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圣经《傅格森文集》33.日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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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几乎尝试了一切,却发现自己一无所获。显而易见,他并没有找到自己所寻找的东西。他明白了诗人华兹华斯(Words worth)在其著名的十四行诗篇首所写的话: 

 这世界真够我们受的,朝朝暮暮,获取,消耗,我们一直在白费力气。 

  然而,我们已经发现,智者不时地暗示我们,他总是看到有人走他的老路。不过,后来智者学会了以全新的视角来看待这件事情。他笔下流出的,也不再仅有厌世的讥讽。

  在生活经历中,智者萌发了新的观点,这体现在“日光之下”短语的一再出现。在自己简短的见证中,他使用这一短语约有30次。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表达方式所强调的是,智者如果单从一个世俗人的角度来看待生命的价值。那么这价值不在有限世界之外。但是某些地方也暗示出,他已不再是原来的自我。我们且耐心等待,听他向我们进一步诉说。

智者有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日光之下,生命的本质是什么?
第二个问题:日光之下,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生命的本质 

有件事情是确定无疑的,智者表达的是个人的经历。“我见”是典型的段首启语。但是,他究竟看见了什么? 

不公的世界 

  我们有一种本能的感觉,凡事都应公平才对。有些习语就表达了这一观念。“凡事公平才好”(fair’s fair),“公平竞赛”(fairplay),公平,已经成为许多人生命中的基本黄金法则。事实上,这不正是黄金法则(Golden Rule)的精髓吗?——你们愿意人怎样待你们,你们也要怎样待人。(参路6:31)

  但是,打开报纸看看吧:这里写着,一儿童命丧醉酒司机轮下;那里写着,一少年惨遭强暴还有这里,有些人工作并不比你卖力,却赚走了几百万。有些人以伤风败俗的行为污染着社会,却在这一过程中赚得脑满肠肥。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此不平等,不公正?

  几年前,一位犹太拉比的书成了美国的畅销书。这本书之所以取得成功,部分原因必定是因为书名:《当好人遇上坏事》。

  大多数人认为,这一道德难题需要得到解答。这样的生活是不公平的,是不合理的。这些问题需要给出解释才行。

  这本书讲了很多我们看待自己的思维方式,比如,为什么这本书的书名不叫《当坏人遇上好事》?是不是因为这样的问题并不让人太困惑?为什么我们想当然地认为,“好报”是我们应得的权利?我们通常更关心的是,为什么更美的事没有临到我们头上。

这位智者也发现,生活中的不公让人费解,也让人痛苦。但是,他拥有智慧,可以从正反两个方面来看待这一谜题。他意识到,只有当我们能够从正反两个方面来看待问题时,我们才能发现其中任一方面的答案: 

有义人行义,反致灭亡;有恶人行恶,倒享长寿。这都是我在虚度之日中所见过的。(传7:15) 

智者总结道: 

世上有一件虚空的事,就是义人所遭遇的,反照恶人所行的;又有恶人所遭遇的,反照义人所行的。我说,这也是虚空。(传8:14)

关于“日光之下”的生活,他顺理成章地得出了享乐主义的结论: 

我就称赞快乐,原来人在日光之下,莫强如吃喝快乐。(传8:15) 

智者的这一“忠告”,重现于每种文化之中。如果凡事都没有意义,那么,让我们吃喝快乐吧,因为明天我们就要死去了。罗马诗人贺拉斯(Horace)写道:“只要把握今天,不要信赖明天”(Carpe diem,quamminimum credula postro)。罗伯特•赫里克(Robert Herrick)用英文极富诗意地道出了同一观点:

  花开堪折直须折,
  时光飞逝不待人;
  今日花朵尚开放,
       明天凋零不复存。 

这位智者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你只管去欢欢喜喜吃你的饭。心中快乐喝你的酒。因为上帝已经悦纳你的作为。(传9:7) 

  这似乎是满篇玩世不恭之辞当中出人意料的信仰告白,其实不然,这句话实际上表达了更加玩世不恭的态度:今朝有酒今朝醉,你永远不知道上帝(如果他真的存在的话)明天会让什么事情临到你头上。

  关于这个是非颠倒的不公世界,关于“为什么好人遇上坏事”这一问题,这就是答案吗?是的,如果我是一个不信上帝的人,这就是答案。

  事实上,对于一个不信上帝的人,这一问题是否有提出来的必要都成问题。一位持无神论观点的著名英国科学家对我们说,有一次,一个孩子患了癌症,行将死去,他的父母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回答道,这一问题不但没有答案,而且干脆就不是一个明智的问题。这个问题原本就不该问,因为根本就没有答案。无需赘述!

  无论这一回答是多么残忍,对一名无神论者来说,这都是一个足够合乎情理的回答。毕竟,这一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其实它也没有终极的答案。没有上帝,人没有必要去问“为什么”,只需去问“该怎样”。在那种情况下,我们今日也就去摘我们的玫瑰花好了。日光之下的日子,就该是“日光之下”的过法。当我们的日头落山,我们的路走到尽头时,我们什么都留不住。我们自身并没有更高的生命意义。

  愤世嫉俗的非信徒有时会问:“如果你们良善的上帝存在的话,为什么这些事情会发生?”仿佛这世界的现实境况摧毁了信仰上帝的可能性。

  基督徒并不是总能给这些难题找出圆满的答案。但是,非信徒的情况却更加糟糕:由于弃绝了上帝,他们虽大声呼喊,其实却是在问一个不合理的问题。如果没有上帝,“为什么”这一问题就没有终极的答案。没有人会理会我们的呼喊,生命也没有“意义”——有的只是生命本身。

  但事实是,“为什么”这一问题始终在我们脑海中萦绕,在我们的心中盘旋,这表明,我们最终还是会听到上帝启示的回响。非信徒也会问这一问题,他们会发现,自己似乎与无神论的世界观与人生观也不能协调。真相正如保罗所说,他们必定是在抵挡真理。非信徒必定是否认了自己明知正确的事。(参罗1:18)

最后,智者渐渐明白了如何回答“为什么好人没好报”这一问题。答案可以简略地分为两部分:

其一,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好人”: 

没有义人,连一个也没有;没有明白的,没有寻求上帝的;都是偏离正路……没有行善的,连一个也没有。(罗3:10-12) 

其二,故此,真正的奥秘乃是:“为什么不好的人会遇上好事?”

基于圣经的世界观与其他一切世界观的根本区别在于:其他的世界观让我们觉得自己理应得到好报;而基于圣经的世界观则教导我们,我们本不应该得到好报,我们已经丧失了得到好报的权利。

这位智者还有其他的感触。 

不可靠的人 

智者无法信任他人。个中原因很多。你不能完全相信别人所说的话,你不能相信别人所做的事,你也不能完全相信那些为你工作的人: 

人所说的一切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恐怕听见你的仆人咒诅你。(传7:21) 

智者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你心里知道,自己也曾屡次咒诅别人。(传7:22) 

  智者意识到,外部世界其实只是内心世界的反映而已,它并不可靠。但是,自己难道就可靠吗?

  如今,他开始接近问题的核心了。不过,他又指出了另一个不易分辨的误区。为你工作的人不可靠,已经够糟了,更糟的是,他发现自己也是一样靠不住。但如今,他又发现,甚至那些吸引自己的人也不可靠。

  我们之所以会被某些人吸引,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觉得他们值得信任。我们希望那些与自己脾气相投的人是值得信任的,这样我们就可以依赖他们。而在男女之间亲密的个人关系上,这一点更为重要。

但是,听听智者所说的话: 

我得知有等妇人,比死还苦:她的心是网罗,手是锁链。凡蒙上帝喜悦的人,必能躲避她;有罪的人,却被她缠住了。传道者说:“看哪,一千男子中,我找到一个正直人;但众女子中,没有找到一个。”我将这事一一比较,要寻求其理,我心仍要寻找,却未曾找到。我所找到的,只有一件,就是上帝造人原是正直,但他们寻出许多巧计。(传7:26-29) 

  这位智者并不是一个恨恶女人的人,他并非是由于失望或扭曲才这么说。在此,他从男性的立场出发说出了这番话,毕竟他是一个男人啊!不难想象,如果这位智者是一个女人,这番话会是什么样子。不管怎样,他说:“一千男子中,我找到一个正直人。但众女子中,没有找到一个。”(传7:27-28)

  在一千男子中只找到一个正直人,与在一千女子中找不到一个正直人,这两者并没有太大区别。这位智者把自己当成那唯一的例外了吗?有趣的是,我们中间有多少人,由于对他人的失败感到失望而开始怀疑,是否我们自己才是那唯一可以被信任的千分之一。

  是什么事情使他感到失望呢?这件事情,我们的广告制作人凭直觉就能看出来,尽管他们从未将之公诸于众,甚或从未理智地承认,那就是,我们都有不诚实的天性。我们不值得被信任。当我们认为自己是可靠的人时,我们其实是被蒙蔽了。

  这位智者有过揭穿谎言的经历,这使他清醒地看到:有些人看似富有吸引力,值得信任,其实却是不诚实、不可靠的。诚然,我们经常使用语言来掩饰真相,尤其是在人际关系领域。今天,我们用“绯闻”来代替淫乱,用“爱”来代替“情欲”,用“磁性的吸引力”来代替偷窃——偷走另一个人的妻子或丈夫。有些人若被指控欺骗或者偷盗,他们会大失色,可是,若是在人际关系上有欺骗或者偷情的行为,他们却不会感到一丝脸红。由此而生的罪疚感,他们用花言巧语把心里的罪恶感隐藏起来。

  或许,这位智者曾经认为不诚实只是好人身上的微瑕,但如今他看得更清楚了。不诚实并不是真我偏离了正轨,反而是我们本性的原形毕露。我们本来就是不诚实的人。我们对创造我们的上帝尚且不忠,那么,我们若是在上帝所设立的关系上表现出不忠,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种不可靠、不诚实并非仅限于两性之间。这一本质状况,映射到所有社会关系上。它并非只是荡妇才有的问题,而是我们性格上共有的致命缺陷。

对这位智者来说,这一发现无异于当头一棒。但是,更糟的还在后面。 

荒谬的未来 

未来当然是不可预测的: 

他不知道将来的事,因为将来如何,谁能告诉他呢?(传8:7) 

对于这件事,智者非常确定: 

  遇亨通的日子,你当喜乐;遭患难的日子,你当思想。因为上帝使这两样并列,为的是叫人查不出身后有什么事。(传7:14)

人却不知将来有什么事。他身后的事,谁能告诉他呢?(传10:14下)

更糟的是,未来不仅不可预测,甚至完全荒谬:

抱陷坑的,自己必掉在其中;拆墙垣的,必被蛇所咬。凿开石头的,必受损伤;擘开木头的,必遭危险。(传10:8-9)

智者以一种带有讽刺意味的幽默感写道:

未行法术以先,蛇若咬人,后行法术也是无益。(传10:11) 

无论是历史事件,还是个人境遇,都无规律或缘由可循。今生中我们可以确定的事情少之又少。每件事不在乎别的,只在乎“当时的机会”。“为什么”这一问题没有答案,只有“该怎样”这一问题才有答案。 

我又转念:见日光之下,快跑的未必能赢,力战的未必得胜,智慧的未必得粮食,明哲的未必得资财,灵巧的未必得喜悦;所临到众人的,是在乎当时的机会。(传9:11) 

  很难相信这位智者是一位古人,因为他所说的话简直就和一个久经世故的现代人所说的一样。我们都是机缘巧合的产物。正如古罗马

作家卢克莱修(Lucretius,公元前95-45年)所说,生命不过是偶然凑在一起的一堆原子而已。只要掷骰子的时间足够长,次数足够多,原生浆液就可以变成莎士比亚(Shakepeare),泥巴就会变成弥尔顿(Milton),当然,它们可能会变成尼布甲尼撒(Nebuchadnezzar),成吉思汗(Genghis Khan)或是希特勒(Hitler)。你永远无法确定结果会如何。天才、圣徒和暴君都一样,都是自然界之中的怪胎。事实上,按照这种人生观,我们无论好坏,都是自然界中的怪胎。

  当今世代的思想与智者的言语如出一辙。现代人认为自己知识广博,不可能相信上帝,于是便开始谈论“当时的机会”和“大自然母亲”(Mother Nature,首字母采用了大写)。上帝被自然化,自然界却被神化。我们自己弃绝了上帝,却在这一过程中用一个较差的神灵来取代他的位置,使自己变成了这较差的神灵的儿女。我们就如早已入土的祖先一样,在自然界之中寻找自己的神灵。

  这一点,可以从我们最畅销的报纸和最受欢迎的早间电视节目中得到最令人吃惊的印证:现代人是何等自负地弃绝了基督教传统。我们给占星师大量篇幅、大段时间来引导我们进入未来的生活,却几乎不给基督徒牧师一丁点时间来引导我们进入永生。我们中间许多人放弃了父辈的信仰,去相信占星术,因为他们相信占星术已被“科学证明”!我们不用圣经作为引导,却取而代之,从占星师那里寻求引导!

  明白了这些,我们就会害怕去读保罗所描述的灵性堕落的两个步骤:

  第一步,上帝的真理被谎言代替;
        第二步,人们不再敬奉造物主,却开始敬奉受造之物。

他们将上帝的真实变为虚谎,去敬拜事奉受造之物,不敬奉那造物的主。(罗1:25)

  当我们不再相信上帝时,我们就开始相信自然。我们别无选择,必须相信点儿什么。可是,当我们不再相信造物主时,我们便会去相信任何东西。

“日光之下”的生活并不关心上帝的同在和旨意,只是连续掷骰子的结果,如此而已。 

必然的结局 

  人固有一死。这是最终必然的结果。但是,死亡也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莎士比亚笔下的哈姆雷特在思想自己的结局:

    死了;
  睡着了;
  什么都完了;
  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
  我们心头的创痛,
  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
  都可以从此消失,
  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
  死了;
  睡着了;
  睡着了也许还会做梦;
  嗯,阻碍就在这儿:
  因为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朽腐的皮囊以后,
  在那死的睡眠里,
  究竞将要做些什么梦,
  那不能不使我们踌躇顾虑……
  倘不是因为惧怕不可知的死后,
  惧怕那从来不曾有一个旅人回来过的神秘之国,
  是它迷惑了我们的意志,
  使我们宁愿忍受目前的折磨,
  不敢向我们所不知道的痛苦飞去?

下面是这位智者在许多世纪以前说过的类似的话:

或是爱,或是恨,都在他们的前面,人不能知道。凡临到众人的事都是一样:义人和恶人,都遭遇一样的事;好人,洁净人和不洁净人,献祭的与不献祭的,也是一样。好人如何,罪人也如何;起誓的如何,怕起誓的也如何。在日光之下所行的一切事上,有一件祸患,就是众人所遭遇的都是一样,并且世人的心充满了恶。活着的时候心里狂妄,后来就归死人那里去了。与一切活人相连的,那人还有指望,因为活着的狗比死了的狮子更强。活着的人知道必死,死了的人毫无所知,也不再得赏赐,他们的名无人记念。(传9:1-5) 

智者总结道: 

凡你手所当作的事,要尽力去作,因为在你所必去的阴间,没有工作,没有谋算,没有知识,也没有智慧。(传9:10) 

事实上,这位智者的情况比可怜的哈姆雷特还要凄惨。死亡是一阵能将生命毁灭的寒风,冻结了所有的希望。那无法避免的结果,也产生出很大的不确定性。死亡带着嘲笑者的面具,最终公平地临到每个人身上:义人和不义的人,富人和穷人。死亡使生命的所有差别都变得毫无意义: 

智慧人的眼目光明,愚昧人在黑暗里行。我却看明有一件事,这两等人都必遇见。我就心里说,愚昧人所遇见的,我也必遇见。我为何更有智慧呢。我心里说,这也是虚空。智慧人,和愚昧人一样,永远无人记念。因为日后都被忘记。可叹智慧人死亡,与愚昧人无异。(传2:14-16)

  智者看到,我们对生命只能得出一个合乎逻辑的结论,这一点与圣经中其他地方(参赛22:3;林前15:32)所说的也相符,那就是,如果没有死后的盼望,没有复活的应许,我们就吃喝快乐吧,反正明天我们都会死去。“虚空,凡事都是虚空。”

  要明白这一点,无需极高的智力或超人的分析判断能力,这只不过是诚实思考而得的结论。这位智者无疑是一个聪明人,但是,他在此并非是作为一个天才发言,而是作为一个普通的现实主义者来讲论。现实主义者在面对“日光之下的日子”的最终真相时,都会说出这番话。日光之下的日子总有到头的那天。没有上帝,这就是一切。我们必须尽自己所能地享受这一切。

  无怪乎,在智者这篇编年史的中间段落里,有一股浓重的愤世嫉俗的意味。当他揭下自己那自欺欺人的面具时,他明白了,如果没有上帝,自己不过是尘土,也将归回尘土。自己本就是无有,也将归于无有。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他真的能够接受这一切,活在这样的境况中吗?他真的能够接受这样的现实,就是自己的死不过是无休无止的虚空之河中的一滴水而已吗?进一步讲,他能够一直在这样的现实中活下去吗?他能够永远地止息那从自己身心各处发出的“生命绝非仅止于此”的呐喊吗?

作为一个智者,他必须为这些深植内心的本能的渴望找到一个解释,才能面对这一切。 

生命的意义 

  这位智者是一位可爱的老实人,想不喜欢他都难。我们要问的是:他发现生命的意义了吗?

答案开始揭晓。但是,智者暗示,早在他的编年史未得出最后结论之前,自己已经找到了一点线索: 

我所找到的只有一件,就是上帝造人原是正直,但他们寻出许多巧计。(传7:29) 

  智者并没有说明自己是如何渐渐明白这一点的,但他的话显然是一段个人的见证。他一定意识到,生命看上去毫无意义,其中必有原因。他只能慢慢地发现答案,因为他要忍受质疑自己整个人生基础的痛苦。在思考过程中,他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如今,他要纠正这一错误。这并不容易,但他明白,这一错误必须得到纠正。

  智者的出发点就是错误的。他预设自己的属灵状况是正常的。但是,真相乃是,我们所有人在灵性上都不正常,我们乃是有病的、败坏的、扭曲的。

人是上帝照着自己的形象所造的。人被造,是为了在世界上成为上帝形象的缩影,反映出上帝的性情(参创1:26-27),与上帝相交,服事上帝,明白上帝的作为,享受上帝的同在。但是,人却背离上帝,违背上帝的律法,藐视上帝的爱,企图自立于世。因此,人毁掉了自己的生活,不但使自己的后裔变得歪斜悖谬,甚至让整个世界都一同遭殃。自然界和人类世界都出了问题。智者开始明白了这一点:

时常行善而不犯罪的义人,世上实在没有。(传7:20)

这就是问题的根源:人的罪。 

在日光之下所行的一切事上,有一件祸患,就是众人所遭遇的都是一样,并且世人的心充满了恶。活着的时候心里狂妄,后来就归死人那里去了。(传9:3) 

  我们是为了彰显上帝的伟大和荣耀而被造的,但我们却沦落得千疮百孔。因此,我们不能清楚认识上帝以及我们与上帝之间的关系。无怪乎智者开始觉得,凡事都是虚空,因为他看待凡事的出发点就是错误的。

  Cur Deus Homo是基督教会史上的著名著作之一,这句拉丁文的意思是“上帝为何化身为人”,作者是坎特伯雷主教安瑟伦(Anselm of Canterbury,1033-1109年)。该书采用对话的形式写成,对话双方为安瑟伦和他年轻的学生波索(Boso)。正如名字所暗示的那样,波索是个领会得很慢的人。不过,这正好给了安瑟伦机会以简单而生动的方式来解释基督教信仰。

  在这本书中最著名的一个段落中,安瑟伦中肯地回答了波索,他说:“你还没有计算罪的重担。”

  我们的思维方式倾向于此:不计算自己的罪。我们认为自己的思想在灵性上和道德上都是中性的。倘若说起罪,那也是我们自己以外的世界中的“东西”。但真相却是,罪已经根深蒂固地扎根在我们里面,以至于它控制着我们对一切事情的看法和感觉,我们却不知道。只要情况一直如此,我们就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世界是这个样子。

一位新约时代的基督徒曾做过如下深刻的分析:

因为,他们虽然知道上帝,却不当作上帝荣耀他,也不感谢他。他们的思念变为虚妄,无知的心就昏暗了。自称为聪明,反成了愚拙。(罗1:21-22)

不过,这位智者已经暗示我们,他很快就会看清真相:

我见上帝叫世人劳苦,使他们在其中受经练。上帝造万物,各按其时成为美好,又将永生安置在世人心里。然而上帝从始至终的作为,人不能参透。(传3:10-11)

  智者意识到,自己之所以感到沮丧,觉得凡事都没有意义,其实是因为上帝使世人劳苦。上帝在时空里创造了一个美好的世界,他也希望我们能够认识他,享受他的同在,因此,他将永生以及对永生的渴望安置在我们心中。所以,我们永远不会在这世界上获得最终的满足。我们是上帝照着自己的形象创造的,也是为上帝而造的,我们若不与上帝相交,不为上帝的荣耀而活,我们就永远不会感到满足。我们是为永生而造的,不是只为有限的时间而造的。我们是为与上帝同在而造的,不是只为时空之中的生活而造的。无怪乎,当我们背离上帝时,我们会感到困惑和沮丧。倘若我们选择活在黑暗中,我们就不可能看见什么,这有什么奇怪的呢?

  但是,罪不仅使我们感到沮丧,它还改变了我们的结局。不过,即使是在罪中,我们还是会对永生有“思乡之情”。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减轻我们这种思乡之苦。

  根据圣经新约的记载,即使是一个不信的人,也无法逃避对上帝的认识。他可以压制这种认识,却无法逃避这种认识。世上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无神论者,有的只是反对上帝的有神论者。在他们内心的深处,他们知道上帝是真实的。我们也不可能永远地压制这种认识。我们不可能一直如此。这是上帝的世界,所有活在世上的人都要依靠上帝所赐的资源而活。

人本主义的原则认为只有一个物质的世界,但却不能解释一切事情的规律,也不能解释我们的本性。实际上,如果你认真地聆听西方人本主义者的话,你会频繁地发现,他们其实借鉴了基督教的信仰、概念和语言,如此才能与生活发生联系。为什么会这样?奥古斯丁(Augustine)的名言如同智者的回声,是千真万确的:

你造我们是为了你,我们的心如不安息在你怀中,便不会安宁。我们只有一处泉源可以汲水解渴,别无他处可寻。只有上帝才能让我们永远不渴。

我们将看到,这位智者还有许多东西要教导我们。但是,让我们暂时停下来,来思想他所说的话。想一下,你的罪有多沉重。 

(选自《日光之上》,张宇栋译,团结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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