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约翰福音第十七章中,主耶稣为教会合二为一做了一个祷告,这是为我们记载在圣经新约中、涵盖范围最广阔的祷告。在这个祷告中,他为他的门徒祷告,也为所有借着门徒的见证而相信的人祷告。这个祷告被称为“大祭司祷告”,其中一个中心主题是基督祈求父神使他的子民合一。这是一个为基督徒合一的祷告。然而我们在这第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却发现教会当前可能可能比教会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更支离破碎。我们已遇到一个危机性的问题——“究竟什么是教会?” 从历史上看,透过早期的尼西亚教会会议,人们常用四个关键词来定义教会。即,教会是合一性的、圣洁性的、大公性的、使徒性的教会。当我们研究教会本质的时候,按照以上所定义的教会本质,我想着眼于上述四个描述性特征。 首先,教会是合一性。这是这样么?如果我们纵览一下现今基督教的图景,进而来描述他时,“合一性的”或者“一体的”也许我们最不会使用的一个词。 那么,对于基督为教会的合一所作的代祷及古代教会对教会合而为一的宣告,我们究竟如何理解并回应?就这个问题,自古以来人们想出了各种不同的办法。第二十世纪产生了“普世教联运动”,它企图借着普世基督教协会和其它组织推动小型宗派改革或形成为一个集中化的教会性组织。普世教联运动的这个目标就是恢复有形教会的合一。我们发现——朝着这个联合目标的推动所产生的结果之一是——以前分离的宗派彼此之间的合并在数量上增长。然而,非常不幸却经常发生的是,当两间教会或者宗派合并后,一些人不认同合并、继而离开所成立的组织,然后创立一个与他们的价值一致的组织。如此,透过这样的联合,虽然人们努力试图使教会组织越来越少,这样的运动反而产生了多的教会组织。 另外,普世教联运动还产生了另一个问题。多元主义这种哲学积极主张在一个单一机构中允许各种不同的观点和教义互相共存。由于许多教会中已经出现了很多教义上的分歧,教会曾经试图维护和平与合一,并同时试图在内部兼容不同的看法。多元主义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企图兼容各种冲突性的观点。 随着教会变得越来越多多元主义,被容忍的、彼此矛盾的观点也在增加。这样,组织性和结构性上的联合成为人们关注的中心。人们竭力不惜代价维护教会有形的联合。然而,这种做法总是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从历史上来看,这个代价向来就是牺牲教会信仰告白上的纯全。 自始十六及十七世纪的抗罗宗运动以来,教会制定了多个信仰告白文件。这些信经式的告白阐明了一些教会持守并公开告白的教义。这些信仰告白文件在很大篇幅上对关于基督徒意味着什么总结出了一些核心信条——比如三位一体,基督一个位格具有神人二性,还有身体复活。多个世纪以来,人们称抗罗宗主义是个机构基于共同认信的教义所构成的有机体。但如今,作为普世教联运动造成的影响的一部分,这些古旧的信仰告白不断地被相对化。此外,一些教会为了达成有形教会的联合沿着多元主义的路线使信仰告白变得宽泛化。 如果你参与一间教会,什么原因使你留在那儿?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注意到人们有一种倾向,就是在不同的宗派间转来转去——哪里有他喜欢的牧师、讲道、音乐,或者某种活动安排,他们就往哪里去。从一个宗派转到另一个宗派、从一间教会转到另一间教会,人们常常觉得非常自在。可悲的是,我们很少发现人们关心教会所信的是什么?然而在新约中当要求教会合一的时候,我们必须牢记使徒保罗是用这样的词汇讲论合一的,也就是,一主,一信,一洗。这样的合一不只是表现于外观上、在组织或者方法意义上的联合。真正合一,最要紧的是,对于基督位格和工作信仰告白上的合一;紧接着的是,在信仰告白内容上达成一致。教会的联合本应该联与使徒所传的福音,然而,非常令人悲痛的是,教会的联合正是在这样关键的地方上——即,使徒所传的福音——已经断裂了。 (选自《什么是教会?》,本文收录在《史鲍尔文集》里) 人死如灯灭 死是令人讨厌的,它与生命之流是相逆的。当我们与死亡接触时,我们总是在恐惧中退缩。我们也往往用最美的修饰语来掩饰它的影响。当死亡发威时,总是留一个问题给我们:“死了,就完了吗?再没有希望了吗?” 或许所有问题中最古老的就是:“死后还有生命吗?”我们想到约伯因他所受的苦而呼号:“人若死了,岂能再活呢?……”(伯十四14)从约伯那时起直到如今,“死后还有生命吗?”这问题仍然存在。 在现今世代的文化气氛中,我们已可嗅到一股怀疑论的消极精神。失望或绝望已成我们文化特色的大半。我们常听到有这样的话,“死了,就是死了”;“这是什么时代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吧!”那些坚持有来生盼望的人,被认为是弱者,紧抓着过时的迷信不放。基督徒往往被讥笑,说他们盼望的只是“空中楼阁”。但这问题不仅仅是宗教问题。这议题远比宗教问题更有意义。它乃是论到人生整体的意义。假如死是一切的终极,那人的死就是一件残酷而嘲讽的笑话。 自古以来人类中最敏锐的心灵就一直在寻求,人死后灵魂仍存留是否有理智上的证据。江湖术士也使尽绝招,披着伪理智主义(pseudo-intellecturalism)的外衣来骗取无知者的金钱。另一方面,学者对这问题也相当注意,因为这在一切问题当中是最严肃的一件。但是,即使是最严谨最理智的学者,面对死的问题时仍不免有强烈的情绪围绕。没有一个人能面对死的问题时还无动于衷。或许你现在还年轻,死离你还远,但是我们每一个人终究都是要死的。 大自然教导人死后有生命? 当柏拉图到监狱探望他亲爱的老师苏格拉底时,他深深体会到面对死亡问题是怎么一回事。因为苏格拉底准备受死刑(喝毒草药酒),所以和他的学生谈到灵魂不灭的事。有关苏格拉底对死后生命的看法,都被柏拉图收集在自己著名的《柏拉图对话录》(Phaedo Dialogue)中。 柏拉图探讨死亡问题,主要的论据是以大自然现象为模拟。他发现自然界有一个共通的循环现象。他注意到冬天过去,春天就来,然后又往下一个冬天迈进。冬天也不是就此停下,而是生出另一个春天。这现象周而复始,正如日以继夜,冷热相生。这样的例子还很多。种子落在地里开花结果,必须经过一个腐烂时期,种子的外壳必须先腐烂,生命才从里面生出。柏拉图看出它与生死之间的模拟关系。人类的身体也必须在灵魂生命脱出之前先死掉,就像一粒种子必须在它开花结实之前分解腐烂掉一样。 研究植物界之后,他又放眼观看动物界,并深感蜕变的奇妙。蝴蝶之美是起于令人讨厌的毛虫,可是经过一个时期,毛虫蜕变出一对有翅膀的蝴蝶,在空中飞翔。从毛虫的“死”,因而产生出蝴蝶的生命。 柏拉图列举的模拟还算不上是死后生命的强而有力证据。柏拉图知道这些只是模拟,在面对生死奥秘时给人一些盼望而已。他知道蝴蝶不能永远的活下去,但是他指出我们周围各种生命形式的复杂性,使我们在面对毫无节制的怀疑论时,知道如何自处。 不管信不信,我们都得活着好象有一位神存在? 后来另一位哲学家康德,从不同的角度来讨论这问题。他可说是历代以来最有份量,最重要的哲学家。当然他的钜着已经是近代思潮发展过程中的分水岭。他虽然怀疑人能单独用理性来证明灵魂不灭,可是他对于死后的生命却提供了一项灵巧的论证。这论证可作为“神存在”、“死后生命”等问题在其实用层次上的“证据”。 康德观察到,似乎所有的人都对伦理道德有某种程度的关切。虽然人与人之间的社会道德有所不同,可是人们对是非的问题总是耿耿于怀,所有的人类都有些道德责任感。康德问到:“要使人类这种道德责任感有意义,必须有什么作为前提?”我们的道德责任感只是父母的管教或受社会标准影响后的副产物吗?康德认为不仅止于此。不过道德感的起源问题与道德的终极意义还是不同的。他注意到我们有这种责任感,并且追问是什么使这些责任感有意义?康德自己回答这问题说,若要伦理道德至终有意义,必须有公义存在。他用实用但冷静的语气问到:“假如公义不彰显,干么还讲道德?” 康德认为公义是使道德有意义的基本因素。但他同时注意到公义在世上并非一定得到伸张,他和许多人一样观察到,在今世义人多受苦,而恶人往往大享亨通。他的实用推理(practical reasoning)就推论说,既然公义在今世未得彰显,那必是在将来某个地方得彰显。若要公义至终仍存在,必须有几个因素来解释它: 1.我们必须肉身死后仍然存在 若要有公义,必须要有人接受这公义。既然我们在今世没有接受到公义,我们就不能说人死后“一了百了”;公义要成立的前提便是肉身死后必须仍有生命,除非伦理道德只是说说而已,不一定要实践。 2.必须有一位审判官 公义需要审判,而审判需要一位审判官。但必须是怎样一位审判官,才能确保他的审判公正?康德自己回答说,他必须是公正的。假如这位审判官不公正,那他就很容易曲枉正直,而非建立公义。这位审判官必须没有丝毫不公,才能确保万事万物至终是公平的。但即使公正的审判官也会做出不公正的判决,因为他有犯错的可能。如果一个无辜之人被人构陷,或是有一大堆不利于他的外在证据,诚实的审判官也会定这无辜人为有罪。我们这位完全公正的审判官必须避免这些错误。为达到完全的公正,他必须完全知道所有的事实和能减轻刑责的情节。一个完全的审判官必须是全知的。 3.必须有审判 一个完全公正又全知的审判官,是公义彰显的必要条件,但还不充分。一旦这位完全的审判官做出他完全公正的判决,随之而来的就是执行这判决。若要做出适当的赏罚,审判官必须有权柄,有能力将之付诸执行。如果这公正又全知的审判官没有能力执行判决,我们还是不能保证能接受到公义。如此看来,审判官必须有完全的能力与权柄,即神学上所称的“全能”(omnipotence)。 这样一来,对康德来说,实用道德的前提有二,一是必须死后仍有生命,一是有位审判官。而康德所描述的审判官,听起来非常像基督教的上帝。康德承认他的论证是实用性的,并非滴水不漏。可是他确实把人在实用层面的选择缩减成只有两种可能。他说,我们不是选择死后生命继续的有神论,就是选择绝对无意义的生活。若没有伦理道德,生命就是一片混乱,到头来也不可能有生命。若没有神,道德伦理就无意义。这样看来,康德的结论是:“不管信不信,我们活着必须好象有一位神存在。”对康德来说,如果没有一个稳固的道德基础,人生是无法忍受的。若人死了就一了百了,则任何道德规条都不具真实的意义。 如果人生无意义又如何? 康德这种实用的乐观主义并未受到普遍的认同。现代文化的存在主义选择的是康德所扬弃的另一个可能性。他们勇敢到问一般人问不出口的问题:“假如人生无意义,那又如何?”莎士比亚的剧本马克比斯中有一段令人沮丧的话说: “人生好象行走的影儿, 在舞台上拙劣的攒跳, 一会儿就听不到声音; 人生好象痴人说梦, 满了声响、愤怒, 但却毫无意义。” 也许就是没有公义。也许有的只是痴人说梦。如果其实没有神,为什么我们要活着好象有神一般呢?这是现代人最扎心的问题。这些对神或来生持有信仰的企图,只不过是那些没有胆量的人,不能面对声响、愤怒这些残酷的事实,所作的许愿还愿举动而已。 伯格曼(Ingmar Bergman)在他所写电影剧本“第七印”中有一段对话,提到了现代人的两难,下面就是武士与死神间的谈话: 武士:“你听见我了吗?“ 死神:“是的。我听见了!“ 武士:“我要知识,不要信仰,不要假设,只要知识。我要上帝向我伸出祂的手,启示祂自己,并且对我说话。“ 死神:“但祂还是保持静默。“ 武士:“我在暗中向祂呼吁,那里好象没有人似的。“ 死神:“或许那里是没有什么人。” 武士:“那人生实在太恐怖了。没有人能面对死亡,知道一切都是虚无,还活得下去。” 早在存在主义风行之前,美国人就已经听过爱伦坡(Edgar Allen Poe)的悲诗了。有人说他是天才,有人说他是疯子,还有人说他两者都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有一种独特的能力,把经历过丧失亲人的心灵那股悲痛表达出来。他的诗充满了丧亲之痛的呻吟,如 Annabel Lee和Ulalume。不过最能表现对死后生命急切盼望的当属他的〈乌鸦〉(The Raven)。这首诗开头是这样的: 在一个阴沉的午夜,我正沉思, 困了,累了, 面对一堆奇怪的,好玩的, 也是人们遗忘的学问, 我快撑不住了,猛点头,几乎要入睡, 忽然,有人在拍, 原来有人在敲,轻轻的敲, 敲我的房门, “有客人”,我嘀咕,“是客人在敲门,如此而已,没啥大不了” 邪!我猛然想起,现在是萧瑟的十二月,火炉的余烬, 慢慢爬到地板上,我渴望明晨来到,可怎样也透支不到, 我从书上得到慰藉,不再为兰诺哀悼,我没能将她得到, 喔!兰诺是她,那珍稀的少女,散发着光芒,她名字是天使取的, 只是在这里,名字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诗开始的背景是午夜,诗人被寂寞压垮,害怕明天,心中充满悔恨。这时来自地狱的访客出现在夜晚,诗人问出一个灼人的问题:“我还能再看到兰诺吗?”。这只残忍的地狱之鸟回答总是千篇一律:“再也不会了。”诗人转而描写这个饱受折磨的人气冲冲的向他的客人大叫: “先知啊!”我说,“邪恶的家伙!-也还是先知,你是鸟还是魔鬼!你是那试探人的,还是一阵狂风把你扔到岸的这边,这里一片荒凉,可是人们仍勇敢向前,在这块沙漠上,人都被法术迷住了-可是在这家中,有惊恐临到-告诉我实话,我求你在那彼岸-那里可有基列的膏油?告诉我-告诉我-我求你。 乌鸦回答说,“再也没有了!” 而那只乌鸦,一直没飞走,仍坐着, 静静的坐着在苍白的雅典神半身雕像上, 在我房门旁,它的眼睛怎么看,都像是魔鬼; 灯光照在它身上,把它的影子洒在地板上 我的灵魂也躺在那影子上,影子又浮在地板上; 还会起来吗-再也不会了! 这首诗以绝望结束。未来无望了。这种结局许多人难以忍受。现在密术电影大行其道,超心理学深深吸引人,在在显示现代人对这位带来绝望的先知抗议。现在又新流行一种说法,认为医院里善终的病人以后有一天能复活。这回人是想从科学那里孕育出一丝希望。 圣经怎样说到来世? 关于死后生命的存在,新约为我们提供了最有力的证据。古代基督教所传的中心信息,就是拿撒勒人耶稣从死里复活。 基督从死里复活。论到死后生命,使徒保罗在哥林多书提出了复活的证据。他在这封书信中回答哥林多教会中怀疑派所问的问题。注意他如何处理这问题: “既传基督是从死里复活了,怎么在你们中间,有人说没有死人复活的事呢。若没有死人复活的事,基督也就没有复活了。”(林前十五12-13) 用这么坚定的口气回答这么复杂的问题,逻辑又这么简单,真有点让人哑然失笑。如果耶稣复活了,就明显必定有死人复活的事。 另一方面,如果没有死人复活的事,那么基督就不会复活。基督复活的问题,对于整个死后生命的问题都非常重要。保罗接着又提出一个很有趣的推论。他考量若基督复活没有发生,事情会怎样演变。他用的是逻辑上的“若…则…”公式。 “若基督没有复活,我们所传的便是枉然,你们所信的也是枉然。”(林前十五14) 保罗很快就来到问题的中心。如果基督没有复活,初代教会的传讲就很清楚是白忙一场。所传的既是空洞的言词,所信的也就毫无价值。 “并且明显我们是为上帝作妄作见证的,因我们见证上帝是叫基督复活了,若死人真不复活,上帝也就没有叫基督复活了。因为死人若不复活,基督也就没有复活了。基督若没有复活,你们的信便是徒然,你们仍在罪里。就是在基督里睡了的人也灭亡了。”(林前十五15-18) 哥林多人的怀疑仍余波荡漾。如果基督没有复活,使徒的见证就是假的。上帝不过是一个捏造的历史宣告。保罗再次提到,若是如此他们的信便是徒然,而且不只这样,还有更严重的后果就是人依然没有救赎主。然后保罗诉诸他们的感情,提醒他们亡故亲人的命运。他们已经灭亡了。他要说的是,没有复活,死亡就是人类的终结。 一九六五年七月一日,我兴奋的将我太太送入产房,享受初为人父的喜悦,当护士隔着婴儿室的玻璃窗将孩子抱给我看时,我实在满心欢喜,当时我的母亲也赶来看她的孙子,一同分享这喜乐。当天我同母亲回她家休息。第二天早晨,我预备好东西叫母亲起床时,发觉屋内毫无动静,一点声音也没有,进去一看,母亲已无气息,身体已冰冷僵硬地躺在那里,剎那间我呆住了,短短的一天之内,我经历了生、死两件事,这实在没有道理。 可是保罗指出,基督如果没有复活,我们所爱的亲人也就灭亡了。 保罗继续他的讲论说:“我们若靠基督,只在今生有指望,就算比众人更可怜。”(林前十五19) 或许你不是一位基督徒,或许基督徒有时令你讨厌,或许当基督徒给你压力要你信他们的宗教使你气恼。可是如果你不相信基督从死里复活,那你又何必为那些受愚弄、受欺骗的可怜基督徒动气呢?你应该可怜他们。他们把所有的蛋都放在一个孵不出鸡的篮子里。假如基督徒所有的盼望背后都没有历史事实支撑,那么他是把他的生命交托给虚无飘渺。所以基督徒需要你同情,不需要你敌视。 保罗用“若没有……那就……”的思考方式来结束他的讲论:“……若死人没有复活,那我们就吃吃喝喝吧,因为明天要死了。”(林前十五32)没有复活?那么干脆明天睡大头觉吧。还是趁有机会就吃、喝、行乐吧。 使徒保罗对死后生命的看法与康德的看法中有一点非常相似。他们两人都了解到若没有死后生命,人类就很悲惨了。可是保罗并没有停留在康德所停住的地方。康德只是将我们的选择缩减到两个可能,鼓励我们选择那乐观的可能性,然后停住了。可是保罗仔细查考另一个可能性有多悲惨之后,并不是说“若没有复活太可怕了,还是接受死后有生命吧!”。他反而说: “我当日所领受又传给你们的,第一,就是基督照圣经所说,为我们的罪死了,而且埋葬了,又照圣经所说,第三天复活了,并且显给矶法看,然后显给十二使徒然,后来一时显给五百多弟兄看,其中一大半到如今还在,却也有已经睡了的,以后显给雅各看,再显给众使徒看,末了也显给我看,我如同未到产期而生的人一般。”(林前十五3-8) 保罗现在所说的并不是凭空冥想。他并不是动用什么玄妙之术,也不是根据自然界的模拟。他乃是提出两种证据,第一,他提出旧约圣经的先知预言,而这些预言已经在基督身上不可思议地应验了;第二,关于复活事件,他提出许多目击者的见证。基督不是只对一个秘密聚集的群众显现一次,而是在好几个不同的场合显现给世人看。有一次是向五百多人显现。保罗最后诉诸他自己的经验,他亲眼看见了复活的基督,正如约翰在别处所说:“所传给你们的,就是我们所听见,所看见,亲眼看过,亲手摸过的。”(参看约壹一1)然后保罗重提他见过复活基督之后他个人的生活。他说到他的受审、被监禁,以及所受的劳苦,这些都足以证明,他亲眼见过复活耶稣,才会产生这些发生在他身上的影响。 死后生命的最佳论证就是历史记载。复活这件事有完备的旁证,和任何古事相比毫不逊色。若是质疑基督复活,那么所有古事都要打上问号了。那些否认复活的人,都是从哲学的角度出发,随意将相关证据排除。耶稣自己预言到复活的事,并以权威的口吻说到有关人类将来的生命:“在我父的家里,有许多住处,若是没有,我早就已告诉你们了,我去原是为你们预备地方去。”(约十四2)对那些以基督为可信的人来说,祂的话是大有能力的。“若是没有──”,耶稣这句话的意思是,假如门徒所信的是空幻的未来,耶稣会毫不犹豫更正他们的想法。保罗把基督复活所带出的得胜归纳如下:“我如今把一件奥秘的事告诉你们,我们不是都要睡觉,乃是都要改变,就在一霎时,眨眼之间,号筒末次吹响的时候,因号筒要响,死人要复活成为不朽坏的,我们也要改变。这必朽坏的总要变成不朽坏的,这必死的总要变成不死的。这必朽坏的既变成不朽坏的;这必死的,既变成不死的,那时经上所记,死被得胜吞灭的话就应验了。死阿,你得胜的权势在那里;死阿,你得毒钩在那里;死的毒钩就是罪,罪的权势就是律法。”(林后十五51-56) 这样的宣告充满得胜的激昂,结论却异常冷静:“亲爱的弟兄们,你们务要坚固不可摇动,常常竭力多作主工,因为知道你们的劳苦,在主里面不是徒然的。”(林前十五58) 你们的劳苦不是徒然的。这是新约信息的精髓。死亡并非最后的终结。乌鸦的回答是“再也没有了”,基督的回答是“直到永永远远”。 重点摘要 死后还有生命吗?? 1、如柏拉图所说,大自然提供模拟,显示未来仍有生命的盼望。 2、康德从人们对伦理道德在实用层面的关切,论证死后仍有生命。他的论证是:除非有终极的公义,否则人类普遍存在的道德感是没有意义的:我们一定在死后继续存在;一定有一位审判官;一定有审判。 3、如果死亡结束一切,人生就无终极的意义。我们处理死亡问题的态度显出我们是多么认真的关切生命。存在主义说明了人的绝望感与无力感。 4、圣经确定的说:“是的,死后有生命。”人若没有基督,就没有希望。耶稣说:“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约十一25) 5、圣经宣称死后有生命,有可靠目击者的见证为依据,且已收为历史记录。这批目击的见证人所作的工作,显示他们作的是冷静的判断。他们同时代的人反对他们,他们仍确信他们所见证的是真的,甚至为此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6、基督的能力从古至今一直在改变人类的生命,这也是一个左证,显示基督今天的确仍然活着;其真实、其能力也显示基督复活不只是一个使人振奋的回忆而已。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学习了基督的教会存在四个主要限定性条件,即,教会是合一性的、圣洁性的、大公性的、使徒性的教会。我们已经考察了教会的合一性或者说联合性,并分析了历史上的一些问题及其产生的普世教联运动。普世教会联合主义尽可能地寻求教会有形可见的、组织机构上及制度上的联合。伴随着普世教联运动而来的是,教会发现为了在组织里兼容不同的神学必须使得她们的神学根基及信仰告白基础变得宽泛化,即所谓的多元主义。 历史上的基督教中一直存在着某种程度上的多元主义。我在研究生院有一门课程叫做“异端邪说史”,要求学生们仔细审查教会历史上变化多端的一些神学争议。我们考察了以便尼派(Ebionite)异端、幻影说(Docetic)异端、诺斯替主义(Gnostic)异端。我们也研究了著名的教会会议,比如尼西亚(Nicea)、迦克墩(Chalcedon)。这些教会会议处理了与基督论相关的各式各样的异端。自古以来,教会不得不应对、处理异端,并且在异端和错谬之间作出区分。这种区分不是在种类上而是程度上的不同。教会经常受到大大小小神学错谬的困扰,至少,一些成员在他们的思想和信仰上陷入错谬之中。但是当一个错谬逐渐演变到严重的程度以致于威胁到教会的生命本身、影响到基督教信仰的本质要素的时候,此时,教会必须站出来郑重申明,“这个错谬不是我们所信的;这个错误的信仰见解是异端,并且在有形教会中不能受到容忍。”历史上,这正是随着神学上的冲突争议而出现过。 然而,有必要认识到有些错谬对于救恩来说是无关紧要的,我们可称之为“非本质的”(non-essential)错谬。比如,多年来,很多基督徒对于施洗的适当模式有过争论,到底是应该全身浸入式,还是洒水式,仰或浇水式?但是,基督教会史上很少人会认为某种特定类型的施洗对于基督教和救恩来说是生死攸关的。另一方面,大多数基督徒认为所有的真理都至关重要、基督徒生活中所有的顺服都不可忽视。虽然我们在某些事情上有分歧,但我们认识到我们都在尽力讨上帝的喜悦,并且顺从圣经的教导。即便如此,有些时候我们的确不能达成一致。 论到一般的罪,圣经提到爱能遮掩许多的罪(参阅彼前4:8;箴言10:12)。然而还有很多特殊具体的罪,极为邪恶,在教会生活中需要得到管教惩戒。很多案件中,教会的正式的审理可以开除一个人的教会会员资格。 在新约中,并没有规定对人所违反的每一项罪都要求革除教籍。恰恰相反,对待他人的过犯,基督徒必须以慈爱、耐心、宽容和忍耐为特征。我们应常存耐心和慈爱担当别人的软弱。我们不应该基于意见上的某种分歧动辄诉诸于教会惩戒。 历史上,教会认识到有些分歧并不是救恩的关键,这些分歧不影响教会的本质“esse”(拉丁词,本质,本体,是指)。而有些议题影响到基督教的本质,在教会历史上作为教义上最令人感到烦扰的争论,被人们争来辩去。 但是还有另外一层面,有些错误不一定是涉及基督教的本质,然而这些错误确实能反映健康状况,我们成为“ben esse”“Bene”拉丁语中相当于“well(康福)”。如此,我们在影响教会生命本质的错谬(重大的异端)和影响教会的错误(较小的异端)两者之间做出区分。 在如何维持合一性又保存纯洁性上,教会一直很难想出解决办法。我对这个世代的很大的担忧就是,我们目前所看见的,一种普世教联运动正进行着,企图把教义淡化并使其相对化。该运动肇(zhào)始于在核心真理比如基督的神性或基督的赎罪上进行妥协谈判——都是以促进教会有形看见的合一为名。 教会当前正面临的危机很大程度上来自十八世纪启蒙运动及十九世纪自由主义。在过去,自由仅仅意味着不受奴役及保持开明,该特定术语liberal其本身描述的是一种美德。但是当你把后缀-ism加到它的词尾的时候,演变成为liberalism,即自由主义,它指的是一种特别的神学流派,该学派起始于德国神学家们抨击历史性基督教的超自然纬度并且拒绝承认圣经里的神迹真实发生过,它跨过教会宗派界线已经对有形教会造成的重大影响。这些神学家们企图把基督教信仰简化为某种道德准则或者一套价值体系。他们本来应该脱离正统信仰的教会再去寻求建立一套全新的宗教,而实际上,他们未离开教会,却仍然从事上述活动。 但是,大多数的自由主义者们并非如此,他们反而通过占据神学院、大学、董事会和主要宗派的机构等手段,仍然竭力维持他们在有形教会里的身份,总的来说,他们成功地做到了。这样,在二十世纪之初,在美国形成了一场灾难性的斗争,人们称之为基要派与现代派之争(Fundementalist-Modernist controversy)。 自此以后,教会开始分化为自由派和保守派、福音派和现代派。很多情况下,自由派和保守派继续在较大的宗派里面保持共存状态,但绝不是一种和平共存。接下来,许多宗派不断分裂,以致于到这样的一个地步,我们看见过去的主流教会,至少就她们的规模和影响力来说,已不再是主流教会。虽然福音派教会稳步向上增长,但被囚于自由主义的主流教会持续地走下坡路。有一个宗派在短短二三十年内就已经流失了一百万会众。 有很多人似乎对十九世纪自由主义特色的神学茫然无知,我对此感到非常吃惊。有些牧师竟然不相信基督的神性、基督的赎罪,或者基督由童女而生,但却似乎仍然受到公众的信任。很多人震惊地了解到,在一些宗派差不多百分之八十的牧师不相信上述真理,他们进而问到,“为什么某个人愿意成为牧师却又不相信这些真理?”对此,我的回答是,这个现象启示也没有什么新奇,这个问题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 (选自《什么是教会?》,本文收录在《史鲍尔文集》里) 教会合二为一 在约翰福音第十七章中,主耶稣为教会合二为一做了一个祷告,这是为我们记载在圣经新约中、涵盖范围最广阔的祷告。在这个祷告中,他为他的门徒祷告,也为所有借着门徒的见证而相信的人祷告。这个祷告被称为“大祭司祷告”,其中一个中心主题是基督祈求父神使他的子民合一。这是一个为基督徒合一的祷告。然而我们在这第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却发现教会当前可能可能比教会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更支离破碎。我们已遇到一个危机性的问题——“究竟什么是教会?” 从历史上看,透过早期的尼西亚教会会议,人们常用四个关键词来定义教会。即,教会是合一性的、圣洁性的、大公性的、使徒性的教会。当我们研究教会本质的时候,按照以上所定义的教会本质,我想着眼于上述四个描述性特征。 首先,教会是合一性。这是这样么?如果我们纵览一下现今基督教的图景,进而来描述他时,“合一性的”或者“一体的”也许我们最不会使用的一个词。 那么,对于基督为教会的合一所作的代祷及古代教会对教会合而为一的宣告,我们究竟如何理解并回应?就这个问题,自古以来人们想出了各种不同的办法。第二十世纪产生了“普世教联运动”,它企图借着普世基督教协会和其它组织推动小型宗派改革或形成为一个集中化的教会性组织。普世教联运动的这个目标就是恢复有形教会的合一。我们发现——朝着这个联合目标的推动所产生的结果之一是——以前分离的宗派彼此之间的合并在数量上增长。然而,非常不幸却经常发生的是,当两间教会或者宗派合并后,一些人不认同合并、继而离开所成立的组织,然后创立一个与他们的价值一致的组织。如此,透过这样的联合,虽然人们努力试图使教会组织越来越少,这样的运动反而产生了多的教会组织。 另外,普世教联运动还产生了另一个问题。多元主义这种哲学积极主张在一个单一机构中允许各种不同的观点和教义互相共存。由于许多教会中已经出现了很多教义上的分歧,教会曾经试图维护和平与合一,并同时试图在内部兼容不同的看法。多元主义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企图兼容各种冲突性的观点。 随着教会变得越来越多多元主义,被容忍的、彼此矛盾的观点也在增加。这样,组织性和结构性上的联合成为人们关注的中心。人们竭力不惜代价维护教会有形的联合。然而,这种做法总是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从历史上来看,这个代价向来就是牺牲教会信仰告白上的纯全。 自始十六及十七世纪的抗罗宗运动以来,教会制定了多个信仰告白文件。这些信经式的告白阐明了一些教会持守并公开告白的教义。这些信仰告白文件在很大篇幅上对关于基督徒意味着什么总结出了一些核心信条——比如三位一体,基督一个位格具有神人二性,还有身体复活。多个世纪以来,人们称抗罗宗主义是个机构基于共同认信的教义所构成的有机体。但如今,作为普世教联运动造成的影响的一部分,这些古旧的信仰告白不断地被相对化。此外,一些教会为了达成有形教会的联合沿着多元主义的路线使信仰告白变得宽泛化。 如果你参与一间教会,什么原因使你留在那儿?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注意到人们有一种倾向,就是在不同的宗派间转来转去——哪里有他喜欢的牧师、讲道、音乐,或者某种活动安排,他们就往哪里去。从一个宗派转到另一个宗派、从一间教会转到另一间教会,人们常常觉得非常自在。可悲的是,我们很少发现人们关心教会所信的是什么?然而在新约中当要求教会合一的时候,我们必须牢记使徒保罗是用这样的词汇讲论合一的,也就是,一主,一信,一洗。这样的合一不只是表现于外观上、在组织或者方法意义上的联合。真正合一,最要紧的是,对于基督位格和工作信仰告白上的合一;紧接着的是,在信仰告白内容上达成一致。教会的联合本应该联与使徒所传的福音,然而,非常令人悲痛的是,教会的联合正是在这样关键的地方上——即,使徒所传的福音——已经断裂了。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当我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我学会了一句俗语,使我受益匪浅。它是这样说的:“同样或者类似的鸟类羽毛标本往往习惯性地聚集在尽可能最毗(pí)邻的壁橱里。”或者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往往倾向和我们持类似价值和观点的人聚集在一起。事实上,基督教抗罗宗有一个诟(gòu)病,就是教会的会员资格不是有一个公共的信仰告白来界定,而是按照社会经济状况的相似性来划分。过去我对罗马天主教持赞同的事情之一就是教会是按照牧区的概念建立起来的。今天,在同一个区域,我们不会看到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或者第五罗马天主教会,而我们可能会有第一浸信会和第二浸信会,或者第一长老会、第二长老会和第三长老会。 新约所讲的合一是信仰上的合一。罗马天主教决定使人们无论来自管理层、工薪阶层,或者各样的种族背景都聚会在同一间会堂。这是一个很美好的做法,因为教会不应该是针对某一特定阶层。基督的身体要求整个社会、各个层面都加入。 在新约团体中,既没有以弗所的浸信会,又没有以弗所的长老会,也没有以弗所的信义会,只有在以弗所的教会。当然,如今在我们这个时代,在有些非常小的乡村和城镇,也许只有一间教会,但是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的教会在不断增殖扩张。但话又说回来,新约讲到的合一是信仰上的合一,人们由于共同地委身于真理和福音的缘故而相聚、联合起来。在我们这个时代,我们已经见过人们企图严格地借着有形的、组织性的结构而找到合一。我们试图定义合一的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把我们的努力集中在所谓的属灵合一上。 我记得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当我还在宾夕法尼亚州的戈尼谷学习中心(Ligonier Valley Study Center),我们招待了一群从法国来拜访我们的基督徒。这是一群灵恩派的基督徒。他们分享了他们的灵恩经历,然而,他们的教会背景非常广泛多样,一些是信义会,一些是罗马天主教,一些是五旬节派,一些是长老会。他们兴高采烈地讨论他们曾经经历过的在灵里的合一。 他们显而易见的合一感让我觉得好奇,于是,我就问他们,“你们是如何克服这些历史上、你们现在存在着的分歧?”他们回答说,“比方说,什么样的分歧?”于是我就举出几个例子。这实在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不到五分钟,他们就在这些分歧上吵来吵去、恨不得死掐对方的喉咙。换句话说,他们只有不顾他们的教义上的分歧,才能维持他们的合一。你现在能察觉到其中的张力了吧?一方面,对于团契相交和属灵合一这些真实的事务,有的是非常正面积极的。但是,另一方面,在使徒完全忽略教义上的分歧这个方面,有的却存在着严重的危险。 上面所讲的似乎就是我们当今文化所处的嬗(shàn)变。我们这个时代信奉的名言就是“教义产生分裂。”从历史上来看,这句话是对的,教义的确趋于划分人群。但是,你是否曾思考过教义为什么带来分歧?自由主义的机构表面上似乎高度地宽容不同于他们自己立场的其他观点,相比较而言,保守派似乎在为很多事情争来斗去。 但是,其实自由主义者也许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宽容。他们往往在教义上松弛,直到讨论焦点朝向保守性的教义,这时,他们就变得歇斯底里反对教义,那些原先自恃(sh)自己为开明、宽容的人士马上就变得心胸狭隘了。我们认为自由派教会之所以能够容忍这样各种各样的教义的基本理由在于,教义对他们来说完全不重要,他们对基督教信仰的本质内容没有热情,而保守派背景的人准备着为圣经里的真理牺牲他们的生命,因为他们看见这些真理具有永恒的意义。 对于那些持自由主义信念的人来说,外界对基督教信仰告白中的教义可以有不同的看法,不过是因为他们不关心教义而已。但是对信徒来说,教义非常关键,因为信徒非常关心他们信仰的内涵是什么。那些竭力忠实于圣经的信徒们明白新约书信中几乎每一页都有这样的劝勉,即要竭力地保守从前以此交付圣徒的信仰的真道。使徒保罗非常郑重地提醒提摩太、提多和其他人要让教会警惕那些试图借着错误教义败坏使徒所传的、信仰的真道。对于十九世纪的自由主义进行最激烈地抨(pēng)击是由瑞士神学家埃米尔•布伦纳(Emil Brunner)发起的,在他的经典作品《中保》(原名为Das Midler,or The Mediator)这本书中,他谈到了基督论在十九世纪的神学发展导致的结果是不承认基督的神性和他的代替性赎罪。布伦纳说,如果他用一个词来定义十九世纪自由主义的本质,那么这个词就是无信(unglaube,or unblief)。他说,十九世纪自由主义是一座给无信仰树立的纪念碑。 在神学历史上,最动荡的争论来自十六世纪的宗教改革。这场争论围绕着两个主要问题:什么是福音?及我必须做什么才能得救?随着那场争论风暴持续深入,马丁•路德忍受着巨大的艰难和众人的敌意。在他生命篇章的末了,路德看到福音的真光在他那个时代已穿透并照亮了那黑暗的时代。要记得宗教改革的座右铭——Post tenebraslux,就是“黑暗后是光明”。路德说,不可避免的是,过不了多久,福音的真理将再次被隐蔽在蒙昧之中。他给出的理由就是,无论在哪里,只要福音被传讲,那里就产生分化,并且争论随之而来。 人们不想要持续的争论,我们希望的是和平。以色列历史上的假先知传扬过的也是一种和平,但他们的和平是一种错觉幻象。在根本没有和平的时候,他们宣扬平安,或者用路德的话来说,一种属肉体的平安感。路德说,当福音被热情地、准确地传讲时,它并不带来和平。事实上,我们主自己曾这样说过:“ 你们不要想,我来是叫地上太平;我来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马太福音10:34)。这句话并不是意味着主呼召我们拿起武器、进行武装斗争以推进国度的扩展。恰恰相反,我们被呼召要成为和平的使者,要成为一群宽容、良善、忍耐的人。但是,如果你看一下历史的记载,只有以色列真正的先知是为真理奋不顾身,而每次他们挺身而出的时候,争论就出现了。 大概没有任何人曾像耶稣基督一样带来如此之多的争论。人们要么赞成他,要么就是反对他。在使徒行传中,对使徒教会的记载就是记录持续不断、愈演愈烈的争论。这些争论围绕着福音的传讲。传福音引起如此激烈地争论以致于犹太人社会的宗教团体完全禁止使徒们传讲福音,因为福音的传讲带来争论的,因为福音的传讲产生人和人之间的分化。 在我们这个时代,我们已经被告知,最高的美德就是和平。我们生活在原子弹爆炸的时代。我们已经看到无处不在的战争。我们也已厌倦了各样的纠纷,对人人相斗、自相残杀感到厌烦。因为上帝的恩典,教会不像从前的几个世纪那样把人烧死在火刑柱上或者挂在酷刑架上。我们已经学会了与我们观点不同的人共存。我们珍视和平。但我所担心的危险是,我们重视和平以致于我们愿意去遮掩福音本身、使其看上去模糊不清。当我们实际上没有合一的时候,却谈论合一,对此我们必须要非常小心谨慎。时常我在想,我们自以为有合一的时候,其实我们并没有合一。 从历史上看,在宗教改革时期,抗罗宗新教徒不仅被称为新教徒,也被称为“信福音主义者”(Evangelicals)。他们之所以被称为信福音主义者是因为他们信奉福音(evangel)。历史上,虽然自十六世纪的福音主义者们开始产生了不同的宗派,但是仍然有些合一基本原则把他们联合在一起。在历史性的、古典的福音主义中,有两个至关重要的联合点,那就是宗教改革的两个关键性的唯独——唯独圣经(solaScriptura)和唯独信心(sola fide)。唯独圣经(solaScriptura)反映出这样的事实,即各个抗罗宗新教派别他们都相信圣经才是信仰和实践的最终权威。他们都相信圣经的默示和无误性。并且他们在十六世纪最主要的问题,即唯独因信称义(sola fide)的教义上达成一致的认同。虽然他们在其它地方(比如在圣礼和其它教义)上存在分歧,但至少他们有互相共同持有的联结点,使得抗罗宗新教各派别联合在一起。那样(译者按:基于唯独圣经和唯独信心)的联合持续了好几个世纪。 只是到了我们所处的世代,我们已经发现这群自称为福音派的人们在上述两个教义上产生了重大分裂。直到二十世纪后半叶,人们几乎理所当然地认为一个自称为福音派的人相信圣经是上帝的话,即圣经是绝对无缪的,是上帝所默示的,是绝对无误的。然而,如今你不能再做如此假设了。以上联合已经被彻底瓦解了。 事实上,一位历史学家认为,,“福音派”这个词几乎已经完全被掏空了意义。从历史上来说,福音派意味着与教义相关的事物,即,“福音派”是按照特定的信仰告白来界定的。如今,它倾向于通过一种方法来定义,而不是一种神学。并且,在所谓的福音派圈子里存在着同样的多元主义,这种多元主义在今天甚嚣尘上,如同我们已经在历史上的自由主义中所见过的。 对一个尽可能地总要“与众人和睦”(罗马书12:18)基督徒来说,生活就像处于剃刀的边缘(译者按:多元主义的文化带来很大的危机挑战)。我们真的需要不遗余力、使出浑身解数以保持和平。然而,与此同时,我们蒙召要忠实于福音的真道和持守教会的纯洁。 (选自《什么是教会?》,本文收录在《史鲍尔文集》里) 在真道上合一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学习了基督的教会存在四个主要限定性条件,即,教会是合一性的、圣洁性的、大公性的、使徒性的教会。我们已经考察了教会的合一性或者说联合性,并分析了历史上的一些问题及其产生的普世教联运动。普世教会联合主义尽可能地寻求教会有形可见的、组织机构上及制度上的联合。伴随着普世教联运动而来的是,教会发现为了在组织里兼容不同的神学必须使得她们的神学根基及信仰告白基础变得宽泛化,即所谓的多元主义。 历史上的基督教中一直存在着某种程度上的多元主义。我在研究生院有一门课程叫做“异端邪说史”,要求学生们仔细审查教会历史上变化多端的一些神学争议。我们考察了以便尼派(Ebionite)异端、幻影说(Docetic)异端、诺斯替主义(Gnostic)异端。我们也研究了著名的教会会议,比如尼西亚(Nicea)、迦克墩(Chalcedon)。这些教会会议处理了与基督论相关的各式各样的异端。自古以来,教会不得不应对、处理异端,并且在异端和错谬之间作出区分。这种区分不是在种类上而是程度上的不同。教会经常受到大大小小神学错谬的困扰,至少,一些成员在他们的思想和信仰上陷入错谬之中。但是当一个错谬逐渐演变到严重的程度以致于威胁到教会的生命本身、影响到基督教信仰的本质要素的时候,此时,教会必须站出来郑重申明,“这个错谬不是我们所信的;这个错误的信仰见解是异端,并且在有形教会中不能受到容忍。”历史上,这正是随着神学上的冲突争议而出现过。 然而,有必要认识到有些错谬对于救恩来说是无关紧要的,我们可称之为“非本质的”(non-essential)错谬。比如,多年来,很多基督徒对于施洗的适当模式有过争论,到底是应该全身浸入式,还是洒水式,仰或浇水式?但是,基督教会史上很少人会认为某种特定类型的施洗对于基督教和救恩来说是生死攸关的。另一方面,大多数基督徒认为所有的真理都至关重要、基督徒生活中所有的顺服都不可忽视。虽然我们在某些事情上有分歧,但我们认识到我们都在尽力讨上帝的喜悦,并且顺从圣经的教导。即便如此,有些时候我们的确不能达成一致。 论到一般的罪,圣经提到爱能遮掩许多的罪(参阅彼前4:8;箴言10:12)。然而还有很多特殊具体的罪,极为邪恶,在教会生活中需要得到管教惩戒。很多案件中,教会的正式的审理可以开除一个人的教会会员资格。 在新约中,并没有规定对人所违反的每一项罪都要求革除教籍。恰恰相反,对待他人的过犯,基督徒必须以慈爱、耐心、宽容和忍耐为特征。我们应常存耐心和慈爱担当别人的软弱。我们不应该基于意见上的某种分歧动辄诉诸于教会惩戒。 历史上,教会认识到有些分歧并不是救恩的关键,这些分歧不影响教会的本质“esse”(拉丁词,本质,本体,是指)。而有些议题影响到基督教的本质,在教会历史上作为教义上最令人感到烦扰的争论,被人们争来辩去。 但是还有另外一层面,有些错误不一定是涉及基督教的本质,然而这些错误确实能反映健康状况,我们成为“ben esse”“Bene”拉丁语中相当于“well(康福)”。如此,我们在影响教会生命本质的错谬(重大的异端)和影响教会的错误(较小的异端)两者之间做出区分。 在如何维持合一性又保存纯洁性上,教会一直很难想出解决办法。我对这个世代的很大的担忧就是,我们目前所看见的,一种普世教联运动正进行着,企图把教义淡化并使其相对化。该运动肇(zhào)始于在核心真理比如基督的神性或基督的赎罪上进行妥协谈判——都是以促进教会有形看见的合一为名。 教会当前正面临的危机很大程度上来自十八世纪启蒙运动及十九世纪自由主义。在过去,自由仅仅意味着不受奴役及保持开明,该特定术语liberal其本身描述的是一种美德。但是当你把后缀-ism加到它的词尾的时候,演变成为liberalism,即自由主义,它指的是一种特别的神学流派,该学派起始于德国神学家们抨击历史性基督教的超自然纬度并且拒绝承认圣经里的神迹真实发生过,它跨过教会宗派界线已经对有形教会造成的重大影响。这些神学家们企图把基督教信仰简化为某种道德准则或者一套价值体系。他们本来应该脱离正统信仰的教会再去寻求建立一套全新的宗教,而实际上,他们未离开教会,却仍然从事上述活动。 但是,大多数的自由主义者们并非如此,他们反而通过占据神学院、大学、董事会和主要宗派的机构等手段,仍然竭力维持他们在有形教会里的身份,总的来说,他们成功地做到了。这样,在二十世纪之初,在美国形成了一场灾难性的斗争,人们称之为基要派与现代派之争(Fundementalist-Modernist controversy)。 自此以后,教会开始分化为自由派和保守派、福音派和现代派。很多情况下,自由派和保守派继续在较大的宗派里面保持共存状态,但绝不是一种和平共存。接下来,许多宗派不断分裂,以致于到这样的一个地步,我们看见过去的主流教会,至少就她们的规模和影响力来说,已不再是主流教会。虽然福音派教会稳步向上增长,但被囚于自由主义的主流教会持续地走下坡路。有一个宗派在短短二三十年内就已经流失了一百万会众。 有很多人似乎对十九世纪自由主义特色的神学茫然无知,我对此感到非常吃惊。有些牧师竟然不相信基督的神性、基督的赎罪,或者基督由童女而生,但却似乎仍然受到公众的信任。很多人震惊地了解到,在一些宗派差不多百分之八十的牧师不相信上述真理,他们进而问到,“为什么某个人愿意成为牧师却又不相信这些真理?”对此,我的回答是,这个现象启示也没有什么新奇,这个问题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你曾听说过无形教会(invisible church)这个术语么?无形教会这个概念最早是由奥古斯丁深入研究发展出来的。他在无形教会和有形教会两者之间做出了划分。奥古斯丁的这种划分却常常被人误解。他所理解的有形教会是指教会作为一个组织机构,我们可以在世上有形看到,在它的名册上有一成员列表,并且我们能认出这些成员。 在我们讨论无形教会之前,让我问一个问题:你必须去一间教会才能成为基督徒吗?如果你身体状况允许,参加教会是进入天堂的必须条件吗?从一个非常技术性的意义上来说,答案是否定的。然而,我们需要记住几件事情。基督命令祂的子民不可停止聚会(希伯来书10:25)。当上帝组建以色列民时,他把他们组织起来、形成一个有形的民族,并赐予他们在祂面前进行集体崇拜这一严肃和神圣的义务。如果一个人在基督里,他被呼召参加koinoia——根据基督的诫命与其他基督团契相交、崇拜上帝。如果一个人知道所有这些事情,却持续地一意孤行、拒绝参加,对那人是否真正归信难道不会提出严重的质疑吗?也许一个人是一个重生不久的基督徒而采取那样的立场,但我会说那种情形是不大可能的。 我们中的一些人可能会在我们自己的归信上欺骗自己。我也许宣称自己是基督徒,但如果我们真的爱基督,我们怎能轻视祂的新娘?我们怎能一意孤行、不参加祂已呼召我们加入的——祂的有形教会?我现在给那些正在这样做的人提出一个严肃的警告。事实上,也许你就在你灵魂真实的境况上欺骗你自己。 无形教会有时被误以为是与有形教会相对立的事物,是在有形教会之外或与之分开。奥古斯丁却没有在这样的分类范畴中思想。奥古斯丁称无形教会实质上是在有形教会之中才能发现。想象一下,有两个圆圈。第一圆圈上写着“可见教会”,也就是我们所知道。外在的、人能所感知的、组织化的教会。作为另一个圆圈,无形教会实质上存在于有形教会那个圆圈之中。也许无形教会中有少数人不是有形教会的成员,但他们不过寥寥可数。 为什么奥古斯丁要论到无形教会?他是为要忠实于新约中耶稣的教导而谈论无形教会。奥古斯丁教导说,教会是一个混合体(corpus permixtum)。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们知道什么是corpus ,就是身体的意思。CorpusChristi又是什么意思?意识是基督的身体。Corporation (公司)就是由人形成的组织。Corpuspermixtum意思是说,教会是一个混合体。 在有组织的教会物理的界线范围以内,有很多人是真正的信徒,但是,在有形的、组织化的教会当中也有不信的人。这些不信的人在教会中,但他们不在基督里,因为他们作出的是虚假的信仰宣言。 耶稣曾论到他同时代的一些人,“‘这百姓用嘴唇尊敬我,心却远离我,”(马太福音15:8)。耶稣认出以色列人当中有些人不是真正的信徒。保罗说过类似的话:“从以色列生的,不都是以色列人”(罗马书9:6)。这些犹太人通过了各种宗教礼仪,并成为可见社团的一部分。他们还参加着所有的活动,但他们在上帝的事情上仍然是局外人和陌生人。 在新约中,论到有形教会和无形教会,耶稣使用的隐喻是稗子和麦子的隐喻。稗子就是杂草。这个比喻在农业社会环境中是非常通俗易懂的。从田中为了获得最大化的出产,人们就必须尽量减少稗子,因为他们似乎比田里的出产更容易生长。 耶稣用这个比喻来给予教会警告,即,一方面,教会需要进行惩戒,消除那些威胁着摧毁教会纯洁的杂草。另一方面,他还告诉我们在执行教会纪律时要非常小心,以免在我们热心于洁净教会、铲除稗子的同时,我们把麦子也一同拔出。 唯独上帝能鉴察人的内心,而对我来说,他人的灵魂总是不见的。我可以听你的信仰告白。我可以观察你的生活。但我不知道你内心深处是什么。我不能看到你的灵魂。我读不懂你的心思。但上帝可以读你的心思,并且,上帝准确地知道你的灵魂什么时刻处于什么状态。在我看来是不可见的,在上帝眼中是赤露敞开、一清二白的。相对于我们的有限认知水平,这是一个明显的区别。 谁在无形教会之内?按照奥古斯丁的观点,就是所有那些真正的信徒。并且,他提到的,当然是指全体选民,因为所有的选民,按照奥古斯丁的观点,最终会形成真正的信心。而所有这些具有真正信心的人都在选民之列。因此,当奥古斯丁谈到无形教会的时候,他是谈论选民,即那些真正在基督里的、上帝真正的儿女。 加尔文认为,我们不应该把无形教会当作是某种虚构的或存在于模糊地带的事物。沿袭奥古斯丁的观点,加尔文认为无形教会实质上存在于有形教会之内。他说,使无形教会成为可见,这是无形教会的主要任务。 加尔文那句话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加尔文要追溯到耶稣升天和祂离开这个世界之前,门徒问到耶稣的最后一个问题:“主啊,你复兴以色列国就在这时候吗?”耶稣对他们说:“父凭着自己的权柄所定的时候、日期,不是你们可以知道的。圣灵降临在你们身上,你们就必得着能力;并要在耶路撒冷、犹太全地和撒玛利亚,直到地极,作我的见证。”(使徒行传1:6-8) 因为我们基督徒的行话术语,耶稣说的这句话往往被人们误解。如果你问一个基督徒,“作见证是什么意思?”通常给出的答案是:“就是去告诉某人关于基督的事情。”这样的回答并不完全错误。一定意义上,传福音确实是作见证的一种形式。但它不是唯一形式。作见证的目的是使一些隐藏的变得明显。加尔文说教会的任务就是要使得上帝无形的国度成为有形可见的。首先,我们通过福音的宣告履行该使命——通过传福音。但是,我们也能通过模仿塑造上帝的国,在世上彰显正义,在世上展示恩慈,通过给世界显明上帝的国应该是什么样子。也就是说,教会在各样的事情上要具体体现上帝的灵所赐之新生命、使该声明实体化,如此,教会的好行为就不是隐藏在斗底下,而是显明可见的。对于基督的临在和上帝的国,我们应该在世上作出有力的见证。 当我们使用有形(visible)和无形(invisible)这样术语时,存在着一种危险。有些人以为,如果他们在无形教会之中,这意味着他们可以使秘密侍奉的基督徒。但我们知道,新约给我们的使命是要我们见证基督,要将福音的真光表明出来,并使得祂的国度成为有形的。而这就是教会所要做的。 教会无论在什么环境中,在什么地点,在什么年代,总是,或多或少是可见的,或多或少是真实的。但即便如此,教会也可能失去灯台,以及不成为教会。教会可能会离经叛道。宗派可能会叛教。整个宗教教派可能离开无形教会,不再是真正的教会。 你是无形教会的一位成员吗?无形教会是总是享受合一的教会,因为我们是真正地与基督合而为一。无形教会联合的关键点,即联合并超越教会界线和宗派界线,在于我们是与基督联合的。所有在基督里的人,和所有基督所在的人,都是祂无形教会的成员。那种联合已经就在那里,无论什么都不能破坏这种联合。这并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在这一点上止步不前。这并不是说我们可以对无形教会的合一简单自满。我们仍然应该竭尽所能地致力于有形教会的真正联合。 (选自《什么是教会?》,本文收录在《史鲍尔文集》里) 目录 教义产生区分 当我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我学会了一句俗语,使我受益匪浅。它是这样说的:“同样或者类似的鸟类羽毛标本往往习惯性地聚集在尽可能最毗(pí)邻的壁橱里。”或者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往往倾向和我们持类似价值和观点的人聚集在一起。事实上,基督教抗罗宗有一个诟(gòu)病,就是教会的会员资格不是有一个公共的信仰告白来界定,而是按照社会经济状况的相似性来划分。过去我对罗马天主教持赞同的事情之一就是教会是按照牧区的概念建立起来的。今天,在同一个区域,我们不会看到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或者第五罗马天主教会,而我们可能会有第一浸信会和第二浸信会,或者第一长老会、第二长老会和第三长老会。 新约所讲的合一是信仰上的合一。罗马天主教决定使人们无论来自管理层、工薪阶层,或者各样的种族背景都聚会在同一间会堂。这是一个很美好的做法,因为教会不应该是针对某一特定阶层。基督的身体要求整个社会、各个层面都加入。 在新约团体中,既没有以弗所的浸信会,又没有以弗所的长老会,也没有以弗所的信义会,只有在以弗所的教会。当然,如今在我们这个时代,在有些非常小的乡村和城镇,也许只有一间教会,但是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的教会在不断增殖扩张。但话又说回来,新约讲到的合一是信仰上的合一,人们由于共同地委身于真理和福音的缘故而相聚、联合起来。在我们这个时代,我们已经见过人们企图严格地借着有形的、组织性的结构而找到合一。我们试图定义合一的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把我们的努力集中在所谓的属灵合一上。 我记得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当我还在宾夕法尼亚州的戈尼谷学习中心(Ligonier Valley Study Center),我们招待了一群从法国来拜访我们的基督徒。这是一群灵恩派的基督徒。他们分享了他们的灵恩经历,然而,他们的教会背景非常广泛多样,一些是信义会,一些是罗马天主教,一些是五旬节派,一些是长老会。他们兴高采烈地讨论他们曾经经历过的在灵里的合一。 他们显而易见的合一感让我觉得好奇,于是,我就问他们,“你们是如何克服这些历史上、你们现在存在着的分歧?”他们回答说,“比方说,什么样的分歧?”于是我就举出几个例子。这实在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不到五分钟,他们就在这些分歧上吵来吵去、恨不得死掐对方的喉咙。换句话说,他们只有不顾他们的教义上的分歧,才能维持他们的合一。你现在能察觉到其中的张力了吧?一方面,对于团契相交和属灵合一这些真实的事务,有的是非常正面积极的。但是,另一方面,在使徒完全忽略教义上的分歧这个方面,有的却存在着严重的危险。 上面所讲的似乎就是我们当今文化所处的嬗(shàn)变。我们这个时代信奉的名言就是“教义产生分裂。”从历史上来看,这句话是对的,教义的确趋于划分人群。但是,你是否曾思考过教义为什么带来分歧?自由主义的机构表面上似乎高度地宽容不同于他们自己立场的其他观点,相比较而言,保守派似乎在为很多事情争来斗去。 但是,其实自由主义者也许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宽容。他们往往在教义上松弛,直到讨论焦点朝向保守性的教义,这时,他们就变得歇斯底里反对教义,那些原先自恃(sh)自己为开明、宽容的人士马上就变得心胸狭隘了。我们认为自由派教会之所以能够容忍这样各种各样的教义的基本理由在于,教义对他们来说完全不重要,他们对基督教信仰的本质内容没有热情,而保守派背景的人准备着为圣经里的真理牺牲他们的生命,因为他们看见这些真理具有永恒的意义。 对于那些持自由主义信念的人来说,外界对基督教信仰告白中的教义可以有不同的看法,不过是因为他们不关心教义而已。但是对信徒来说,教义非常关键,因为信徒非常关心他们信仰的内涵是什么。那些竭力忠实于圣经的信徒们明白新约书信中几乎每一页都有这样的劝勉,即要竭力地保守从前以此交付圣徒的信仰的真道。使徒保罗非常郑重地提醒提摩太、提多和其他人要让教会警惕那些试图借着错误教义败坏使徒所传的、信仰的真道。对于十九世纪的自由主义进行最激烈地抨(pēng)击是由瑞士神学家埃米尔•布伦纳(Emil Brunner)发起的,在他的经典作品《中保》(原名为Das Midler,or The Mediator)这本书中,他谈到了基督论在十九世纪的神学发展导致的结果是不承认基督的神性和他的代替性赎罪。布伦纳说,如果他用一个词来定义十九世纪自由主义的本质,那么这个词就是无信(unglaube,or unblief)。他说,十九世纪自由主义是一座给无信仰树立的纪念碑。 在神学历史上,最动荡的争论来自十六世纪的宗教改革。这场争论围绕着两个主要问题:什么是福音?及我必须做什么才能得救?随着那场争论风暴持续深入,马丁•路德忍受着巨大的艰难和众人的敌意。在他生命篇章的末了,路德看到福音的真光在他那个时代已穿透并照亮了那黑暗的时代。要记得宗教改革的座右铭——Post tenebraslux,就是“黑暗后是光明”。路德说,不可避免的是,过不了多久,福音的真理将再次被隐蔽在蒙昧之中。他给出的理由就是,无论在哪里,只要福音被传讲,那里就产生分化,并且争论随之而来。 人们不想要持续的争论,我们希望的是和平。以色列历史上的假先知传扬过的也是一种和平,但他们的和平是一种错觉幻象。在根本没有和平的时候,他们宣扬平安,或者用路德的话来说,一种属肉体的平安感。路德说,当福音被热情地、准确地传讲时,它并不带来和平。事实上,我们主自己曾这样说过:“ 你们不要想,我来是叫地上太平;我来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马太福音10:34)。这句话并不是意味着主呼召我们拿起武器、进行武装斗争以推进国度的扩展。恰恰相反,我们被呼召要成为和平的使者,要成为一群宽容、良善、忍耐的人。但是,如果你看一下历史的记载,只有以色列真正的先知是为真理奋不顾身,而每次他们挺身而出的时候,争论就出现了。 大概没有任何人曾像耶稣基督一样带来如此之多的争论。人们要么赞成他,要么就是反对他。在使徒行传中,对使徒教会的记载就是记录持续不断、愈演愈烈的争论。这些争论围绕着福音的传讲。传福音引起如此激烈地争论以致于犹太人社会的宗教团体完全禁止使徒们传讲福音,因为福音的传讲带来争论的,因为福音的传讲产生人和人之间的分化。 在我们这个时代,我们已经被告知,最高的美德就是和平。我们生活在原子弹爆炸的时代。我们已经看到无处不在的战争。我们也已厌倦了各样的纠纷,对人人相斗、自相残杀感到厌烦。因为上帝的恩典,教会不像从前的几个世纪那样把人烧死在火刑柱上或者挂在酷刑架上。我们已经学会了与我们观点不同的人共存。我们珍视和平。但我所担心的危险是,我们重视和平以致于我们愿意去遮掩福音本身、使其看上去模糊不清。当我们实际上没有合一的时候,却谈论合一,对此我们必须要非常小心谨慎。时常我在想,我们自以为有合一的时候,其实我们并没有合一。 从历史上看,在宗教改革时期,抗罗宗新教徒不仅被称为新教徒,也被称为“信福音主义者”(Evangelicals)。他们之所以被称为信福音主义者是因为他们信奉福音(evangel)。历史上,虽然自十六世纪的福音主义者们开始产生了不同的宗派,但是仍然有些合一基本原则把他们联合在一起。在历史性的、古典的福音主义中,有两个至关重要的联合点,那就是宗教改革的两个关键性的唯独——唯独圣经(solaScriptura)和唯独信心(sola fide)。唯独圣经(solaScriptura)反映出这样的事实,即各个抗罗宗新教派别他们都相信圣经才是信仰和实践的最终权威。他们都相信圣经的默示和无误性。并且他们在十六世纪最主要的问题,即唯独因信称义(sola fide)的教义上达成一致的认同。虽然他们在其它地方(比如在圣礼和其它教义)上存在分歧,但至少他们有互相共同持有的联结点,使得抗罗宗新教各派别联合在一起。那样(译者按:基于唯独圣经和唯独信心)的联合持续了好几个世纪。 只是到了我们所处的世代,我们已经发现这群自称为福音派的人们在上述两个教义上产生了重大分裂。直到二十世纪后半叶,人们几乎理所当然地认为一个自称为福音派的人相信圣经是上帝的话,即圣经是绝对无缪的,是上帝所默示的,是绝对无误的。然而,如今你不能再做如此假设了。以上联合已经被彻底瓦解了。 事实上,一位历史学家认为,,“福音派”这个词几乎已经完全被掏空了意义。从历史上来说,福音派意味着与教义相关的事物,即,“福音派”是按照特定的信仰告白来界定的。如今,它倾向于通过一种方法来定义,而不是一种神学。并且,在所谓的福音派圈子里存在着同样的多元主义,这种多元主义在今天甚嚣尘上,如同我们已经在历史上的自由主义中所见过的。 对一个尽可能地总要“与众人和睦”(罗马书12:18)基督徒来说,生活就像处于剃刀的边缘(译者按:多元主义的文化带来很大的危机挑战)。我们真的需要不遗余力、使出浑身解数以保持和平。然而,与此同时,我们蒙召要忠实于福音的真道和持守教会的纯洁。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尼西亚信经庄严宣告,“我信独一、圣洁、大公、使徒的教会。”现在,我们讨论圣洁性这一属性,因为圣洁性和教会密切相关。有人说,教会是历史过往中世界上最腐败的机构。虽然,这样说似乎言过其实和太过夸张,但这种说法也可以是对的,到底如何看待,取决于我们按照什么来评估腐败。在第一种情况下,如果我们只是简单地看待赤裸裸的邪恶,那么,很明显,诸如有组织的犯罪、新纳粹主义分子等可被认为是远比教会更为腐败。但是,如果我们以道德责任下滑的尺度来看待善良与邪恶,那么,是的,可以说教会是最腐败的机构。耶稣说,“多给谁,就向谁多取;多托谁,就向谁多要。”(路加福音12:48)。如果我们采用该标准来评估教会,那么我们可以说,教会是所有机构中从神的恩典中获得最多益处的机构。我们作为教会已经获得了百般好处和各种恩典禀赋,结合我们所得的和及其相应伴随的高度责任二者来讲,我们可以说,相对而言,教会是腐败的,因为我们没有正当履行我们蒙召的天职。 在新约中,保罗经常称信徒为“圣徒”,对一些人来讲这称谓近乎幽默诙谐。例如,他写书信给住在哥林多或者在以弗所的圣徒。被翻译为圣徒的单词在希腊文中是haioi,该词是指圣洁的人。圣灵(TheHoly Spirit)被称为圣洁(holy),表征的形容词(holy)对应的就是该希腊词。 在什么意义上,我们把基督的身体、教会成员称作是圣徒或圣洁的人——hagioi?我们必须先来看看,在哪些用法中人们可以合适地被称为圣洁的。首先,应该从教会的天职(church’s vocation)来理解。天职(vocation)当然是一种职业(calling)。然而天职这个词基本上从我们日常用语中消失了。今天人们常常谈及他们自己的工作和他们自己的职业生涯,而在过去,大家都明白,在我们每人都有一个天职。天职意味着从神而来的呼叫去从事特定事业。人们会按照上帝赐给他们的才能,作为一种责任,思考他们的呼召是成为一个外科医生、还是一个农民或是一个家庭主妇。 整个天职的观念都是蕴含于圣经用来称教会的词汇中。在新约中,用来翻译教会(church)单词的希腊字ekklesisa。英语中的ecclesiastical,正是来源于该希腊字。 我们只要观察下这个单词并把它拆分开来,我们可以看到,ekklesisa包含一个前缀和一个字根。你不必成为希腊语学生就能理解这一点,因为,其实很简单,该词前缀,ek,来自ex,意思是:“从……”或者“出自……”。另外,该词的关键字根来自希腊字kaleo,意思是“(to call)呼召”。这其实非常接近英语单词call。如果我们研究一下在圣经中该词ekklesisa的字根意思,我们可以发现,从词源学上来讲,ekklesisa意思是一些事物中被呼召、分别出来的事物。 为什么称教会为ekklesisa的原因在于,教会其实就是一群已经被上帝从世界中呼召分别的人。耶稣出生之后,希律王有一回试图杀死婴孩进而除掉这个新生的君王。在梦里,耶和华的天使指示约瑟逃离那个地方,约瑟就带全家下到埃及去。等到希律王死后,约瑟蒙启示可以安全回到巴勒斯坦,如此,马太福音告诉我们经上的话应验了:“我从埃及召出我的儿子来”(马太福音2:15),指的是说,回到巴勒斯坦地日子,最终应验了上帝历史上曾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的历史事件。那时,上帝在埃及地受奴役的以色列人呼召出来,并领养以色列这个民族作为他的儿子。实际上,教会的天职正是来自领受上帝的这个呼召,上帝在哪里拯救一个民族脱离埃及地所受的奴役。但比这个更深的意义在于,基督徒和教会,无论旧约时期的以色列民还是新约时期中的教会,并非仅仅蒙上帝呼召出埃及,而在于蒙召从世界分别出来。这并不是说他们要离开地球,而是说,上帝的这个呼召是呼召成为圣洁。 我们记得,当上帝组建以色列民的时候,祂对他们说“我是耶和华你们的神,所以你们要成为圣洁,因为我是圣洁的,你们也不可在地上的爬物污秽自己。”(利未记11:44)。早在保罗写书信给圣徒们,就是那些在以弗所、哥林多、或帖撒罗尼迦“圣洁的群体”很久之前,教会作为蒙上帝呼召成为圣洁的群体,这样的观念在旧约时期其实已经根深蒂固了。 “圣洁(holy)”这个词意思是说区别的、被分别开来。当一个人被分别开来,这个人就从日常的或者普通的事情上分别出来,而致力于超凡脱俗、非同寻常的事情。当然,在圣经用语范畴中,圣洁意味着蒙召成为圣洁的以色列民,被要求按照一种与世人俗常区别开来的生活模式、标准、或方式而生活。换句话说,这是一个成圣的呼召,要求过一种不寻常的生活方式。 我们必须首要了解的事,当我们看待“教会是圣洁的”这一声明的时候,教会拥有一份神圣的天职、一个圣洁的呼召。教会已经被从世上所有其他机构中分别出来,上帝的子民已经被从世人中分别出来要履行特定的使命。他们要反映和体现上帝的品格。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我们是无形教会的一部分,我们蒙召成为朝圣的人。这就是为什么圣经强调说,我们是这世上的寄居者、朝圣者、客旅。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意义上,教会被称为圣洁的。因为教会其成员是由已经被圣灵内住的人,在此意义上,教会被称为圣洁的。每一个由圣灵内住的人在上帝看来都是圣洁的或者说分别出来的。教会就是上帝创造出的有形可见的组织,并在其中祂非常乐意地使祂的圣灵同在。我们一定要切记,圣灵并不是唯一我们在有形教会中能发现的灵,我们还能发现邪灵,因此我们必须检测分别诸灵。但是,只要圣灵在教会里面人的生命同在并且运行其中,教会就是圣洁的。这就是为什么保罗能够看待并称罪人为圣徒。就其本身而言,他们还是罪人,但如果他们已经被圣灵重生、从圣灵而生由圣灵内住,那么,他们现在已是圣洁(hagioi)群体(holyones),并处于渐渐成圣的过程之中。 在回答“教会是圣洁的”这个问题时,我们听到有人评论说,“教会还能多一个假冒伪善之徒。”教会里面,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完美地活出我们宣称所相信的事情。信徒,尽管被称为圣徒,也是在成圣过程之中的罪人的团契。我们是基督的工作。基督在塑造我们,祂也正在塑造祂的教会。基督在使教会在圣洁上成长。正如个人除非在天上就不会达到完美圣洁的地步,同样,教会除非达到荣耀的状态就不会完全地成圣。 我们已经看到,圣经论及教会为“基督的新娘”。有一天,我们会看到教会会如同完美新娘、毫无玷污,穿戴着令人惊叹的婚纱。但现在,新娘的礼服带着瑕疵。它有污点,斑点,以及皱纹。但基督向祂的新娘的誓言是,祂将除掉每一个污点、每一斑点和每一个皱纹,这样,在最后之日,他将在充满完美圣洁的荣耀中把祂的新娘带到上帝面前(译者按:以弗所书5:27) 现在我们是礼服上带有褶皱和斑点的新娘。想象一下,一个新娘穿戴着她的婚纱礼服正出现在婚礼上,而你正在寻思到,“天啊,她一定把那个东西扔在角落里半年了;礼服上布满了皱纹。”没有新娘愿意那样在婚礼上那样出席。如果我们看一下我们现在所处的状态,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自夸的。 我们的圣洁是在进步,而且,按照真教会的定旨,这是绝对确定的。这并不意味着作为可见机构的教会绝不会消失,或说教会不可能叛教。他们(有形教会)可以消失或叛教,但是我们现在谈论的事无形教会。这是由真正的信徒组成的教会。在历史的某一时刻,这个无形教会将展示她的圣洁的丰满,而内住在她里面的圣灵能够使她不断洁净、忠实于祂的天职。这是为什么教会受到极大的逼迫和多次巨大患难的原因之一。在那种患难中随着而来的是严酷考验的清洗。这是上帝促使教会成圣和保持教会纯洁性的手段之一。时常,上帝乐意唤醒祂的子民,而我们作为上帝的子民似乎总是需要对我们的天职和呼召有清楚的认识,如此,我们才能成为圣洁,正如祂是圣洁的。 问你自己这样的一个问题,“我的教会是一个圣洁的地方吗?”当我这样问的时候,你也许在发笑,因为你也许能够指出侵入教会的缺陷、错误和罪恶。但请记住,教会尽管是如此污染的,但祂还是基督的新娘。圣洁不完全是指教会在历史某个时刻的状况,而是指她将会是圣洁的。我们当前的目的是成为一个正在不断成圣的圣徒。此外,我们要成为那些依靠圣灵的恩赐和恩典、忠实于上帝所赐予教会天职的人。 (选自《什么是教会?》,本文收录在《史鲍尔文集》里) 目录 有形教会和无形教会 你曾听说过无形教会(invisible church)这个术语么?无形教会这个概念最早是由奥古斯丁深入研究发展出来的。他在无形教会和有形教会两者之间做出了划分。奥古斯丁的这种划分却常常被人误解。他所理解的有形教会是指教会作为一个组织机构,我们可以在世上有形看到,在它的名册上有一成员列表,并且我们能认出这些成员。 在我们讨论无形教会之前,让我问一个问题:你必须去一间教会才能成为基督徒吗?如果你身体状况允许,参加教会是进入天堂的必须条件吗?从一个非常技术性的意义上来说,答案是否定的。然而,我们需要记住几件事情。基督命令祂的子民不可停止聚会(希伯来书10:25)。当上帝组建以色列民时,他把他们组织起来、形成一个有形的民族,并赐予他们在祂面前进行集体崇拜这一严肃和神圣的义务。如果一个人在基督里,他被呼召参加koinoia——根据基督的诫命与其他基督团契相交、崇拜上帝。如果一个人知道所有这些事情,却持续地一意孤行、拒绝参加,对那人是否真正归信难道不会提出严重的质疑吗?也许一个人是一个重生不久的基督徒而采取那样的立场,但我会说那种情形是不大可能的。 我们中的一些人可能会在我们自己的归信上欺骗自己。我也许宣称自己是基督徒,但如果我们真的爱基督,我们怎能轻视祂的新娘?我们怎能一意孤行、不参加祂已呼召我们加入的——祂的有形教会?我现在给那些正在这样做的人提出一个严肃的警告。事实上,也许你就在你灵魂真实的境况上欺骗你自己。 无形教会有时被误以为是与有形教会相对立的事物,是在有形教会之外或与之分开。奥古斯丁却没有在这样的分类范畴中思想。奥古斯丁称无形教会实质上是在有形教会之中才能发现。想象一下,有两个圆圈。第一圆圈上写着“可见教会”,也就是我们所知道。外在的、人能所感知的、组织化的教会。作为另一个圆圈,无形教会实质上存在于有形教会那个圆圈之中。也许无形教会中有少数人不是有形教会的成员,但他们不过寥寥可数。 为什么奥古斯丁要论到无形教会?他是为要忠实于新约中耶稣的教导而谈论无形教会。奥古斯丁教导说,教会是一个混合体(corpus permixtum)。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们知道什么是corpus ,就是身体的意思。CorpusChristi又是什么意思?意识是基督的身体。Corporation (公司)就是由人形成的组织。Corpuspermixtum意思是说,教会是一个混合体。 在有组织的教会物理的界线范围以内,有很多人是真正的信徒,但是,在有形的、组织化的教会当中也有不信的人。这些不信的人在教会中,但他们不在基督里,因为他们作出的是虚假的信仰宣言。 耶稣曾论到他同时代的一些人,“‘这百姓用嘴唇尊敬我,心却远离我,”(马太福音15:8)。耶稣认出以色列人当中有些人不是真正的信徒。保罗说过类似的话:“从以色列生的,不都是以色列人”(罗马书9:6)。这些犹太人通过了各种宗教礼仪,并成为可见社团的一部分。他们还参加着所有的活动,但他们在上帝的事情上仍然是局外人和陌生人。 在新约中,论到有形教会和无形教会,耶稣使用的隐喻是稗子和麦子的隐喻。稗子就是杂草。这个比喻在农业社会环境中是非常通俗易懂的。从田中为了获得最大化的出产,人们就必须尽量减少稗子,因为他们似乎比田里的出产更容易生长。 耶稣用这个比喻来给予教会警告,即,一方面,教会需要进行惩戒,消除那些威胁着摧毁教会纯洁的杂草。另一方面,他还告诉我们在执行教会纪律时要非常小心,以免在我们热心于洁净教会、铲除稗子的同时,我们把麦子也一同拔出。 唯独上帝能鉴察人的内心,而对我来说,他人的灵魂总是不见的。我可以听你的信仰告白。我可以观察你的生活。但我不知道你内心深处是什么。我不能看到你的灵魂。我读不懂你的心思。但上帝可以读你的心思,并且,上帝准确地知道你的灵魂什么时刻处于什么状态。在我看来是不可见的,在上帝眼中是赤露敞开、一清二白的。相对于我们的有限认知水平,这是一个明显的区别。 谁在无形教会之内?按照奥古斯丁的观点,就是所有那些真正的信徒。并且,他提到的,当然是指全体选民,因为所有的选民,按照奥古斯丁的观点,最终会形成真正的信心。而所有这些具有真正信心的人都在选民之列。因此,当奥古斯丁谈到无形教会的时候,他是谈论选民,即那些真正在基督里的、上帝真正的儿女。 加尔文认为,我们不应该把无形教会当作是某种虚构的或存在于模糊地带的事物。沿袭奥古斯丁的观点,加尔文认为无形教会实质上存在于有形教会之内。他说,使无形教会成为可见,这是无形教会的主要任务。 加尔文那句话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加尔文要追溯到耶稣升天和祂离开这个世界之前,门徒问到耶稣的最后一个问题:“主啊,你复兴以色列国就在这时候吗?”耶稣对他们说:“父凭着自己的权柄所定的时候、日期,不是你们可以知道的。圣灵降临在你们身上,你们就必得着能力;并要在耶路撒冷、犹太全地和撒玛利亚,直到地极,作我的见证。”(使徒行传1:6-8) 因为我们基督徒的行话术语,耶稣说的这句话往往被人们误解。如果你问一个基督徒,“作见证是什么意思?”通常给出的答案是:“就是去告诉某人关于基督的事情。”这样的回答并不完全错误。一定意义上,传福音确实是作见证的一种形式。但它不是唯一形式。作见证的目的是使一些隐藏的变得明显。加尔文说教会的任务就是要使得上帝无形的国度成为有形可见的。首先,我们通过福音的宣告履行该使命——通过传福音。但是,我们也能通过模仿塑造上帝的国,在世上彰显正义,在世上展示恩慈,通过给世界显明上帝的国应该是什么样子。也就是说,教会在各样的事情上要具体体现上帝的灵所赐之新生命、使该声明实体化,如此,教会的好行为就不是隐藏在斗底下,而是显明可见的。对于基督的临在和上帝的国,我们应该在世上作出有力的见证。 当我们使用有形(visible)和无形(invisible)这样术语时,存在着一种危险。有些人以为,如果他们在无形教会之中,这意味着他们可以使秘密侍奉的基督徒。但我们知道,新约给我们的使命是要我们见证基督,要将福音的真光表明出来,并使得祂的国度成为有形的。而这就是教会所要做的。 教会无论在什么环境中,在什么地点,在什么年代,总是,或多或少是可见的,或多或少是真实的。但即便如此,教会也可能失去灯台,以及不成为教会。教会可能会离经叛道。宗派可能会叛教。整个宗教教派可能离开无形教会,不再是真正的教会。 你是无形教会的一位成员吗?无形教会是总是享受合一的教会,因为我们是真正地与基督合而为一。无形教会联合的关键点,即联合并超越教会界线和宗派界线,在于我们是与基督联合的。所有在基督里的人,和所有基督所在的人,都是祂无形教会的成员。那种联合已经就在那里,无论什么都不能破坏这种联合。这并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在这一点上止步不前。这并不是说我们可以对无形教会的合一简单自满。我们仍然应该竭尽所能地致力于有形教会的真正联合。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我们已经考察了教会的合一性和圣洁性,现在,我们可以继续思考尼西亚信经中对教会的第三个描述——教会是普世大公性的(Catholic)。重要的事要记住,Catholic这个词并不是指罗马天主教会。相反,该词的意思是普遍、在世界各地(Universal),或者说历世历代及任何地方。其意思是说,耶稣基督的教会不是只在一个特定的城市里或只在某个地域挤在一起的特殊群体中才能发现的一个范围有限的机构。它甚至不是由国家边界所限定的事物。相反,基督的教会在全世界各地都能找到,由来自使用各种语言、母语和各个民族的人所组成。 不久以前,我在佛罗里达州的一间不大的教会发言。那天早晨,大约有一百五十人一起聚会。在我开始讲道之前,我提出,希望他们能原谅在那个地方讲话会非常紧张,并且我在千百万人面前讲道总是会紧张。他们笑着看了看周围,看看是否是正在做一个电台节目,或者哪里有电视摄影机正在使讲道超出这一小间教会范围对外播放。我想他们保证说,我是认真的,并请他们注意希伯来书上的一个段落。希伯来书作者这样写道: 你们原不是来到那能摸的山,此山有火焰、密云、黑暗、暴风、角声与说话的声音。那些听见这声音的,都求不要再向他们说话。因为他们当不起所命他们的话,说:“靠近这山的,即便是走兽,也要用石头打死。”所见的极其可怕,甚至摩西说:“我甚是恐惧战兢。”你们乃是来到锡安山、永生神的城邑,就是天上的耶路撒冷。那里有千万的天使,有名录在天上诸长子之会所共聚的总会,有审判众人的神和被成全之义人的灵魂,并新约的中保耶稣,以及所洒的血。这血所说的比亚伯的血所说的更美。(希伯来书12:18-24) 希伯来书的作者在这里所说的就是教会及对普世大公教会的经历。作者提醒我们,随着基督的得胜,自从旧约时代依赖,事情已发生了变化,新的境况已经来到。他说你不是来到那座黑暗和雷鸣电闪遮盖的山,那是个令人绝望恐怖的地方。(这里描述的是上帝从天上降临西奈山之际,赐下石板和律法给摩西。)作者说那不是我们去教会的时候我们面对的情景。而是说,现在,当我们去教会参加礼拜的时候,我们实在进入天堂本身,那是基督在祂的升天里已经到达的地方。作为我们的大祭司,祂已经一次进入天上的圣所,并已把拦阻我们进入上帝亲自临在的帐幕撕开。根据这段经文,我们现在已经被恩准进入天堂本身。 天堂是无处不在,祂不只是在一个教会建筑物内。我们知道我们不能限制祂的临在,但是,在一间教会入门处,存在着一个重要的象征意义。当我们走进那栋建筑物的时候,从属灵上来讲,我们是来到这样的一个地方,在这里,上帝的子民被召聚在一起履行敬拜上帝的神圣义务。 新约上讲,当我们一起敬拜的时候,我们不只是在一个一百五十人的聚会礼堂中敬拜,而是说,我们的敬拜正是在天堂举行。保罗也警告我们聚会期间的行为举止,因为天使正在观看及参加敬拜。此外,希伯来书的作者告诉我们,云彩般的见证人环绕着我们,就是那些在我们以先进入天堂的圣徒们。 那么,我要问,礼拜天早上敬拜的时候谁在我们聚会当中?上个周日,我在教会的时候,猜猜谁在那里?亚伯、诺亚、亚伯拉罕、以撒出现了,并且还有大卫、底波拉、约书亚、以赛亚、耶利米、以斯帖、阿摩司、利亚、何西阿、约珥、以西结、哈拿和但以理。保罗和彼得在那里,司提反、玛丽、巴拿巴,和路加这个伟大的医生也在那里。提摩太和提多及雅各一同来到我们的教会。当我环顾四周,猜猜还发现有谁在那里?我简直不敢相信。亚他那修、奥古斯丁、马丁•路德及其妻子凯蒂•路德、约翰•加尔文及其妻子爱德丽•加尔文(Idelette Calvin)、约拿单•爱德华兹和莎拉•爱德华兹、和沃菲尔德(B.B.Warfield)。所有已经进入他们所享安息的圣徒都是天上聚会的一部分。当教会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不管她看上去多么渺小,无论在多么偏远的地方,她都是普世大公教会。 不仅如此,在我们在教会里聚会的时候,我们也在享受使徒信经所称的圣徒相通(communion sanctorum)——意即信徒的交通团契。它不只是有在我们以先已经进入天堂的圣徒,即得胜的教会,也有仍在争战中教会的圣徒:来自捷克共和国的圣徒、来自匈牙利的圣徒、来自罗马尼亚的、来自中国的、来自巴西的、来自肯尼亚的、来自英格兰的,和来自全球各地的。我们在普世大公教会的团契里面连络成为一体。这是如何发生的?其实这很简单。这是奥秘的、基督和祂新娘的联合。每个属于基督新娘的人都是在基督耶稣里。无论基督在哪里,哪里就是祂的教会。 让我们再次回顾希伯来书所讲的: 你们乃是来到锡安山、永生神的城邑,就是天上的耶路撒冷。那里有千万的天使,有名录在天上诸长子之会所共聚的总会,有审判众人的神和被成全之义人的灵魂,并新约的中保耶稣,以及所洒的血。这血所说的比亚伯的血所说的更美。(希伯来书12:18-24) 关于教会在敬拜中最重要的事实是,教会是在基督的临在之中。基督来到祂的新娘面前,每当教会聚集的时候,新娘就在那里。这就是为什么你不想错过一起聚会的原因。这就是为什么你绝对不想放弃圣徒聚在一起的机会的理由。如果让我张贴一则新闻公告,上面会这样写着说,“猜猜下一个礼拜天谁会来教会?耶稣祂自己要来!”为要参加这样的教会主日敬拜,有什么预约你不会取消呢? (选自《什么是教会?》,本文收录在《史鲍尔文集》里)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教会的根基是什么?我们常唱赞美诗,“教会唯一的根基就是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但有时,赞美诗上的词会成为错误信息的管道。耶稣当然是根基的一部分,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按照建筑这样的隐喻来说,我们可以说得更加精确。祂不仅是唯一的根基,祂被称为是教会的首要房角石。整个基础都是在祂这首要房角石里面生根建造。 但是,教会的根基到底指什么?根据新约,教会的根基就是使徒们和先知们。还记得在凯撒利亚腓立比的境内,耶稣问到,“你们说我是谁?”,彼得做出了他非同寻常的认信告白: 耶稣说:“你们说我是谁?”西门彼得回答说:“你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儿子。”耶稣对他说:“西门巴约拿,你是有福的!因为这不是属血肉的指示你的,乃是我在天上的父指示的。我还告诉你: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磐石上,阴间的权柄不能胜过他。(太16:15-18) 基督建造的教会不是建造在沙滩的基础之上,而是建造在磐石上,而这块磐石,根据新约中的形象比喻,就是先知们和使徒们的话——圣经著作。 让我们来考查启示录。在第21章那里,我们读到新耶路撒冷这座天上之城从天而降的异象。我们看到对此极为宏伟壮观的描述。在第21章14节,我们读到,城墙有十二根基,根基上有羔羊十二使徒的名字。(启21:14)。即使这座新耶路撒冷城,也是建造在使徒们的根基之上。 教会是建造在使徒们的根基之上,其重大意义是什么?我认为,在我们这个时代,在教会属性上,受到最严重的攻击就是教会的使徒性这一属性,这是因为在教会内部,一直存在着对圣经权威进行全盘否定。这是对教会本身根基的反叛。你可能拒绝保罗的教导,你可能会不同意约翰的教导,你可能不相信圣经的完整性,但我恳求你不要在这一点上企图窃取基督的教会、然后把他建立在其他基础上。与其试图在其他基础上建立一个新的改进版,为什么不老实说,“我反对基督教?” 教会的使徒性,又是什么意思呢?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必须回到起点,问这样的问题:“什么是使徒?”使徒(Apostle)一词来自希腊字apostolos,意思是“被差派的”。使徒(Apostle)意思就是被某人差派去某个地方。在希腊文化中,apostolos是指某人,他可以是一个信使、大使,或者使节。此apostolos有国王授权、在国王缺席的场合代表国王。 既然使徒是被某人差派并拥有委托授权的一个人,那么,新约中最高的使徒就是耶稣自己。祂被天父差遣到这个世界当中,当祂来的时候,他说:“因为我没有凭着自己讲,惟有差我来的父已经给我命令,叫我说什么,讲什么。”(约12:49)。他还说,“天上地下所有的权柄都赐给我了”(太28:18)。 在“被差遣”这个意义上,新约里的第二使徒不是门徒中任何一个(虽然其中门徒中一些人确实是使徒)而是圣灵。耶稣说: 我要求父,父就另外赐给你们一位保惠师(或作“训慰师”。下同),叫他永远与你们同在,就是真理的圣灵,乃世人不能接受的。因为不见他,也不认识他;你们却认识他,因他常与你们同在,也要在你们里面。(约14:16-17) 在基督教扩张的最初几个世纪,对圣经基督教的最大威胁来自一个被称为诺斯底主义的异端。诺斯底教派(来自希腊字gnosis)是那些声称有特殊知识的人。他们自称gnosis,即那些知道内幕秘密的人,他们竭力妄图取代圣经使徒们的权威。他们认为,他们的知识比耶稣的使徒们传扬的知识更为高级和优越,他们写了大量的文学作品来声称他们自身优越性。 在那时,基督教信仰的捍卫者之一是一个名叫爱任纽的神学家。爱任纽是基督教的一位护教者,他最重要的一本书名叫《驳异端》(Against Heresies)。他驳斥的主要异端就是诺斯底主义。在对诺斯底派的驳斥论证中,爱任纽使用了至今对我们来说仍然重要的一项推理。该推理论证正是基于Apostle一词的基本含义。在此强调,apostolos这个单词的字面意思上就是,“一个被差遣或者被给予适当权力、以代表那差他的人。”爱任纽说,诺斯底派不仅否认使徒的权威,从必然逻辑上,他们更是抵挡了基督的权威和上帝的权威。 爱任纽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逻辑是这样的:通过否认使徒们,就是那些被基督所派并被基督的权柄所委任的人,诺斯底派也就是抵挡委派使徒的那位的权柄。如果他们否认差派使徒们那位,也就是基督自己的权柄,那么,他们同样也是抵挡差派基督到世上来那位,也就是圣父的权柄。说到底,爱任纽对诺斯底派说,他们是不敬畏上帝的,而且,因为从圣父到圣子再到使徒们存在着一连串委派的关系,他们对使徒们的攻击其实是变相地攻击上帝本身。 使徒传统的观念对圣经来说至关重要的。这个传统并不是那些不成文的口传内容,就如基督教新教之外的传统所认可的,而恰恰是新约圣经本身。使徒传统并不是教会发明出来的,而是教会所领受的。它由使徒们领受得来,而使徒们的领受来自基督和祂的圣灵,基督和圣灵又来自上帝。这就是为什么说,否认使徒们的教导就是否认上帝自己的权威。 (选自《什么是教会?》,本文收录在《史鲍尔文集》里)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英文单词church 来自希腊语kuriake,这个希腊字是名词kuriakos的一种形式,意思是为kurios所有或者占有。 那么,kurios又是什么意思?这是一个在新约中非常关键的单词,它是用来只带“Lord(主)”的希腊词,在新约中用来翻译旧约圣经中上帝立约之名——Yahweh——及希伯来称呼adonai。当诗篇作者大卫说,“耶和华我们的主啊,你的名在全地何其美!你将你的荣耀彰显于天。”(诗篇8:1),他是在说,“哦,Yahweh,我们的Adonai,你的名在全地何其美。”当旧约圣经的希腊译本Adonai,即“至高主权”时,它就是用kurios这个词。 在新约中,kurio有三种不同的使用方式。简单来说,kurio这词是一种礼貌称呼,相当于我们所说的阁下或先生。但该词最崇高的使用表达是其至高无上的用法,也就是用它来称谓绝对主权者为kurio。保罗曾在腓立比书2:10-11中使用过这个词,他写道:“叫一切……无不口称耶稣基督为kurio”也就是,“主”。 在新约中,“kurio”这个对新约中基督的称呼非常重要,同样,我现在要考查下这个词与我们对教会的理解有怎样重大的关系。Kurio这词第三个含义是指称古希腊文化中非常富有、能拥有奴隶的人。奴隶主被称为kurio,而kurio的奴隶们是被kurio赎买而得。 上述我所强调的,正是因为这个缘故——kuriake是教会church这个单词词源的基础。从它的原始意义上讲,教会指的是被一位kurio拥有的人,为一位财主所有及占有的人。在新约中,我们发现这个比喻经常被用来描述信徒——个人层面上和集体层面上——与基督之间的关系。例如,保罗称自己为doulos(希腊语,仆人),或slave(奴隶)。他使用的隐喻就是一个已经被赎买的人。保罗不仅在他自己也在上帝所有的子民上用这个比喻,他说,“岂不知你们的身子就是圣灵的殿吗?这圣灵是从神而来,住在你们里头的;并且你们不是自己的人,因为你们是重价买来的,所以要在你们的身子上荣耀神。”(林前6:19-20)。我们现在是上帝的财产,因为祂已经买赎了我们。 新约经常谈到基督徒是在基督耶稣里的人。但福音布道的时候,对人的称呼不只是简单相信(believein)耶稣而已,更是信入(believe into)耶稣。希腊语中eis,意思是“(into)进去。”Eis及其意义可以用这个例子来说明:如果我在城外,我必须首先通过城门走进城内,然后我才可以身处城内。这就是我们被呼召信入基督时我们在新约所认同的观念。当我们确实有真实的信心,我们就在基督耶稣里,祂也在我我们里面。这是信徒和基督二者的奥秘性的联合。 现在,如果我和基督有一个奥秘的联合,而你和基督也有一个奥秘的联合,这就意味着我和你有一个特别的交通,一个在基督里的团契。这样的团契在新约中有各种实际的结果,例如,保罗告诉我们,在教会中,我们彼此对待,应该凭着仁爱恩赐之心、遮盖许多过错。此外,我们被呼召尊重他人在主里的基督徒的自由。我们应该避免尖酸刻薄的彼此论断。我们始终记得我们交往沟通的是已经被基督赎买的人。 为了对上帝的子民及其作为团体的教会展现出那种仁爱恩慈的态度,我们必须超越那些困扰我们的个人、眼中钉、肉中刺,定睛注目对教会有绝对主权的上帝。如果我是仆人们中的一员,和其他仆人产生冲突,这种冲突绝不能导致我反对仆人们的主人。因为我们都是在以为主之下的仆人。 主耶稣最难和最激进的命令是要我们爱仇敌的诫命。我想不出任何事物比这诫命更不自然。如果有人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绝不会去做有利于他、对他好的事情。然而,我们的主说这是我们的义务。我们必须对那些心怀恶意的、逼迫我们的人行善事。我们需要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听主的吩咐,就是因为那些敌对我们的人的利益祷告与我们基本的人类天性相排斥。然而,我们有耶稣至高无上的垂范,祂正是为那些对祂厌恶至死的人舍命。靠我们的本性而去爱仇敌,我想我们都不能做到。我们能去爱仇敌的唯一一条道路,是靠着上帝的恩典、超越敌人而注目基督。正是因为基督的缘故,我们要去爱我们的仇敌。 虽然基督徒弟兄姐妹绝不会是我们的仇敌,但我们仍然可以把耶稣的教训运用在教会生活上面。既然我们要去爱我们的仇敌,那么我们更应该如何去爱基督身体的每一个肢体呢? (选自《什么是教会?》,本文收录在《史鲍尔文集》里)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什么时候教会不是真教会?我常常受到来信,人们在心中倾诉肺腑之言,说道:“我在我所参加的教会里感到非常不开心。我不喜欢宣讲的内容,也不喜欢教会里进行的各种活动。”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在十六世纪宗教改革时期,发生了历史上有形教会最大的分裂,这个问题在当时至关重要。当抗罗宗改教者与罗马天主教决裂、脱离关系以后,出现了各种不同的信仰群体。他们有不用的信条、不同的信仰告白、不同形式的组织治理,和不同的敬拜礼仪。他们都声称自己是基督教会,他们中许多也声称是独一真教会。因此,当时的人们问到:“我们怎么才能知道?真教会的标记是什么?” 自从罗马天主教不把抗罗宗作为真教会看待之后,改教者们就在此真教会标记问题上反复斟酌。罗马天主教说,在过去,教会可以如此定义:哪里有主教,哪里就有教会,并且,如果没有罗马主教的授权许可,那么,无论涌现出什么样的社会团体,都不是正当合法的教会。抗罗宗改革者对此事有不同的看法。他们寻求清晰地界定并描述一个正当合法教会的标记,并且他们选定出真教会三个鲜明的特征。 首先,改教者认为当福音被忠实地宣讲的时候,教会是真教会。 第二,正确地施行圣礼的教会是真教会。 第三,他们说,真教会对其成员施行真实的惩戒。 第三个特征的逻辑推论就是教会组织治理,其存在是为了教会百姓的成长和管教。在组成教会的所有成分当中,宗教改革家认为作为真教会的基本标记,其中有三项是不能妥协的。我们接下来更仔细地查看这三项标记: 一.忠实地宣讲福音 对此标记,改教家的意思不仅仅是指宣告耶稣之死及其救赎的大好消息,更是忠实的宣讲基督教的基要真理。如果一间教会否认基督教信仰的某一基要教义,那么该机构就不再被认为是教会。历史上的抗罗宗主义绝不会把摩门教当作真正的基督教会,因为摩门教拒绝基督永恒的神性。 二.执行圣礼 根据改革家们的看法,如果哪里没有圣礼——圣餐和洗礼——哪里就不是教会。这个标记在今天又非常重大的意义,应为如今有很多准福音机构,例如秧扶青少年关怀协会(Yong Life)学园传道会(Campus Crusade)、美国校园团契(Inter Varsity)每天都在从事基督徒外展和服事。这些福音机构的呼召就是与教会并肩合作。利戈尼福音事工(Ligonier Ministries)也可以被称为准教会福音机构。我们是以教育性的机构而不是教会。利戈尼福音事工不执行圣礼。我们也没有教会会员制度,因此也不对利戈尼组成成员给予惩戒。这些都不是我们的职能。我们蒙召是要在教育上协助教会,且只聚焦定位在此项上、而不声称是教会。在此意义上,没有人是利戈尼的会员。我们不给人施洗,也不让他们进入利戈尼教会,因为利戈尼根本就没有教会。执行圣礼只是教会的职责。 三.实施教会纪律 纵观教会历史,我们发现教会纪律或多或少有些变化。历史上有些时候教会纪律显得非常严酷苛刻。在十六世纪,不仅天主教残酷逼迫抗罗宗新教徒,新教徒也压迫天主教。我们知道那时人们遭受严刑和各种惩罚,这些都是作为教会惩戒的手段。从我们二十一世纪的视角来看,这样的做法似乎残酷的、不寻常的、且是野蛮的。也许是的,但我希望我们能理解一个事实:十六世纪的教会领袖们真正相信地狱存在。他们认为,没有什么比一个人被扔到地狱更加糟糕了。那时教会确实地相信,为了使人脱离鬼门关,使用任何必要的手段进行斥责和惩戒都是正当合理的。如果为了把一个人从鬼门关救出来而使用刑讯室、绞刑架,甚至威胁用火刑烧死,这都被认为是合法的。在此我不是为那种做法进行辩护,而是试图帮助我们明白十六世纪时期人们的思维方式,他们很认真地对待地狱。今天我们似乎认为,我们完全不需要惩戒,因为教会纪律并不重要。这可能是因为很多人不相信上帝审判的威胁。 教会历史上,教会的惩戒经常像钟摆一样在两个极端上晃来晃去。有时候,教会陷入到严苛和严厉的惩戒。其它时候,教会惩戒却又带有自由放纵主义(latitudinarianism)的形式,也就是说不进行惩戒。几年前,美国有一主流宗派在教会中引起争论,一群牧师和学者拼凑出一片论文,他们在这篇论文中完全重新定义了一夫一妻制婚姻生活的基督徒伦理准则。在面对来自那些较正统教会的抗议之中,这份论文形成报告提交教会进行立法。最后,这项争议被带到该宗派年度大会上,在最后摊牌紧要关头,该提议失败、被否决掉了。 但是,该提议否决之后,发生了一些或许更奇怪的事情。虽然教会没有采纳这个性行为伦理上的特别立场,教会也没有谴责或惩戒那些持赞成提议主张观点的人。教会事实上是在说:“这虽然不是我们的正式立场,但如果你想要在我们的宗派里当牧师,同时主张和教导这些观点,我们不会采取任何措施。”在此,就是教会惩戒的失败。在现代的教会中经常出现这种情况。 这也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一个教会的会员犯下显而易见的、令人发指、令人震惊的罪,而教会对这些会员不能很大程度地进行惩戒,那么该机构仍然是一间教会吗?这间教会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叛教的?这并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因为在教会历史上,一个机构坦白承认它不相信基督的救赎或基督的神性或其他基要的真理。 我们现在可在事实上的叛教(de facto apostasy)与法律上的叛教(de jure apostasy)、及形式上的(formal)与实质意义上的(material)叛教之间做出一个区分。形式上的叛教(formal apostasy)是指教会明确地、毫不含糊地否认基督教信仰的基要真理。事实上事实上的叛教(de facto apostasy)是指在实质或者实践上的叛教,其中信经仍然完整无缺,但教会其实不再相信信经了。教会暗示地颠覆信经这一根基,尽管那些信经就是他们口头上说他们所信的。 以上内容给我们带来了实际的应用。何时一个人应该离开所在教会去到另一间教会?首先,我要说,无论谁都不应该掉以轻心地做出一个决定,它是一件非常严肃重大的事情。当我们加入一间教会,几乎总是这样的,我们是在上帝面前以庄严的起誓。那么,一个人为脱离自己这样起过誓言的群体,确实需要郑重的理由。转会的正当性必须有坚实的理由。 今天,人们动辄从一间教会转到另一间教会,丝毫没有深思熟虑。当我们以糊涂的理由,比如不满油漆的颜色或者令人不愉快的言论,而离开教会,我们是有眼却不识教会本身的圣洁性。 没有正当理由,我们不应该离开教会。我们应该尽我们最大所能地持守我们委身教会的承诺,除非我们在那间教会得不到真道的喂养或作为基督徒的培养。倘若一间教会叛教,那么基督徒就必须离开。你也许会认为你应该持续呆在那间教会并试图改善和复原做出努力,但是如果此教会是事实上的叛教(de facto apostasy),这种情形就禁止你留在那里。让我们思考下巴力的先知们与先知以利亚在加密山上的对决。当上帝彰显了祂的权能超乎巴力之上,你能想象有人说,“好吧,虽然我现在看到耶和华是上帝,但我要留在巴力之家这里作光作盐,为巴力之家变革做出努力”?不允许我们那样做!如果我们所处的机构有叛教行为,我们就应该脱离它,这是我们的义务。 无论什么时候,我们应该总是仔细地察看教会的这三大标记。是否忠实地传讲福音?是否适当地施行圣礼?是否有符合圣经模式的教会组织治理及教会惩戒?如果那三个标记都存在,你应该致力于成为基督身体的某部位中具有意义的一小部分。 在以上几章中,我们在惊鸿一蹩中得见上帝的新妇,也就是属耶稣基督的教会,其性质和范围。只有当我们明白我们的真正目的,教会才会在她的荣美中闪耀发光。 当我们坚持使徒性的真理,在真道里联合,我们就会向旁观的世人宣告并展示我们三位一体的上帝是配得敬拜和侍奉的。我们作为蒙天父呼召、被分别出来的子民,敬拜和侍奉祂就是我们最大的喜乐。这就是教会:一群属上帝自己产业的子民,聚集在一起,只为了荣耀祂。 (选自《什么是教会?》,本文收录在《史鲍尔文集》里)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