的过程可以被描述为是争战。我们能同意这种说法，就是很多基督徒没有使用在圣灵里属于他们的资源；我们能同意这种说法，就是一些努力、却没有喜乐，遭遇失败的人需要知道，在基督里我们已经是得胜有余了。但是解决之道不是回避冲突与争战这个事实，而是承认这个事实。要直面这个事实。这实际上是圣经描绘的图景。如果我们要胜过罪，就需要采取努力、甚至猛烈的行动。莱尔（J. C. Ryle）在他的经典著作《圣洁》中说，“圣经把真基督徒的特征说成是一种神圣的暴力，一场冲突，一场争战，一场战斗，士兵的生活，摔跤。”他引用《天路历程》一书“经过验证显为真实”的教导，以此作为对基督徒人生的经典描述。[2]他的人生是一场持续冲突的人生。

但你会问，圣经怎么说？那么请听，让圣经对你说话。圣经说我们要“要穿戴神的全副军装”（弗6:11），在同一段中说到“争战”（弗6:12）！这是一个遭人藐视的词，“争战”。我们与“掌管这幽暗世界的……”（弗6:12）进行“争战”，我们一定“穿戴”我们的军装。我们一定要“站稳”。我们要“随时多方祷告祈求”（弗 6:11-18）。圣经要求我们“把肉体连肉体的邪情私欲，同钉在十字架上”（加5:24）。这要求我们这一方采取激烈的举动。耶稣教导说，如果我们的右眼使我们跌倒，我们就要把它剜（wān）出来，如果我们的右手使我们跌倒，就要把它砍掉（太5:29-30）。我们要“治死（我们）在地上的肢体”，“弃绝这一切的事（我们的罪）”，“穿上新人”（西3:5, 8,10）。这并不是一次的努力。它是持续性的。“你们若靠着圣灵治死身体的恶行，必要活着”（罗8:13）。圣经把我们比作士兵、运动员，“劳力的”农夫，工人，仆人（提后2:1-24）。

在这一方面使徒保罗的经历很有启发性。他把他的基督徒人生比作是他为得胜参加的赛跑，他参加的拳赛，也是为要得胜。他说：

 

我是攻克己身，叫身服我；恐怕我传［福音］给别人，自己反被弃绝了（林前 9:27）。

 

然后是罗马书第7章。人对14节所讲的经历是在讲使徒保罗归正之前还是之后的经历存在着相当大的争论。我相信这是在描写使徒保罗归正后的经历，因为他希望行善，甚至于说，“按着我里面的意思（原文作“人”），我是喜欢神的律”（罗 7:22）。属血气的人，他里面的人甚至不能明白神的灵的事，从来不关心神的灵的事带来的喜乐（林前2:14）。我相信他是在描写基督徒经历的信心争战。他要做正确的事，但他失败。确实他说：“我所恨恶的，我倒去作”（罗7:15）。这是怎么一回事？仍在他里面罪的残渣、罪的残留还在困扰着他。加5:17可能是对罗马书第7章最好的注释：

 

因为情欲和圣灵相争，圣灵和情欲相争，这两个是彼此相敌，使你们不能作所愿意作的（加 5:17）。

 

我与罗马书第7章的第一次相遇，是发生在我读大学，在过基督徒生活方面发生挣扎的时候。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当时我正在读一本推荐“高等生活”方法的书。在这本小册子开始的前几页地方，作者引用了罗马书7:14，然后神的话语向我跳出来。

因为我所作的，我自己不明白；我所愿意的，我并不作；我所恨恶的，我倒去作……故此，我所愿意的善，我反不作；我所不愿意的恶，我倒去作（罗 7:15，19）。

 

我对自己说，“这就是我啊！”它完全表现出我在我的基督徒生活中经历的事。我接受教导，相信这生活将是容易的。我已经发现这是艰难的。世界在朝另一个方向走，肉体折磨着我，魔鬼纠缠着我。我想和使徒保罗一样大声对神说，

 

我真是苦啊！谁能救我脱离这取死的身体呢？（罗7:24）

 

现在来看下一节经文，也不要读了“感谢神”就停下来。请读整一节经文。

 

感谢神，靠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就能脱离了。这样看来，我以内心顺服神的律；我肉体却顺服罪的律了（罗 7:25）。

 

“拉比”邓肯常对他的会众说，“只要你还在我的教会，就绝不会离开罗马书第7章。”主张“高等生活”的人说，我们要离开罗马书第7章，进入罗马书第8章。他说，“在我的事奉之下你们不会这样。”改革宗信仰摒弃一切形式的完全成圣说。你绝不会成功了，你绝不会逃脱冲突、争战、苦难，直到你进入荣耀为止。使徒保罗澄清了任何在这方面关于他自己的事，他说：

 

这不是说，我已经得着了，已经完全了，我乃是竭力追求，或者可以得着基督耶稣所以得着我的（腓 3:12）。

 

听起来可怕？不，这只不过是现实而已。“我竭力追求”，这是成圣的关键。目标是完全。在今生你绝不会达到完全，但是靠着圣灵的帮助，我们朝着目标竭力追求。我们对准目标，就是与基督形象相符。

在成圣这件事上，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改革宗信仰在实际方面带来很大不同。它对人性的悲观态度生出一种极大的强调，强调要依靠圣灵。然而它并不是对所要求我们的不切实际。不付出极大努力，罪就不能被胜过，即使在已经得救赎的人心内也是如此。没有神奇的方法，没有隐藏的“秘密”，没有特别的“钥匙”。神在动工，祂一定要动工，否则我们就没有盼望。但我们也一定要“作成我们得救的功夫”。如果有一把钥匙，那么就是这一条：行出来，挣扎、战斗——因为神在动工。

 

思考问题

 

1. 举出人对成圣的一些观点。
2. 成圣的真正核心是什么？
3. 在成圣这个方面有哪两种极端的情况？
4. 在成圣这个问题上，改革宗信仰表现出什么样的平衡？
5. 我们怎样与基督联合？
6. 基督是如何成为我们的“圣洁（成圣）”的？
7. 按照马丁路德的说法，我们成圣的起点在哪里？
8. 在他们的基督徒人生中就是不能“做得更好”的基督徒，他们看来有一个什么样的问题？那么我们该如何克服这个问题？
9. “放手交给神”这个口号合乎圣经吗？
10. 对基督徒人生中的挣扎，以及“更努力作工的那群人”来说，其实信徒真正的挣扎是是什么？
11. 成圣的过程涉及什么？
12. 把基督徒人生看作是“争战”，这是否符合圣经？请举一些例子或经文。
13. 如果我们知道在今生我们永远达不到完全，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开展这样的“争战”？

 注解

[1]  约翰·慕理，《再思救赎奇恩》，Eerdmans 出版社，英文版143页。
[2]  莱尔，《圣洁》英文版16,17页。

背景读经：罗马书8:12-17，28-39；约翰一书2:3-11

我们所处的世代是一个神学、实践和经历混乱的世代。几乎没有一个教义方面的主题，是我们不会听到有十几个方向相反的声音的。我们眼前的这一篇查经也不例外。你肯定你得救了吗？暂时把那种认为“得救”这整一个概念是离奇、误入歧途的普救论主张（普救论这样说当然是因为我们都得救）搁置在一旁，情况就是在这样的讨论中有两极的情况。第一种情况是这样回答这个问题的，“确据？我想我永不能说我‘知道’我得救了，这样说是自以为是。我希望我是得救的，但对此没有任何确信。”这种人认为自己不应当自以为是，你也不应当这样。

第二种回答，如果我加以概括的话，就好像是这样：“当然我是得救的，我上过台决志的，难道不是吗？”从这个角度给慕道友提建议的辅导员会说，“你需要做的惟一一件事，就是作这个祷告，接受基督。一旦这样做了，你就能有完全的确据，你是得救直到永远。你看到神给那些相信的人的应许吗？你相信吗？那么甚至有片刻怀疑，这也是称神为说谎的。你不要这样，是不是？”毫无例外、毫无拖延，向所有人发出立刻、容易的得救确据。

两种回答都有问题，二者都有违历史性的改革宗和圣经的教导和实践。第一种回答否认可以有得救确据的可能，而圣经清楚教导人得到得救确据是可能的，是值得渴望的、甚至被看成是人应该拥有的。第二种回答没有充分面对那种看起来真实、但其实并非如此的认信基督的情况。我们这一代人已经看见过有数以百万计清教徒称之为“虚假认信者”的人，这些人用几十年的时间生活在悖逆之中，却被“永恒保障”的应许哄得进入一种灵性方面的沉睡。问这样的人他们是否得救，他们会回答说，“哦，我是得救的！我只不过是现在没有与主同行而已。”或者更糟糕的是，“我接受了耶稣作救主，但还没有让祂作主。”

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有好些年的时间，我自己为了得到得救确据曾经历过挣扎。这挣扎的效果既加深了我的属灵饥渴，也夺去了我本应得着的平安喜乐。神的儿女不应当活在对将来的恐惧之中。他们应当知道他们有永生。另一方面，绝不可如此轻易鼓励和武断给人得救确据，免得山羊和稗子安稳活在他们的罪中。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要提出两点，各分三个题目加以察看。第一点，真信徒（“选民”）是有永远保障的。第二点，要确定谁是真信徒，这并不容易。

 永恒保障

要建立得救确据的教义，只存在着一个稳固的根基，那就是神拣选这不改变的预旨。这正是使徒保罗在罗马书第8章中所说的。任何相信的人如果停下来思想这个问题，就会认识到，信心、或他的“决志”、或任何属于他的事情，如果用来作建立得救确据的基础，那将是摇摆的根基。的确，这就是以阿民念主义者的认定作为基础，是不可能有得救确据的原因。他们教导说，人决志相信和跟从基督，这就是他得救的根据。但正如一个人决定了相信，一个人也可以决定不相信。正如一个人凭信心得到他的救恩，同样一个人也可以因为不信而失去他的救恩。因为总是有可能，一个人明天不再相信，所以要有得救确据，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人可以在这一刻有得救确据，但对于下一刻这是不可能的，这就等于是说，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保障。要有得救确据，这是不可能的。这并没有拦阻一些人从这里那里各自拼凑凭空生出一种奇怪的神学理论，这种神学理论强调在人“决志”信基督之前的自由意志，然后论证说，从相信那一刻开始，这人就是“受了印记”，就是得了保障。如果有人问，“要是我决定不再相信那怎么办？”他们会说，“你不能决定不信。”对此我们要问，“朋友，现在你的自由意志在哪里？”如果在这不合逻辑前后不一的要点上为了神的主权抛弃了自由意志，那么有什么事情，是反对人像圣经教导那样的，确认神在整个拯救过程中都具有主权的？在哪里会有这样的反对？让我向你说明。我们理解圣经教导了以下方面：

第一，神要保守祂的选民。救恩是一条不可击破的链子，正如人称它的，是一条“金链”，始于亘古中神预定的旨意。使徒保罗写道:

因为祂预先所知道的人，就预先定下效法祂儿子的模样，使祂儿子在许多弟兄中作长子。预先所定下的人又召他们来；所召来的人又称他们为义；所称为义的人又叫他们得荣耀（罗8:29-30）。

这段话是写给一群受逼迫的人的。他们需要鼓励。他们害怕会在他们痛苦的重压之下向世界屈服。所以使徒保罗写信建立他们的信心。请注意当中动词的时态，在原文希腊文中是简单过去式，表明完成的动作。那在将来的事，就是我们得荣耀，是如此确定，以致可以把它作为一个已经完成的事实加以叙述。我们是“得荣耀”的。救恩这一条链的各个环节都是确实肯定的：那些被神“预先所知道”的人，是被“预定”，是被“召”，是被“称义”，是得以“成圣”（或“效法祂儿子的模样”），最后是“得荣耀”。他不是说他们将要“得荣耀”。他们现在已经“得荣耀”，因为神拯救祂百姓的旨意是如此确实可靠。你是一个信徒吗？你之所以是，这是因为神决定了要拯救你，赐你信心的恩赐（弗2:8-9），也正保守你直到你得荣耀。你就像全能的神永恒不变的旨意一样是有保障。

就是以这个根基为基础，使徒能接着问31-35节那几个至关重要的反问问题。

“神若帮助我们，谁能敌挡我们呢？”如果神是帮助我们的，那么敌挡我们，要摧毁我们的人，无论他们是谁，这都不要紧了。

“谁能控告神所拣选的人呢？”因为神是审判的主，基督也为我们代求，有谁敢控告呢？

“谁能使我们与基督的爱隔绝呢？”谁能呢？基督对我们的爱是扎根在亘古之中的。时间内的一切，这世上的一切，没有一样能干预或搅扰它。使徒保罗在说明这情况时，他的雄辩太有力量，不容打断：

“难道是患难吗？是困苦吗？是逼迫吗？是饥饿吗？是赤身露体吗？是危险吗？是刀剑吗？……然而靠着爱我们的［主］，在这一切的事上已经得胜有余了。因为我深信无论是死，是生，是天使，是掌权的，是有能的，是现在的事，是将来的事，是高处的，是低处的，是别的受造之物，都不能叫我们与神的爱隔绝；这爱是在我们的主基督耶稣里的”（罗8:35，37-39）。 

人有可能比使徒保罗更强有力地说明信徒得保障，但我们很难想象这该怎么说才好！天上地上没有什么，绝对没有什么能叫我们与神的爱隔绝。

啊，但如果我决定不再相信，那又怎么办？我同意在我自己以外，没有什么能叫我与神的爱隔绝，但是不是我里面的某样东西，比如说，我的意志，能叫我与神的爱隔绝吗？我们要问你：“你的意志是受造之物吗？”他岂不是说，“别的受造之物，都不能”吗？假如就算使徒保罗说了这一切，我还是有能力因着落入不信而毁坏我的灵魂，那么他说的就根本不能安慰人。毕竟那是我所担心的。我害怕的是，因着受苦的压力，我的精神会崩溃。当使徒保罗说，“别的受造之物，都不能”，他是把我们也包括在内。没有什么，绝对没有什么能拦阻神拯救我们的旨意。犹大说，神是“能保守你们不失脚，叫你们无瑕无疵，欢欢喜喜站在祂荣耀之前的我们的救主独一的神”（犹1:24）。祂能！耶稣说： 

“我的羊听我的声音，我也认识他们，他们也跟着我。我又赐给他们永生；他们永不灭亡，谁也不能从我手里把他们夺去。我父把羊赐给我，祂比万有都大，谁也不能从我父手里把他们夺去”（约10:27-29）。

我们不仅得保障，还是双倍得保障，被双重掌握在子和父手中。我们是得救的，我们要得救，我们不能不得救。

第二，神的百姓将要坚忍到底。我们现在再一次面对面来看神的主权和人的责任之间的张力这个问题。神的主权保护保守祂的百姓在信仰之中。他们不会离弃。祂不会让他们离弃。那么我们怎么看待所有那些关于离弃的警告，以及那些关于坚忍的有条件的劝勉？实际上这点很简单。不要忘记途径。神保守祂的百姓，但对真信徒的保守，这和他们自己坚忍的事实是分不开的。他们将要坚忍，他们一定要坚忍。神是通过我们的坚忍来保守我们。我们也能确实反过来说：通过祂保守的大能，我们能够坚忍。耶稣说：

“并且你们要为我的名，被众人恨恶；惟有忍耐到底的必然得救”（太10:22）。 

“得救”的人就是“忍耐到底”的人。只有忍耐的人才得救。神保守的能力使得坚忍变得如此确定，以致人能够说，任何不坚忍的人都将失丧。这意味着，人想出来的神拉扯着我们进天堂，而我们挣扎着又踢又叫不愿去的画面是错误的。类似地，自以为是、属肉体的“信徒”，在悖逆和败坏中白白胖胖沾沾自喜的画面也是错误的。拣选的预旨保证那些得救的人要继续忠心服事基督。

新约圣经有一封重要的书信，是专门讲坚忍主题的。希伯来书反复警告那些受到试探要放弃基督教信仰的人（在那些人的情形里，他们受到试探要重回犹太教），他们一定要坚持，否则就会失丧。人一定要坚持在正确的信仰和实践中。人一定要坚持在信、爱和顺服之中。他告诉他们，“我们既蒙留下，有进入祂安息的应许，就当畏惧，免得你们中间或有人似乎是赶不上了”（来4:1）。

这没有给自以为是留下余地。一个人有可能“赶不上”神给祂百姓安息的应许。更严重的是，作者警告说，论到那些已经蒙了光照、尝过天恩的滋味、又于圣灵有分、并尝过神善道的滋味、觉悟来世权能的人，若是离弃［道］理，就不能叫他们从新懊悔了；因为他们把神的儿子重钉十字架，明明的羞辱祂（来6:4-6）。

这些是出了名难解的经文，我们不能详细来查考。我们能看到的是，存在着离道反教的可能；一些人已经“离弃”，永远得享救恩恩赐的关键是坚忍。他更加强烈地发出警告，因为我们得知真道以后，若故意犯罪，赎罪的祭就再没有了；惟有战惧等候审判和那烧灭众敌人的烈火……落在永生神的手里，真是可怕的！”（来10:26-27，31）

接着他劝诫他们，还有我们： 

你们必须忍耐，使你们行完了神的旨意，就可以得着所应许的（来10:36）。 

我们“必须忍耐”，因为只有当我们“行完了神的旨意”，我们才得着福音应许。我们是说人能失去他的救恩吗？不！我们是说，一个未能坚忍的人，证明他从未被拣选。约翰说，“他们从我们中间出去，却不是属我们的”（约壹2:19）。神的主权确保祂的百姓要坚忍。如果他们不坚忍，这就表明他们不是神的百姓。

改革宗传统通常对于一般人说的“永恒保障”这说法会感到不太自在，因为它忽略了人的责任这个方面，减弱了这些警告的威力。真信徒需要受到鞭策，忠心作主门徒。假冒为善的人需要被唤醒，或是被赶出去。加尔文主义者是用“圣徒坚忍”这样的说法。当然神的主权保证了我们要坚忍，但我们仍必须坚忍。使徒保罗有条件地说：“我们若忍耐，也必和祂一同作王”（提后2:12）。选民“胜过世界”，世界不能胜过他（约壹5:4）。耶稣说，

“你们若常常遵守我的道，就真是我的门徒”（约8:31）。

选民是安全的，他们是“蒙神能力保守的人”（彼前1:5）。祂应许保守他们。因为祂确实保守他们，他们就将要坚忍到底。这可能看上去是一个严厉的教训，从一个角度来看，这确实如此。但它也是安慰人的。我会坚忍！我虽然软弱、受试探、容易受伤害、有时候害怕，但我会持守在真道之中。神应许要保守我不至离弃。我会坚忍。

要得到得救确据，这可能是困难的

按照我们所讲的，“永恒保障”是真信徒拥有的客观实在。“得救确据”是一个人在经历上确定拥有这永恒保障。一个是事实，另外一个是感受。和一般的推测相反，得救确据的感受或感觉可能不是很容易就可以得着的。我们不是说情况总是如此，或者对于一些人来说，得救确据不是可以马上和深深经历得到的。实际上，看来神通常的确让那些出于很强非基督徒背景的人一种强烈的确定感受，至少在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

但是新约圣经一般并不让我们期望这就是常规。确实，我们之前提过的那个牧养难题，就是关于假冒信心的问题，这是一种如此普遍让人关注的问题，以至于要解决它，就导致真正的得救确据常常来得并不十分容易。牧师不应对所有承认相信的人直接和不加分辨地说他们可以确信自己得救了，因为并不是所有承认相信的人都拥有救恩！牧师经常向承认相信的人和教会成员发出警告，要让他们自省并悔改，或要警惕。原因如下。

第一，很难分清真信徒和假信徒。麦子和稗子在还是幼苗的时候没有显著差别。只有当麦子结穗的时候才与稗子有所分别，即使在这个时候，在这个世代，它们仍是不能分开（太13:24-30）。撒种的人撒种，有三次是发芽，但其中两次不是真的。多石和多荆棘的土一开始都发芽，前者甚至“欢喜”领受这道（太13:20）。好土和这些土壤之间的分别在肉眼看来是不明显的。一眼看上去它们是一样的。

第二，假信徒可能模仿真信心，模仿得如此接近，以致骗了自己和其他人。约翰面对一些人，他们发出很高深的属灵宣告。他们说他们与神“相交”，他们“无罪”，他们“认识祂”，他们“住在主里面”，他们“在光明中”（约壹1:6，8，10；2:4，6，9）。约翰否认他们说的任何这些话是真的。希伯来书的作者讲到有一些人“蒙了光照”，“尝过天恩的滋味”，“于圣灵有分”，“尝过神善道的滋味、觉悟来世权能”，“得知真道”（来6:4，5；10:26）。人很难想象能有比这更全面描述基督徒经历的话了，然而对一些人来说，他们的经历是虚假的。人的生活甚至能经历广泛的、外在的改变。彼得讲到一些人“因认识主救主耶稣基督，得以脱离世上的污秽”，然而“后来又在其中被缠住制伏”（彼后2:20，21）。在某一刻，他们的确真的“脱离”了！使徒保罗可以说底马是“与我同工的”（西4:14，门24)，后来却抱怨说“底马贪爱现今的世界，就离弃我”（提后4:10）。使徒保罗讲到有人如此忠心于他和他所传的福音，以致如果他提出要求，他们甚至愿意把自己的眼睛剜出来给他。然而，因为他们与异端有瓜葛，他就担心他在他们身上是“枉费”了工夫（加4:11）。一个人有可能在基督徒的道路上取得如此大进步，假装出几乎各样内在美德和外在生命改变。

第三，因着这些缘故，得救确据的标准必须是严格的。即一定要警告悖逆的人，也一定要警告自欺的人和有意识地假冒为善的人。圣经反复强烈警告认信的信徒，就是有形教会的成员。

让我举一些例子。耶稣说不是所有说“主啊，主啊”的人（如那些口头认信的人）都能进天国，只有“遵行我天父旨意的人，才能进去”。人会认为称基督为“主啊，主啊”的人，是委身、积极的信徒。耶稣说：“当那日必有许多人对我说：‘主啊，主啊，我们不是奉祢的名传道，奉祢的名赶鬼，奉祢的名行许多异能吗？’我就明明的告诉他们说：‘我从来不认识你们，你们这些作恶的人，离开我去吧！’”（太7:22，23）使徒保罗列举了各样的罪人，如淫乱的、偷窃的，然后得出结论说这样的人没有一个“能承受神的国”（林前6:10）。他在加拉太书用了四章篇幅论证得救完全本乎恩典，然后在5:13，他改变调子，警告人不要把恩典当作放纵情欲的机会。他再次列举不同的罪（“情欲的事”，如“污秽、嫉恨、恼怒”等等），然后得出结论，“行这样事的人必不能承受神的国”（加5:21）。在歌罗西书中他再次列举罪，警告说“因这些事，神的忿怒必临到那悖逆之子”（西3:6）。在帖撒罗尼迦前书，他讲到淫行的事，警告说“因为这一类的事，主必报应”（帖前4:6）。雅各的教导是广为人知的，他说，“信心没有行为也是死的”（雅2:26）。所有这一切当中，说得最生动的是希伯来书，我们已经看了它的警告，开始是“我们得知真道以后，若故意犯罪，赎罪的祭就再没有了；惟有战惧等候审判和那烧灭众敌人的烈火。”结论是，“落在永生神的手里，真是可怕的！”（来10:26-31）。我们还可以再不断说下去。

在福音派教会中，赋予那些承认相信的人立即和无条件的得救确据，这已经成了一种标准做法。我相信，结果就是人把得救确据给了成千上万从未真正归正的人。然后为了在神学上迁就这些人，人就发明出“属肉体的基督徒”这种类别，这个概念在教会历史上是从未听过的。什么是属肉体的基督徒？属肉体的基督徒是一个“接受了基督”，但继续活在罪中的人。人不是按他的本相把他称作假冒为善的人，或不信的人，而是用“属肉体的基督徒”这个混合标签来纵容他。就这样，一个不符合圣经的概念就生出另外一个不符圣经的概念。

我们大多数人想到的问题并不是理论性的，而是“某某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会想到一个我们所爱，曾经热心认信基督，但现在不冷不热，或者后退，落在不顺服之中的人。

他们失去了他们的救恩吗？不，因为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人的救恩是不能失去的。但再说一次，他们是否曾经真正得救，这是一个值得怀疑的问题。我们不能判断，只有神才知道人心。我们为他们祷告，我们鼓励他们，有时候我们劝诫他们。但我们绝不能做的，就是安慰他们，新约圣经在这一点上讲得很清楚。圣经中从未有一处地方对曾经认信，甚至现在认信基督，却不与祂同行的人发出安慰，赋予他们得救确据。我们只是看到警告，那些带刺的话，为的是唤醒走偏路的人的良心，把他们赶回基督的羊圈中。

我们都会犯罪。我们都会摔跤跌倒和失败。但是当悖逆（无论是微妙的还是公然的）成了生活的特征，不顺服或不冷不热成了习惯性的，我们就失去了宣告自己有得救确据的权利；在这样的光景中，坚持说我自己或另外一个人是“基督徒”，这并不是信心，而是自以为是。耶稣说，“你们若爱我，就必遵守我的命令。”或者按约翰的话说，“我们若遵守祂的诫命，就晓得是认识祂”（约壹2:3）。

我承认这听起来可能不像是你一直受到教导的话。但我要向任何人发出挑战，能不能在新约圣经中找到任何不同的说法。如果我们所爱的人和朋友要得以醒过来，我们就一定要容许神的箭全速飞动，不作千般辩护削弱它们的威力，直到它们穿透他们的骨节骨髓，在他们里面唤醒一种对基督真正和持久的信心。

我们应当有得救确据

要得到得救确据，可能这并不容易，但神的儿女应当要对自己的得救感到确定。约翰说这是他写约翰一书的目的。 

我将这些话写给你们信奉神儿子之名的人，要叫你们知道自己有永生（约壹5:13）。

你可能会叹息说：“但是我不知道。”也许你因着不确定而挣扎了多年时间。你要经历对你得救的确据，但它逃避，让你无法抓到。正如我上面讲过的，有好几年的时间我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有挣扎。我感觉不到自己是得救了。我弄不清楚我的信仰是否只是从父母继承回来的习惯。并不是说我怀疑圣经是否真实，只是我疑惑，它对我来说是否真实。为要得到确据，我们能做什么？

首先，相信神的应许。似乎这是再明显不过了，但有时候人忽视了得救确据是一个信心的问题，是一个相信神的应许的问题。你相信神的话语吗？你是否已经为你的罪悔改，接受耶稣基督作救主和主？那么把严密的逻辑和肯定的信心运用在神向相信之人所作的应许上。圣经是否应许“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罗10:13）？是的。你是其中一个“凡”的人吗？是的，那么你得救了吗？再一次，是的。圣经是不是说一切“信祂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你是“一切”中的一员吗？是的，你是。你相信至少这么多，使你能说，“主，我信，但信不足，求主帮助”吗？是的，你是这样。那么你信的结果是什么？你不会灭亡，你要得着永生。现在相信这些，神是在祂的话语里说关于你的这些事情。相信祂。

第二，在你的生命中寻找清教徒所说的“蒙恩记号”。在你的品格和行为举止中是否存在着圣灵动工的证据？这种方法背后的前提，是贯穿在约翰一书当中，就是没有得救的人是不可能有真正的敬虔的。哪里有敬虔（并且越来越多的敬虔！），那里就必然有圣灵的同在；反之亦然，哪里没有敬虔，那里就没有圣灵。然而，如果有敬虔，我们就可以推论有圣灵同在，哪里有圣灵同在，那里必然有真信心、重生和拣选。情况实际上没有听起来这么复杂。约翰反复和简单地论证，“若这样，就那样。”

我们若在光明中行……祂儿子耶稣的血也洗净我们一切的罪（约壹1:7）。

我们若认自己的罪，神是信实的，是公义的，必要赦免我们的罪，洗净我们一切的不义（约壹1:9）。

人若爱世界，爱父的心就不在他里面了（约壹2:15）。

类似地，他这样论证，“凡做（或不做）这样的，就是那样。”

谁是说谎话的呢？不是那不认耶稣为基督的吗？不认父与子的，这就是敌基督的（约壹2:22）。

你们若知道祂是公义的，就知道凡行公义之人都是祂所生的（约壹2:29）。

凡住在祂里面的，就不犯罪；凡犯罪的，是未曾看见祂，也未曾认识祂。小子们哪，不要被人诱惑；行义的才是义人，正如主是义的一样。犯罪的是属魔鬼，因为魔鬼从起初就犯罪。神的儿子显现出来，为要除灭魔鬼的作为（约壹3:6-8）。

凡从神生的，就不犯罪，因神的道（原文作“种”）存在他心里；他也不能犯罪，因为他是由神生的。从此就显出谁是神的儿女，谁是魔鬼的儿女；凡不行义的就不属神，不爱弟兄的也是如此（约壹3:9，10）。

亲爱的［弟兄］啊，我们应当彼此相爱，因为爱是从神来的。凡有爱心的，都是由神而生，并且认识神（约壹4:7）。

凡认耶稣为神儿子的，神就住在他里面，他也住在神里面（约壹4:15）。

人若说：“我爱神，”却恨他的弟兄，就是说谎话的；不爱他所看见的弟兄，就不能爱没有看见的神（约壹4:20）。

凡信耶稣是基督的，都是从神而生，凡爱生他之神的，也必爱从神生的（约壹5:1）。

因为凡从神生的，就胜过世界；使我们胜了世界的，就是我们的信心（约壹5:4）。

我们知道凡从神生的，必不犯罪，从神生的，必保守自己，那恶者也就无法害他（约壹5:18）。

最后他推论，“通过这种或那种行为或态度，我们知道我们是真正相信的人。”

我们若遵守祂的诫命，就晓得是认识祂（约壹2:3）。

凡遵守主道的，爱神的心在他里面实在是完全的。从此我们知道我们是在主里面（约壹2:5）。

我们因为爱弟兄，就晓得是已经出死入生了。没有爱心的，仍住在死中（约壹3:14）。

小子们哪，我们相爱，不要只在言语和舌头上，总要在行为和诚实上。从此，就知道我们是属真理的，并且我们的心在神面前可以安稳（约壹3:18，19）。

遵守神命令的，就住在神里面，神也住在他里面。我们所以知道神住在我们里面，是因他所赐给我们的［圣］灵（约壹3:24）。

神将祂的灵赐给我们，从此就知道我们是住在祂里面，祂也住在我们里面（约壹4:13）。

我们若爱神，又遵守祂的诫命，从此就知道我们爱神的儿女（约壹5:2）。

耶稣教导约翰，“凭着他们的果子，就可以认出他们来”（太7:15-20）。这根本上就是约翰教导的。但约翰可能是第一个人教导说，因为外面的果子见证人心内在的光景，所以人的重生，由此他的拯救，都可以从一种反映式的作为得知。他说，“看果子。你明白福音，属血气的人能明白吗？肯定不能，这对他来说是愚拙的事（按林前2:14的意译）。这岂不是你得救的标记吗？你为你的罪担忧悔改。你以为你是自己作出这样的表现吗？你遵守诫命，你爱弟兄，你不爱世界，你相信耶稣是基督。属血气的人能做这些事吗？这些岂不是圣灵在你生命中动工的记号吗？所以它们岂不是见证你是神的儿女吗？”这无疑就是使徒保罗劝勉我们“试验”自己，“自己省察有信心没有”（林后13:5）的意思。同样，这是彼得在说了一长串品格之后，他发出这劝勉唯一所指的意思， 

所以弟兄们，应当更加殷勤，使你们所蒙的恩召和拣选坚定不移。你们若行这几样，就永不失脚（彼后1:10）。 

换言之，人通过寻找在品格和行为方面圣灵的果子，以此来使自己“所蒙的恩召和拣选”坚定不移。这要保守我们脱离伪造、自以为是的得救确据，就是那些说“主啊，主啊”却不行父旨意的人的得救确据。

第三和最后，寻找圣灵内在和直接的见证。我们相信使徒说这番话时就是在指这一点： 

你们所受的，不是奴仆的心，仍旧害怕；所受的，乃是儿子的心，因此我们呼叫：“阿爸！父！”圣灵与我们的心同证我们是神的儿女（罗8:15，16）。 

我把这一点放在最后，因为我相信这内在的见证不是在真空中发生的。祂通过祂的道、蒙恩之道，以及蒙恩的记号来见证我们是神的儿女。一些缺乏这种来自天上见证的人，不需要通过神秘的经历，而要通过教会的命礼来寻找。尽管如此，这仍是一种直接的、灵对灵的传递交通，是不能被分析、检验或解释的。巴刻在《认识神》一书中提到一位年老的苏格兰妇女，她说“感觉比说更容易”。我们不知道我们是怎样知道的，但我们就是知道。羊认得牧羊人的声音。加尔文把这种确据比作是味觉或视觉。人怎么知道夜晚黑暗，柠檬味道酸？我们就是知道，这是不言而喻、自我验证的事实，和生命本身一样不容否认。神把这种属灵的感知赐给祂的儿女。祂将它清楚表明出来，使之对他们变得明显、真实和不可能有错。祂赐我们要感受到安全所需的信心。

这是圣经的平衡，是教会急需的平衡。得救确据是信徒与生俱来的权利。改革宗传统解释的基督的信仰，使得救确据成为有可能得到的事。你知道吗，在路德和加尔文出现之前，实际上几乎是从未有过人讲过得救确据的事吗？我真想知道，所有这许多谈论“永恒保障”的广义福音派人士，他们是否意识到他们这样是有赖于加尔文先生的教导？我们应该有得救确据，我们应该寻求得着得救确据。我们可以肯定神也要赐下得救确据！祂就像我们地上的父母一样，不会扣下我们需要和渴望得着的这保障。但我们不应当期望它会轻易临到。得救确据是那种只与稳固、持续与主同行一同临到的确定。任何达不到这一点的，都很可能不是得救确据，而是自以为是。圣徒，如果他们是圣徒，就必然，也将会坚忍。

思考问题

1.今天人所讲的得救确据通常会出现什么样的两极情况？这两种看法否认了什么？
2.我们在什么之上建立得救确据的教义？
3.列举在阿民念主义者阵营中的人为什么很难得到得救确据的一些原因。
4..圣经确立在得救过程中神的主权时教导了哪两样原则？
5.拯救这一条链子是由哪些环节组成的？
6.为什么圣经用过去时态，而不是将来时态来讲“得荣耀”？
7.神怎样保守祂的选民？你怎么能肯定你会坚忍到底？
8.对于“信徒永恒保障”这个说法，我们为什么应当谨慎？得救确据这个问题为什么是一个难题？
9.世上存在着“属肉体的基督徒”这样的人吗？
10.你怎能肯定你是得救的？

（选自《当恩典切中要害的时候》第八章 得救的确据，微信联系：271087029）

背景读经：马太福音5:17-22；罗8:1-4

巴刻说“平衡”是“多么可怕、自我意识多强的一个字”。[1]总体而言我认同这个判断，发现让我感到烦恼的，就是莫过于专注如何保持一种“面面俱到的生活”。那些认信自己是基督徒，首要的雄心壮志就是不要“入迷”，不要离开主流太远的人，让我懊恼。正如维多利亚女王所说的，对于那些尝试要平衡我的人，我是特别“不高兴”。

     然而我们却是不断诉诸于改革宗信仰的“平衡”，认识到它严谨、认真思索的神学，能医治当代信徒和当代教会的弊端。它在神的主权和人的责任之间的平衡，不断提供了保持基督徒人生有正确向前观点所需的洞见：我们需要谦卑却不倒退，知足却不沾染宿命论，作见证却不操纵人，成圣却不消极被动、律法主义，有得救确据却不自以为是。然而改革宗信仰的平衡，是在律法和自由的关系上表现得最为清楚。

当今关于基督徒人生的大部分教导，都没有提到可以用任何标准衡量引导我们的行为举止。典型来说，这些书籍对“成为基督的样式”讲得很含糊。关于道德选择，同样是含糊地由“圣灵引导”或“做有爱心的事”来决定。自由派和福音派的整个神学体系，都否认神的律法还有任何地位，这就是这和世界历史任何时期一样完全反律主义的时代的风气。在这个社会上，除了绝对主义之外，实际上什么也不能被定罪。除了侵犯相对主义的信条之外，任何侵犯都可以。我们的社会以生命的名义杀人，以爱的名义欺骗，以公义的名义偷窃。相对主义在今天作王，我们完全丧失了任何标准。

教会已经为它道德方面的暧昧，以及有时候那成了道德方面的异端付出了代价。今天的教会反律主义和属肉体的事情泛滥，而这一切大部分是以圣灵、爱和基督徒自由的名义进行。松懈的道德在各处都很明显。自由派教会的研究成果宽恕各种各样的婚外性关系——婚前性关系，奸淫，同性恋包括在内。在两千年来家庭面对的这场最大危机中，我们发现传统教会在鹦鹉学舌效法世界的计划，那正正是在摧毁家庭的计划！不幸的是，福音派教会也好不了多少。他们的理论更好，但他们的实践可悲。电视传道人偷窃他们支持者的金钱，参与群交，招妓。基督徒对逃税、偷老板的东西、饮酒过度、看堕落电视电影节目、违反安息日、违背婚约不以为然。若有人对任何这些事情发出挑战，就会被贴上“没有爱心”、“论断”、“律法主义”，或者二十世纪最该死的控告，就是“感觉迟钝”的标签。以赛亚谴责那些“称恶为善，称善为恶”的人（赛5:20）。这就是今天我们教会和社会的光景。

今天人们急需改革宗平衡合一的道德异象。改革宗信仰一直保持着律法和自由，责任和恩典之间的平衡。这避免了反律主义的道德混乱，以及那无可避免的结果，就是属肉体的生活；这也避免对立一方的错误，就是律法主义，以及它的结果，捆绑和惧怕。解决今日伦理混乱的方法，可以在下列改革宗解经思路中找到。 

规范生活的律法

改革宗信仰一直强调旧约和新约之间的延续性，看到这两约是由一个基础性的恩典之约联系起来。就这样，我们“就是亚伯拉罕的后裔，是照着应许承受产业的了”（加 3:29）。

旧约圣徒和我们一样，是靠恩典得救、凭信心得救、靠基督得救，并且按要求要遵守律法。他们真的是信靠基督吗？是的，是这样的，在预表、影儿和应许中是这样。他们的信心肯定没有我们这些在基督道成肉身之后的人看见的那样清晰，然而仍是对弥赛亚的真信心。就这样，有“福音”传给亚伯拉罕（加3:8；参见创12:3）。正如耶稣所说，亚伯拉罕“欢欢喜喜地仰望我的日子；既看见了，就快乐”（约 8:56）。那么摩西呢？耶稣说，“你们如果信摩西，也必信我；因为他有指着我写的话“（约5:46）。彼得在五旬节的时候说，大卫“讲论基督复活”（诗篇16篇）（徒2:31）。类似，彼得在他的第二篇讲道中说，“从撒母耳以来的众先知，凡说预言的，也都说到这些日子”（徒3:24）。先知、君王和祭司反映了基督先知、君王和祭司的工作，献祭制度预表了“神的羔羊，除去世人罪孽的。”旧约是以基督、恩典和信心为中心的，然而神的律法规范百姓的生活。我们认定，律法和恩典之间并不存在必然冲突。

我们实际上在新约圣经教导中看到这一点。耶稣说：

“莫想我来要废掉律法和先知；我来不是要废掉，乃是要成全。我实在告诉你们，就是到天地都废去了，律法的一点一画也不能废去，都要成全。所以，无论何人废掉这诫命中最小的一条，又教训人这样作，他在天国要称为最小的；但无论何人遵行这诫命，又教训人遵行，他在天国要称为大的。”（太5:17-19） 

耶稣说“莫想”，因为当时的人正是在想祂提到的事。人指责祂鼓动废除律法。祂使用强烈的言词强调地否认祂要做这样的事。祂来不是给要“废掉”律法和先知。祂来“成全”。“成全”是什么意思？不管“成全”是什么意思，它都不是指“废掉”。这看来是非常肯定的。然而这并没有拦阻某些人声称祂确实废掉了律法。其他人则把律法放逐到了一个“国度时代”，这实际上就是在整个时代废掉了律法。然而“天地都废去了”这个直截了当的短语，是把律法的规范作用扩展到历史尽头。耶稣在教导祂的门徒，律法要继续对神的百姓发挥权威作用，直到圆满的日子，它绝不会不再是这样。全部律法，一直到它的“一点一画”都要继续生效，直到它完全的目的“成全”为止。

如果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那么随着祂继续讲下去，祂的意思就变得越来越清楚。至少在神国里的位置，可能还包括了是被排除在神的国之外还是被接纳进神的国，这是取决于人对律法的回应。“废掉”诫命的，在神的国里是“最小”的；“遵行”并“教训”诫命的，“在天国要称为大的。”耶稣期望就是到天地都废去了，祂的门徒都要遵行和教训神的律法。

祂讲到律法本身的时候，意思就变得更加清楚。祂引用了第六和其七条诫命（太5:21）作为例子，在每一种情形里澄清、加深和扩展了它们含义的应用。禁止杀人，这不仅适用在夺取另外一人生命的情形，还包括导致这件事的发怒和咒诅。禁止奸淫，这不仅适用在侵犯另外一人的配偶这件事上，还包括导致这情形的淫念。耶稣根本不是“废掉”律法，而是引申出律法真正的含义，把它放在正确的地位，以此“成全”了律法。这样律法就得成全，发挥了神要它发挥的既审判行为、也审判动机的功用。律法是“属乎灵的”（罗7:14），所以既关乎外在行为，也关乎内在态度。

在传统上，改革宗的基督徒遵循加尔文的做法，说律法有“第三种”用处。除了让我们知罪，约束行恶之人，神赐下它，甚至可以说赐下，主要是为了教训相信的人。这就是从加尔文开始，通过清教徒和《韦斯敏斯德信条》，改革宗传统把律法这如此突出的地位传承给我们的原因。被赎之人的心思需要引导，神的“道”和神的“律法”不可二分，这都是神的教训，是对所有信徒具约束力（即它是律法，不是建议或推荐）。神的话语是“我脚前的灯，是我路上的光”。“遵行耶和华律法”，就是行在蒙福的道中。神的话语保守我们纯洁，远离罪（诗119:1,105）。它“于教训、督责、使人归正、教导人学义都是有益的”（提后 3:16）。我们因真理的道成圣（约17:17）。我们“因顺从真理，洁净了自己的心”（彼前1:22）。

有人会说：“啊，这听起来是律法主义。”律法主义是什么意思？律法主义是这三件事中的一样。

第一，它指企图通过守律法得救。靠行为称义是律法主义。
第二，它指超过圣经要求的人为制订的规矩。用圣经找不到的规矩捆绑其它信徒的良心，这是律法主义。
第三，这是指外在遵从律法，内心却不顺从。满足于仅仅遵从字句，却不接受律法的精义，这样的人是律法主义者。但顺服神，这并不是律法主义。积极和准确地让自己的生活遵从神的律法，这不是律法主义。

另外一个人可能会问，“那么圣灵的带领又怎么说？我还以为在新约我们应当受圣灵引导，不受律法引导呢。”我读神学院的时候写过一篇35页纸论述罗马书8:4节的论文。请看这节经文，告诉我圣灵带领信徒到哪里去。使徒保罗说神“在肉体中定了罪案”。这为的是什么？

使律法的义成就在我们这不随从肉体，只随从圣灵的人身上。（罗8:4） 

“随从圣灵”，结果就是“律法的义成就在我们身上”。不要让赐下律法的圣灵（记住“律法是属乎灵的”）和带领信徒的圣灵对立起来。祂们是同一位。

另外一个人说：“那么爱呢？我以为我们作决定，根据的是要做有爱心的事，而不是一本规矩的手册说什么。”我们的回答就是，这里和上面的情形一样，都是设立一种虚假的一分为二。律法要求的，就是要做有爱心的事。请看罗13:8-10的思路： 

凡事都不可亏欠人，惟有彼此相爱，要常以为亏欠，因为爱人的，就完全了律法。象那不可奸淫，不可杀人，不可偷盗，不可贪婪，或有别的诫命，都包在爱人如已这一句话之内了。爱是不加害与人的，所以爱就完全了律法。（罗13:8-10） 

“爱人如己”是什么意思？今天我们文化里讲的事，可能和圣经讲的毫无关系。好莱坞对爱的观念是和圣经观念对立的。一些人用爱这个词表达强烈的感情，其他人是指宽容不同的生活方式，另外的人则是指色情。人可以用爱这个词来指他们想要的任何内容。但如果一个人要知道在爱这件事上神对我们的要求，他就一定要去到圣经那里，而圣经引导我们去到律法那里！“爱人的，就完全了律法”（罗13：8:）。这怎么说，他说，“象”，然后列举了十诫中的几条诫命。“象”，就是到底什么是爱。爱人如己，就是你不对你的邻舍犯奸淫，杀人，偷盗，贪婪他财物等的罪。换言之，遵从十诫中第六到第十条诫命。这就是“爱人如己”，“不加害与人”，就“完全了律法”的意思。

很多基督徒不认识律法的功用，因为他们是通过法利赛人和犹太主义者的眼光，而不是诗篇作者的眼光来看律法。结果就是他们看不到律法的恩典性质。新约圣经对律法的驳斥，指的是律法主义者刚硬、没有爱心、不敏感的见解，而不是律法本身。而诗人在另一方面抓住了义人态度的实质，他热心地宣告，我何等爱慕祢的律法，终日不住地思想。（诗119:97） 

这应当成为我们的看法。请听他是怎样喜悦律法： 

都比金子可羡慕，且比极多的精金可羡慕。（诗19:10） 

很多改革宗教会习惯在每个周日的敬拜中诵读十诫。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律法本是叫人知罪”（罗3:20）。为什么认识我们的罪，这很重要？知罪，这就带领我们到基督这里，让祂救我们脱离罪。它是一位师傅，带我们到基督那里（加3:24）。但这并不是事情的终结。到了基督这里，祂又把我们送回到律法，让我们看到自己的本分。就这样，在加尔文那个年代的日内瓦，人们在认罪之后诵读律法，为要强调说明律法主要是赐给我们，指引我们基督徒的行事为人。

基督徒的自由得保守 

改革宗对律法观点的精义，在于它纠正了自由思想主义者，却不落入律法主义。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其中一些最律法主义的团体，就是那些最大张旗鼓否认律法在基督徒人生中占有任何地位的人。具有代表性的是，他们在废除了律法的同时，加上了众多圣经以外的要求，如不许喝酒，不可跳舞，不可看电影等等。他们这些特别的规矩支持了这种观察看见，就是人需要律法，如果人没有神的律法，就要制定他自己的律法。

改革宗信仰坚持，在道德律应用的范围之外基督徒有自由。正如它强烈坚持人需要绝对准确遵从神的律法，同样它论证，支持在圣经没有触及的领域，人有良心的自由。没有其它传统像它那样在律法的运用方面如此严格坚定，也没有其它传统像它那样在排斥人的命令方面如此有力。我们可以看下面的例子。

基督徒在使用财富方面有自由。改革宗传统认为，财富在道德上是中性的。沉溺其中使用财富，能变为拜偶像（西3:5），但人也可以以一种荣耀神的方式使用财富。可以把财富施舍出去。有些过分热心推崇简单生活方式的人，抢夺了人享受神对他们恩赐的有节制途径。责备他们是用负罪感来操纵人，这样的责备是正确的。他们把财富看作是一种绝对、而不是相对的概念。谁是富人？住在茅草棚中的部落首领？谁是穷人？拥有电视机和空调，住在旧城区的家庭？没有一个人能坐着论断另外一个人应该如何使用他的财富。命令所有人按照单一生活标准或生活方式生活，这就是律法主义了。

基督徒在饮食方面有自由。饮食的问题提供了机会，让圣经在罗马书14章和哥林多前书8-10章，以及歌罗西书2:16-23中的一部分对基督徒自由这个问题作了扩展阐述。使徒保罗问到： 

你们若是与基督同死，脱离了世上的小学，为什么仍象在世俗中活着，服从那“不可拿、不可尝、不可摸”等类的规条呢？这都是照人所吩咐、所教导的。说到这一切，正用的时候就都败坏了（西2:20-22）。 

我们必须绝对地谴责贪食。我们必须严厉地谴责醉酒。但滥用和使用是不一样的。耶稣洁净了一切食物（可7:19）。一些人出于个人偏好而禁戒某种食物。但我们有自由吃喝我们喜爱的，即使这些食物不是低脂肪食物！在这里也存在着毫无喜乐的律法主义倾向，夺去生活乐趣的人为规矩的倾向。我们的自由包括了适度喝酒的自由。一些人把完全戒酒当成偶像，是时候该把这偶像砸碎了。我们说话太严厉了吗？人为的律例遮蔽了恩典。使徒保罗说那些“叫人戒荤”的人是实践“鬼魔的道理”（提前4:1-4）。我们一定要保护自由。

在职业选择方面人有自由。我们可以在我们希望工作的地方工作。当然人不能像匪徒米奇可汗希望的那样做“基督徒妓女”或“基督徒匪徒”。但是在所有正当合法的工作范围内，职业并无贵贱之分。做世界工作的人并没有失去“神的最好”。神呼召所有基督徒来作基督徒的事奉，但不是呼召所有人做专职基督徒事奉（林前7章）。在这方面我们有自由。

在休闲爱好方面人有自由。人能参加体育运动，享受音乐和读书。神没有要求一个人总是为神的国度做工。在基督里人有自由放松享受世界。再说一遍，这一定要在神律法的约束之内。人绝不可把安息日变成世俗寻欢的日子，或在不道德的事情上寻找休闲。但正如清教徒理查德·薛伯斯所说的，“神创造了世界上的事，让我们通向天堂的道路变得甜美起来。”

在婚姻决定方面人有自由。人可以选择结婚或不结婚（林前7:27）。唯一的限制就是人要与“在主里面的人”结婚。神绝对禁止一个基督徒和不信的人结婚（林后6:14）。但如果你想保持独身，你可以这样做。如果你希望结婚，你可以结婚。如果一个人想和A而不是B结婚，他可以这样做。在这方面人有自由。

在上述每一种情形里都有律法和自由，自由和规范。恩典不意味着放纵犯罪（加5:13）。自由不是混乱。福音没有废掉标准。使徒保罗问，“这样，我们因信废了律法吗？断乎不是！更是坚固律法”（罗3:31）。信定义了律法正确的角色和功用，标明了它的局限。信建立了律法的领域和自由的领域。

当人不认识律法和自由之间的关系时，结果常常就是饱受负罪感肆虐之苦。只有存在着实在的罪责，因着干犯神的律法而来的有罪记录的罪疚时，负罪感才是正确的。有这样的情形时，人要为罪悔改，除去负罪感。但我们绝不可使用负罪感作为积极推动的方法。如果你犯罪，你要悔改。要做正确的事，因为你要讨神喜悦，而不是因为你感到有罪疚感。

你应该为喝一杯酒而有负罪感吗？除非它引发出醉酒。你应当为买一部新车而有负罪感吗？除非对此的愿望成了偶像崇拜。你应当为没有为教会奉献更多金钱而有负罪感吗？如果你尽了十一奉献的本分，否则就不要有负罪感。那么吃上一顿丰盛舒适的大餐呢？吃得欢心是罪吗？不一定。只有贪食这才是罪。如果你犯罪，要悔改离弃罪。除掉罪责。今天教会存在着极多通过负罪感来驱使人的现象。圣经以外、不符合圣经的义务被堆积在人的背上，用负罪感重压着他们，夺去他们的喜乐。坦率来说，这些是邪教的策略和风格。在邪教里面，每一件事情都由一条法律控制，个人自由被剥夺和压制。领袖作决定谁该与谁结婚，谁该做哪一种工作，谁应该在哪里生活。这是捆绑。你看到有这样的事，或者这样的倾向，就要快快逃走。

我们要问的是，这是圣经命令的吗？如果是，我们就一定要如此行，完全地行，准确地行。如果不是，我们就有自由按照喜好和智慧的引导，行或不行。 

恢复秩序 

诗篇19篇和119篇列举了因认识律法而来的福益。这些福益包括智慧、得洁净、纯洁、安慰、引导。遵守神的道德律生活，你就是生活有智慧。要高估因遵从十诫而来的祝福，这是难的。一份发表的对康涅狄格州纽黑文（耶鲁大学所在地）的研究报告表明，1960年到1990年间犯罪异乎寻常地大量增加：杀人案从1960年的6宗增加到1990年的31宗；强奸案从4宗增加到168宗；抢劫从16宗增加到 1,784宗；严重攻击从72宗增加到2,008宗；入屋盗窃从567宗增加到4,476宗；汽车偷窃从475宗增加到3,459宗。纽黑文的情况或多或少就是全美国的情况。罪案猖獗。我们都吓坏了。法庭和监狱人满为患。现在的情况是好人被囚禁在自己的屋子里，被关在防盗门窗之后，罪犯则是自由而行。令人遗憾的是，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教会并不是团结一致发出推动神的道德律的声音。在神学方面存在着混乱。最近的做法是灾难性的。虽然在教会里没有暴力罪行，但性关系不检点、财务管理失当的事情是多得臭名远扬。被使徒保罗称为“真理的柱石和根基”的教会（提前3:15），变成了一根盐柱。然而我们在社会或者教会里遇到的每一件问题，十诫都有讲到。十诫教导的价值观要恢复我们社会的秩序。只有改革宗信仰才一贯坚持十诫对今天发挥的规范性，所以能对今天的道德混乱提出一种解决之道。可以证明这一点吗？我们认为可以。

我们岂不是因为权柄崩溃，父母、学校老师和校长，警察和我们选出的官员都常常不受人尊敬、受到抵抗而身陷麻烦吗？第五条诫命岂不是建立了父母的权柄，以及与之相随的神之下所有人类的权柄吗？神的律法岂不是要求我们服从所有合法的权柄，定今天如此盛行的对抗和藐视为有罪吗？

岂不是因为人不再视人的生命为神圣，随着廉价对待生命而来的堕胎、杀婴、自杀、杀人和牵涉断肢肢解的可怕罪行，我们今天身陷麻烦吗？这第六条诫命岂不是保护所有无辜生命，要求社会视人的生命为神圣吗？

我们今天岂不是因为婚姻分崩离析而落入大麻烦吗？这崩溃的根源岂不是人拒绝第七条诫命和它对所有婚姻外性关系的谴责吗？它岂不是一次就建立起了防止私生、性病、离婚、家庭破裂、单亲家庭、同性恋、以及所有从这些症状而出的罪行的基础吗？遵从这条诫命，岂不是比遵从任何其它单一条原则更能治愈这令人头痛的传染病，更能使整个社会秩序得痊愈吗？

我们今天岂不是因为对别人财物尊重得如此至少，对摧毁、“作践”和偷窃那属于别人的东西如此不以为然而身陷麻烦吗？第八条诫命岂不维护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命令“不可偷窃”，要求毁坏人财物要赔偿吗？

我们今天岂不是因为我们能信得过他们话的人如此之少而身陷麻烦吗？人和广告商、政治家、商人、店主、实际上每一个人之间出现“信任鸿沟”的根本原因，岂不就是我们丧失了在第九条诫命背后的诚实神圣性的原则吗？

岂不是因为那些确实遵守法律的人，是按照律法主义和法利赛人的方式加以遵守，违背法律的精义（以及第十条诫命），结果为了防止钻空子，我们的政治和立法制度就必须膨胀得难以辨认，滋生出一种法律精英阶层，他们控制其余人等的生活，而这一切都是在违背将法律的目的和精神变得内在化和具备精神高度的第十条诫命，因此我们就身陷困境吗？

最后，岂不是因为我们变成了道德相对主义者，没有绝对的标准判断行为，所以不得不接受所有的生活方式和道德选择都同样有理，这就落在麻烦之中吗？第一到第四条诫命岂不是因为确立只有一位神，所以只有一个真理，一套律法，因此就构成了社会的根基？

教会需要从改革宗的基督教信仰获得重新浇灌进来的道德活力。英国清教徒、法国胡格诺派、苏格兰盟约派和整个改革宗传统的道德异象可以医治我们今天的弊端。当然我们并不幻想单靠律法就能救人、使人归正。唯独福音具有这种能力。对于任何希望提醒我们这一点的人，我们要说这“完全正确”。但给人力量的，是整全的福音，而不是它的删减版。整全的福音包括了称义和成圣（请参考前一章），恩典和责任，特权和顺服。让大使命提醒我们，它包括“凡我所吩咐你们”（太28:20）。

就这样，我们当向一个颓废、反律的世代恢复神的律法，它绝对的对错标准。然而我们如此行，不要带上律法主义的捆绑。我们如此行的时候，当维护基督徒的自由，基督徒人生的喜乐，以及福音的恩典性质。我们对教会，对我们的国家说，请归回你的道德根基！ 

思考问题 

1. 我们说改革宗信仰的“平衡“，这是什么意思？
2. 反律主义原本出于两个词，意思是“没有律法”；就是认为因为我们现在“在恩典之下”，其实我们就不需要道德律了。你在当今的教会中看到存着这种想法吗？
3. 旧约和新约之间存在着连续性吗？统一的原则是什么？
4. 旧约的信徒是怎样信靠基督的？在旧约律法有什么地位用处？
5. 耶稣怎样“成全”了神的律法？祂是通过解释淡化了律法，还是光照了它的用处？
6. 遵行神的律法和律法主义之间有何分别？由“圣灵引导”和律法之间呢？做有“爱心”的事和律法之间呢？
7. 那么律法的功用是什么？它能为我们作成任何事情吗？
8. 你怎么定义“基督徒的自由”？它和应用道德律有何分别？
9. 基督徒可以在哪些领域有自由？圣经怎样帮助我们定义这些界限?
10. 如果人遵守十诫（道德律），这对国家会有怎样影响？在哪方面会有最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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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巴刻，《认识神》，第二章。

（选自《当恩典切中要害的时候》第九章 律法和自由，微信联系：271087029）

背景读经：雅各书4:1-10 

人有时候会问，“你们这些加尔文主义者为什么还要费心祷告？因为你们相信凡事反正都是预定好的，你不能做什么，改变神从亘古以来不可改变定旨所定的一切，那么为什么还要祷告？为什么为某个失丧灵魂的得救祷告？他要么是选民，要么就不是。为什么祷告求病得医治？神已经命定了他们的健康状态。显然这不会带来任何不同。”

这些是很好的问题，难道不是吗？这些问题引发的更大问题是，“什么是祷告？”我们祷告的时候在做什么？我们尝试要做成什么？神敦促我们祷告，祂的目的何在？

很多关于祷告的流行教导在根本上是不纯正的。一些把祷告说成是要强扭神的胳膊，“主啊，成就我的旨意，而不是祢的旨意。”一些所做的其实就是耶稣谴责的“用许多重复话”，基督教形式的魔术，从一位不情愿的神那里强求眷顾。在这些圈子内实际的祷告被定义为是“祈求”，局限在此。

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现代教会致命的弱点不是它对祷告的看法，而是在祷告的实践，或者我们应该说，是对祷告的不实践。西方现代教会不是一个祷告的教会。我们的教会是充满各样活动的教会，我们有聚会、活动、计划，让我们忙个不停。我们有建造、预算、组织和计划的事情要讨论。我们几乎为任何事情都安排了时间，包括开始和结束活动时的祷告时间，但仅此而已。全会众的祷告聚会是过去的事。我要毫不犹豫地说，在教会不祷告的背后，基本的问题是不信。

没有别的传统比改革宗传统更强调祷告。为人的归正和复兴祷告，这几乎可以说是改革宗教会的发明。在下大力气的恳求方面，改革宗教会从来就不遗余力。然而改革宗对祷告的看法有一种宽度和广度，这种宽度把祷告恢复到它在神百姓生活中的中心位置。加尔文主义者为什么祷告？祷告至关重要的基本原因有两个：祷告改变我们，祷告改变历史。 

祷告改变我们 

1978年春天，我到苏格兰担任实习牧师的那一个月期间，我的个人祷告之旅达到了危机爆发的那一点。我领受的关于祷告的教导，绝大多数都是来自进行校园事工的教会平行机构。我们受到的教导就是，使用祷告清单进行祷告，我直到今天还采用这种方法。但我们也受到教导，至少是暗示，说祷告是从神那里得到我们想要事情的方法。我们甚至受到警告，绝不要祷告“愿祢的旨意成就”。这被认为是抹杀了我们祷告的目的。我们要神做某某事情吗？还是求祂按照祂的旨意做反正祂都要做的事？今天这在我看来是太荒谬了，但这正是我们当时受到的教导。你能想象人什么都要，就是不要我们这位全智全善的天父旨意得到成就吗？你能想象宁愿要按照你自己的意思，根据你自己有限的知识和完全愚昧的意思，而不要神的意思吗？但是讲回当时在苏格兰——一个周日早上，我负责带领整个敬拜聚会和讲道。在教会开始之前，一小群热心人和牧师一起为接下来的敬拜祷告。我们围成圈子坐下，祷告时间到了。他们一齐站起身来，转身跪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我曾听过最难以置信的祷告倾诉。我作过的大多数祷告，都是不同形式的说“真的”的祷告。“主啊，我们真的很高兴来到这里，”诸如此类。然而他们的祷告是充满激情、以神为中心表达赞美、认罪和恳求。“主啊我们赞美祢！”“主啊，我们为着祢对祢可怜仆人极大的恩典和慈爱感谢祢；”“主啊，把祢的灵浇灌在今早作祢话语事奉的工人身上；”他们不断祷告下去。

祷告接近结束的时候，我不情愿地预料到我要负责作结束祷告。到了这个时候，我完蛋了。我那陈腐、唠叨一样、琐碎的祷告在我看来是彻底破产。我心里对自己说，“我的任务不是带领这些人敬拜，他们应该带领我才对。”我结结巴巴祷告完，聚会完，在接下来的六个月时间里，我处在一种危机状态，苦苦思想我是不是真的蒙召事奉。他们的祷告教导了我很多关于祷告，关于我自己的事。

祷告改变我们。怎样改变？我们可以讲三点。

第一，它把我们带到在灵里俯伏在神面前的位置。祷告主要不是恳求，而是赞美。麦克谦（Robert Murray McCheyne）说：“人的为人，就是他在神面前跪下时的为人，仅此而已。”这是改革宗的观点。没有比奥古斯丁和加尔文的神更伟大的神，没有一位神是如此掌管主权、如此大能、如此可畏、如此不能被人测透。向这位神祷告，改变了我们在生活中的位置，从按自己意思行的自治的人，变成谦卑向大能的神恳求的人。

圣经就是这样教导我们祷告的。耶稣说，“你祷告的时候……你们祷告要这样说（祂理所当然认定我们要祷告）： 

‘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人都尊祢的名为圣。
愿祢的国降临；
愿祢的旨意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太6:6,9,10） 

这个祷告的焦点是什么？赞美敬拜神是焦点。祂以赞美作为祂祷告的开始。不首先按照神当得的来赞美祂，就带着一份像购物清单一样的请求事项闯到神面前，这是完全走错了方向。耶稣赞美天父，坐在天上宝座之上的父，祂在那里行使主权统治祂创造的万有。祂是我们的父，用父的慈爱和权柄向我们说话。祂的名“为圣”，或与别不同，因为祂是神圣的。祂的国和旨意，而不是我们小小的国和意识，是我们当关注的。耶稣在祂的祷告当中以神为中心，祂要我们也是这样。祷告不是快快拿出一份“给我”清单，无礼地对神说话。祷告是改变，不是改变神的心意，而是改变我们整个导向，从完全沉浸在自我关注，转变到聚焦神、祂的荣耀和旨意。

第二，祷告除了使我们降卑，还通过建立我们的信心，以此改变我们。回顾圣经当中的祷告，我想这就是你们要一次又一次看到的。众先知和使徒以赞美敬拜神开始他们的祷告，这部分是因为他们这样做的时候，就是增强信心，相信神要赐他们所求的能力，神乐意这样做。大卫在把建殿时所用材料分别为圣献给神时作的祷告是这样开始的， 

耶和华我们的父，以色列的神，是应当称颂，直到永永远远的。耶和华啊！尊大、能力、荣耀、强胜、威严都是祢的；凡天上地下的，都是祢的；国度也是祢的，并且祢为至高，为万有之首。丰富尊荣都从祢而来，祢也治理万物。在祢手里有大能大力，使人尊大强盛都出于祢。我们的神啊！现在我们称谢祢，赞美祢荣耀之名。（代上29:10-13） 

请看他是怎样当着神的面复述神自己的属性。对此神是欢喜。正如我们一直在讲的，这改变了大卫。大卫沉浸在神的荣耀之中。这个异象是建立信心的。圣殿一定要建造。能建造吗？哦，当然能！这位神能行万事！

你在以赛亚书37:16也看到一个类似的模式，希西家面对亚述入侵的威胁祷告说，

“坐在二基路伯上万军之耶和华以色列的神啊！祢，惟有祢，是天下万国的神。祢曾创造天地。”（以赛亚书37:16） 

他提醒自己，神是坐在一切宝座之中最高的宝座上，“坐在二基路伯上”，祂是“天下万国”的主，祂创造“天地”，所以祂能对付这些亚述人。

类似地在耶利米书32章，先知耶利米在迦勒底人入侵，以色列被掳后得到应许，神的百姓要归回。他得到指示，就在迦勒底人建造“围城土墩”的时候，要在城里买一块地。他很挣扎，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真的会发生。他想不通，这有什么意义呢？所以他祷告： 

“主耶和华啊！祢曾用大能和伸出来的膀臂创造天地，在祢没有难成的事。祢施慈爱与千万人，又将父亲的罪孽报应在他后世子孙的怀中，是至大全能的神，万军之耶和华是祢的名。谋事有大略，行事有大能，注目观看世人一切的举动，为要照各人所行的和他作事的结果报应他。”（耶32:17-19） 

他继续祷告。他在做什么？他在增强他的信心。他一开始回想神创造的大能，快快认识到“在祢没有难成的事”。当然神能解决一切。

初期教会为我们提供了另外一个榜样。耶路撒冷初期教会遭受一连串的逼迫，结果就是彼得和约翰被捕，遭到拘留，当局威胁，教会惧怕。他们做了什么？他们祷告。路加为我们记载道，

 他们听见了，就同心合意地高声向神说：“主啊！祢是造天、地、海，和其中万物的。”（徒4:24）。 

请看他们是怎样在一开始回想起神创造的智慧和大能，以此建立他们的信心。如我们面对实情，祷告是一件难事，我们要击打我们的肉体，驱使我们来祷告，一旦开始，还要坚持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们的不信。大卫、希西家、耶利米和初期教会的人都提醒他们自己神的伟大和能力。他们为着神是一位怎样的神来赞美祂。他们在祂面前自卑。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在增强信心。祷告在改变他们，他们努力坚固他们的信心，在诸般试炼中相信神，伟大的神，能为他们作成一些事情。

第三，祷告通过洁净我们的心来改变我们。这个以神为中心的祷告方法必然要带领我们来认我们的罪。以赛亚书第6章给我们看到一个典型的例子，当人领受关于神荣耀的新异象时发生的事。真神，不仅是圣哉，还是“圣哉，圣哉，圣哉”的神显现，让人发出这样的喊声， 

“祸哉！我灭亡了！因为我是嘴唇不洁的人，又住在嘴唇不洁的民中，又因我眼见大君王万军之耶和华。”（赛6:5） 

赞美的祷告引发认罪的祷告。请听但以理是怎样为着被掳到巴比伦的人回归巴勒斯坦祷告的：

我向耶和华我的神祈祷、认罪，说：“主啊！大而可畏的神！向爱主守主诫命的人，守约施慈爱。”（但9:4） 

在这之前，但以理的祷告是赞美的祷告，但很快它就转向认罪： 

“……我们犯罪作孽，行恶叛逆，偏离祢的诫命典章。没有听从祢仆人众先知奉祢名向我们君王、首领、列祖，和国中一切百姓所说的话。主啊，祢是公义的，我们是脸上蒙羞的；因我们犹大人和耶路撒冷的居民，并以色列众人，或在近处或在远处，被祢赶到各国的人，都得罪了祢，正如今日一样。主啊！我们和我们的君王、首领、列祖，因得罪了祢，就都脸上蒙羞。主，我们的神，是怜悯饶恕人的。我们却违背了祂，也没有听从耶和华我们神的话；没有遵行祂借仆人众先知向我们所陈明的律法。以色列众人都犯了祢的律法，偏行、不听从祢的话；因此，在祢仆人摩西律法上所写的咒诅和誓言，都倾在我们身上，因我们得罪了神。”（但9:4-11）

由于篇幅有限，我们看他的祷告就看到这里，但这祷告以同样的精神持续另外8节经文的篇幅！赞美引人认罪。但以理在改变。他变得相信神，承认他和他的民的罪，离弃这些罪。

我们在尼希米身上看到同样的事情。他收到一份那些从前被掳，现在脱离被掳回到巴勒斯坦的人光景岌岌可危的报告。他们“遭大难，受凌辱；并且耶路撒冷的城墙拆毁，城门被火焚烧”（尼1:3）。所以他回应道： 

我听见这话，就坐下哭泣，悲哀几日。在天上的神面前禁食祈祷说：“耶和华天上的神，大而可畏的神啊！祢向爱祢、守祢诫命的人，守约施慈爱。愿祢睁眼看，侧耳听，祢仆人昼夜在祢面前为祢众仆人以色列民的祈祷，承认我们以色列人向祢所犯的罪；我与我父家都有罪了。我们向祢所行的甚是邪恶，没有遵守祢借着仆人摩西所吩咐的诫命、律例、典章。“（尼1:4-7）

那些看待祷告，把神看作仿佛是一位天上圣诞老人的人，是完全不得要领。你希望看到神行大事吗？这可能是很大的事，像建造一座圣殿（或教会），救我们脱离压垮我们的强大敌人，救我们脱离奴役我们的罪的辖制，或脱离逼迫？或者是能看到我们所爱的一个人得救，一位朋友脱离毒瘾，一位邻舍病得医治？那么放弃那种认为祷告最关键的就是要改变神的想法。必须要改变的是我们。这正是雅各对他读者说的话。 

你们求也得不着，是因为你们妄求，要浪费在你们的宴乐中（雅4:3）。

他们祷告，但他们的动机完全错了。求是不够的，他们要正确求，这样就意味着他们一定要改变。

你们亲近神，神就必亲近你们。有罪的人哪，要洁净你们的手！心怀二意的人哪，要清洁你们的心！你们要愁苦、悲哀、哭泣；将喜笑变作悲哀，欢乐变作愁闷。务要在主面前自卑，主就必叫你们升高（雅4:8-10）。 

如果我们按应当的那样祷告，充满赞美和认罪地祷告，热切恳求地祷告，神就要听我们的祈求，并叫我们“升高”。这样的祷告改变我们。它建造我们的信心。它除去可能存在的任何罪的拦阻。它生出这样的光景，神愿意因此祝福我们。

祷告改变历史 

你会说，“这一切都很好很正确，但其实你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祷告真的会带来任何改变吗？”如果现在祷告已经改变了你，让你进入谦卑和信靠的属灵光景，在当中神愿意垂听你的祷告，祝福你，那么回答就是是的，祷告确实带来改变。雅各说得很直接，

你们得不着，是因为你们不求（雅 4:2）。 

就连一个小孩子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如果你求了，你就会得到了；但你没有求，所以你得不到。”求带来的结果就是得到。没有求，这导致得不到。耶稣说到同样的事： 

我又告诉你们，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你们开门。因为凡祈求的，就得着；寻找的，就寻见；叩门的，就给他开门（路11:9,10）。 

批评的人回答说：“我们这些非加尔文主义者也相信这一点。我们要知道的是，为什么一个相信一切都是预定的加尔文主义者相信这一点。你为什么相信祷告带来不同？”请让我来回应。

第一，在祷告这个问题上提出关于人的责任和神的主权之间关系的问题，这是一种武断的做法。问题要比这更广泛得多。正如我们前面讲的，真正的问题不是“为什么要祷告”，而是“早上为什么要起床”。这是一个不仅仅加尔文主义者，还是所有有神论者一定要回答的问题。所有相信神预知万事的人，换言之，所有基督徒，都一定要认真思索我们做的任何一件事怎么会带来任何不同的这个问题。如果神预知（祂肯定预知），那么没有一件事会和神已经预知它会这样的有任何不同。事实就是，在人的责任和神的主权之间的关系上存在着一个奥秘，一个我们无法解决的奥秘。神确实预知和预定万事，我们确实要起床，我们确实要祷告。

第二．我们应该把祷告看作和基督徒人生中的任何其它事情一样，是成就神目的的另一种方法而已。人怎么得救？通过传福音和通过祷告。人病了怎样得到医治？通过使用药物和通过祷告。祷告改变“历史”，我们这样说，不是指伟人做的事情，我们只是指每一件事。我们可以举一些例子。摩西祷告，战斗顺利。摩西停止祷告，战斗遇到拦阻（出17:11）。以利亚祷告，天三年不降雨。他再次祷告，天又开始下雨（雅5:17,18）。但以理祷告，天使加百列告诉他，他“初恳求的时候，就发出命令”，结果将是以色列民从被掳中得释放（但9:22,23；10:12）。我有时候会想，“哦，但是他们是非同寻常的人。”雅各要表明的正好相反。“以利亚与我们是一样性情的人，他恳切祷告，求不要下雨，雨就三年零六个月不下在地上”（雅5:17）。关键在于品格。蒙神祝福的是，“义人祈祷所发的力量”。然而它是“大有功效的”（雅5:16）。这样你就看到了，祷告是有功效的。

如果神不听祷告医治人，雅各又为什么告诉我们要“互相代求，使你们可以得医治”呢（雅5:16）？为什么使徒保罗要求歌罗西人祷告，如果神不听祷告开机会的门，使徒保罗又为什么要歌罗西人“求神给我们开传道的门”呢（西4:3）？如果不是通过祷告可以成就内心的改变，信仰和属灵的改变，使徒保罗又为什么在以弗所书，歌罗西书和腓立比书的开头祷告，为着读到他信的人求神，把“赐人智慧和启示的灵赏给你们，使你们真知道祂；”“照明你们心中的眼睛”（弗1:17,18）；使他们“在一切属灵的智慧悟性上，满心知道神的旨意”（西 1:9）；“你们的爱心，在知识和各样见识上，多而又多”（腓1:9）呢？如果耶稣不打算为我们成就，祂又为什么应许说“你们若常在我里面，我的话也常在你们里面，凡你们所愿意的，祈求就给你们成就”呢（约15:7；参见约14:13, 14；15:16；约壹5:14）？

真正的问题并不是为什么加尔文主义者祷告，而是为什么其他人祷告？如果神有能力改变人心，祷告求祂这样做才有意义。但是如果祂能被人的意志拦阻，如果祂一定要得到邀请才来帮助，如果祂只是温柔地敲门，一定要温柔等待人为祂开门，那么为什么还要为罪人得救祷告？我们的祷告岂不是认定神能使灵里死的人复活，让灵里瞎眼的人得看见，给灵里迷糊的人得认识吗？神主权的教义是吸引，而不是拦阻人来祷告。祷告是我们以此看到神的计划得以实施的方法。神回应祷告，忙碌做工。

这就是加尔文主义的理论。我们祷告，因为祷告改变我们。通过祷告我们被降为卑，我们信心增强，我们洁净我们的心。这样我们在灵里就准备好来接受神的祝福。雅各用一句话表达了所有这一切。我们“彼此认罪，互相代求，使（我们）可以得医治”（雅5:16）。认罪让我们在灵里作好预备，然后通过代求，实际的医治成就。祷告是一种方法，它作好预备，它达到目的。

如果这是理论，那么人实际做得怎么样呢？很有可能和不信差不多。人很少祷告。司布真说他像一个加尔文主义者一样祷告（看一切由神决定），像一个阿民念主义者一样讲道（好像一切都取决于他）。太多时候我们像一个阿民念主义者一样祷告（就是祷告得太少，因为我们认为一切都由我们决定），像一个加尔文主义者一样讲道（极少热情，感情，因为一切都由神决定）。我们应该怎样做？我们应当多多发出赞美的祷告，反复赞美神的属性，以此增强我们的信心。我们应当通过认罪，除掉拦阻相信和蒙福的最后一道障碍。然后我们就要用我们的请求猛攻施恩座。使徒保罗对腓立比人说，“将你们所要的告诉神”（腓4:6）。我们被祷告改变后，就自由地求我们要的事，相信神要听，要回答祷告。

那么那些我们所爱，还没有归正的人又怎么办？这个人过去接触过福音，讥笑福音。那个人反复说他不愿改变，不愿为基督的缘故放弃他所爱的罪。另外一个人冷漠，这样已经有好几年了。看起来没有什么能激发他对神事情的兴趣。神回应祷告，能改变失丧之人当中最失丧的人的心。祂能改变最刚硬，最反对，最冷漠的不信之人的心。祷告神开门。祂应许听我们的祷告，祂要这样做！用祷告推倒阴间的门！用祷告求神降下火来！

被私欲辖制的那位朋友又怎么办？那个被毒品或酒精俘虏的人又怎么办？那个脾气难料大发雷霆的人又怎么办？还有希望吗？神回答祷告，能改变他们的心。祂不是在人的意志面前无能为力。祂无需等人来邀请祂。向祂求！祷告释放的能力能克服任何障碍。

然后是你儿子，你女儿，你邻居，你朋友的婚姻问题。道德出了问题。也许几乎没有什么沟通。财务方面可能很贫穷。情况看似绝望。分歧看起来无可弥合。内心破碎。创伤很深，仍在流血。我们能做什么来帮助？这是我们一直在问的问题。我们能做什么？答案就是，我们能祷告求神赐下使人和好的能力。祂能治愈任何的分裂，祂之前已经这样做了。祂能在最懒散的男人下面点起一把火，给最暴躁的女人头上放上一块冰。祂能给最深的伤口敷上祂的膏药，医治创伤。祷告、祈求、相信神能做那不可能的事，应许回应我们的祷告这样做！

教会和世界又怎么办？有任何事情，能逆转我们看到身边各样制度的衰落吗？教会还能从它陷在当中的沉睡中醒过来吗？我们还能再次看到复兴席卷教会，福音从讲坛上如雷鸣发声，座位上坐满灵里饥渴的人群吗？我们能再次看到复兴充满全部国民，带领无动于衷或敌对的人群来认识耶稣基督以致得救吗？我们还能看到福音如此触动国民，以致抢劫变得稀少，暴力犯罪变成几乎是过去的事情吗？我们要看到时候到了，“认识耶和华荣耀的知识，要充满遍地，好象水充满洋海一般”吗？答案如此简短，容易得到，以致我们竟看不到。初期教会岂不是“同心合意地恒切祷告”（徒1:14；2:42）。五旬节岂不是从一次祷告聚会开始的吗？委身于祷告，这岂不要改变我们，这样做的时候，结果岂不要改变世界吗？

祷告是神赐给我们改变世界的方法。十年前我第一次参加在阿巴丁的苏格兰教会南吉尔康斯顿教会周六晚的祷告聚会。聚会从下午7点开始，让我惊讶不已的是，在10:15结束！超过三小时的祷告！祷告以敬拜赞美开始，但不久他们的代求就遍及全世界的事。那个时候有成千上万越南“船民”淹死在南中国海，和求苏格兰教会复兴的祷告一道发出的，还有为“可怜受苦的船民”作的恳切祈求。不出一个星期，撒切尔夫人组织召开了一次由国家元首参加的国际性会议，不久美国海军开始把这些走投无路的人从海里打捞起来。我相信星期六晚上的祷告聚会与这件事有关。神在我们这个世代能做成的事是无限的。我们得不着，是因为我们不求。让我们这些相信神的主权的人去做求的工作。

最近我收到一位住在佛罗里达州的好朋友的信，他是格兰纳达长老会的成员。有十年时间，他因着心脏病一直处在死亡边缘。

在某年的十二月，他又遭遇一连串的生命垂危的变故。他对此的叙述比我能说的一切，是更好抓住了改革宗对祷告看法的真意，以及那出于相信神的主权而来的力量。 

“我想与你分享一件大事。去年十二月，珍珠港事件纪念日那一天，我被强烈的心绞痛痛得醒了过来。妻子马上把我送到医院。整天我的心脏都不稳定，到了大约下午5点的时候，情况变得更加糟糕，我第十一次被送到心导管插入室。

“这是惯例的急救程序，我以前曾经经历过，至少我是这样想的！可是在这个程序进行的时候，有某样东西出了问题……

“当时，突然之间我记得，我想我是在做一个我人生最栩栩如生的梦。我梦见躺在一个小房间的手术台上，周围围满了人。这些人冲着彼此大声喊叫。这个房间看起来非常眼熟，我简直不能相信这个梦是多么真实。

“一位长得很漂亮的黑人女士竭尽全力用拳头捶打我的胸膛！我全身摇晃。我感觉到这击打让我的肋骨都要裂开了，但似乎并不痛。这位黑人女士俯下身子看着我，可爱地微笑着说，‘弗兰克先生，很抱歉要对你这样做！’多么奇怪！这是在发梦还是别的什么？

然后某人大叫，‘准备完毕’，我实实在在领受到生命的冲击。我闻到烧焦的肉的味道，我的胸口如灼烧一般作痛，胸膛像烧起来一样。我靠自己不能呼吸，我的胸口痛得如此厉害！他们疯狂地用针扎我的脖子和我的全身……我想是我的静脉出问题了。这绝对不是一场梦，这是一场‘蓝色报警信号’级别的事故！

“一次又一次我看见人彼此对望，实际上是摇着头说我熬不过去了，我要死了！我猜所有这些人明显在努力救我的人，并不知道我能看见他们，听到他们在说话。这真令人沮丧。但等等！不是一切都完了！神在那里与我同在！！！我的妻子和我的牧师吉姆·史密斯，鲁普夫妇，科尔夫妇和兰塞夫妇在等候间内祷告。格兰纳达教会的祷告链发动起来了。我们没有一个人是偶然死去的，神要决定这次事故的结果！！！

“捶打我胸膛，用板子击打我的那位黑人女士抓住我的左手，俯身过来对我说，‘你认识耶稣吗？’我说，‘是的，要不然我怎么能熬过这一切？’我知道这是我说的话，我知道她明白我的意思，因为她发出那特别的微笑。但我不能肯定我是出声说了这句话，因为我嘴上被一个呼吸袋盖着。我感到她的手温暖有力，我的胳膊开始作痛。我可以感觉到圣灵的能力在我全身运行。我感觉到神在给我选择，是和祂一起回家还是再次回到我家人那里。我就像其它时候那样选择留下和我的家人在一起。

“几天之后，心导管插入组的主治医生来到心脏病病房，告诉我他是怎样看在那决定生死的晚上发生的事的。马丁医生非常谦卑地告诉我，他和其他医生护士觉得我今天还活着，这并不是他们的功劳。他觉得功劳要归于一个更高的权柄……一个比他更大力量的权柄。他是多么正确！我为着他在两年之内第二次挽救我生命感谢他，尝试向他解释，虽然神拯救了我的性命，神却使用他和他的同事，以及在基督里我所有的弟兄姊妹的祷告来完成这件神迹般的事情。

“作为结束，神从这个事故给我什么教导？神总是临在，控制大局。我们没有一个人在祂不知道不许可的情况下偶然死去。祂要按祂乐意的接我们回家！

“神回答我们的祷告，通常藉着在基督里的一位弟兄或姊妹，像那位黑人女士，以及所有格兰纳达教会的祷告勇士，在我们生命里面做工。我们需要越来越多实践我们称为祷告的这大有能力、充满奥秘和具有特权的活动。我深信祷告改变事件的自然过程，就像它在我在珍珠港纪念日经历的事上做出改变一样。

“我们伸出手，抓住祂的手的时候，神要让我们能承受我们的痛苦，让我们的苦难变得甘甜，让生活中如此难明的这些事件变得有意义。” 

思考问题

1. 祷告是什么？如果你相信神掌管主权，那么你还为什么要祷告？
2. 列出祷告改变你的三个方面。
3. 在祷告改变你的这三个方面中，哪一个看来是在你的祷告生活中最缺乏的？
4. 你是否犯了这样的错误，仅仅是作“购物清单”式的祷告，向神求这求那，却不思想这些其它的方面？
5. 神的预知和我们的祷告之间有什么关系？
6. 祷告是怎样成为达到神目的的方法的？这是什么意思？
7. 通常你祷告最大的拦阻是什么？
8. 本文说，祷告是神赐给我们改变世界的方法，你是否同意这个说法？
9. 如果上述说法是正确的，那么我们的教会要看到神的手在做成改变，就一定要做什么？

（选自《当恩典切中要害的时候》第十章 祷告，微信联系：Puritanism55）

背景读经：诗篇23篇

 

我应该与谁结婚？我应该在哪里居住?我应该在哪里工作？这是生活的三大问题。还有十几个较为小的问题，也沉重压在我们身上。我应当去哪里上学？我应该买那辆车吗？我应该去出那一趟差吗？要回答这些问题，有时会变得很难，令人苦恼。在1982年6月，我决定要担任格兰纳达长老会青年团契负责人，而不是在梅昆一所基督教学校教圣经，我花了几个星期内心细想盘算，作思绪混乱的祷告才作出这个决定。一天又一天我内心大喊，“我该怎么办？”你们大部分人都在某个时候经历过这样的情形。其他一些人的思想状态常常是这样。我们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们在这里要讲的问题，就是我们作决定时，神对我们是否有任何帮助。因为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是超过任何别的问题，认定有一种对神、对我们与祂关系的福音性认识，我们认定神是有位格的神，祂爱在耶稣基督里属祂的百姓，应许要像一位父亲和牧者一样引导祂的百姓。我们认定，确实:

祂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祂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诗篇23:2,3）

 

诗人大卫又说道，

 

耶和华是良善正直的，所以祂必指示罪人走正路。祂必按公平引领谦卑人，将祂道教训他们……谁敬畏耶和华，耶和华必指示他当选择的道路。（诗 25:8,9，12）

 

看来相当清楚的是，神引领、引导和教训我们当选择的道路。福音派圈子内的辩论，是神怎样引导祂的百姓。祂怎样显明祂的旨意？祂怎样传达要走哪条最适合的道路？我们要避免两个极端。第一个就是过度的超级属灵，人内在的感动、异乎寻常的护理作为、梦和在神话语之外的声音成了无缪具有权威的事情。通过以上其中一样途径，近年来人以“神告诉我要这么做”的名义作了大量蠢事。要避免的另外一种极端，就是把引导降低到仅仅是应用圣经原则的地步。按照这种观点，圣经成了生活的“蓝图”，实际上无需超自然的帮助，就能阅读应用。这种立场倾向于“自然神论”，把神与祂百姓的关系看成是“钟表匠”式的关系，排除了任何有意义的、位格化的互动，或神与祂百姓之间的沟通。

在这两种立场之间，是符合圣经的平衡。神引导祂的百姓。祂通过祂的灵引导。然而圣灵是通过正确的原则做成祂的工作，并且正如我们将要看到的那样，通过解释我们的处境，以此进行引导。

 

圣灵的光照

 

改革宗传统一直坚定否认神还给祂的百姓赐下任何新的启示。“神先前向祂百姓启示自己旨意的方法已经停止”（《韦斯敏斯德信条》，1.1）。就连不认同这种立场的人也应该愿意认同，神通常并不通过向祂百姓可听见或直接说话的方式带领他们。在圣经的时候祂没有这样做，祂现在也没有这样做。一位寻求神的引导，应当种小麦还是大麦的普通希伯来人农夫，神并不直接告诉他如何行。他为此祷告，神赐他所需的智慧去做决定。同样，就连那些相信继续有预言和启示性异梦的人也愿意承认，这种引导在今天也是罕有的例外情况。就连对灵恩派基督徒来说，我们大部分的引导，给一般人的一般选择，是平常普通得多。

尽管如此，圣灵超自然的作用仍至关重要。如果我们要避免算计错误，行差踏错，就一定需要圣灵。然而，在圣经正典完成之后，祂的工作应当被理解为是光照，而不是启示。圣灵是引导的关键，但祂引导，不是通过给我们新的信息（比如“做这件事或那件事”），而是通过光照所赐下神的道和我们的处境，以此向我们显明智慧的道路。祂赐我们确定的平安和确定的确信，让我们知道我们是走在与祂为我们所定美好旨意一致的道路上。祂光照我们面前的一切因素，让我们能选择那智慧美好的。

祂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我们已经给了一些提示。要更完全回答这个问题，我们来看下一个部分。

 

引导的福音性原则

 

让我们来看圣灵是怎样做成这工作的。回顾福音对引导的标准教导，我们就能找到正确答案。

第一，神通过圣经引导我们。具体来说 (a) 禁止某种选择，命令其它选择，更普遍来说 (b) 塑造神儿女的愿望，人生态度和观点，在这两方面都是通过圣经进行引导。例如，我想结婚，圣经告诉我不要与一个非基督徒结婚，这是（a）的情形。但圣经也塑造我对婚姻的概念，为什么婚姻是“当尊重”的，应当期望妻子有什么样的素质，这是（b）的情形。就这样，一个敬虔的单身男子寻求一位基督徒妻子，这既是因为这是圣经要求的，也是因为圣经塑造了他的心愿，让这也成为他想要，甚至盼望的。如果我要找一份工作，圣经会告诉我不要找一份贩卖毒品的工作，或作一名匪徒，这是（a）的情形；但它也会告诉我劳动是有尊严的，找一份在服事教会和社会的时候最大限度发挥我才干的工作，这是（b）的情形。

按照命令和限制的意思，我们看到，

少年人用什么洁净他的行为呢？是要遵行祢的话……我一心寻求了祢，求祢不要叫我偏离祢的命令（诗119:9,11）。

按照塑造的意思，我们看到，

祢的话是我脚前的灯，是我路上的光（诗119:105）。 

使徒保罗可以说，整本圣经都是， 

……神所默示的，于教训、督责、使人归正、教导人学义都是有益的，叫属神的人得以完全，预备行各样的善事(提后3:16,17)。 

神的话语通过限制我们的选择，以及塑造我们的兴趣，以此预备我们“行各样的善事”。它在正面教导我们，告诉我们什么是真理，训练我们行义；它也责备我们，纠正我们的错误，让我们看到在哪里我们偏离了目标。

圣经是神带领祂百姓的首要工具。它超过任何其它因素，决定我们要过哪一种生活。确实，因着圣经对我们的影响，成千上万的选择被除掉了。非法、不道德、自私或没有爱心的，没有一样是应该加以考虑的。但再一次，很重要的是要认识到，圣经不仅用具体的命令（我们讲的（a）），也赐给我们“基督的心”（林前2:16，我们的（b））来引导我们。通过不断阅读、学习和默想神的话语，用加尔文的说法，我们开始“按神的想法思想”。就这样，“圣灵充满”就是“把基督的道理丰丰富富地存在心里”（比较弗5:18, 19和西3:16）。“被神的灵引导”，具体就是治死身体的恶行，行在圣灵的道中（罗8:12-14）。

圣经教导我们要用神的眼光看到生活和生活的各样选择。随着我们在里面消化神的话语，我们几乎就会凭直觉从神的眼光，根据神的价值观和优先秩序对世界作出回应。很多在做决定方面苦苦挣扎的人，无需看得更远，只要明白这一点既可。我不止一次听到人内心极大焦虑，挣扎着要做决定是否应当离婚，而其实他们并没有圣经许可的离婚根据。他们问，“神要我做什么？”在这样的情形里，答案并没有什么神秘的地方，就是保持原状！很多人愁苦，关键的问题在于对神在祂话语中启示，由圣灵光照的祂的心意一无所知。解决他们问题的关键是知识。

第二，神通过祷告引导我们。你很难做决定吗？你有没有祷告求神指引引导？雅各说：“你们得不着，是因为你们不求，” 

“你们中间若有缺少智慧的，应当求那厚赐与众人、也不斥责人的神，主就必赐给他”（雅 1:5）。 

一次又一次，在耶稣的生命中，重大决定之前总是有祷告（路3:21; 5:16; 6:12; 9:18; 9:28, 29; ll:2，等等）。就像圣经一样，我们可以在具体和总体方面思想祷告在引导这件事上发挥的作用。人应当为着一个具体决定向神祷告，让自己可以做有智慧和荣耀神的事情。但也有一种更广泛的现实，就是在祷告的过程中神给我们回答。甚至有可能我们为着“甲”这件事祷告，然后有清楚的回答，是关于“乙”这件事的。很多很多次，我在早上固定灵修的时候，在读一段与讲道无关的经文，或者为着其它事情祷告时，得着我讲道的大纲。同样经常的是，我得着清楚、强烈的确知，是关于教会事工的，我们一定要做这件事，或者放弃做那件事。实际上，我教牧侍奉中几乎每一样新的主意，都是在我早上祷告的时候临到我身上的。为很么有这种倾向？因为我们求的时候，神垂听（并回答），我们听。我们祷告的时候，我们放慢下来（终于慢下来了），并且聆听。我们祷告的时候，不是往脑子里塞满新闻、音乐、谈话、娱乐，所以神有机会向我们说话。有多少的婚姻，因着丈夫妻子没有停下来祷告和倾听而变得一团糟？因着人没有在祷告中降卑，耐心等候和聆听，就愚昧地做了多少职业方面的选择？要记住，不要低估人心的愚昧和人头盖骨的厚度。我们迟钝，容易犯错。如果我们生活要有智慧，就需要有神的智慧。要得到神的智慧，我们就必须求。

第三，神通过敬虔之人的劝告引导我们。做决定过程中的每一步，都应当把智慧人的意见和劝告包括其中。很多次，我们坚定的信念其实是不成熟的。我们并没有真正考虑周全。我们对事情的看法有盲点。我们并没有考虑全部因素。因为人不可避免会有扭曲的看法，所以必不可少的，就是我们要寻求其他人的劝告。单独一个人，我们是软弱。“谋士多，人便安居”（箴 11:14）。单独一人导致自以为是。“听劝言的，却有智慧”（箴 13:10）。
愚妄人所行的，在自己眼中看为正直；惟智慧人，肯听人的劝教（箴 12:15）。
你要听劝教，受训诲，使你终久有智慧（箴19:20）。
不先商议，所谋无效；谋士众多，所谋乃成（箴15:22，参见 20:18; 24:6）。 

长老制的教会治理认定这原则真实可靠。权柄不是赐给任何单独一个人的。治理是集体性的，权力是分散的。对现状的改变只是通过集体协商才产生。固定地在委员会和区会上，我们在“谋士众多”中找到智慧，更正、修改、改良提议，最后通过这些组织的集体智慧加以否决或批准。

这个原则得到很好彰显的另一个领域，就是侍奉的呼召。改革宗传统看到“内在”呼召和“外在”呼召之间的分别。前者是一个人确信自己得着恩赐，蒙神呼召传道。但人从不认为单独这一点就是充分。“内在”呼召一定要有后者，教会发出的“外在呼召”加以证实。教会集体评估一位候选人对呼召的感知，要么证实，要么否决。这有助于预防不智的决定，而不智的决定必然要挫伤没有得到侍奉恩赐的人。令人遗憾的是，过去几年我们看到许多年轻人上神学院，花三四年时间和数千美元的金钱受训，被按立，在教会中侍奉几年，然后意识到他并没有侍奉恩赐。他伤心，在金钱和感情方面都大受打击，更糟糕的是，有时对神的事情也深表怀疑，就离开侍奉。有智慧的人知道自己内心的愚昧和诡诈（耶17:9），要求从其他人那里得到验证。

这些是福音派教会通常认同的引导原则。这些是圣灵使用来引导祂百姓的事情。改革宗传统承认这些，还因着它更深入的关于罪的教义，而对此加以强调。我们做决定时一定要有神的引导，因为我们会犯错误。这引导是圣灵赋予人的，不是通过冲动、声音或梦，这一切对于易犯罪的人心而言都太主观了，这而是通过圣经、祷告和敬虔人的劝告这些客观准则。

改革宗传统的补充

虽然上述原则至关重要，却不够深入。它们错过了改革宗传统因着对神主权的把握而捕捉到的至关要紧的信息。我们可以用一句话概括这个教义：神造你成为你现在的样子。神通过创造、救赎和护理，把你造成你现在的样子。当中没有不测的事故；祂是所有因素的创始者，因为祂是这样的神，我们可以肯定，所有这些事互相效力，表明神已经命定我当过哪一种生活。认识神为我们作成了什么，这可以给我们深刻的洞见，明白神要我们做什么。

让我举一个例子。使徒保罗是在什么时候蒙召作使徒的？在前往大马色的路上，耶稣在一道令人炫目的光中向他显现的时候吗？在一种意义上确实如此。那是保罗领受这呼召本身的时候。但是他告诉加拉太人，神已经把他“从母腹里”分别出来（加 1:15）。是的，神在大马色路上“施恩”呼召他，但是使徒保罗可以回望他一生，看到神的手在动工。他还在母腹中的时候，神已经在预备他去做向外邦人传福音的工作，然后一直贯穿他的成长，直到他归正前，一直到大马色路上的经历。

我认识有一些人，是成年后归正，然后藐视他们原来的天赋和家庭背景，拒绝使用这一切。就着本身的天赋和背景与救恩的关系而言，使徒保罗把这些看作粪土（腓3:4-8）。但他生来就是罗马公民，他受困的使用利用这一点（徒16:35-40； 25:11）。他身为一个法利赛人接受训练，当他被逼急的时候，他指出自己与他们一样，是“法利赛人，也是法利赛人的子孙”（徒 23:6）。他从迦玛列和大数的大学那里接受了第一流的教育，贯穿他写的书信，很显然他是使用了这一点。就这样，当他回顾一生，他看到主权的神在每一步都在预备他做祂的工作。所有的因素都由神命定，装备他去完成把福音传到外邦人那里去的任务，其中的第一群人就是上犹太人会堂的那些人。他了解犹太教最严格的教门，以及最强烈反对他的人，就是法利赛人，后来还有犹太主义者的思维。为什么？因为神已经命定他要出生在一个法利赛人的家庭。他了解犹太人的世界。但他也是生在一个住在大数这个外邦人城市的法利赛人家庭。这样他对外邦人世界也有了解。他能讲能写希腊人的语言，他上过他们的学校。他了解他们的思维，他读他们诗人的作品（徒17）。当他得救的时候，神把圣灵的恩赐加在他原来的天赋之上。创造、护理和救赎是彼此和谐的。

你怎样应用这些原则？这些是我会向那些寻求神引导的人提的问题。是谁造了你？是神。那么祂造你让你成了什么样的人？你原来的天赋是什么？你原来的兴趣是什么？除非神要你使用、甚至发展这些天赋，否则祂为什么把这些天赋和兴趣赐给你？祂创造的发挥功用，达到最大程度，这岂不是尊荣创造的主吗？

然后我要问第二系列的问题。你曾拥有什么样的机会？是谁把这些机会给你的？你有机会或没有机会，这岂不是神在施行主权掌管吗？

让我用自己的生活举例说明。我喜爱读书和研究历史，一直都是这样。这愿望是从哪里来的？我相信这完全是我为人，我怎样受造的一部分。一些人爱机械的东西，一些人喜欢书。对我来说，我喜爱历史。因为这是天生的，除了神赐下就别无解释。但与之相伴的还有其它鼓励因素。我的爸爸喜爱军事历史，让我在这方面接触甚多。我五年级的老师，那位老好人培根老师，看出我在这方面的兴趣和灵巧，进一步促进我的发展。是谁安排和决定这些因素？护理的神。然后，当我灵命苏醒过来的时候，我应当期望救赎的神要带领我走一条与祂这些年间一直在培养我的完全相反的道路吗？或者还是在创造、护理和救赎之间存在着连续性和交集？除非创造主、护理的主和救赎主是三位不同的神，每一位都有不同的计划，否则我们就应当期望会有和谐的事。我想从前我是一直知道，我的职业会与研究历史有关。当我开始要澄清侍奉的呼召时，呼召临到一个已经发现解释圣经很大一部分在于明白历史，明白写圣经时的历史环境和对各样经文解释的历史的人身上。我第一次坐下预备查经，然后实际作教导的时候，我知道我是在做神造我要我去做的事。我认识到其中有一种“应当”。事情配合在一起。我整个人生都在为着那一刻，为着教导侍奉的任务在预备着我。

对于你自己，你也可以说这一切同样的事。你有原来的兴趣和能力，一直都有机会在培养发展这些兴趣和能力。你在为大学专业、然后是职业、然后是生活地点做决定时，这些全部都由创造、护理和救赎的神决定的因素，难道不发挥一种非常重要的作用吗？恩赐和神的呼召是携手同行的。祂造作你、培养你成为怎样的人？你的兴趣是什么？你有什么能力？你有什么机会？我们问这些问题的时候，是认定你已经在应用上面讲过的福音原则了。你在神的话语当中，祷告，寻求敬虔人的意见。你在做这些事情时，请问你自己，创造和治理你的神，你的父和朋友造你成为怎样的人？你对数目字敏感吗？如果是，在这方面追求。你有音乐天赋吗？培养它吧。是优秀的组织者和“行动者”吗？那么寻找一份管理的工作。有负担要做教导和讲道吗？发挥你的恩赐。

我们主要看了职业的问题，但是同样的原则是适用在任何方面。你的兴趣是什么？你有什么机会？两次我选择要上哪家神学院的时候，做决定的过程都是漫长痛苦，但最后都很清楚。一个傻傻、肤浅的加州人需要离开美国，在一个有能力有品格的人巴刻先生手下学习。这真“配合”。有一种“应当”的感觉。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我回美国上戈登康维尔神学院的事情上。各样因素汇集在一起，让我有一天——我记得是那一刻——深信我一定要上那家神学院。来萨凡纳独立长老会的经历也类似。我喜爱历史，而这是一家有悠久历史的教会。我相信讲道的大能，这里有受人重视的讲坛。我相信传统、敬畏的敬拜是合神心意的敬拜，这是他们需要的。我醉心于苏格兰，这里有苏格兰传统的传承。我曾梦想在一家位于市中心的教会侍奉，它正是这样。我敢这样说，这件事感觉很对。

来看看婚姻的问题。我怎么知道我不应该期望和某位来自德国北部的人结婚？因为治理这个世界的主从未给我这样做的机会。如果祂要我和一位来自德国北部的妇女结婚，祂就会这样安排了。祂而是相当明确地把年轻的艾米丽砰的一声推进我的生活。然后祂赐给我对她极大的爱恋。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我们为什么爱我们爱的人？虽然我想法设法不要冒犯我的妻子，但对于我来说，除非我直觉不对，否则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答案就是“我不知道！”我们就是这样爱上了。啊，我可以说她漂亮、聪明、有趣、精力旺盛等等，但底线就是，我就是爱她。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爱她，我就是爱她。这和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们怎么相处有关。所以我把这些事情看作是来自造我“成我这个样子”，让我做我应当做的事的那一位的提示。圣灵必然光照我们的处境，祂必然帮助我们解释创造和护理的因素。但是当我们接受祂赐给我们的恩赐、机会和兴趣，为着祂的荣耀使用这些事的时候，祂就欢喜。当冯·布劳恩博士（Dr. Werner von Braun）建造土星五号登月火箭，它发射，表现得毫无瑕疵时，它是在尊荣冯·布劳恩博士。除此之外，它还尊荣造那造土星五号的人的神。我们所有的恩赐都是这样。我们使用它们的时候，就是尊荣赐它们的神。我们通过祂造了什么，知道祂要什么。祂已经造我们要我们成为的人，就是我们要努力成为的人。

改革宗的观点还有一种解放人的自由，它实际上是像奥古斯丁那样说，“信靠神，然后做你要做的事。”我们不是一种隐藏的，神的“第三种”旨意的俘虏。我们有真正的自由去做我们要做的事，因为（当我们与基督同行时）我们要的，是已经由神造我们要我们成为的决定了。有好几年我认为，如果我要某件事情，神是不会要我这样要的。我认为创造和救赎是彼此对立的。我认为我原本的愿望，是属肉体和不合理的。这会成为一种非常伤害人和压制人的人生态度，扼杀原本和神赐予的愿望。我们在基督里有自由成为我们要成为的方方面面。肯定的是，人会滥用这种方法，我们很容易以神旨意的名义寻求我们自己的意思。但是当我们通过神的话语、祷告和敬虔人的劝告来寻求圣灵引导时，我们就会发现，我们的愿望是与祂的心愿交汇的。我们会安心知道，我们要的，是祂要的。和谐是新的强调点。祂拯救我们，要我们成为的人，结果就是祂创造我们时要我们成为的人。我们在基督里得着自由，去成为祂造我们要我们成为的方方面面。

改革宗信仰是美好整全的信仰。它不是把我们的努力限制在“属灵的”事情上。它不把神的参与限制在超自然的事情方面。万事互相效力，为要叫神的百姓得益处。祂通过祂的作为、祂的话语、祂的世界这全部来引导我们，祂的圣灵带领和光照我们所走的每一步，直到我们到了那地步，变得肯定下一步是按着祂的智慧走的。这种“应该”的感觉从来就不是无误的。我们犯错，但我们有可能达到一种高度的确定，就是当我们看到创造、护理和救赎交汇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确实是行走在“义路”当中，行走在祂为我们选择的道路当中。 

思考问题 

1. 作为一位有位格的神，祂真是那样要关心我们和我们所做的决定吗？我们是否求问神，这对祂来说真的要紧吗？
2. 如果有位格的神真的关心你，那么祂是怎样引导你去做你应当做的事？
3. 圣灵光照和圣灵默示有何分别？
4. 神使用什么原则来引导我们？
5. 神引导祂百姓的主要方法是什么？
6. 在神的引导中，圣灵发挥怎样的作用？
7. 神是怎样通过你的祷告，通过敬虔人的劝告引导你的？
8. 关于神的引导，改革宗信仰还有一个怎样的加增的层面？
9. 察看你的兴趣、天赋和能力，这能怎样帮助你看到神在你生命中引导的手？
10. 在这之后，你是怎样看你生活中的“应该”的？

（选自《当恩典切中要害的时候》第十一章 神的引导，微信联系：Puritanism55）

背景读经：罗马书11：33-36 

现在我们已经来到探索加尔文主义基督教信仰旅程的尽头。我们已经强调了“恩典教义”，特别是有关神的主权、人的败坏和神主权恩典的教义。我们已经努力去证明这些教义对“实际敬虔”不同方面的应用，发现它们对基督徒生命生活非同一般，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现在我们剩下要做的，就是对我们的发现进行概括，把这些真理牢牢钉在我们的心上，我们的意识当中，我们再来看罗11:36的鼓励。

因为万有都是本于祂，倚靠祂，归于祂。愿荣耀归给祂，直到永远。阿们。（罗11:36） 

全面 

华腓德于1904年5月2日在《长老会》杂志上发表文章，把加尔文主义定义为“纯净的信仰”。他继续写道，“我们只要去想什么是纯净的信仰，那就是加尔文主义了。”很少有人如此勇敢（或者大胆放肆）说得如此直接，或者有如此清晰的思维去证明这个要点。他继续问，人在什么时候思想和内心是最敬虔的？岂不就是体现在祷告的态度上吗？什么是祷告的态度？岂不就是“完全依靠和谦卑相信”的态度吗？这就是祷告的精义。人屈身祷告，因为他需要神。然而当祷告结束的时候，一些人从跪着直起身来，然后带着一种完全不同的心态去做他们的工作，仿佛一切都取决于他们，仿佛他们不再依靠神。什么是加尔文主义，岂不就是对神的一种认识，这认识要求人从跪着起来，开始生活中其它活动时，保持这种祷告的态度，保持这种依靠和相信的态度吗？我从来就不是自主的，我从来就不是靠我自己行事，我从来不进入一个把神排斥在外的领域。生活不是分隔成信仰和非信仰。因为神在生活一切方面都掌管主权，依靠神就是没有终止的，祷告的态度就是永远必需的。 

加尔文主义者就是定意他的理智，内心和意志要不断下跪，只能用这种态度思考，感觉和行事的人……其他人跪下的时候是加尔文主义者；加尔文主义者就是那定意他的理智、内心和意志要不断跪下，只是按照这种态度去思想、感受和行事的人。[1] 

这样，加尔文主义就有着一种全面性，是人在其它信仰或其它基督教信仰体系内找不到的。我们可以在两种意义上看到这一点。万有都是归于神，万有都是倚靠神。

第一，我做的一切，所有人做的一切，都是要为了祂的荣耀，服从祂的命令。
第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倚靠祂赐的力量。

再一次，神宣告对我的拥有是全面的。同样，神对我生命的掌管是全面的。我全时间都倚靠祂。这样，我全时间都要向祂交账。令人极其难过的“星期天的基督徒”的问题，人星期天在教会这样行事，在星期一行事又是另外一套的问题，是经受不住加尔文主义考验的。我对祂的义务是全面的，我对祂的需要是全面的。我总是在祂的掌管之下，我总是在祂手中。那么加尔文主义就不仅仅是一种“信仰”，它是一种整全的“世界和生活观”。凯伯尔（Abraham Kuyper）说这番话的时候，是抓住了这种看法的精髓， 

在人类生活的全部领域，万有之主的基督无不呐喊说，“这是我的。” 

凯伯尔本人也许就是一个有着一个整全世界观和生活观之人的终极榜样。他在莱顿大学（相当于荷兰的哈佛大学）接受教育，通过他教会中一位老年妇女的见证，在教区侍奉中归正。他蒙救赎的内心被基督在每一个领域得荣耀的异象紧紧抓住。他一生著书230本，担任过两份报纸的编辑，成立了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是国会议员，最后担任荷兰首相。所有这一切都是他在进行他主要的工作，就是进行神学研究的时候做成的，在神学研究这个领域内，他被公认为当时其中一位居领导地位的神学家。在他担任《旌旗报》编辑二十五周年纪念的时候，他说道，

我有一个愿望，这个愿望一直主宰着我的生命；我有一个愿望，这个愿望始终鞭策着我的灵魂……不管世上有多少人反对，上帝的律法必定要坚立，为了民众的福利，家庭、学校和国家都要遵行。全部圣经和整个世界见证，上帝的诫命要刻进国家的良知，万国要奉行，万膝要跪拜，万口要承认，耶穌基督是主！[2] 

在许多方面，这简化了基督徒人生。人看起来如此难以明白加尔文主义到底是什么。实际上这非常简单。它就是“神居首位”，各处都是这样。它就是从“归于神，倚靠神”的出发点活出的生活。它就是那说，“我或吃或喝，无论作什么，都要为荣耀神而行”（林前 10:31），那说“离了祂，我就不能作什么”（约 15:5）的态度。

盼望 

著名历史学家戴格乐（Carl N. Degler）最近出版的《追寻人性》（InSearch of Human Nature）一书，追溯自从1800年代，特别是自从达尔文以来，人对人性的解释，以及在世俗社会科学中相应的表现。他发现世俗的讨论，在解释人行为的原因时在人性和养育之间来回摇摆。但这两个极端的共性比它们的不同之处远远多得多。共同的元素（真叫人惊奇啊！）是决定论。自从20世纪30年代以来通常占主导地位的养育说，提出的论点是环境决定论。我们为什么按我们现在的样子表现？“养育说”回答道，这是因为我们环境的缘故。我们受父亲殴打，被母亲辖制，受穷，缺乏教育，被剥夺了机会，等等。这解释了我们的行为。人不是恶的，社会才是。消除这个世界上邪恶的关键，是改变环境。社会变革必不可少。

“本性说”用事物的本性解释行为。它的立场是基因决定论。我们按现在的样子表现，因为本性已经给我们设定了程序，让事情变成现在的样子。这种观点从大约1800年间到1930年一直在社会思潮方面占据主导地位，又在最近几年间重新占据主导。这种立场的逻辑让从前一些国家立法，强制阉割那些被认为是基因劣等的人，包括一些罪犯、精神有问题的人和某些种族的人。今天人们把同性恋称为是一种基因状况，酗酒、甚至所有的犯罪行为都是如此。基因缺陷或软弱，是所有反社会和毁灭性行为的原因。未来的希望要在基因实验中寻找。

让我惊奇不已的事情，就是最叫嚣批判加尔文主义的人，世俗人本主义的人，要因着加尔文主义预定论的教义对它发出咒骂，但是当他坐下描述人的行为时，他却不能回避决定论。他基本上就是提出两种选择，而它们都是决定性的！这两种选择都摧毁了人的自由与责任。加尔文主义不是尽管有，而是因为它有永远定旨的教义，为人类自由建立了唯一的根基。韦斯敏斯德信条明确说明了这一点，它认同说神定旨万事，然而祂是这样定旨，以致不“侵犯”被造者的意志，“而且也并未废弃第二原因的自由性或偶然性，反而被确立”（三章1）。因为改革宗信仰肯定神定旨万事，包括人自由的举动，它就保守了人的责任和人做选择的事实。它取得的平衡是其它人生态度无法达到的。

这带来什么不同？这对于存留盼望来说是至关重要。你是好像动物一样，在自然力量面前茫然无助吗？当然自然力量是强大的，人基因和人环境的事情确实对人的行为和选择有很重大的影响。但它们是决定性的吗？它们是首要的吗？还是你的意志？如果环境或基因是决定性的，那么你确实是无助，你没有选择。这里是关键——不存在着解决办法，至少没有一样解决办法是你可以得到的。你做不了什么来帮助自己。你是一个牺牲品，受在你抵抗能力范围之外隐藏力量的压制。这就是你酗酒的原因，这就是你乱交的原因，这就是你发脾气变得暴力的原因，这就是变得抑郁的原因。你就好像是巴普洛夫的狗，一响铃就要流口水。你被编程、调节去做你做的事。按照世俗的方案，人能够做什么？“养育说”无可避免要导致为了纠正社会问题，大规模政府干预的自由派计划。“本性说”导致人种改良和消灭劣等人种的希特勒式的世界。只有加尔文主义的观点为人存留了盼望，我可以成为与我现在不一样的人。它保守了人类选择和责任的现实，同时承认一种全然决定性的力量，这根本不是一种力量，而是圣经当中有位格的神，祂的帮助能救我们摆脱自然最大的势力。我酗酒，或者是同性恋，或者是罪犯，这首要和决定性地是因为我选择要这样。我要负责任。靠着神的恩典，我能选择成为不一样的人。怪罪环境或我的基因，这是没有用的。我受造有神的形象样式，具有选择的能力。有神赐的能力，我就总有盼望，我就要开始做正确的选择。

面对现实 

巴刻说，“在信仰的事情上不现实，这是一件受咒诅的事。”[3] 没有别的神学传统，是比改革宗传统对罪更严肃的了。虽然它并不低估神恩典的浩大（确实没有别的是像它那样尊崇神的“奇异恩典”），但它仍对这世界在消除罪的影响方面能做成什么保持现实的态度。当面对不同的乌托邦式和国家主义完善人类和社会的计划时，这种现实主义变成了完全的怀疑主义。单单对这个话题，人就能著书无数，但我们要讲的题目是“实践的敬虔”，所以我们在这里只是提醒自己，当罪恶触及我们个人的时候，对罪的现实主义观点要给我们带来内心的平安。

第一，改革宗信仰在成圣的问题上面对现实。成千上万的基督徒被一种观点奴役，就是认为他们不应该与罪相争。他们被那些没有认识到罪的普遍性的人告知，只要他们有一种特别的经历，或者有足够的信心，他们就会根除罪的存在，以及伴随而来的挣扎。我把这称作暴政奴役，因为它是不现实，是做不到的。人尝试发现过一种无需努力的基督徒生活，这几乎已经令他们疯了。

改革宗信仰对救恩秩序的认识，是十分美好明智和平衡地把握住了那些归属在一起，但又不同的事情。称义不是成圣，前者是宣告，而成圣是一个过程。重生不是成圣，前者释放我们脱离罪奴役的权势，而后者面对的是治死残留的罪的持续需要。神重生我们的时候，我们是被动的，我们相信的一刻就得称义，但我们一定要“作成”成圣，因为神在我们里面做工。

第二，改革宗信仰在受苦的问题上面对现实。这个和之前世代那愚蠢的“健康财富”福音，幻想人生可以没有痛苦。肤浅、没有经过训练的基督徒会得出结论，认为因为“神就是爱”，我们是祂的儿女，祂就不要我们受苦。当无可避免的悲剧真的来到，习惯了这种思维的人会对神失望、发怒，也会彻底被击垮。他们大喊，“为什么祂允许这件事发生？”再一次，改革宗信仰促成人要具有一套更面对现实和符合圣经的期望。它更认真看待亚当的罪和神审判的影响——毕竟这是一个堕落的世界。而且，在重生之人心中存留的罪的渣滓是如此根深蒂固，以致不经历受苦，它们就几乎不能出来——“主所爱的，祂必管教。”

第三，改革宗信仰现实面对人对律法的需要。反律主义者推崇一种摆脱律法约束的基督徒人生版本。再一次，他们没有认真对待罪的影响。在今生，对罪的清除是如此困难和不完全，甚至就连得救赎之人的心也需要规范其作为的客观标准。圣徒需要限制，圣徒需要指引，圣徒如果要遵从神旨意生活就需要律法。律法在基督徒人生中的地位肯定会遭人滥用。律法主义总是一种危险，但属肉体和主观使罪变得合理，这也是一种危险。没有限制的生活看起来很吸引人，在现实中它带来道德上的灾难。

人有时候指责改革宗信仰是一种没有喜乐、苦行和严酷的信仰。它被贴上这些标签，是因为它不害怕讲出事情的真相。一些人宁可生活在一个梦幻世界当中，摆脱痛苦挣扎和限制。人可以带着这种期望生活一段时间，乐观非常地讲生活是多么美好。但最终梦想要与现实相遇，然而因着失望、甚至感受上当而雪上加霜，痛苦就变得糟糕得多，难以衡量。我们坚持认为，当人在一个落在神咒诅之下的世界上，面对关于人生有时痛苦的现实，他得到的喜乐就更大，平安就更前后一致。人生是艰难的，人生是一场争战。我们每天要处理疾病和死亡。基督不是救我们脱离痛苦，而是加我们力量，使我们能处理我们的痛苦。巴刻说，“对神抱有不现实的看法，是更当代得多的基督教信仰那消耗生命力的灾病。”[4] 改革宗信仰帮助我们作面对现实的人。 

平衡 

我们看当代教会，每一处都看到有失去平衡的真理。人抓住、孤立、放大，因此就是扭曲了真理的元素。人宣告部分的真理，仿佛它们就是故事的全部，就像巴刻所说的那样，“当成全部真理表述的一半真理，就是完全的不真。”[5]基督教信仰已经被扭曲得认不出来了，人可以在改革宗信仰对我们面对主要问题的认真、平衡回答中，找到对教会病患的治病良方。

首先它在神的工作和我们的工作之间达致一种正确的平衡。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已经讲过多次。成圣是神的工作还是人的工作？两样都是。我们避免了那些把它变为唯独是神工作之人的消极被动，以及那些把它变为唯独是人工作之人的挫折和失败。神拯救还是人拯救？两样都是。神通过我们使用祂所命定的蒙恩之道施行拯救。我们避免了那些说这完全由得神的人的宿命论，也避免了那些说这完全由得我们的人的操纵手法。我们祷告，传福音，等候神动工。

第二，它在客观和主观之间，事实和感觉之间，知识和经历之间达致一种正确平衡。

请看下面的领域：我们是在律法之下还是在恩典之下？两样都是。我们避免那些活在律法之下，以此作为称义方法的人的律法主义，我们明确宣告，人是因信称义；我们避免那些拒绝律法，把恩典和“圣灵引导”作为许可放纵犯罪之人的属肉体生活。

要得到得救确据，这是容易还是困难？两样都是。通过强调信徒生活当中一定要有“蒙恩记号”，我们就避免了那些把恩典廉价化，让得救确据变得太容易，在信徒当中鼓吹属肉体生活，在自欺之人当中鼓吹虚假确据之人的自以为是；我们避免把得救确据变得太难，驱使敏感圣徒变得绝望，剥夺他们本应享有的许多其它内心平安的错误，因为“将这些话写给你们信奉神儿子之名的人，要叫你们知道自己有永生”（约壹 5:13）。

最后，人是通过圣灵还是圣道寻找引导？两样都是。一方面狂热份子的极端做法，是宣告得到圣灵直接默示，从主而来的话语，无缪的感动；另一方面自然神论者要堵住神的口不许祂说话，这两方都当回避。圣灵带领我们，不是通过新的启示，而是通过光照已经赐下的圣道和我们的环境。就这样，圣经的权威和终极性得到保护，以基督有生命的关系这个现实也得到保护。

结束的时候，让我们再回到华腓德那深邃的智慧之言。在一篇向美国长老会总会发表的演说中（这次总会于1909年5月在萨凡纳第一长老会教会召开），华腓德说，“加尔文主义是福音派运动纯全和唯一稳定的表现形式。”[6] “纯全的”福音派运动，是尊崇神拯救工作的福音派运动。福音派运动的表现，没有一样能像那宣告人完全无能，他是“全然败坏”，要完全依靠神得拯救的教义的表现那样清楚勇敢。其它的表现赋予属血气之人一些回应的能力，就这样让问题变得混乱起来。加尔文主义不容得这一点。加尔文主义贬低人，但这样做的时候，它就是高举了基督的拯救工作和神全然恩惠的慈爱，是信仰的其它形式无法企及的。

福音派运动以加尔文主义的形式表现出来时是最稳定的，因为只有这样的时候，它才完全摆脱唯理主义的毒害。“唯理主义者”是高举人的理性超过神启示的人。一个拒绝预定论和拣选教义的福音派运动，是为自己的毁灭撒下种子。因为有如此多的圣经经文清楚教导神的主权，那些拒绝这个教训的人，就必须把这些经文“理性处理掉”。不管他们意识与否，这样理性、逻辑或常识就变得优先于圣经教导。一旦在预定方面这样的事情发生，把不迎合人口味的其它圣经清楚经文解释掉的大门就打开了。唯独加尔文主义者愿意说，“我不完全明白这件事，但我在圣经里看到这件事，所以我相信它。”圣经仍是规范性的，这样，福音派运动就继续保持“稳定”。把自己的加尔文主义特征最小化、甚至将其隐藏起来的加尔文主义者，应当仔细思想这个问题。福音派运动，那关乎圣经教义和宣教热诚的伟大运动，只有继续忠心于它加尔文主义的根源时，才是纯全，才只能保持纯全。

改革宗信仰全面、为人存留盼望、面对现实、平衡，是福音性的。它是吹进疯狂、混杂教会内的一阵清风。它给了我们一个框架，让我们在当中认识我们的身份是蒙恩得救的卑微罪人；我们在一个堕落世界上的经历，是受苦、争战、怀疑、尽本分、寻求引导；我们的责任是敬拜、祷告和作见证。它是圣经上的信仰最纯全、实际和稳定的表现形式。

思考问题 

1. 到目前为止，这次学习有没有在任何方面改变你的思维？如果有，是在哪些方面？是如何改变的？
2. 加尔文主义者认为神在万有之上拥有主权。这样的认识是怎样改变你的生活方式的？
3. 神在你生活中的掌管有多“全面”？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祂的荣耀吗？都是倚靠着祂去做的吗？
4. 加尔文主义怎样为人存留盼望？
5. 这种加尔文主义的盼望赋予人什么样的事情？
6. 加尔文主义在哪些方面面对现实？请加以列举。
7. 加尔文主义在哪些方面保持平衡？请加以列举。
8. 加尔文主义与唯理主义有何分别？
9. 按照本书学习的内容，符合圣经的加尔文主义具有什么实际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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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华腓德《短文集》，卷一390页。—本文部分译本可见于《何为加尔文主义》，译者注。http://old-gospel.net/viewthread.php?tid=350
[2] 凯伯尔，《加尔文主义讲座》，第三页。—译文引自中国改革宗神学网站首页（http://chinareformation.com/），谨此致谢。译者注。
[3] 巴刻，《认识神》，IVP，228页。
[4] 巴刻，《认识神》，IVP，228页。
[5] 巴刻，《追求敬虔》，Crossway，165页。
[6] 华腓德，《加尔文纪念讲话》，228页。

（选自《当恩典切中要害的时候》第十二章 生活的信心，微信联系：271087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