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圣经《克罗尼文集》教会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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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在沿英格兰和苏格兰东海岸线至爱丁堡的特快列车上,车窗外会时而出现点缀着羊群的宽阔牧场,时而会掠过沿岸苍凉的海滨风光,一个个村镇间或出现,与山丘上的城堡遥相呼应。村镇的标志是教堂的尖顶,使人不禁回想起早先每个村镇都有一个教堂也只有一个教堂的时光。

但那个时代并没有持续很久,在这个国家的内战进程中,国王和国会为争夺国家的统治权和教会的组织形态决定权激列争斗。最后,大不列颠单一形态的教会并没有形成。今天,我们不再根据镇的名字命名教会。信件不能像使徒保罗写下收信人地址那样写给“在哥林多神的教会”。

教会出席人数缩减了,但教会小组增加了。一些与老的教会组织分开了,而另一些则成了新组建的教会。许多信仰团体都使用基督来命名。如果教会只是一个宗教乡村俱乐部,那么一切这只不过是反映了我们民主生活舒适的多元性而已。就让那些感到宗教信仰很重要的少数人与心思相通、相互依赖的人联合在一起,并且把他们组织在适当的范围内,那么高兴把自己的团体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然而,对信徒来说,教会是超越自愿参加的俱乐部的。它属于基督,而且祂已经警告我们要抵挡假牧人,不管他们是来自内部还是来自外部。一些人建立了组织,他们有意识地误用基督教的教导,这些组织从来也不是基督的真教会。另一方面,一些教会一度是属基督的,但是已经离开了信仰。在美国,神体一位教(Unitarian Church)否定基督的神性。尽管摩门教发端于基督教之根,但他的创立者约瑟夫•史密斯(Joseph Smith)宣称拥有神所启示的超越新约的新教义。

信仰不断改变的教会就更加令人困惑。宗派教会的总部散布着种种异端邪说,经常使得它们教派组织内部的教会感到痛苦和烦恼。荣耀的基督对撒狄(Sardis)的教会说:“我知道你的行为,按名你是活的,其实是死的。你要儆醒,坚固那剩下将要衰微的(衰微原文作死)……”(启3:1-2下)。撒狄教会处在灵性灭绝的边缘,但基督仍然对它讲话;它也许会复兴。一个背教的教会什么时候才会回转呢?

我们应当怎样理解到处遍布的准教会性组织呢?一些准教会性组织被定义为补充和协助教会的机构,而另一些看起来除了名字以外完全就是教会。

在宣教机构、家庭教会、团契、布道团和教派的这种混杂之中,有能够帮助我们区分真假教会的标准吗?这样的标准可以帮助我们正确地将一些机构归类为教会吗?

正像大公性问题一样,这也不是一个新问题。第三世纪,诺洼天派从教会中分离出去了,他们判定教会背教了,因为它重新接纳了那些在迫害中向凯撒献香的悔改者。于是他们认为只有那些分离出来的同伴,他们才当成是真教会的成员。奥古斯丁曾经与多纳徒分裂派针锋相对,在多纳徒派中,分离者再一次宣称自己才是真教会,而把大公教会看成是背教者。

新教改教运动又一次使这个问题变得关系重大。反对改教的诡辩家把教会的特性看成是藉之真教会能够辨认出来的完全有形的标志。离开作为基督的代表并且与基督的身体联合在一起的教皇,新教怎能保持教会的合一呢?藉着从彼得开始的、从未间断的承继,难道使徒宝座没有保证教会的使徒性吗?至于教会的圣洁性,难道它不是藉着由神甫团施行的弥撒中圣礼性恩典的浇灌建立和保持的吗?最后,在改教运动不是世界性的,而是仅限于北欧国家的时候,改教者怎能宣称自己是基督的普世教会呢?

作为回应,改教者继续根据尼西亚信经来肯定教会的特性。但是,他们抗议罗马天主教会护教者解释它们所采取的外在的和机构式的方法。正如我们所看到的,他们着重于对教会特性的圣经和属灵理解。最重要的是,改教者强调了使徒性的意义。要成为使徒的教会,教会必须建基于使徒的教训(林前3:10-11;弗2:20;3:4-5)。不是假托的彼得的位子,而是彼得的教训才是使徒性的真正标志。

改教运动使福音,而不是教会组织,成了真教会的标准。改教者,特别是加尔文派教会,也为教会组织寻求圣经标准。

在区分基督真教会的时候,加尔文提出了三个标志:真正宣讲神的道;合宜地守圣礼;忠心执行教会纪律。

约翰•加尔文在他的《基督教要义》中只提出了前两个标志,但把纪律包括在合宜地守圣礼之中。他认识到没有教会能够完全符合圣经中主的样式。但是他的目标是表述实用标准,这些标准,对组织性教会来说,要比信徒个人更为客观和严格。他说,神的话语和圣礼的事工是“教会永远的标志和特性”: 

那就是说,只要那里还有完整未败坏的圣道和圣礼,行为上的失当和错误并不足以成为不承认其为教会的理由。 

加尔文允许讲道中有错误,但以“不损伤圣教的大道”并且信仰的基本条目没有受压制为限度。圣礼施行中的不规范没有破坏教会,倘若“设立者的原意”没有被废弃或者被颠覆。

但若虚假侵入圣教的基本,颠覆紧要的教义系统,废弃圣礼之施行,教会就必遭败坏,有如人的咽喉被割,或心脏受致命之伤,就必要死一般。

加尔文把罗马天主教的教会标志比作是旧约先知所责备的外在形式主义。以色列百姓曾以为他们无论如何神都不会离弃祂的殿(耶7:4),或者弃绝祂的祭司,但神的审判落到了那些弃绝祂话语的人身上。祭司继承权并没有使背叛基督的该亚法成为应许的真正继承人;继承权本身不能证明因宗教善工而离弃福音的事工符合真道。

新约把教会建基于神启示的真理。使徒藉着宣讲圣经和它的见证建立了教会。使徒行传中的教会团契在使徒的宣教事工中不断成长(徒2:42)。教会的兴旺被路加描述为神的道的兴旺(徒6:7;12:24;19:20)。教会藉之建立的事工是神的道的事工(弗4:11)。因此,教会的使徒性意味着教会是建立在使徒福音之上的。教会所有别的特性都源于此。

在现今的宗教和世俗思潮下,正统被视为对过时教条不切实际的遵守,是漠视人需求的古旧意识的捆绑,是历史上需要以残酷和压迫来维持的制度。西班牙的罗马天主教正统主持了宗教裁判所;日内瓦的改教运动正统烧死了塞弗徒斯(Servetus)。欧洲互相竞争的正统毁坏了欧洲大陆数十年。在追求自我权利时代,正统看起来侵害了所有选择的自由,这在很大程度上就像是蛇讲给夏娃的方式:“神岂是真说……”(创3:1)。

可怕的伤害实际上是由那些违背基督特别的命令,以祂的名义动刀兵的人造成的。但是,纳粹德国的大屠杀和苏联斯大林的清洗都警告我们要当心隐藏在废除思想和生活方面神的标准背后的更大的危险。正如现代意识迟至现在才开始发现“没有真理就不可能有自由”一样。罗伯托•荣格(Roberto Unger)向我们指出了使自由主义理想破产的要害:自由主义无法以理智和公正阻止其走向随心所欲的极端。在二十世纪开始以前,弗里德里希•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预见到对基督教道德的抛弃会除去西方文化的框架。

耶稣的教训从严格的律法之下释放了我们:“我的轭是容易的,我的担子是轻省的”(太11:30)。基督呼召我们要背起的就是使人得释放的福音真理、藉着圣子所赐下的关于圣父的知识的智慧之轭。“你们若常常遵守我的道,就真是我的门徒 。你们必晓得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约8:31-32)。

如果基督教正统把福音的喜乐变成了发酸变味儿的律法主义,那么它就不真是正统,也不是使徒所宣讲的。教会的真正标志在于它所宣讲的福音:通过耶稣基督——唯有祂是道路、真理和生命——的十字架和复活,从罪和永死中得救的福音。

然而,讲道者在市场上宣讲福音并没有满足新约对教会的描述。正如加尔文所断言的,福音必须被宣讲和接受。一定有在爱的果子之中展示了信心之根的信徒群体。耶稣应许要建造祂的聚会、祂的社群,并且赐给神的子民新的群体(太16:18)。祂说祂的名必须在人前得蒙承认,祂也使洗礼成为门徒的记号(太28:19)。

那些说教会会员资格不必要或者甚至不符合圣经的人,没能抓住新约有关教会和圣礼施行的教导。伴随着建造祂的教会的应许,耶稣赐下了天国的钥匙。那些不重视教会最终纪律的人实际上将自己置身于教会之外的的外邦人和税吏之中(太18:17)。

民数记中的名单说明了神对祂的百姓身份非常重视;神的生命册是地上祂的百姓名册的原型(出32:32-33;玛3:16)。先知的诗篇预见了外邦人的名字记录在锡安书卷上(诗87:4-6)。根据保罗所记,友阿爹、循都基和革利免,都是得蒙承认的、腓利比基督身体的肢体,他们的名字都在生命册上(腓4:2-3)。马提亚,蒙拣选代替犹大,和十一个使徒同列;那些加给教会的人也与门徒同列,以便总的数目能够登记下来(徒1:26;2:41;4:4)。重要的是,三千人的第一个总数目是与洗礼相关给出的(徒2:41)。

洗礼得蒙那些外在于基督的社群的人承认,是加入其中的会员资格的标志。一些穆斯林社群容忍悔改归向基督教信仰的原穆斯林,只要没有洗礼标明对基督教会的跟从。因此,改教者把圣礼与所宣讲的神的道一道定为教会的标志。

问题不是我们的名字写在哪里,而是祂的名字写在哪里。藉着洗礼,我们列于神的儿女当中,领受了我们父的名,像过去一样写在我们额上(太28:19;启14:1)。需要确定的是,神重生的恩典之洗不是藉着面前的水,而是藉着圣灵之水完成的,但外在的记号准确地发挥了作用,因为它是外在的,它是主的无形恩典的有形印记。

一些教派把他们自己看得太属灵而不能遵从主的命令施行洗礼或者以圣餐记念祂的死。美国电视杂志的一则广告问道:“如果基督教科学派不擘饼或者不饮葡萄汁/酒,那他们怎么行圣餐礼呢?”给出的答案是:“他们对圣餐的看法不是礼仪性的。它是属灵的。”两句简短的话无礼地除去了基督的赎罪,否定了圣礼为之作见证的福音:“什么也不能把神拉近人”;而且,古老的自救惯用语依然保存了生命力:“但是藉着发现耶稣话语和工作的真意,人能够—而且将会—把自己拉近神。”耶稣向我们显明了如何这样行,而我们[加上这一运动的发起人玛丽•贝珂•艾迪(Mary Baker Eddy)的帮助]能找到我们自己的救恩。广告以讥笑作结,这讥笑显露了基督教科学派拒绝圣餐的真正理由:“你会发现圣餐咽下去容易得多。”

如果教会是以神的道和圣礼为标志的,那么教会的纪律就是在用天国的钥匙保持这身份。离开任何可信的信仰宣告而施行的洗礼,在那些追求神的应许的人看来,作为教会的标志就不起作用了。就国教背景来说,它也许只不过就成了国家公民身份的标志。所以,圣餐也会因粗心大意的混乱无序而被亵渎,以至于失去了在标志同领那一块饼的那些人为同一个身体时的意义。

应用教会标志的时候,我们在哪里划界呢?明确表述的教会规条提供了实际的帮助,但他们不能替代智慧和爱,这爱源于对主的热心而愿意原谅别人的的过错,并因爱主而为祂的殿大发热心(约2:17)。

对信条的委身受侵蚀,造成了界定教会的主要问题。启蒙运动对圣经的看法放弃了它的权威并且减低了对信条的认同。自由派或者“现代派”领袖激烈地改变了许多宗派的事工项目和见证。在一些情况下,教派的信条标准仍然保持没变,尽管被认为是死的文字。可是,越来越多地,信条被修改了。美国联合长老会(United Prebyterian Church, USA)通过了背离圣经的1967年的信条草案。信条改换了韦斯敏斯特信条中有关圣经的教义,代之以巴特派(Barthian)所持的看法:圣经包含着先知和使徒对启示的见证,但不能等同于启示。新的信条被收录在《信条之书》(Book of Confessions)中,该书包括了韦斯敏斯特信条和其它的历史信条。这种变化的一个结果就是,根据修改的宪章,教会职责人员需宣誓接受这些信条的指导,但却不再需要认同其中任何一条。而该宗派早先曾开除了拒绝从长老会对外宣教独立委员会辞职的格莱斯姆•麦肯的牧职。(译注:J.Gresham Machen格莱斯姆.麦肯是20世纪早期美国联合长老会神学家但不认同其宗派的一些信条,他任职的长老会对外宣教独立委员会是为差派认同本宗派信条的宣教士而设立的机构)。

因着这样的行为,是否可以说这个宗派已经背教?不再是耶稣基督的真教会了吗?当然,用加尔文的比喻来说,教会官方改变涉及圣经权威的信条就是把刀架到了教会喉咙上。既然背教是一个过程,个人和教会都必须根据它背教的程度作出判断。教派大会和会议也许会在稍后更大的集会上推翻那些决定。我们如何分辨教会中的,或者反对一个教派的背教行为呢?一个教派的背教会夺去宣讲福音的教会的合法性吗?宗派大会的决议可能使教会迅速背离使徒的根基,但有些教会也可能抗拒宗派大会的背教图谋。毋庸置疑,“温水煮青蛙”这一比喻会浮现在了人的脑海中。除非地方教会和信徒个人将对主道的忠心置于教派之上,否则教会的真正标志就被否定了。这时关键就在于地方教会能不能拒绝执行不符合圣经的宗派命令,或是以沉默与不作为接受异端。当代教会需要再听一遍圣灵在启示录中向教会说了些什么。

当我们思想不称自己为教会团契的时候,我们仍然必须把教会的标志放在第一位。由于教会的教派分裂,有很多此类团契存在。在第三世界和大学校园运作的宣教机构把许多教派的会员联在了一起。主日学材料和基督教书籍的出版者,在服事教会教育事工的时候形成了他们自己的支持者群体。实际上,甚至对神的圣道事工候选人的培训也由那些不受教派控制的机构承担了。教会使用的来源广泛的圣诗、歌本和敬拜用的幻灯片。出现矛盾是不可避免的,因为类似的事工也有由教派组织开展。例如,海外宣教士向谁寻求指导呢?他首先对他的差会,对差派他的那个教会或多个教会,对他的宣教士同仁的机构,还是对这一工场的国家教会负责呢?

教会,因教派分裂而支离破碎,再也不能指出准教会机构不规范。部分程度上,他们仅是教会会员的活动。在未分裂的教会,这类事工会由处于教会管理层总体指导之下,但不是教会职责人员直接负责任的“平信徒”组织来负责。部分程度上,它们代表了跨越教派障碍的共享事工。此类事工在教会行政内部被视为不规范,这也许显示了教会行政内部对分党的臆测多过对新约规范的破坏。

当跨越宗派界限时,宗派教会和准教会性团体都会出现危险的不规范。教派的局限(比想象的还严重)在于它没有对基督的身体作出完整的体现,因此需要准教会团体帮助维持更为广泛的联系。准教会团体的局限在于它缺乏教会的标志。它需要教派,因为它不提供宗派教会所给的在职分、圣礼和纪律方面的规范化架构。因为这样的团体不是教会,它们不会为会员指定教会,也不从教会接受他们,在招募宗派教会会员的时候就真没有任何困难。

某些准教会团体正向着有宗派身份的方向发展。他们施洗并且领圣餐,进行正规的敬拜并且有职员专人负责。例如,宣道会(the Christian and Missionary Alliance)就是一个起初作为准教会建立于美国的宗派教会。这样改变的困难在于:首先,这样成立一个新教派是否正当;其次,事实上,即使这样的机构达不到圣经要求的标准,有时他们还是会要求行使教会的权力。例证就是有时在大会和会议期间施行的那种圣餐礼。而圣餐是基督特别托付教会的,在那里,没有教会的监督,参与聚会的成千上万的人也可以得领圣餐。可以确定的是,这样的圣餐伴随着宣讲神的道,并且,对许多人来说,标志着对神的子民最后集会的甜美的预先品尝。如果对那些不配领受的人给了足够的警告,那么某些纪律也就执行了。但是,没有教会的规章和架构,在大会组织者对大多数参加者都没有个人了解的情况下领圣餐,就有可能无条件地邀请所有人来到主的桌前。 

对教会的看法:有形的和无形的 

为了更好地定义教会的标志,我们先来看有形的教会。但教会是属天的还是属地的?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呢?

圣经确实从属天的角度谈到了教会:(神)从创立世界以前在基督里拣选我们成圣(弗1:4-5),它不像这世界的国(弗1:23;5:23,32;西1:18;约18:36);它是神的居所,以活石建于作房角石的基督之上(弗2:20;彼前2:5);只有主知道,准确无误地知道那些属祂的人,而且他们藉着圣灵的奥秘之工与祂联合在一起(提后2:19;约3:8)。

改教者对天主教护道者给出的教会外在表述有争议。正是在属灵意义上,教会是独一的、神圣的、大公的、使徒的教会。当红衣主教柏拉曼(Bellarmine)说教会正像威尼斯共和国一样有形的时候,他完全离弃了新约圣经中有关话语。正如汉斯•昆所指出的,一个如此全然外在的教会不会是信心的对象(我信……圣而公的教会)。

但教会在世界中是可见的。它有会员和职责人员;它的圣礼是它的信心和盼望的外在记号。然而,它的确包括假冒伪善的人:在新约跟在旧约中一样,有些从以色列生的却并不是以色列人(罗2:28;9:6)。恶人必须被赶出去(林前5:13);在大户人家有卑贱的器皿(提后2:20)。约翰写道,有些人从我们中间出去了,因为他们不是属我们的(约壹2:19)。

我们既不能否定教会有形的方面,也不能否定它无形的方面。既然主认识父所赐给祂自己的羊,我们可以说无形的教会就是像神看到它时那样的教会。我们听道并且察验行为;我们可能会被假冒伪善的人欺骗,或者没能认清真信心。唯独神知道每颗心。

有两个相互重叠的圆圈的简明图示可以说明这一点。一个圈表述了“无形的”教会,即过去、现在和将来为神所知的所有圣徒。另一个圈表述了“有形的”教会,即它显现给我们的样子。二者存在着非常重要的重叠。许多主的子民对其他主的子民来说很著名(尽管以利亚感到唯独剩下了他自己,但事实上神还有7000人未曾向巴力屈膝。王上19:18)。然而,包括在表述“有形的”教会的圈中但不包括在重叠部分的,正是那些宣称是基督徒但主最后对他们说“我从来不认识你们”的人。

韦斯敏斯特信条定义的教会包括有形的和无形的两方面,谈到它们时也作了区分。无形的教会“为过去、现在与将来在教会的元首基督之下所召集合为一的所有选民所构成”(25.1)。有形的教会“所有承认并接受真道者及其子女”(25.2)。二者之间的明显差别意味着我们在具体事务上只能与有形的教会打交道。基于这种认识,我们不会要求信徒提供戏剧性的悔改信主经历以证明其重生得救,是信徒自己对主的认识才能证明其真正的会员资格,假冒伪善者决不能靠其外在虚假的会员资格逃避神的最后审判,相反会因此而招致神严厉的惩罚。

福音派人士时常藉着强调教会的无形性而宽恕对教会规章的严重忽视。如果只认为无形的教会才重要,那么就会毫不关心教会的合一、圣洁、大公性和使徒性。失去对有形教会的关心,也为重新定义教会大开方便之门。如果新约对教会形式没有论述,受过管理训练的领袖就会按照最新的社会科学理论来组织教会了。

问题可能没有想象中地严重。尽管有对教会的忽视,基督徒当中圣灵的果子还是在彼此真正的关爱中得到了彰显。准教会团体经常出色地完成了主托付给教会的事工,提供栽培并且鼓励传福音者。例如,导航会(the Navigators)原本是为把团契生活带给美国海军中那些无法参加正常教会生活的水手们设立的。现在这一运动已发展出了有关圣经记忆、查经和个人门徒训练的事工并被带进了许多教会。在本书即将出版之际,校园出版社也开始重视其在传统校园事工以外的事工,以往当英国和美国校园团契的活跃成员毕业来到地方教会后,由于离开了他们以前的小组团契支持,离开了他们以前的查经、祷告、唱诗和传福音事工,他们会感到很失落。现在这种情形正在得到改善,部分原因是那些前校园领袖正在把复兴带进了教会。

圣经没有对所有教会秩序都给出了详细的蓝图,但是提供了在全球种种不同文化环境中找到其具体应用的原则。在应用这些原则的时候,对人类行为的研究是有用的。了解小组运作也许会帮助一位领袖知道如何鼓励内向者加入活动,或者警惕酬金致上的危险。但是,行为科学不能是教会属灵秩序的出发点,因为那些科学不支持源于十字架神学的服务者领袖的自我牺牲,以及寻求神旨意为标志的教会秩序。

对教会的看法:地方性的和普世性的正如教会既是有形的又是无形的,同样,有形的教会既是地方性的又是普世性的。教会的无形方面决定了它在地上的形式。正如希伯来书的作者所告诉我们的,我们的敬拜是与在荣耀中的基督、众圣徒、及万千天使在一起的欢聚,我们在地上聚会是因为我们参加的是天上的聚会(来12:22-24)。

普世教会是首要的,还是地方教会是首要的,对这一问题,教会长期以来意见不同。罗马天主教会强烈提倡普世教会的首要性。按照这种观点,地方教区作为严格意义上的教会的组成部分不太算是教会。相反,公理会(congregationalism)认为,正是地方教会才配用教会这名字,教会的联合会不是这样的教会。

双方都诉诸于新约。在保罗书信开头的问安中,我们读到了家庭教会,外邦的众教会,对百基拉和亚居拉的感谢。而且保罗问他们和在他们家中的教会安(罗16:3-5)。在哥林多前书16:19,向百基拉和亚居拉在以弗所,他们家里的教会并“亚西亚的众教会”问安。我们读到了老底嘉宁法家里的教会(西4:15)和歌罗西腓利门家里的教会(门2)。保罗以同样的语气把家庭教会与外邦的或者亚细亚的教会相提并论。家庭教会被发现在城市教会地址被提到的地方(罗马、老底嘉、歌罗西)。类似地,当短语“一家一家地(和合本:在家里)”提及使徒在家庭教会团契中的教导的时候(徒5:42),“耶路撒冷的教会”也被谈到(徒8:1)。有关彼得向革尼流家宣教的记录,表明了家庭教会可以如何建在外邦人当中(徒10:24,27)。

再者,“教会”一词不仅可以用于会员一起聚会的家庭和城市团契,而且也可以用于一个省的教会(徒9:31;15:13)。同时,正如我们刚才看到的,保罗谈到了外邦人中的教会(复数)。

最后,“教会”作单数也可用于普世教会(林前10:32,12:28;15:9;加1:13;弗1:22;3:10,21;5:23-32;西1:18,24)。

为什么一个名词可以用起来有如此的弹性呢?简单说来,是因为教会不受地理上的地点或大小的限制。那些对地方教会定义很严谨的人也应该问一问:在新约中哪一个是地方教会。哪一个是家庭教会,哪一个是城市教会?

综上所述, 我们可以得出以下较全面的结论,教会可以有多层面的含义,教会可以指或大或小的团契,当谈及共同问题时,也可以泛指多个教会,如耶路撒冷的所有聚会。 

对教会的看法:机构或有机体 

“礼拜一教会在哪里呢?”一位作者在探讨有关教会组织与基督身体的有机生命之间关系时,这样问道。主的聚会只存在于它聚集的时候吗?或者它只出现在它的职责人员和行政人员工作的地方:如在教堂里,也许在牧师和行政人员正检查主日崇拜的地方,或者在院牧探访从手术中正在康复的病人的医院病房?在会员和职责人员奉基督的名集会的时候以外,教会仍然是无形的吗?

很清楚,没有聚会进行的时候,或者行政人员没有从事任何“正式”职事的时候,有形教会并没有消失。不管它的会员在哪里,教会都存在。新教改教运动的一个很大收获就是它对教会中“平信徒”地位的认识。拒绝罗马天主教分出的祭司阶层受赐了圣礼性恩典的看法,改教者教导说,所有信徒都有祭司来到属天的圣坛和每一种救恩前的权利,耶稣基督以外不需要其他任何中保。

梵蒂冈第二次会议对“平信徒的使徒职分”作了清楚的解释。“作为基督祭司、先知和君王职责的有份者,平信徒在教会生活和活动中发挥了自己应有的积极的作用。”这一表述看起来肯定了所有信徒的祭司职份并且宣告了他们的先知和君王职分。但这个看似屈尊的口气不是偶然的。对平信徒职责措词讲究的表述背后是宣告“等级制度的使徒职分”并没有消减。平信徒可以参与基督的职分,但是不能参与主教的的职分。因为只有主教才能保证圣职权力秩序的完美,只有他才能主持圣餐祭礼并保证这祭能被献到神面前,而正是从圣餐之中教会才获得了它的生命。除非与罗马教皇联合在一起,主教没有任何权柄,而教皇“就他的职分而言,他是基督的代表,而且作为全部教会的牧者,他对整个教会拥有至高无上的和普世的权柄,拥有必须被无条件服从的权柄。”对梵蒂冈第二次会议来说,教皇加上等级制度就等于教皇减去等级制度,这一点仍然没有变。

作为对罗马天主教等级制度的回应,一些福音派教会已经寻求去除教会的所有职分。如果这“职分”指的是“(天主教所说的)圣职权柄”,即其他教会会员所没有的通过主持圣礼赐下恩典的特权,这样做也许有道理。然而这不是新约的教导。那些在教会中从事特别职分的人是那些拥有教导、治理或比其他人有更多怜悯恩赐的人。教会需要发现并肯定这样的恩赐。圣经意义上的“职分”是一个需要被会众公认才能被有效履行的职责。稍后,在第14章,我们会讨论恩赐和职分,但“职责人员”和“会员”之间的区别会帮助我们明白礼拜一教会在哪里。

有圣徒的地方就有教会,人们在哪里回应基督的呼召哪里就有教会。教权主义、宗教主义和圣职至上主义的要害来自对教会定义的错误理解,即主只呼召祭司、修道士或修女。

要纠正这些错误就必须从其根源做起。基督自己来不是要被服事,而是要服事和赐生命给许多人。那些在对主的服事中居先的人必须有这样的认识。正如主拿起了毛巾为门徒洗脚,所有在教会作领袖的人也必须把领袖职分理解为服事的职分。

因此,教会职责人员的工作不应当以军队或者大公司的职位为榜样。职责人员是教练,他们训练、帮助而且鼓励在世上履行教会的呼召的圣徒们。

这一原则从两方面纠正了我们现在的光景。一方面,它使对信徒的呼召的认识回归其正确的地位。他们不是处在教会工作的边缘;他们就是教会,有圣灵充满,在世上做着教会的工作。当他们更好地明白了他们的国度呼召的时候,他们会知道他们是世上的光和酵,而且有属灵的武器。天国的公民身份并不意味着信徒不是地上国家的公民,相反这身份鼓励他们以基督仆人的身份在地上更努力地工作。当他们严肃地接受他们的呼召的时候,他们就可能造就更多的而不是“更少”的“准教会性”团体。所有基督徒,不管是家庭清洁人员、教育工作者、政府要员、律师、医生、护士、商人、工匠、劳工、辅导工作者,还是社会工作者,都需要一同探讨他们工作的要求。在每一种呼召之中,对圣经原则的应用能够由那些天天应对困难和机会的人最好地实践出来。

另一方面,当圣经中的谦卑改变圣职至上主义的时候,它不会导致无教会主义以致于会对那些有教导和管理恩赐的人说“我们一点儿也不需要你们”。相反,当教会会员开始严肃地接受他们在世上的个人呼召和共同呼召的时候,他们会更强烈地感到对教训和属灵指导的需要,而基督为此差派教牧。我们有时看到的教会会众职分与教会特别职分之间的张力,不是世俗的机构主义和灵性之间的张力。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圣灵是秩序和热心的创始者。如果在创造之工中,祂从混乱中立就了秩序,那么在新的创造中祂不会把秩序减至混乱。当使徒保罗为教会敬拜中的秩序而不是无序或狂乱呼吁的时候,他并没有熄灭圣灵之火,而是寻求唯独圣灵才能给予的赐福。

(选自《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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