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的属灵伟人之中,约翰•牛顿(John Newton)的际遇是非常不寻常和不可思议的。 在约翰•牛顿悔改重生之前,吃喝嫖赌,无所不行;曾亵渎神的名,轻蔑神的话语;但是神的恩典奇妙地临到这个罪大恶极的人;后来,他终于成为神爱的俘虏。 约翰•牛顿蒙恩之后,将自己当作活祭,全人奉献给神;而神也格外地使用他。他具有多方面的恩赐,集作家、诗人、布道家于一身。他所写的圣诗《奇异恩典》(Amazing Grace)被译成百多种语文,为世界各地的信徒所吟唱。 六十年代,这首古老而又优美的赞美诗《奇异恩典》曾由美国民谣歌手钟•拜雅丝(Joan Bace)主唱,而风行天下。 九一一事件之后,在美国《奇异恩典》又再不断地被人唱起,抚慰了不少哀痛的、破碎的心灵。近日,来自英国威尔斯(Wales)的青年女高音歌唱家夏绿蒂•卓芝(Chalotte Church),在她个人的献唱会结束时,放声高歌这首圣诗《奇异恩典》,听众深受感动,为之热泪盈眶。 约翰•牛顿生前曾有多年从事不道德的黑奴买卖,幡然悔悟后,在英国圣公会任牧师;并挺身而出,力斥蓄奴制度的不人道。他一生的转变,是这么巨大和突出,见证了神奇异的恩典,被人赞誉为现代的保罗。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约翰•牛顿(John Newton)于一七二五年七月二十四日,生于英国伦敦的瓦平(Wapping)。瓦平在驰名的伦敦塔(Londo Tower)附近,在当年是一个海员出没的村落。 约翰•牛顿的父亲,亦称约翰•牛顿,是一个老练的船长,曾在西班牙的塞维尔(Seville)一间天主教耶稣会(Jesuits)的学校受过教育。牛顿船长对儿子约翰•牛顿的管教过于严苛,结果产生了反效果,使父子两人的关系疏淡,彼此无法沟通。牛顿船长是一个挂名的基督徒,口头上承认自己是基督徒,但在实际生活上,没有基督徒应有的美好见证。 约翰•牛顿的母亲伊利沙白•牛顿(Elizabeth Newton)是位敬虔的基督徒。伊利沙白•牛顿一向参加在瓦平新阶梯(Wapping New Stairs)的老格拉威巷(Old Gravel Lane)的独立教会聚会,她被视为一个不遵从英国圣公会(Church of England)的持异议者(dissenter)。 老格拉威巷教堂的牧师大卫•詹宁斯博士(Dr.David Jennings),住在瓦平的红莱昂街(Red Lyon Street),是牛顿船长一家人的邻居。大卫•詹宁斯博士的好朋友以撒华滋(Isaac Watts),写了许多优美的圣诗,被称为“英国圣诗之父”(the father of English hymnody)。 原来在宗教改革之后,许多独立教会的人,不再使用天主教以拉丁文写成的诗歌。会众们在礼拜堂顶多机械式地唱唱诗篇之外,无法吐露自己的心声以真诚来赞美敬拜神。 以撒华滋生于一六七四年,比约翰•牛顿足足大了五十一岁,论年龄甚至可以作约翰•牛顿父母的长辈。 以撒华滋所作的圣诗,被独立教会吟唱之后,本来已是暮气沉沉、毫无生气的独立教会,又逐渐兴旺起来。 当约翰•牛顿四岁的时候,他母亲伊利沙白•牛顿就教他吟唱以撒华滋的圣诗;由于约翰•牛顿有超乎寻常的记忆力,可说过目不忘,他几乎能背诵以撒华滋写的大部份圣诗。以撒华滋圣诗的激荡人心的旋律、优雅的情操,及诗词的宗教意识,从此潜伏在约翰•牛顿心灵的深处,深藏在他的下意识里;日后这对催生了约翰•牛顿成为一个圣诗的作者,有着不可割离的关系。 伊利沙白•牛顿这位爱主的姐妹,一直为着她的儿子约翰•牛顿流泪祷告;她向神许愿,她愿意将她的独生子约翰•牛顿奉献给神,她并祈求神使用他,使他长大后成为神的忠仆,被神使用。 约翰•牛顿长大后,一度堕落远离神,并且亵渎神、侮慢神;但是神仍顾念他母亲生前向神许的愿,垂听她如泣如诉的心声,祂的大爱后来终于征服了约翰•牛顿。 一七三二年初,伊利沙白•牛顿患了肺结核病,并且一直没有起色,那时她的丈夫牛顿船长又航海出洋,一年半载不会回来。这时候伊利沙白•牛顿的远方表姐伊利沙白•卡勒特夫人(Elizabeth Catlett)劝伊利沙白•牛顿到卡勒特在漆咸(Chatham)的住宅疗养一段日子,认为漆咸地方的清新空气,会对伊利沙白•牛顿的健康有所裨益。 一七三二年夏天,一辆马车把伊利沙白•牛顿截走,陪同她的是伊利沙白•卡勒特。她们把约翰•牛顿寄养在一个邻舍家里。当约翰•牛顿见到母亲向他挥手告别的时候,他以为母亲此去,只是短暂的离别,哪知此行竟然成为诀别。 约翰•牛顿此时只有七岁,他从小就畏忌父亲的叱责,一直受到母亲的呵护、眷爱和教导。没有多久,他突然从漆咸,获知慈母的死讯。这悲剧对他幼嫩的心灵,造成了无可描述的重大创伤。 约翰•牛顿在母亲逝世之后,一直没有听到父亲的消息。他开始想,父亲所乘搭的船只,会否触礁,会否沉没,或者会否遇上海盗。这些猜想一直令他困惑,使他无所适从。 一年后,一七三三年春天,牛顿船长终于平安回到故里瓦平阶梯(Wapping Stairs)。当他回到家里时,发现大门深锁,挂上了褪色的丧事的黑布章。当牛顿船长获悉妻子病逝之后,才从邻舍领回儿子约翰•牛顿。 牛顿船长很快地娶了一个继室,叫汤马新(Thomasin)。她来自埃克森郡(Essex)的阿夫里(Aveley),娘家以畜牧为业。牛顿船长再婚之后,就随着继室,带着小约翰•牛顿,搬迁到阿夫里去。当牛顿船长出海的时候,小约翰•牛顿就由继母看管。 当约翰•牛顿随着继母搬到阿夫里之后,在他寂寞的日子里,耳畔不时响起了故乡瓦平(Wapping)独立教堂诗班所唱的《我每静念那十字架》(When I Survey the Wondrous Cross)。 该圣徒为以撒华滋所写,歌词如下: 我每静念那十字架, 并主知何在上受熬; 我就不禁浑忘身家, 鄙视从前所有倨傲。 …… 假若宇宙都归我手, 尽以奉主仍觉可羞; 爱既如此奇妙深厚, 当得我心、我命、所有。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约翰•牛顿自从亲生母亲逝世之后,一直得不到一般幼童所享有的伟大的、纯全的母爱。他的继母所宠爱的,当然是自己亲生的儿女,也就是约翰•牛顿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们。 十一岁时,约翰•牛顿进了埃克森郡(Essex)的一间私家学校读书,由于校长的性格暴躁,不懂得孩子的心理,常常用鞭笞来对付约翰•牛顿。约翰•牛顿既失去了母爱,又受到校长的体罚,就产生一种反叛心理。在校第二年,约翰•牛顿在一个年轻教员的教导下,对拉丁文、数学产生了兴趣,并写了一手好字。他拉丁文的成绩,在全班名列前茅。他在数学方面成绩也良好,这在他日后的航海生涯中,派上了用场。 他的父亲,牛顿船长,性格的暴虐程度,与学校的校长,不遑相让。每当他父亲航海归来,总是让约翰•牛顿胆战心惊,陷于极端的恐惧中,这就使约翰•牛顿,从小就与父亲之间的感情,有了一层隔膜。 在约翰•牛顿发育的时期,发生了两件事,说明父神在暗中保护了他,拯救他脱离凶恶和危险。 有一天,约翰•牛顿骑上了外祖父——继母的父亲——的一匹马,当他策马驰过一条小巷时,他突然看到灌木篱笆上锯齿形的柴枝上,突出了几条钉状的长枝,眼看就要穿入他的大脑,或贯串他的眼睛;正在这时刻,任何人为的办法,都来不及制止惨剧的发生,突然整匹马颠踬一下,把约翰•牛顿摔下来,与灌木上的几口长钉相差只有几寸。约翰•牛顿被吓得脸色青白,就在这时刻,他突然忆起他母亲在世时,教他唱过一首以撒华滋作的圣诗《在耶和华威严宝座前》(Before Jehovah's Awful Throne): 在耶和华威严宝座前, 万国当喜乐虔敬跪拜; 当知主是独一真神, 祂能创造,也能毁灭。 祂能创造,也能毁灭。 当他的脑际缭绕着《在耶和华威严宝座前》的歌声的时候,他童年时偕同母亲在教堂虔心敬拜的情景,一幕一幕地又展现在眼前;他开始有一点担忧到自己灵魂的归宿问题,其时他并未预备好,去面对来世的审判,他更没有把握,能脱身于地狱和火湖的刑罚。可惜的是,当他有心向主的时候,没有人辅导他,没有人引领他:他再次随波逐流,恢复为一个野性的、乖戾的孩子了。 第二个意外的事件对他产生了更加深远的影响。 有一次,一艘英国军舰停泊在朗里奇(Long Reach)的港口。有一个水手答应带约翰•牛顿和他的几个同伴到军舰上去参观。到了要参观的那一天,偏偏他外祖父训起话来,滔滔不绝,外祖父又慢慢地咀嚼烤牛肉,拖延时间;到了约翰•牛顿气急败坏地跑到码头时,已经迟了一步。他看到他的同伴们,正坐在划往军舰的小艇上。突然间,他目睹小艇撞往水面下的一块礁石;整条艇翻转,艇上的人在约翰•牛顿眼前,全部沉溺。 当约翰•牛顿参加同伴们的葬礼之际,他再次悔改;可是在他悔改之后,他并没有接受主耶稣为他所预备的救赎,他并没有藉着信心靠主的宝血来洁净;他所信奉的,乃是禁欲主义和厌世主义。由于他没有清楚得救,两年后,他又故态复萌,继续他的坏行为,再次地疏远了神。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约翰•牛顿辍学之后,即从一七三六年至一七四二年,也即是从他十一岁开始,好几次被他父亲带上船,锻炼他习惯航海生活。他于是游历了不少商埠。 一七四二年,约翰•牛顿刚满十七岁,由于长期被父亲带上船,四处逛码头,也就缺少同龄的朋友。那年冬天,牛顿船长航海归来,船只停在英国港口密德尔堡(Middleburg)。牛顿船长觉得是时候结束颠沛流离的航海生涯;就在皇家非洲公司(Royal Africa Company)谋得一高层职位,并全家搬迁到英国首都伦敦居住。 牛顿船长在京城任职之后,又拜托一位在利物浦(Liverpool)的深交约瑟•孟尼斯提(Joseph Manesty),为他的儿子找出路。约瑟•孟尼斯提觉得在牙买加(Jamaica)从事黑奴买卖和甘蔗种植有利可图,认为约翰•牛顿只要在牙买加的庄园担任黑奴的监工若干年,而在三十岁之前,成为一个熟练的种植者,然后在牙买加岛上购置物业,就可以成功地挤入上层社会。约翰•牛顿对这项差事非常满意;在他前往利物浦搭船前往牙买加之前,他有几天的空档。恰巧在那几天,牛顿船长吩咐儿子到梅斯敦(Maidstone)办一点事;而正好在这之前,住在漆咸(Chatham)的卡勒特夫人(Elizabeth Catlett)曾写信给约翰•牛顿,若他有朝一日路过漆咸一带的时候,卡勒特夫人盛情欢迎他到他们家里住几天。卡勒特夫人的夫婿乔治•卡勒特(George Catlett)是漆咸(Chatham)地方的海关官员。 原来卡勒特夫人有一件未了的心事,即在十年前,当约翰•牛顿的母亲病倒在卡勒特夫人家里时,她眼看病情急转直下,在临终之前,曾与卡勒特夫人有一个默契,即在约翰•牛顿长大之后,尽力撮合他和卡勒特夫人的大女儿玛丽(Mary)的婚姻。 自从牛顿船长有了继室之后,卡勒特家和牛顿家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淡漠和疏远,互不往来。但是,牛顿船长的前妻十年前临终的托付和遗愿,一直深烙在卡勒特夫人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七四二年十二月,当约翰•牛顿初次造访卡勒特一家的时候,他一邂逅到方龄十四的玛丽时,就一见钟情。 从此之后,约翰•牛顿对玛丽的迷恋,一直支配着他的一生,一直成为推动他往前迈进的力量。即使在他信主之后,他也往往祈求神,让神的爱主宰他的全人,让主在他的心中居首位,不让玛丽篡夺了主应有的地位。 约翰•牛顿这样供述:“当我后来变得对一切属灵的事无动于中、麻木不仁,甚至对于一切良心的控告,充耳不闻;然而我对玛丽的感情却始终没有改变。容许我坦白说一句,在我紧跟着的七年中,虽然经历了各样的悲愁和哀痛,我仍是不断地思念着她。” 当约翰•牛顿邂逅了玛丽之后,他再没有兴趣航行到遥远的牙买加,他不甘愿在那里花费漫长的四、五年的时光;所以他就刻意错过船期。他原本打算在卡勒特家逗留三天,结果一住下来就住了三星期,这样就错过了前往牙买加的船期。当约翰•牛顿回家的时候,他的父亲和继母的震怒和不满,就不在话下了。 牛顿船长,只好另托一艘商船的船长,雇用约翰•牛顿为普通船员;约翰•牛顿于是随着另一艘商船,到达意大利的威尼斯(Venice)” 约翰•牛顿身为一个普通的海员,在一群腐化堕落的海员的薰染下,很快地就和他们同流合污。他开始时还没有彻底地、全面地放荡和放浪形骸;到了他在童年时从母亲所领受的教养和对神的信念消失后,他就可悲地走上了对抗神、叛逆神的歧路了。 虽然约翰•牛顿的心远离神,神却仍然爱他,更在这关键的时刻,藉着一个异梦,来挽回他、警告他。 他梦见轮船在夜间停泊在威尼斯港口,正轮到他值班,他独自一人在甲板上来回漫步。突然有一个陌生人来到他跟前,手指上戴着一只戒指,戒指上镶上一颗宝石,在月光下闪烁发光。陌生人对他说,小心地保管这只戒指,你就会成功和喜乐。假若你遗失这戒指,或者你丢弃这戒指,你将会十分悲惨和愁苦。约翰•牛顿遂即戴上戒指,并表示谢意。陌生人蓦然消失,约翰•牛顿继续在甲板上巡逻,深信自己能长期持有这戒指,好把未来的幸福和喜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想不到,又有第二个陌生人出现,此人长相邪恶,面目可憎;第二个陌生人对那戒指意见多多。当约翰•牛顿述及戒指具有神奇的力量时,第二个陌生者讪笑说,这是不可能的事,然后他用各种逻辑去支持他的判断,并催促约翰•牛顿把戒指扔掉。 在梦中,约翰•牛顿和第二个陌生者争论,直至那人采用各式各样的嘲笑和讽刺,引起约翰•牛顿生疑。他既心存怀疑,就感到羞耻。约翰•牛顿于是不再相信第一个陌生人所说的,竟把戒指扔进海中。转眼之间,在威尼斯的远处,阿尔卑斯山(Alps)一带,冒出大火,仿佛地狱的炼火在焚烧。这时他深感懊悔,神对他的怜悯,都由这只戒指来象征,由于他的无知,他竟被神遗弃了。在梦中,正当约翰•牛顿忏悔的时候,第一次向他显现的人又来到他跟前,诘问他陷入痛苦和绝望的原因。约翰•牛顿据实以告,供认是他断送了自己的前途,根本不值得原谅和宽恕。第一位显现者责备他的轻率,但宽恕了他,并潜入海中,捞出那只戒指。当那只戒指被带上甲板上,环山的炼火迅即熄灭,那试探者也悄然失去踪影。约翰•牛顿要求取回这只戒指;但那恩人说,假若由你保管这戒指,你会再度遗失它;当你确实需要它时,我将为你带回来。 约翰•牛顿得了这个异梦,醒后战栗不已,有三天之久,他睡卧不安,吃不知味。当商船驶向西班牙的时候,他有几星期谨慎自己的言行;但在一七四三年十二月,当他回到英国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异梦对他的警诫,他再次沉沦在犯罪作恶的生活中。 当约翰•牛顿航海回来,他向父亲提出,要再度访问卡勒特一家人的时候,他父亲并没有反对。但牛顿船长警告儿子,由于法国和英国交恶,预料不日会有战事,坚持约翰•牛顿要按时回家,以便准时登上另一艘商船;他一旦出海,就不致被强制募兵。 约翰•牛顿于是再次到卡勒特的家里,再次对玛丽依依不舍;只是由于他经济上未能独立,他不敢轻率地向玛丽求婚。约翰•牛顿既被玛丽所吸引,再一次耽误了船期,丧失了父亲牛顿船长为他谋得的另一职位。当约翰•牛顿回家时,他的父亲向他大发雷霆。 无所事事的约翰•牛顿,忘记了父亲对他的警告,闲荡到海边,被夏威克(Harwich)战舰上的海军上尉鲁芬(Thomas Ruffin)识破他是一个适龄服兵役的、有航海经验的水手,就把他强制性地征募入海军。 约翰•牛顿被强募入伍之后,曾向父亲牛顿船长求救,希望父亲可以向军舰舰长交涉,恢复他的人身自由。可是那时英国正与法国处于交战状态,国家处于非常时期,牛顿船长不敢徇私忘公,只能向舰长贾达勒(Philip Carteret)进言,希望舰长善待他儿子约翰•牛顿。贾达勒也不负所托,升任约翰•牛顿在甲板上任副官(Midshipman),候机升任他为海军少尉。 约翰•牛顿升任副官之后,就趾高气扬,得意忘形,轻视和嘲笑曾和他同过艰苦生活的其他水手。这时约翰•牛顿结交了船长的书记米契尔(James Mitchell),米契尔是个无神论者。他受米契尔影响,读了沙夫特斯伯里勋爵(Lord Shaftesbury)的《特性与狂想》(Characteristics and Rhapsody)。这些无神论的思想误导了约翰•牛顿,使他对神失去信心。由于他离开了神,背弃了神;他的行为败坏,堕入了罪恶的污泥中。 一七四五年初,夏威克号战舰停泊在斯匹赫德(Spithead);二月二十三日,编入一艘旗舰沙得兰号(H.M.S.Sutherland)统率的舰队;整个舰队是由司令员波各(George Pocock)指挥。航行三天之后,舰队遇上风暴,只好到陀尔湾(Torbay)暂时避风。第二天风向转变,司令员波各下令舰只再度出海。结果舰队遇上更强烈的风暴,有几条船触礁,船身严重损坏,司令官波各于是下令所有舰只避入普利茅斯(Plymouth)海港,进行维修。 夏威克号停泊在普利茅斯期间,约翰•牛顿听到一个消息,说他父亲正在陀尔湾,约翰•牛顿由于不愿随船到东印度群岛(East Indies),那意味着他将有五年见不到他心仪的玛丽,他就萌起逃避兵役的念头。他心想,假如他能前往陀尔湾找到父亲,父亲将会为他找到一份更好的差事。 一七四五年四月初旬,约翰•牛顿被舰长贾达勒差派到一艘补给船艇上,去监视其他船员,防备有人乘机潜逃。但是谁料到被舰长信任的约翰•牛顿,竟然有负所托,自己作了逃兵。 当约翰•牛顿走到距离达特茅斯(Dartmouth)不远时,眼看不久就要见到父亲之际,他被一小队海军纠察人员截停,把他视作一个逃兵,押解回普利茅斯。 舰长贾达勒的愤怒是可以理解的,一个被信任的副官竟然辜负了他的信托,立刻把约翰•牛顿贬为普通水手。此外,约翰•牛顿又受剥光衣服,加以无情的鞭打,他背脊上留下一道道九尾鞭的鞭痕。 当约翰•牛顿因着父亲的说项,被贾达勒从水手晋升为副官时,他表现得非常嚣张,得意忘形,瞧不起原来的同辈水手们;如今他被打回原形,那班水手们也不耻于他的忘本行为,拒绝与他为伍。约翰•牛顿的孤单是可以想像的。但有一件事是约翰•牛顿所不知道的,就是他父亲牛顿船长其实已经疏通了海军司令梅理(Admiral Medley),会把他与另一商船的海员交换。他的冲动,不适时的逃避兵役,使贾达勒舰长有充分的理由,不答允海军司令员梅理有关交换人员的请求。他父亲牛顿船长为他所作出的一切努力,终于徒劳无功。 一七四五年四月九日,当约翰•牛顿随着夏威克号战舰航行到东印度群岛的时候,他的内心充满着仇恨,他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大伤害;而舰长贾达勒也不曾原谅他。他对贾达勒的仇恨升华到一个程度,他甚至动念要谋杀舰长;隐约间,他感到神有一只看不见的手,阻止他进一步作出愚蠢的事来。 夏威克号停泊在马德拉岛(Madeira)几星期,即接到指令,要该战舰启航横渡大西洋。 一七四五年五月九日,他再次经历到神在冥冥中支配他的一生,有一件事发生,改变了他一生的道路和方向。那一天早晨,他懒睡,不肯按时起床,一位副官用小刀割断吊床的绳索,使他连人带床跌落地上,他不得不上到甲板服役。 在甲板上,约翰•牛顿看见有两个船员,从一艘在非洲几内亚(Guinea)注册的商船柏迦苏斯号(Pagasus),乘小艇登上夏威克号;而舰队司令官波各(George Pocock)亦有手令,吩咐夏威克号舰长贾达勒,同样要交出两名水手,送上柏迦苏斯号,作为交换。 约翰•牛顿听到这个消息,就恳求贾达勒把他换出去。贾达勒上次在普利茅斯,悍然拒绝海军司令员梅理有关交换人员的请求;这次竟然轻易地答允了约翰•牛顿的恳求。约翰•牛顿终于脱离了苦海,登上了几内亚注册的商船柏迦苏斯号。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柏迦苏斯号(Pegasus)商船直航非洲的塞拉利昂(Sierra Leone),由于船长彭乐士(Guy James Penrose)认识约翰•牛顿的父亲牛顿船长;所以他对待约翰•牛顿极其友善。但是彭乐士尽管善待约翰•牛顿,约翰•牛顿却不尊重船长彭乐土;他在水手面前编出一首歌谣来羞辱自己的上司彭乐士。若说约翰•牛顿在夏威克号,在严厉的贾达勒舰长的管教下,还多少受到海军纪律的约束,或多或少懂得检点自己的行为;如今他在一个宽容的船长彭乐士手下,开始肆无忌惮,放纵自己,他还带坏商船上的其他水手。约翰•牛顿曾引用彼得后书二章十四节来说出他当时的堕落光景:“他们满眼是淫色,止不住犯罪,引诱那心不坚固的人,心中习惯了贪婪,正是被咒咀的族类!” 一七四五年底,彭乐士船长患了热病,突然逝世;接任船长的,是原任大副的卜兰德(Josiah Blunt)。卜兰德素来厌恶约翰•牛顿,认为他在商船上只会起坏作用;约翰•牛顿则恐惧布兰德会把他遣返海军的军舰服役,让他再当尝不如死的生活,就立意摆脱新船长卜兰德的控制。 适巧有一位靠贩卖黑奴发财的英国商人克劳(Amos Clow),占有柏迦苏斯号股权,正乘搭柏迦苏斯号,从英国回到非洲。约翰•牛顿就向克劳求职,愿意作克劳的助手。克劳答应聘用约翰•牛顿;因此,当商船离开塞拉利昂的时候,他随着克劳,跳进小舟,在离塞拉利昂两里之遥的普兰登群岛(Plantane Islands)登陆。 普兰登群岛共有三个岛,克劳在那最大的岛上,盖了一栋房子,与他同居的,是一个土著女人,叫作比艾(缩称P.I.)比艾是一个土著的酋长的女儿,当克劳落在这个部落的手中时,是她救了克劳的性命。当克劳开始贩卖黑奴时,身无一文, 后来由于他与酋长的公主比艾结婚,摇身一变,成为酋长的女婿,获得非洲东部许多土著的部落的优待,使他在贸易上有丰厚的收入,并享受了许多特权。 比艾一见到约翰•牛顿,就对他有偏见,她更害怕另一个白种人,摊薄了她在克劳心目中的地位。 本来克劳打算在普兰登群岛住几天之后,就带约翰•牛顿到非洲内陆的廖努拿(Rio Nuna)去。就在此期间,约翰•牛顿忽然病倒,染了热病。他喉咙发烧,额头剧痛,四肢虚弱无力。克劳作买卖心切,只好把约翰•牛顿交比艾照料,只身到非洲内陆去。 克劳甫离开,约翰,牛顿的厄运就开始。首先比艾以防范约翰•牛顿的热病会传染给他人作借口,把他从舒适的茅舍,迁徙到仅足黑奴遮身的草棚。他以草席作为床铺;而以松木头作为枕头。当他发高烧嘴唇焦渴的时候,他连水都难以取到。在主妇比艾的指令下,连黑奴都鄙视他。当他退烧后,比艾以定量的白米饭施舍给他;他的处境与乞丐并无两样。他曾到田间偷球根植物充饥,初次吞吃时反胃,全都呕吐出来,从来饥饿所驱,又重覆偷吃了几次。他的遭遇宛如路加福音十五章的浪子,浪子恨不得拿猪所吃的豆荚充饥,但没有人给他。可惜约翰•牛顿此时此地,离开了恩主耶稣,他的忧愁得不着安慰,他的创伤也得不着医治。 一七四六年二月中旬,克劳作完买卖回来,约翰•牛顿向克劳诉苦,说他如何在精神上和肉体上受到比艾的虐待和摧残,但是克劳不相信他,反而相信比艾的辩解。同年三月初旬,约翰•牛顿恢复了体力,克劳带着他去内陆作买卖。不过,在第二次行程中,克劳听信了别人的谗言,有人诬告约翰•牛顿偷窃了货物,要克劳特别提防他。 从那时开始,每当克劳离开船只办事,克劳会吩咐一个黑奴,把一个枷锁套进约翰•牛顿的足踝,再用铁链把他锁在甲板上的一个铁圈上;另外留下一品脱的白饭,作为他一天的粮食。假若克劳在岸上逗留超过一天,约翰•牛顿就要挨饿。 这些日子,疾病、饥饿、太阳的曝晒,剥夺了约翰•牛顿的斗志和雄心;他所受的种种挫折,使他思想迟钝、感觉麻木。两个月之后,约翰•牛顿随克劳回到普兰登群岛,克劳仍不信任他,继续苦待他。那时他唯一能作的,是托人偷偷地把信捎到英国,给他的父亲。他对父亲说,你若不赦免儿子,作儿子的就无颜面再见父亲;他又写信给他亲爱的玛丽,暗示她有关他悲惨的际遇,却坚称他对玛丽的爱情永不止息。 几个月之后,信件辗转流落到牛顿船长的手里。其时在皇家非洲公司(Royal Africa Company)任职的牛顿船长读到儿子悲惨的、落泊的景况,特别读到儿子被铁链锁住他的脚踝时,父亲爱子的天性使牛顿船长牵肠挂肚;牛顿船长立刻写信给他的挚友——利物浦的船东——约瑟•孟尼斯提(Joseph Manesty),要他协助老朋友牛顿船长,寻回流落异乡的浪子约翰•牛顿。 约瑟•孟尼斯提是一艘商船灰狗号(Grey- hound)的船东;当灰狗号启程往非洲西海岸从事贸易的时候,约瑟•孟尼斯提嘱咐船长史万威(Swanwick)若到达塞拉利昂(Sierra Leone),务必细心搜查一个青年人约翰•牛顿的下落,并设法把约翰•牛顿带回英国。 一七四六年十月,雨季还未完全过去,普兰登群岛(Plantane Islands)涌现了另一位英国商人威廉斯(Williams);他在那一带拥有几间工厂和数个仓库,又聘请了好几个英国人管理他的企业。约翰•牛顿抓住机会向威廉士求职,威廉士也愿意聘请他,只是受到克劳诸多阻挠,不肯放人。一七四六年底,克劳终于同意约翰•牛顿跳槽,受聘于威廉士。 约翰•牛顿效劳威廉士之后,颇受威廉士信任;从此他衣着光鲜,营养充足,可说脱离了苦海。 一七四七年二月,约翰•牛顿和另一同事受到威廉士差派,到基坦(Kittam)去采购货物。当年盛行以货易货的贸易方式,看到有外地的轮船航行到非洲西海岸一带时,会点起烽烟做信号,等到商船抛锚后,易货者再乘搭独木舟登上商船洽谈。 有一天,约翰•牛顿的同事,发现水平线上,出现了一艘船只,就发出烟火信号,截停了那艘船——原来是灰狗号。约翰•牛顿的同事登上灰狗号之后,史万威船长劈头就问:“你是否知道一个青年人约翰•牛顿的下落?” 约翰•牛顿的同事遂即把史万威船长带上岸,直达约翰•牛顿在基坦落榻之处。约翰•牛顿那时的反应很冷淡,似乎对回到英国与父亲相聚漠不关心、毫无兴趣。当他写信向父亲求助的时候,正受到克劳和比艾的摧残;如今威廉士提供他一个舒适的生活,令他恋栈忘返。 史万威船长看到约翰•牛顿犹豫不决;而船长又不能辜负船东约瑟•孟尼斯提的托付。就编造了一些谎言,来诓骗约翰•牛顿上船,好把他带回英国,交给他父亲牛顿船长。史万威船长说,最近约翰•牛顿有一亲戚过世,留给他每年四百英镑的遗产;又说有一大袋信和文件,还保存在船上,准备亲手交给他。约翰•牛顿听到有信交给他,怦然心动,他曾写过不少信给玛丽,说不定在船上的信件中,有玛丽的回信。他对玛丽的思念,一下子全涌现出来。是的,他立意要回到英国,说不定玛丽还未结婚,他要尽他所能的,博得她的芳心。 约翰•牛顿登上灰狗号商船之后,才知道船上没有玛丽的信,而所谓的可观遗产,纯属子虚乌有,只是美丽的童话;但是他毕竟离开了非洲大陆,踏上了不归之路。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灰狗号商船并不从事贩卖黑奴的买卖;而是搜集一些贵重的货品,包括黄金、象牙、蜂腊、染料木等。收购这些货物比搜罗黑奴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在约翰•牛顿上船之前,灰狗号已在冈比亚(Gambia)一带逗留了五个月。以一艘水手不足三十名的小货船,约翰•牛顿若肯帮手,船长当然无限欢迎,何况水手中不时有人因热病所袭,必须躺倒养病。但是由于约翰•牛顿是船东的朋友,而船长又应允他是船上唯一无需工作的乘客,约翰•牛顿也就无所事事、懒散终日。最可怖的一点,就是他开始放纵自己,毫无顾忌地亵渎神的名。他对神不敬虔、不敬畏;他一登上船,灰狗号就受到了他的玷污。 史万威船长,作为船东的法定代表,有责任谴责约翰•牛顿。约翰•牛顿否定和嘲笑圣经中神的话语;他并在信奉基督教的水手们当中,散布似是而非的谬论,企图动摇他们的信念。 史万威船长痛心地对约翰•牛顿直言,他后悔让约翰•牛顿登上灰狗号,说约翰•牛顿不啻是灰狗号上的约拿。又说约翰•牛顿无论走到哪里,咒诅也就临到那里。船上凶事频频、祸患不息,纯然是由于船上有了约翰•牛顿这样一个侮慢神的大罪人。 虽然约翰、牛顿这样顶撞神,神却对他满有怜悯。 当灰狗号在加蓬河(River Gabon)行驶时,觉得苦闷的约翰•牛顿找来五个水手,一起猜酒。约翰•牛顿酒量很小,喝了一杯杯甜酒之后,就神智不清,狂性大发,跳起角笛舞。跳舞的中途,他的帽子被风吹落大海。在月光下,醉醺醺的约翰•牛顿,以为小艇就在船边,以为只要他翻身跳入小艇,帽子就唾手可得。其实小艇离船有二十英尺之远,约翰•牛顿又不会游水,一旦跳下去,在滔滔巨浪席卷之后,必葬身大海。好在这时有一水手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救回来。他虽然死里逃生,但是他并没有悔改归向神,他的良心正被埋没,不认识神奇异的恩典。 一七四八年二月底,灰狗号航行到加拿大东部的纽芬兰(Newfoundland)海岸,在那里全船水手共同捕捉鳕鱼。三月一日,灰狗号再次启航,驶回老家英国。 在回程中,约翰•牛顿有机会读到一本书,是英国红衣大主教(Dean of Canterbury)斯丹幅(George Stanhope)翻译成英文的《效法基督》(Imitation of Christ),该书原著者多马•甘佩斯(Thomas á Kempis)系以拉丁文出版。 约翰•牛顿读到《效法基督》中的一段话: “当主耶稣的恩惠和安慰临到我们时,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作的;没有什么苦难是无法忍受的;在我们的心中充满了喜乐和平安。然而,当祂不再与我们同在的时刻,原本扶持我们的力量顿然消失,所有的官能失去作用,而似乎每一样难处都是无法克服的。这样说来,能与主耶稣同在,是何等的全足全丰,是何等的喜乐,是何等的甜美!想一想,当你在基督之外寻求喜乐和信仰时,你是何等的可怜和痛苦,你失去了喜乐。” 硬着颈项的约翰•牛顿读了这段话,态度仍是那么轻蔑和无礼,他嘲笑这些话,他硬着心,他不愿归向一直在暗中保护他、看顾他的救主耶稣基督。其时,经过了长期的航行,灰狗号的船身、船帆,和绳索已经残旧不堪,而一阵暴风雨正在酝酿中。 一七四八年三月九日,约翰•牛顿再翻阅多马•甘佩斯所著的《效法基督》他读到:“一个人的性命是何等的短暂和不可测度,你必须正视你的性命,以严肃的态度对待你生命的历程。今天,你也许充满了活力,事业兴旺;明天,你何等衰微,一无所有……啊!可怜的犯罪的动物!啊!愚蠢的、无头脑的罪人!你来日在审判台前如何站立得住,你一切隐藏的罪在神的光中将无所遁形。你知道这一切吗?为什么你对灵魂的归宿仍然漠不关心?你如何逃避末日的可畏的大审判?” 这些话引起约翰•牛顿深思,他的良心起伏不安;可惜的是,他仍然不肯向神降服,不愿接受主耶稣作他个人的救主。 约翰•牛顿拒绝了主耶稣的救恩,上床就寝之后,半夜间,突然有一股巨浪冲击灰狗号,把约翰•牛顿从睡眠中唤醒。浪水涌进船舱,他听到甲板上有人喊着说:“船要沉了!”他冲上甲板上,船长史万威喊着他,命令他去取一把刀。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第二个巨浪扑向甲板,把站在甲板上的一个水手卷入海里。试想一下,假若约翰•牛顿不是早一分钟转身去取一把小刀,他也会照样被巨浪卷入大海。 船上的人没有空闲去哀悼那个刚刚葬身大海的水手,船帆被台风撕成碎布,船身的横梁松脱,整艘船已经破损,支撑着这条船的,只剩下区区的十二人——包括约翰•牛顿。船长吩咐约翰•牛顿先把那些缠绕着船桅的绳子割断,然后再去帮助其他水手舀水。狂风巨浪打破了船身的上层木板,海水从大洞和小洞涌进来。大家把浸透了海水的衣服和床褥从船舱里辛苦地搬出来,以之填塞漏了水的破口,接着众水手又合力把水舀出去。 到了早晨九时,约翰•牛顿经过了几小时不停地舀水;天气是那么寒冷,而肚子又十分饥饿,他实在是筋疲力尽了。 约翰•牛顿看到船桅摆动不停,他向船长建议,把船桅悬挂着的绳子拉过来绑稳,让船桅能经得起另一次风暴的吹袭。当他打完绳结之后,突然间他脱口而出地说:“如果这样作还不行,但愿主怜悯我们!”他没有刻意要这样说,其实,在潜意识里,这些年来,他所需要的正是神的怜悯。可是,他转念一想,像他这样亵渎神的人,像他这样常发毒咒的人,像他这样否认主耶稣的人,还能有什么怜悯可以临到他呢? 船长要他继续去舀水。当每一个巨浪迎着船头打过来,船头便俯冲到海浪的凹处去,每一次的俯冲都可能是灰狗号的末日。约翰•牛顿已往不承认神的存在,如今他忽然呼唤神,祈求神的怜悯,他心想:神永远不会赦免我吧! 一七四八年三月十日,灰狗号船长史万威看到约翰•牛顿没有力气再舀水,就安排他到驾驶室去掌舵。 约翰•牛顿在把舵时,时常要留意风向,但这毕竟是机械的工作。他孤独地处在墨黑的海洋和灰暗的天色之间,被一片愁云惨雾所笼罩。他反思已往多次险遭没顶和从死里逃生,这些绝不可能是偶合和巧遇,而是神怜悯他,保守他,给他机会悔改。他想,他比别人得着更多的恩典,却比别人更侮慢神。他实在比别人更邪恶污秽,比船上任何人都败坏,他实在罪无可恕。在他孩提时代,母亲教导他背诵的经文,此时又浮现在他的脑际。那是箴言一章二十四至三十一节的话: “我呼唤,你们不肯听从。我伸手,无人理会。反轻弃我一切的劝诫,不肯受我的责备。你们遭灾难,我就发笑。惊恐临到你们,我必嗤笑。惊恐临到你们,好像狂风。灾难来到,如同暴风。急难痛苦临到你们身上。那时,你们必呼求我,我却不答应,恳切地寻找我,却寻不见。因为你们恨恶知识,不喜爱敬畏耶和华,不听我的劝诫,藐视我一切的责备;所以必吃自结的果子,充满自设的计谋。” 上述经文正是约翰•牛顿的光景,几乎句句是针对着他说的,他确实离弃神一切的劝诫。他又忆起童年时背诵过的希伯来书六章四至六节:“论到那些已经蒙了光照尝过天恩的滋味,又于圣灵有份,并尝过神善道的滋味、觉悟来世权能的人,若是离弃道理,就不能叫他们从新懊悔了,因为他们把神的儿子重钉十字架,明明地羞辱祂。”约翰•牛顿想,他已经离弃了孩提时代所领受的基督教信仰,他不可能再重新悔改了。 而彼得后书二章二十节更使他觉得自己是无可救药了。“倘若他们因认识主救主耶稣基督,得以脱离世上的污秽;后来又在其中被缠住制伏,他们末后的景况,就比先前更不好了。”在这几乎绝望的时刻,约翰•牛顿喊着说:“神啊!求祢救我安抵陆地,我愿永远为祢的奴隶。” 黄昏六时,船里的水全被舀了出来,船上的人有了生机。接下去几天,残破不全的船顽强地在波涛汹涌的大西洋上航行,船上的人将仅有的粮食和食水进行配给,希望能维持到有陆地出现。约翰•牛顿也对生存产生了新的期望,他想到主耶稣的舍命。主耶稣舍命,不是因着祂自己,而是因着世人的罪。主耶稣的救赎只能临到那些在绝望中相信祂、接受祂的人。路加福音十一章十三节的话给了他莫大的安慰:“你们中间作父亲的,谁有儿子求饼,反给他石头呢?求鱼,反拿蛇当鱼给他呢?求鸡蛋,反给他蝎子呢?”约翰•牛顿这样想,假若圣经的话是真实的,圣灵就会引领他得着平安和喜乐。 在这时候,他在船上找到威廉•贝弗里奇(William Beveridge)的一本小册子,那是一七○四至一七○八年威廉•贝弗里奇任威尔斯(Wales)圣亚萨(St.Asaph)的主教时的讲章之一。威廉•贝弗里奇引述约翰福音一章二十九节的经文:“看哪,神的羔羊,除去世人罪孽的。”主教并强调说,主耶稣既为我们的罪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我们岂可活在罪中,忽略这么大的救恩呢?约翰•牛顿终于因着信,得着了救恩,内心充满了喜乐。 五天之后,忽然有人大声喊叫,在二十英里外,看到爱尔兰西北部的两三个岛屿;不过,没有多久,全船的人迅即从狂欢转为沮丧失望,原来先前所看到的,纯粹是海市蜃楼,是幻影而已。 当大家陷入失望之中,眼看粮食所剩无几,天气又十分寒冷。有一个水手,体力不支,终于毙命。水手们面临一个非常可怖的抉择,是挨饿至死,或者被迫互相残杀,成为以食人肉来充饥的野蛮人。 船长史万威此时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他说,我们受到天谴,我们的船遇到这样的祸患,是因为在我们船上,有一个约拿。接着船长转过身来,对约翰•牛顿说,我后悔把你接到这船上,我把一个带来灾祸的约拿带上船。船长说完,又不断地长吁短叹。船长不断地述及约拿的名字,使约翰•牛顿心里备受谴责;他小时读过约拿书,记得约拿所说的:“我知道你们遭这大风,是因我的缘故。”他又记得当约拿被抛进海中,海的狂浪就平静了。而史万威船长在恼火时曾公然对约翰•牛顿说,我若把你抛进怒海中,我们全船的人就不致死亡。约翰•牛顿心里清楚,船长所言属实,所有的灾祸从他而来,神大能的手临到他身上。 船长史万威并未认真执行他在愤怒中所说的,真的把约翰•牛顿抛进大西洋中。但是灰狗号若一直看不到陆地,水手们为了保命,说不定会牺牲船上的一个人,而把那个人的肉分给众人吃。这种可怖的、野蛮的事会否发生,而那个被屠宰的对象会否是约翰•牛顿,实在是未知数。 约翰•牛顿从水手布满血丝的眼瞳里,洞察到一种凶杀的、不祥的眼神;他一有空就躲进房间,避开别人的视线,以免成为猎物,被人宰杀。 因着约翰•牛顿的悔改,神怜悯了全船的人。一七四八年三月底,风浪开始减弱;四月八日,正当全船的人喝完贮存的最后一壶水,灰狗号抵达了爱尔兰。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约翰•牛顿在爱尔兰北部的伦敦德立(London- derry),参加了当地教堂的早祷会和晚祷会。在主日,他参加擘饼聚会时,他跪在神的面前,祷告说:“神啊,谢谢祢的恩典和怜悯。祢把我从海浪中救拔出来。我犯了亵渎和咒骂的罪,顶撞了祢,祢仍然赦免我,拯救我。在祢的扶持下,我将余生奉献给祢,愿意被祢使用。” 约翰•牛顿又动笔写信给父亲,求父亲赦免他。又拜托他父亲查询玛丽是否云英未嫁。若玛丽仍未婚,他征求父亲同意这婚事,并恳求父亲代他向女方家长讲亲。 今约翰•牛顿大出意外的,是他父亲牛顿船长有回信,带给他正面的、值得他继续争取的好消息。他父亲说他曾亲自登门,拜访玛丽的双亲,说女方家长并不反对这门亲事,不过最后决定权仍在玛丽本人手中。他父亲又说,他不日将从诺尔(Nore)动程到加拿大,在赫森湾(Hudson's Bay)的约堡(York Fort)出任总督。他说约翰•牛顿若能及时赶到诺尔与他会合,约翰•牛顿可以和他一起到加拿大,在那边作他副手。事实是,当约翰•牛顿于一七四八年五月底到达利物浦时,他父亲已按船期早一天从诺尔启航到加拿大了。 为了谋得一职位,约翰•牛顿拜访了父亲的挚友约瑟•孟尼斯提(Joseph Manesty);约瑟•孟尼斯提聘请他为布朗劳(Brownlow)商船的大副。约翰•牛顿有了一份固定职业之后,就前往卡勒特一家人在伦敦的新居,正式向玛丽求婚。玛丽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不过,当他在利物浦登上布朗劳号之前,玛丽给他写了一封信,虽然信中没有承诺什么,却应允他,她会等到他航行回来。在这期间,她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提亲。 布朗劳号是一艘从事黑奴买卖的商船,目的地是几内亚(Guinea)。当约翰•牛顿沿途上岸时,他按捺不住深藏内心的欲火,竟然与当地不正经的女人开房。当他在每一个港口都放纵情欲之后,他懊悔万分。他痛恨自己的堕落。他哀叹说,神啊!我为什么堕落到此地步,我比得救前更加不可救药!这种情况怎么会发生?怎么会发生?在神给了我这么大的怜悯之后,这种事为什么竟然会发生! 约翰•牛顿除了上岸寻花问柳之外,又在船上,从买来的女黑奴,得着性的服务。当约翰•牛顿在情欲上无法自拔,失去见证的时候,神管教了他,把他挽回过来。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有一天,布朗劳号停泊在塞拉利昂(Sierra Leone),他决定前往普兰登群岛(Plantane Islands),去探望旧雇主克劳(Amos Clow)和威廉斯(Williams)。 当约翰•牛顿到克劳家里造访的时候,一度苦待他的克劳和比艾(P.I)对他刮目相看,并且提供一个女黑奴来陪睡——在当时堕落的白人社区中,这是司空见惯的事。 但是约翰•牛顿此时未能再度放纵自己的情欲,他突然患了热病,躺在床上浑身难受。他知道如今他必须独自一人面对神。他尽管高烧未退,仍从病榻上挣扎着起来;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蹒跚地走到普兰登岛的另一角落。他流着眼泪向神认罪,祈求主耶稣的宝血的洁净;在真正悔改之后,他得着了赦罪的平安。从此之后,他不再陷入肉欲中的罪。 当他刚得救时,他曾下工夫读圣经,也经常祷告,但是在他担任布朗劳号的大副之后,他变成一个有名无实的基督徒,忘记了读圣经,也不再灵修祷告。经过了这次热病,他受到了神的管教;在他彻底认罪,对付自己淫乱的罪之后,每日的祷告成为他终身的习惯。从来没有人强迫他要读经祷告,而是出乎他一种自然的生命的流露;他确实渴慕神,宝贝与神同在。 在布朗劳号驶往西印度群岛(West Indies)之前,停泊在里奥•塞士特斯(Rio Cestors)。约翰•牛顿带着几名水手,登上一艘大艇,欲到岸上采购木材和食水;大艇正要出发时,船长突然把约翰•牛顿叫回船上,派另一人代替约翰•牛顿。翌日早晨,有一个土著,乘搭独木舟来报讯,说昨晚大艇沉了,船上的水手全被淹毙。约翰•牛顿非常震惊,知道这是神的保守;而船长并非基督徒,也奇怪自己为何突然唤回约翰•牛顿,承认神在约翰•牛顿身上,有祂美好的旨意。 布朗劳号回到英国之后,约翰•牛顿就马不停蹄地赶往漆咸(Chatham);他经过了再三地求婚,玛丽终于愿意嫁给他。一七五○年二月一日,约翰•牛顿和玛丽在英国罗彻斯特(Rochester)的圣玛嘉烈教堂(St.Maygaret's Church)举行了婚礼。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约翰•牛顿在蜜月期间,沉浸在幸福和快乐之中;但很快的,钱用完了,他必须面对严峻的现实。为了开拓经济来源,他不智地购买彩票,结果欠下七十英镑的债务。 在他困难的时刻,约瑟•孟尼斯提(Joseph Manesty)作为船东,再次帮助他,破例录用他为阿盖尔公爵号(The Duke of Argyle)的船长。该商船有三十个船员,一名船副,另加一名医生。当年船只迫切需要船医,因为英国每年运送六万名黑奴入境,共有二万名死于热病、痢疾等。约翰•牛顿在这艘买卖黑奴的阿盖尔号任船长;当时他并没有意识到,贩卖人口其实是一种不人道的行为。他没有认识到,违背一个人的意志,把一个人强行锁上镣铐,剥夺了那个人的人身自由,是不道德的,和得罪神的。 一七五○年八月十四日阿盖尔公爵号从英国利物浦(Liverpool)启航;经过了一年多,至一七五一年十月七日才返抵利物浦。出发时还有三十名船员,返航时只剩下十六名。在航海期间,约翰•牛顿阅读史可高(Henry Scougal)著的《神的生命寓于人的灵魂中》(Life of God in the Soul of Man);这本书曾引领怀特腓(George Whitefield)归向基督。 约翰•牛顿与玛丽团聚了八个月之后,一七五二年六月三十日,他改任非洲号(The African)商船船长,启航前往非洲。 在航海时,约翰•牛顿没有机会,过教会的生活,长期与众弟兄姐妹隔离。由于他未能与其他肢体有亲密的交通,也就妨碍他灵性的长进。然而,他却勤读圣经,享受单独与神同在。另一方面,和上一次的航行一样,他不断地写信给妻子玛丽,后来他把这些信件编纂为《给妻子的信件》(Letters to Wife);他在无意中,透过写信给妻子,锻炼了他写作的能力,掌握了以文字表达意念的技巧。 非洲号在途中,有人怂恿水手哗变,密谋劫船,但神赐给约翰•牛顿智慧,化解了这次的危机。 约翰•牛顿除了读圣经之外,又阅读杜里其(Philip Doddridge)著述的属灵人物的传记《嘉迪拿上校的生平》(The Life of Colonel James Gardiner)。 杜里其于一七二九年担任英国诺坦顿(Nothampton)一间公理会教堂(Congregational Church)牧师,杜里其另外又主持一间公理会的神学院院长达二十二年。杜里其牧师认识嘉迪拿上校本人,所以撰述嘉迪拿生平时,行文生动逼真。该书的主角嘉迪拿未信主时,也是咒骂、亵渎的话不绝于口,约翰•牛顿的经历似乎是嘉迪拿的翻版。 约翰•牛顿读了杜里其牧师所著的伟人传记之后,对杜里其十分敬佩,也就写信给杜里其。杜里其是继以撒华滋(Isaac Watts)之后,另一位公理会的圣诗作者,代表作有《欢声歌》 (Hark!The Glad Sound!The Saviour Comes)和《快乐日》(O Happy Day)等。约翰•牛顿对以撒华滋和杜里其的敬仰,为他日后也成为另一圣诗作者,留下了伏笔。 一七五三年八月,非洲号在完成了黑奴贸易后,返抵利物浦。这一次约翰•牛顿只能有六星期时间,和玛丽团聚;一七五三年十月二十日,约翰•牛顿又要随着非洲号出海。由于约翰•牛顿与爱妻玛丽聚少离多,又目睹黑奴买卖的残忍性质,逐步认识到这种贩卖人口的勾当是对人权的严重侵犯,他的内心开始厌恶这种从事黑奴买卖的船运生涯。 当约翰•牛顿上船之前,在利物浦碰到了往年在夏威克号(Harwich)军舰上的副官约伯•路易士(Job Lewis)。约翰•牛顿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把约伯•路易士在非洲号商船上安插了一个闲职。 可悲的是,约伯•路易士昔日和约翰•牛顿共处时,学足了约翰•牛顿留下的坏榜样,成为一个亵渎神、侮慢神、背叛神的人。在非洲号,约伯•路易士又在水手中散布叛教思想,动摇水手们纯正的基督教信仰。由于他离道背教,意图摧毁海员们持守的基督教信念,也就给非洲号全船的人带来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有一天,约伯•路易士突然患上热病,即使延医救治,医生也束手无策。约伯•路易士自知无望,在临终时,嚎啕大哭。可惜的是,在他即将进入地狱之前,他仍拒绝救恩,不肯接受主耶稣作他个人的救主。约伯•路易士的死,对约翰•牛顿是一次重大的精神的打击;因为约伯•路易士的堕落,走入歧途,是约翰•牛顿一手造成的,他肩负了无可推诿的责任。 当非洲号停泊在圣克里多弗岛(St. Christopher Island)时,他遇见另一位基督徒船长亚力山大•库尼(Alexander Clunie)。库尼船长是一个非常爱主的基督徒,比约翰•牛顿大十岁。两人认识之后,就每天抽出时间一起读圣经、祷告。约翰•牛顿在认识库尼船长之前,信心还很软弱;库尼船长向他说出了救赎的永远功效,并引述圣经——神的话语——来印证救赎的永远确据。库尼船长又要约翰•牛顿对人公开作见证,见证主耶稣是救赎主和万有之主。库尼说,为主作见证,向人作个人布道,向人供应生命,就会在恩典中长进。 一七五四年六月二十日,约翰•牛顿向库尼告别,启程回英国;一七五四年八月七日,非洲号抵达英国利物浦,他会晤了分开将近十个月的娇妻玛丽。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约翰•牛顿祈求神,救他脱离这种不人道的、可耻的贩卖黑奴的职业;但是,他除了航海之外,一无所长,他想,他又能作什么? 他的旧老板约瑟•孟尼斯提不久又为他安排了一项新的职位——担任蜜蜂号(The Bee)商船的船长。一七五四年十一月初,启航前两天,约翰•牛顿毫无先兆的,突然从椅子上掉下来。他躺卧在地上,不省人事,像死人一样。救活之后,医生诊断他不适合航海。明显地,这是神垂听他的祷告,干预了这件事,救他脱离这类贩卖人口的罪恶勾当。 当约翰•牛顿还在等待工作的日子里,他带着妻子玛丽,到伦敦拜访了亚力山大•库尼船长。之后,透过库尼船长的介绍,他造访了史迭尼(Stepney)地方的公理会牧师布鲁尔(Samuel Brewer)。库尼船长就是在布鲁尔那里聚会的。布鲁尔在属灵方面给了约翰•牛顿很多的帮助,大大地坚固了约翰•牛顿的信心。 布鲁尔牧师又告诉约翰•牛顿,说大布道家怀特腓(George Whitefield)最近从美国返抵英国;又说怀特腓是神大用的器皿,所到之处,都带来了教会的复兴,都可以看到圣灵明显的同在和祝福。一七五五年六月,约翰•牛顿持着布鲁尔牧师的介绍信,骑着马,从史迭尼,驰往伦敦,造访驰名欧美的复兴家怀特腓。 怀特腓,比约翰•牛顿大十一岁,穿着朴素,以非常仁慈和蔼的态度接见约翰•牛顿。在约翰•牛顿第一次参加怀特腓的聚会之后,他坦承,他所得的印象,正如示巴女王见到所罗门王后所说的,“及至我来亲眼见了,才知道人所告诉我的,还不到一半。”约翰•牛顿初次会晤怀特腓,只有短短的五分钟;这五分钟带来了两人终生牢不可破的友谊。 在那些日子,约翰•牛顿每日早晨四时起床,就赶往怀特腓主持的,在芜田(Moorfields)五时开始的聚会,在长达三小时的赞美敬拜聚会中,怀特腓向来自不同宗派的一千个信徒讲道。到了晚上,怀特腓的会幕挤满了五千人,另有数不尽的人把会幕重重包围,为要聆听怀特腓讲道。在最顶峰时,有三万人聚集来听怀特腓讲道。约翰•牛顿相信怀特腓所见证的,即救赎是出乎神的作为。若不是圣灵在人心中运行,赐人信心,没有人能因信称义,接受主耶稣为他们的救主。 约翰•牛顿在赋闲的日子,又抓住每一个机会,去听威廉•罗门(William Romaine)讲道;威廉•罗门吸引了大批追求主的人去聆听他的信息。在那一个时代,威廉•罗门在属灵方面的份量和能力,可以和约翰•卫斯理、怀特腓并列。 一七五五年八月,约翰•牛顿由于约瑟•孟尼斯提的推荐,得以在利物浦的海关部门,担任潮汐观察员(Tide Surveyor);这项工作必须检查出入港口的船只有否运载违禁品或走私货物。 因着玛丽体弱多病,约翰•牛顿唯有把玛丽交托给主,让她暂时住在漆咸(Chatham)娘家,他只身到利物浦去就职。利物浦当年是英国的一个新兴城市,由于工商业发达,市面相当繁荣,和伦敦、布里斯托(Bristol)鼎足而立。 约翰•牛顿办公的海关部门,设在利物浦的乐园街(Paradise Street);他的手下有五、六十人。 约翰•牛顿到利物浦没有多久,就收到妻子玛丽从漆咸寄来的信。玛丽说她曾去听布鲁尔(Samuel Brewer)讲道,并把讲道的摘录寄给约翰•牛顿。最使约翰•牛顿欢喜的,是玛丽说她已往过份依赖药物,身体总是衰弱,她如今知道,主耶稣这位大医生,才能医治她。玛丽又说,她现在多和基督徒接触,一起分享从主耶稣所领受的。如今她对于玩扑克牌、参加舞会、去看戏,完全失去兴趣了。 约翰•牛顿在利物浦任潮汐观察员一个月之后,一七五五年九月,怀特腓(George Whitefield)首途利物浦。约翰•牛顿去听怀特腓讲道,聚会后,两人长谈直到深夜十时。九月十四日主日早晨,约翰•牛顿陪着怀特腓到利物浦的圣多马教堂(St.Thomas's Church)参加主日崇拜,讲道的人不属福音派,讲的是新潮的东西。约翰•牛顿悲伤地说:“他所供应的不是生命,他所传播的不是福音。”到了当天下午五时,怀特腓在圣多马广场(St.Thomas Square)作露天布道时,来听福音的会众多达四千人。 本来这个靠黑奴买卖繁荣起来的城市利物浦,一直对属灵的事工漠不关心。怀待腓初到此境,就感叹他很少到过一个城市,像利物浦那样冷漠,无动于衷。但是怀特腓在圣多马广场露天布道之后,利物浦的土壤开始松动了;可容五千人的会堂,场场爆满。清晨四时,天色仍暗,人们提着灯笼来聚会,直到日光出来为止。约翰•牛顿说,这简直是预见了天堂的景象。在长达三小时的聚会中,穿插了二十首圣诗。他深爱那种喜乐的气氛。大家自由地、无拘束地赞美敬拜神,会众享受着神的同在。 在五天之内,约翰•牛顿听怀特腓讲道九次,与怀特腓共同进餐五次。怀特腓来到利物浦,不单是供应给约翰•牛顿一些话语,而且是点燃了他心中的生命之火。约翰•牛顿对怀特腓是如此狂热,他的朋友甚至给他起了一个浑号,称他“小怀特腓”。 一七五五年十月,玛丽身体恢复健康,就北上利物浦,与约翰•牛顿团聚。两人在埃德蒙街(Edmon Street)租下一栋舒适的房子,生活回复了平稳和正常。 这期间,他读了一本约翰•卫斯理所写的书,该书责备许多官员受到贿赂,接受份外的财物。约翰•牛顿在就职时,也曾宣誓不拿任何薪水之外的利益。现在知道这类事失去见证,不荣耀神,就退还商家送来的一切赠品和礼物。 一七五六年八月,约翰•牛顿适放年假,于是带着妻子玛丽,到约克郡(Yorkshire)的哈渥(Haworth)的循道会教堂拜访威廉•格林萧牧师(Rev.William Grimshaw)。 威廉•格林萧讲道满有能力,很感动人,许多人步行五里路、十里路来听他讲道。威廉•格林萧非但有讲道的恩赐,也很有爱心,常常照顾长者和伤残人士。他谦虚,接待贫穷人,俯就卑微有需要的人。另一方面,他不纵容罪恶,他要求基督徒在生活上有改变,要求他们向不信主的人公开作见证。当他责备那些远离主的人,所用的语调既严厉,而又友善。所以那一带的人都很敬爱他。 约翰•牛顿和玛丽,从威廉•格林萧的信息得着极大的帮助。特别当他们听到威廉•格林萧所作的个人见证,夫妻两人更有深刻的体会。威廉•格林萧曾因着自己的失败,一度极其恐惧不安,害怕神的惩罚;后来他认识到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只要到主耶稣那里,就可以得着安息。 当时英国国教在灵性方面非常冷淡低落,一些清心爱主的人纷纷脱离国教,成立了许多独立的教会,威廉•格林萧的循道会教堂即是其中之一。起初玛丽在独立教会作礼拜,只是呆座着,还不习惯,并未完全投入;直到有一天,她终于开口说,这些人是与众不同的,这些聚会是蒙福的,我喜欢他们,我真的喜欢这些清心爱主的人。这里有主的同在,他们是何等的自由,何等的喜乐。 威林•格林萧那种平易近人的牧者作风,唤醒了潜伏在约翰•牛顿心灵深处的渴慕,即有朝一日,他将成为一间教堂的牧师。在约翰•牛顿孩提的时代,他母亲向神许愿,要他来日成为牧师;这种意念扎根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挥之不去。 约翰•牛顿读到加拉太书一章二十三至二十四节,觉得他的处境正像使徒保罗一样。那段经文这样说:“不过听说,那从前逼迫我们的,现在传扬他原先所残害的真道。” 在约翰•牛顿的朋友中,有些人赞成他放弃在海关部门的职业,出来专心服事主;支持最力的,要数亨利•芬(Henry Venn)。约翰•牛顿初次认识亨利•芬,是在伦敦,其时亨利•芬在格腊凡(Clapham)的教堂任副牧师,如今则在哈德斯菲德(Huddersfield)任牧师,两人再度会晤。 虽然有许多人支持约翰•牛顿出来讲道,他却有一项缺撼,即生来拙口笨舌,一直有语言障碍。他听别人讲道时,会批评讲者不足之处;但真正轮到他讲时,他的表现更加不行。 一七五八年,有一天,列斯(Leeds)独立白教堂(Independent White Chapel)的艾德华牧师(John Edwards)邀请约翰•牛顿到该教堂讲道。艾德华是听了怀特腓讲道后,灵性得着复兴的。约翰•牛顿为了那次的讲道,作了充分的准备;他并且作出决定,他要效法约翰•卫斯理、怀特腓等大布道家,不用带讲章或提示上讲台。 聚会开始后,约翰•牛顿读出诗篇第十六篇八节:“我将耶和华常摆在我面前。因祂在我右边,我便不至摇动。”他刚讲时还很流畅,随后情绪不稳定,以致表达不出所想说的。好像来了一阵风一样,把他原先准备好的腹稿从脑海中洗得干干净净。他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又停了下来;然后,他又鼓起勇气,想继续说下去,结果要靠艾德华为他结尾。可怜的约翰•牛顿垂下头来,羞愧地离开教堂。 再次讲道时,约翰•牛顿准备了讲稿。到他成名后,他无论是准备了讲稿,或者是单靠腹稿,他都不再依靠自己,而是依靠圣灵。他作见证说,即使他有了数十次讲道的经验,只要有一次主挪开祂扶持的手,讲时仍会失去水准,像一个初上讲台的人一样。 一七五八年七月二十四日,约翰•牛顿满了三十三岁,他花一整天禁食祷告,为他是否出来全时间服事主,寻求主的心意。他走进房间,与神有面对面的交通。当他祷告完,从房间走出来时,玛丽问他,你明白了主的心意没有。约翰•牛顿既严肃又喜乐地说,我深信主耶稣要我出来,要我专一地事奉祂,荣耀祂的名,服事祂的百姓;我记得当我小时,母亲一直为我祷告,期望我成为牧师,感谢神,神垂听了她当年的祷告。玛丽回应说,我非常喜乐你所作出的决定。 一七五八年十二月十六日,约翰•牛顿正式向约克大主教(Archbishop of York)申请担任神职人员。但约翰•牛顿的申请受到拒绝,因为他从未受过大学教育,也没有接受过神学培训,大主教更不满意他和独立教会的异见者(dissenters)和循道会的人士(Methodists)频繁来往。在英国国教的心目中,那些独立教会的人情绪过于激动,对教义的阐释不很正统。 当约翰•卫斯理来到利物浦,听到英国国教断然拒绝了约翰•牛顿的申请,就为约翰•牛顿抱不平。一七六○年三月二十日,约翰•卫斯理在他的日记中这样记载:“我和约翰•牛顿有很好的交谈,他的情况非常特殊,英国的国教要求神职人员必须有学问,必须受过大学教育。但是许多持有大学文凭的人,程度不够,竟被按立为牧师;而像约翰•牛顿这样有学问,在行为上无可指责的人,却被摒除在门外,这简直是一场闹剧。一个教会的主教怎么会堕落到一个程度,必须以大学文凭,作为拒绝别人事奉神的藉口。 在神的带领下,约翰•牛顿开始在自己家中有聚会、作见证,并且有简短的谈话。此外,他又应邀到不同地方的不同教堂作见证、讲道。逐渐地,他在听众面前讲话更加从容,更加自在,不再胆怯,也不再结结巴巴、拙口笨舌。 有一天,他作完见证后,有人对他说,这是多么奇妙的见证,你必须把所讲的写下来出版。他于是写下《一篇真实的记述》(An Authentic Narrative),并于一七六四年付梓。这篇记述成为英国的畅销书,后来并被翻译为多国文字。 约翰•牛顿的话语职事,以及他的文字工作,引起了一位英国贵族达茂伯爵(Lord Dartmouth)的注意;达茂伯爵在阅读《一篇真实的记述》之后,深受感动。达茂伯爵又介绍约翰•牛顿认识了当时英国很有影响力和地位的人,内中最重要的要数约翰•桑丹(John Thornton)。桑丹是英伦银行(Bank of England)的董事,是当年英国最富有的企业家之一。 在达茂伯爵穿针引线之后,林肯主教(Bishop of Lincoln)——即格林博士(Dr.John Green)于一七六四年四月二十九日按立约翰•牛顿为英国国教的神职人员,指派他在英国白金汉郡(Buckinghamshire)的偏远小市镇奥尔尼(Olney)担任副牧师。 约翰•牛顿被按立之后,对神充满了感激;他说,没有人像我这样的不配。因为我长期以来都在顶撞神,亵渎神。考虑到我已往所过着的是放荡的、淫佚的生活,我得以蒙受这么大的恩典,实在是我所不配得的。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一七六四年五月二十六日,约翰•牛顿偕同玛丽搬迁到奥尔尼居住。在他住宅的门口,他挂上一个横匾,上面用耀眼夺目的字记下以赛亚书四十三章四节和申命记二十四章十八节的经文:“因为你在我眼中被看为至宝,所以你受到尊荣。但是要记念你在埃及作过奴仆,耶和华你的神从那里将你救赎。” 约翰•牛顿日出日入,用这些神的话来提醒自己。他认识到,一切都是出乎恩典,出乎神奇异的恩典。 约翰•牛顿既感觉到自己的不堪不配,仅以简单的信心,仰望神给他适当的话语,来与奥尔尼的信徒们分享。 一七六四年五月二十七日主日,他的首次信息环绕着诗篇八十篇一节:“领约瑟如领羊群之以色列的牧者啊!求你留心听。” 约翰•牛顿除了在主日讲道之外,在平时还不断地去探访弟兄姐妹,特别是探访那些贫困的、有缺乏的、衰老的、软弱的弟兄姐妹。有一次约翰•牛顿发现一个家庭穷到连一本圣经都买不起,他为这家人预备了一本圣经。又在一七七六年有一阵大风雪把奥尔尼整个小镇围困了几星期,他四出筹款来救济当地的贫穷家庭。 约翰•牛顿的挚友雪辛尔(Richard Cecil),一直对约翰•牛顿赞不绝口,敬佩不已。然而,雪辛尔也认为“约翰•牛顿讲话不够清晰,态度又不够温和,讲话的方式有待改进。” 话说回来,讲道的真正目的不是向人说一篇道理,因为知识只能叫人自高自大;人所需要的,是神的话语,是神的生命。 约翰•牛顿知道自己在讲台上缺少恩赐,他曾这样说:“主耶稣差遣我到这里,不是要我锻炼讲道术,而是要我引领人归向基督。” 由于约翰•牛顿在讲台上,不是把重点放在展现自己的口才和知识,而是把重点放在抢救灵魂上,奥尔尼教堂的座位很快就不够用,必须扩建教堂的北边,使之可以容纳更多人。后来人数又增加,有人甚至要到楼上去坐。 有一件事发生,是约翰•牛顿意料不到的,即《一篇真实的记述》的销路,直线上升,成为英国的畅销书。许多读者,倾慕作者约翰•牛顿的大名,成群结队,涌到奥尔尼小镇,以一睹作者的庐山真面目为荣。 这件轰动的事传到巨富桑丹的耳中,桑丹立刻应允每年拨出二百英镑,作为约翰•牛顿伉俪接待外地访客的费用。 一七七二年是约翰•牛顿在奥尔尼担任牧职的分水岭。由于许多年轻人摆上一切,在灵命上有追求,奥尔尼出现了空前的大复兴,在主日崇拜之后,听众不愿抽身回家而是留在教堂,寻求更多的辅导和帮助。从信徒们的祷告,你可以听出他们对神是何等的真诚,没有搀杂着任何的虚假和造作。信徒们的祷告摸着了老船长约翰•牛顿的心,当他回到房间时,他受感动得泣不成声。 在这个充满了主的恩典的一年,福音的果效特别明显,教会的人数不断增长,多达二千人。英国各地都听到他的名声,许多教堂请他去讲道,有时一星期他要讲道十二次。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许多读者写信给他,查询这本世界名著《一篇真实的记述》的有关情节,包括翻译和出版的事项。 在英国,《一篇真实的记述》深入所有的阶层,许多细胞小组在农村和穷乡僻壤,向一些文盲的信徒或慕道者诵读这本书。一些自卑的、自认为不堪不配的堕落者,从这本书认识到神的奇异的恩典。 有一个律师,叫威廉•古柏(William Cowper),长期以来,心中一直没有平安和喜乐。他情绪不稳定,患上忧郁症,曾有三次企图自杀。有一天,威廉•古柏无意中读到罗马书三章二十五节:“神设立耶稣作挽回祭,是凭着耶稣的血,藉着人的信,要显明神的义,因为他用忍耐的心,宽容人先时所犯的罪。”这些话打动他的心,他就接受主耶稣作他的救主。一七六五年威廉•古柏搬迁到亨丁顿(Huntingdon),寄居在一位莫利•安文牧师(Rev.Morley Unwin)的家里休养。莫利•安文牧师和师母玛丽•安文(Mary Unwin)对人很有爱心,夫妇两人视威廉•古柏如同自己的儿子。 安文夫妇把约翰•牛顿的《一篇真实的记述》给威廉•古柏阅读。威廉•古柏读了,感同身受,也写了一篇文章,记述自己如何信主、如何得着奇异的恩典的经过,并把这篇自己蒙恩的记述寄给约翰•牛顿看。 一七六七年七月间,约翰•牛顿携同妻子玛丽从奥尔尼到亨丁顿探访安文牧师一家人和威廉•古柏。抵步之后,才惊闻莫利•安文牧师已在三天前堕马,结果伤重身亡,留下了寡妇玛丽•安文和女儿,还有威廉•古柏。一七六七年八月,玛丽•安文和威廉•古柏迁居到奥尔尼;威廉•古柏由于喜欢作诗,就和同一喜好的约翰•牛顿结为朋友。 约翰•牛顿和威廉•古柏有一相同看法,即必须打破英国国教的传统,不止可以在教堂崇拜,也可以在家庭中有聚会、有敬拜赞美、有交通团契;并且可以不受限制地、不受束缚地传扬福音。两人同时觉得,英国国教的圣乐,是根据Sternhold and Hopkins Psalter选辑的《诗篇》,它束缚了思想,过于呆板沉闷。两人觉得有必要谱写新的圣诗,让信徒来倾诉他们对神的思慕,来表达个人与神交往的经历。 一七七九年《奥尔尼诗集》(Olney Hymns)终于问世。共有圣诗三百四十八首;内中约翰•牛顿写了二百八十首,威廉•古柏写了六十八首。 在约翰•牛顿撰写的圣诗中,最著名的,最有代表性的,最能反映他一生经历的,即是《奇异的恩典》(Amazing Grace)。这首诗是约翰•牛顿读到历代志上十七章十六至十七节,有感所写。“耶和华神啊,我是谁,我的家算什么,你竟使我到这地步呢?神啊!这在祢眼中还看为小,又应许祢仆人的家至于久远。耶和华神啊,祢看顾我好像看顾高贵的人。”约翰•牛顿说过,是这个奇异的恩典叫我的心惧怕,也是这个恩典解除了我一切的惧怕,当我一接受这个救赎的恩典时,我是何等地宝贵这奇异的恩典。 美国卓越的布道家兼作家钟斯博士(Dr.Curtis Jones)有一次访问美国田纳西州(Tennessee)纳什维尔(Nashville)梵德比大学(Vanderbilt University)音乐系主任但以理教授(Professor Cyrus Daniel):这位美国音乐权威在八十三岁高龄时,能以完美的、熟谙的手法弹出世界上一些最闻名的、最动听的诗歌。垂垂老矣的但以理教授,以他登峰造极的音乐造诣,愿意弹出老朋友钟斯博士心中最喜爱的诗歌。他手指轻轻地按在风琴的键盘上,问钟斯博士说,你要我为你弹出的第一首诗歌是哪一首?钟斯博士请求老音乐家所弹奏的,就是《奇异的恩典》。 现在因篇幅关系,仅录下第一节: 奇异恩典,甘甜难言, 恶棍得蒙恩怜; 前曾失丧,今被寻回, 瞎眼竟能看见。 另一首约翰•牛顿的圣诗《主,祢得胜》(Lord Thou Hast Won),则被主的忠仆陈则信收入所编的《诗歌》,这里也录下第一节: 主,祢得胜,我今服矣! 恩典强迫我的心意, 奉献一切于祢。 祢的可怕,我能久排 但谁能抗祢的大爱? 爱大,我无能力。 约翰•牛顿另一首圣诗《祢所述及的千般荣耀》(Glorious Things of Thee Are Spoken),被道声出版社出版的《颂主圣诗》收入,诗名译为《美哉锡安,神圣城》;《普天颂赞》则译诗名为《郇城歌》,这里也仅录下一节: 美哉郇城,上主圣城, 千般荣耀受颂称; 有言必践,至尊上主, 选择你为祂圣京。 谁能摇动你的根基, 万古磐石坚且稳? 救恩墙垣周围环绕, 尽可谈笑对敌军。 有一次,约翰•牛顿读到列王纪上三章五节,所罗门王梦见神对他说:“你愿我赐你什么,你可以求。”约翰•牛顿又参照约翰福音十四章十三节,“你们奉我的名无论求什么,我必成就。”及参照耶利米书三十三章三节:“你求告我,我就应允你,并将你所不知道,又大又难的事,指示你。”他把三节经文结合在一起,写下一首《我将心灵准备好》(Come,My Soul,Thy Suit Prepare)。滕近辉牧师将这首诗翻译为《诚心备祷》,收集于《生命圣诗》;《普天颂赞》名为《我灵祈求歌》。英国著名的布道家司布真(Charles Spurgeon),常在聚会中途,请会众用轻柔的声音唱这首圣诗的第二节和第三节,唱完诗,司布真才祷告。据估计,凡听过司布真讲道而又受这首诗感动的,为数不下千万,故此录下这首诗的前三节: 一 我将心灵准备好, 耶稣喜欢听祈祷, 主既嘱咐你求告, 必然不会予阻挠。 二 今你朝见大君王, 要在祂前求大事, 祂恩祂力无限量, 长求长有不歇止。 三 求主示我如何作, 时时更新我能力, 让我一生因信心, 具备殉道者心志。 美国已故的音乐评论家威尔士(Amos Wells)在《圣诗宝藏》(A Treasury of Hymn Stories)一书中,则述及约翰•牛顿的诗歌中,信徒唱得最多的,应是《普天颂赞》所收集的《主日蒙恩歌》(Safety through Another Week),亦即是《生命圣诗》里的《欣逢圣日》,该诗第一节如下: 平安经过又一周, 蒙主带领度烦愁, 今在主前诚等候, 愿主赐福听我求。 约翰•牛顿还写作了许多很有属灵份量的圣诗,也就不一一介绍。下一章将继续述说他的生平。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一七七三年十月,约翰•牛顿前往窝威克(Warwick)讲道,突然接到安文师母(Mary Unwin)寄来的一封令他十分震惊的信件,说威廉•古柏(William Cowper)因忧郁症复发,有自杀的意图。约翰•牛顿于是匆匆赶回奥尔尼,用神的话语和弟兄的爱心来勉励威廉•古柏,来抚慰他脆弱的、多愁善感的心灵。约翰•牛顿开始意识到:威廉•古柏作为英国杰出的诗人,又翻译过法国属灵伟人盖恩夫人的许多诗歌,仍然需要认识到,基督是他的诗歌和喜乐;而弟兄们之间也要互相关怀,留意这一类情况会发生。 威廉•古柏从死亡线边被挽回之后,神的灵再度感动他,他写下了一首非常优美的、感人肺腑的圣诗,即是《生命圣诗》里的《上主作为何等奥秘》(God Moves in a Mysterious Way);亦是《普天颂赞》的《主意奥妙歌》。至于《颂主圣诗》,则译为《真神踪迹何其难寻》现在录下第一节如下: 真神踪迹何其难寻, 广行奇事异能: 海上行走如行旱地, 空中驾云而行。 一七七四年,约翰•牛顿,以书信的体裁,出版了《灵性的台阶》(Omicron)。Omicron,是希腊文第十五个字母O的全称。 一七七七年十月,一场灾难性的大火烧毁了奥尔尼的大部分民房,奥尔尼满目疮痍。约翰•牛顿为了体恤灾情,不欲劳民伤财,于是向当地人提议,取消该年十一月五日的浮克斯(Guy Fawkes)纪念日的游行。(因一六○五年十一月五日,浮克斯企图炸毁英国王室和国会。英国人每年逢该日,都会抬着浮克斯的假人游行,再将之焚毁,为该宗火药阴谋案泄愤。有些奥尔尼居民,利用该日醉酒、捣乱、破坏公物,使纪念日变质。) 考虑到灾情的严重,浮克斯纪念日庆祝委员会同意取消那一年的庆祝游行和狂欢活动。意料不到的是,在纪念日的前夕,一批目无法纪的、暴虐野蛮的歹徒,由于不满意游行被取消,涌往街道游行示威,高呼口号,要求赔偿因庆典活动的取消所带来的经济损失。内中约有五十个醉酒醺醺的地痞流氓,迈向约翰•牛顿的住宅,扬言要捣毁他们认为的一个多管闲事的牧师的房子。玛丽生性善良脆弱,听到消息后面容失色,约翰•牛顿也为了大局着想,不想事态扩大,影响教会的事工,何况基督徒素来主张容忍宽恕,不赞成以暴易暴。结果约翰•牛顿私自托人与那批地痞流氓讲和,并送壹先令银币给他们的头目,整件事才平息下来。 约翰•牛顿觉得这件事对他是一个反省。事实上,他经过了十三年的牧养工作,又经常上门探访信徒,在只有数千人口的奥尔尼,竟然会产生这些无法无天的暴徒。更令他灰心的,是来聚会的人数,近年来越来越少;参加主日学的儿童也遽然减少。心灰意冷的他,开始考虑,到别处去服事主。 一七七九年,约翰•桑丹(John Thornton)推荐约翰•牛顿到伦敦市中心朗霸街(Lombard Street)的圣玛丽•邬尔诺(St.Mary Woolnoth)教堂任牧师。该教堂的命名,原是为记念一位英国圣人玛丽•邬尔诺(Mary Woolnoth)的。在那一年该教堂又合并了附近的一些教堂。 约翰•牛顿于一七七九年十二月十九日,在圣玛丽•邬尔诺教堂讲他履任新职后的第一篇道,经文是以弗所书四章十五节:“惟用爱心说诚实话,凡事长进,连于元首基督。” 应知道,圣玛丽•邬尔诺教堂位于伦敦的金融中心伦敦城(City of London),是伦敦城的第一教堂,所以也是伦敦市长循例要前往礼拜的教区教堂。约翰•牛顿担任了这间教堂的牧师之后,感慨良深,他说,一个在非洲过着连奴隶都不如的生活的人,因着神奇异的恩典,竟然成为世界第一大城市的第一教堂的主任牧师。 一七八○年六月,伦敦出现了一次令人震惊的“戈敦暴动”(Gordon Riots)。当年,伦敦虽然号称世界第一大城市,人口仍不足一百万。当时来自苏格兰的新教徒议员戈敦伯爵(Lord Gordon)为了抗议英国议会通过议案,为天主教复辟,发动六万个新教徒,六人一排,操进伦敦。他们在包围国会之后,分散到大街小巷,肆意蹂躏破坏。他们又烧毁了伦敦的两座监狱——新门(Newgate)和新牢(New Prison),释放了全部的囚犯。 约翰•牛顿从前在奥尔尼所经历过的暴动,与这次伦敦的戈敦暴动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约翰•牛顿论及这次暴动时说,许多暴行,过于残忍,不堪细述。最后,暴徒把目标瞄准拥有金库的英伦银行(Bank of England);而英伦银行,则位于圣玛丽•邬尔诺教堂附近。在暴乱中,约有两百人死亡,许多店铺、住宅付之一烬。末后,英国国王介入,下令禁卫军维持秩序,枪决了二十八个暴徒,暴乱才平息下来。 接下来的主日,约翰•牛顿讲道用的经文,是耶利米哀歌三章二十二节:“我们不至消灭,是出于耶和华诸般的慈爱;是因祂的怜悯,不至断绝。” 在主日晚上的聚会中,约翰•牛顿的信息则根据诗篇四十六篇十节:“你们要休息,要知道我是神。” 一七八一年,约翰•牛顿把他珍藏的部分书信整理成书出版,取名《心声的吐露》(Cardiphonia)。约翰•牛顿认为,《心声的吐露》是他平生最重要的,和最有代表性的著作。《心声的吐露》发行之后,从苏格兰、美国、印度、法国、荷兰等地,纷纷有人寄信给他,感谢这本书带给读者的激励和供应。苏格兰爱丁堡(Edinburgh)有一位公理会牧师爱克曼(John Aikman),在他未重生前,有一次,乘船前往牙买加(Jamaica),在途中,因读到《心声的吐露》,受感动而悔改得救。 正如多年前,各地的读者,蜂拥到奥尔尼,欲亲睹“一篇真实的记述”的作者的庐山真面目:如今则是另一批读者,到伦敦朗霸街(Lombard Street)的圣玛丽•邬尔诺教堂拜访,以一睹《心声的吐露》的作者为荣。当约翰•牛顿在教堂讲道时,许多来自外地的听众占据了教堂的大部分座位,以致本来在教堂聚会的信徒要让出座位来。 约翰•牛顿在伦敦讲道时,并不比他在奥尔尼讲道时更有口才,但却更有能力,更有圣灵的同在。作为多年在非洲过着航海生活的老船长,对钓鱼有一定的理会。他认为一个渔夫成功与否,取决于他是否钓到鱼获。 约翰•牛顿在伦敦担任牧师期间,所带领得救者之中,有不少人后来被神大大使用,包括到东印度群岛作差传工作的布加南(Claudius Buchanan)和解经家史考特(Thomas Scott)。 一七八五年十二月四日主日,有一个青年人在教堂递上一张字条,说有要紧的事,要约见老牧师约翰•牛顿。约翰•牛顿看了青年人的名字,大吃一惊,原来他就是新近冒升的下议院议员威廉•韦伯福士(William Wilberforce)。 威廉•韦伯福士生于一七五九年,其伯母汉娜•韦伯福士(Hannah Wilberforce),是位虔诚爱主的福音派基督徒。由于威廉•韦伯福士八岁时,父亲过世,故由其伯母一手抚养长大。威廉•韦伯福士小时,曾随伯父母到奥尔尼听约翰•牛顿讲道,素来对约翰•牛顿十分敬佩。威廉•韦伯福士从剑桥大学(Cambridge University)的圣约翰学院(St.John's College)毕业后,就成功地在竞选中赢得了下议院的议席。这位二十三岁的年青议员更与英国首相威廉•皮特(William Pitt)情同手足。威廉•韦伯福士以一个基督徒的良心和道德标准,一直认为贩卖黑奴是不道德的,和违反人权的,是所有文明国家的耻辱。约翰•牛顿和比他年幼三十四岁的威廉•韦伯福士交谈之后,支持威廉•韦伯福士为废除黑奴买卖所作出的一切努力。 一七八八年,英国首相威廉•皮特在枢密院为贩卖黑奴问题召开了听证会,老牧师约翰•牛顿应召在听证会上发言。他以亲身的经历,陈述了黑奴买卖的阴暗面和悲惨情况,并强调说,这类买卖人口的行径是不道德的和不可容忍的。 约翰•牛顿随后发表了《对非洲奴隶买卖的感想》(Thoughts Upon The African Slave)的小册子,由于他曾是从事奴隶买卖船只的船长,甚有说服力,该小册子畅销英国各地,并不断加印,销量高达数万本。 一七九○年十二月十五日,与约翰•牛顿长相厮守的老伴玛丽因胸部患了末期癌症,终于息劳归主。约翰•牛顿伤痛之余,从主得着安慰,他说:“我得着扶持,我受到安慰,我心里很踏实,主实在恩待我,我相信我们很快在天家相晤,不再分离。”他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主仍然保留他的性命;他在妻子逝世后,又活了十七年。他过去也觉得过份地爱玛丽,玛丽几乎成为他的偶像,成为他另一个金牛犊。主把玛丽收回,实有祂的美意,好让约翰•牛顿更专一地爱祂。 一七九九年,约翰•牛顿所著作的属灵伟人传记《威廉•格林萧的生平》(Memoirs of the Life of William Grimshaw)正式发行。约翰•牛顿在四十三年前曾在哈渥(Hawort)的循道会教堂得着威廉•格林萧牧师的属灵供应。威廉•格林萧在一七六三年逝世后,约翰•牛顿对他仍念念不忘。约翰•牛顿在该本传记中,强调许多讲道的人太注重头脑的知识,和讲道的逻辑与技巧,而忽略了灵命的供应和圣灵的能力。 一八○七年一月,约翰•牛顿那一双曾在商船甲板上健步如飞的双脚,再也走不动了。到了年底时,他慨叹说,我的记忆力逐渐衰退,却有两件事是我终生不能忘怀的:即我是一个大罪魁,而耶稣基督是一位满有恩典的救主。 一八○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约翰•牛顿归回天家。在奥尔尼教堂的墓碑上,镌刻着约翰•牛顿生前为自己写好的墓铭:“约翰•牛顿牧师,从前是个罪大恶极悖逆神的人,曾在非洲充当奴隶的仆役,却因者救主耶稣丰盛的恩典,得蒙保守、挽回和赦免,并被指派去传杨福音。”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
l.James Brewster著的Life of the Rev.John Newton 2.Anne Sandberg著的John Newton 3.Josiah Bull著的John Newton of Olney and St.Mary Woolnoth 4.John Callis著的John Newton,Sailor,preacher,pastor,and poet 5.Richard Cecil著的Memoirs of Mr.John Newton 6. Lilian Howard Dalton著的Singing Slave 7.Grace Irwin著的Servant of Slaves 8.Bruce Jenkins著的The Wisdom of John Newton 9.Bernard Davis Martin著的John Newton and the Slave Trade 10.Noel Davidson著的How Sweet the Sound 11.John Pollock著的Newton the Liberator 12.John Newton著的Out of the Depths 13.Brian Edwards著的Through Many Dangers 14.Bruce Hindmarsh著的John Newton and the English Evangelical Tradition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