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圣经《丁道尔小传》第五章 英伦三岛为之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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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二六年二月,在沃木斯印制的英文新约圣经,终于在伦敦的市面上出现。 

圣经如何运入伦敦本身,还涉及一个传奇的故事。一五二五年英国的旱灾,导致一五二六年的歉收。位高权重的红衣大主教窝尔西(Cardinal Thomas Wolsey),为了保存谷物,下令农民不得从一个郡搬运谷物到另一个郡。窝尔西的考虑欠周,他的命令引起伦敦市民的恐慌。因为伦敦没有农地,本身不会出产农作物;谷物的禁运,将直接影响市民的生计。任何人口密集的城市,最害怕的就是市民的不安和恐慌,稍一失控,就会引起一场不可收拾的暴乱。有鉴于此,伦敦当局迅速由北欧运入大量的谷物,来应付市民的粮食需求。丁道尔的英文新约圣经就这样因利乘便,偷偷地运到伦敦,再由伦敦分发到英国各地。 

没有多久,天主教的伦敦主教唐士塔尔(Bishop Cuthbert Tunstall),缴获一本新约英文圣经,立刻向窝尔西红衣大主教告发。窝尔西大主教立刻通告英国各地,没收一切流传到英国的英文新约圣经。一旦缴获了,一律予以烧毁。 

英国天主教下令烧毁圣经的消息传到丁道尔的耳中时,丁道尔说:“他们烧毁圣经,是在我意料之中。他们所能作的,是有朝一日连我也予以烧毁,假若我来日殉道是出乎神的美意,我也从心里顺服。不过,只要我存活一天,我将继续我的圣经翻译工作。” 

丁道尔所感到震惊和大惑不解的,不是个人生命的安危;而是一个自称牧养神的教会的宗教领袖,竟然明目张胆地下令消灭神的话语。 

另一项令丁道尔感到痛心的,是伦敦主教唐士塔尔作为一位希腊文专家,又是希腊文新约圣经译者伊拉斯莫斯的朋友,竟然也加入了迫害丁道尔的不义的帮派。 

尽管天主教用尽办法杜绝英文新约圣经在英国销行,运入英国的圣经却与日俱增,很快地攀高到六千本。内中有三千本是由恩何文(Christopher von Eridhoven)在比利时的安特卫普(Antwerp)印刷。 

窝尔西大主教意识到英文新约圣经的传播非常迅速,觉得事态严重,到了失控的地步。窝尔西于是于一五二六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勒令英国驻比利时大使哈格特爵士(Sir John Hackett)查封所有印刷英文新约圣经的工厂和出售英文圣经的书店。哈格特努力执行窝尔西的指令。到一五二七年一月截止,他已经没收了比利时境内相当可观数目的英文新约圣经,他并在比利时的安特卫普,把他所没收的圣经就地焚毁。然而,丁道尔在欧洲各地的销售网,具有非常高的效率,尽管英国大使哈格特在欧洲各地来回奔驰,英文新约圣经仍是源源不绝地被运入英国。 

又英王亨利八世从天主教红衣大主教窝尔西的口中,获悉英文新约圣经的销售数目,不断地急遽上升;英王就在一五二七年二月,下令严惩任何人贩卖和阅读所谓的“谬误百出”的英文新约圣经。 

一五二七年五月,英国天主教的主教们,在激怒下,头脑紊乱,异想天开地企图买下所有出版的英文新约圣经,来杜绝英文圣经流入英国。这时有一位绸布商人派金顿(Augustine Parkington)正在安特卫普。派金顿一向赞同丁道尔所从事的翻译工作。另一方面,派金顿和天主教的高层人士,仍有礼貌上的往来。 

伦敦主教唐士塔尔,不知道派金顿和丁道尔的亲密关系,竟私下对派金顿说,自己想用巨款买断英文新约圣经;原来唐士塔尔已经说服新任的红衣大主教窝汉(William Warham),并获其同意,策动英国各地的主教们捐献款项,来买断圣经。派金顿在这事上见有利可图,就应承伦敦主教的要求。结果是,天主教有不断的资金供应,来继续焚烧圣经;然则派金顿得到了利润,而丁道尔也收到了金钱,来支持他的事工。 

丁道尔利用天主教供应的这笔巨款,重新修订英文新约圣经,把之再版,数量超逾前一版三倍,并且将之及时运入英国。伦敦主教知道后,把派金顿找来,查究这件事。派金顿说,只要丁道尔有版权许可证,你买完一批英译新约圣经,他可以再印一批,我只可以答应你,买下已印出的圣经;却无法制止丁道尔,不再印刷新版的圣经。主教听了,为之气结,却拿不出办法来。 

过了一段日子,英国天主教的法官多马•摩尔(Thomas More)逮捕到一位丁道尔的同情者乔治•康士坦丁(George Constantine),说他散布异端邪说。法官多马•摩尔诘问他说:“乔治•康士坦丁,你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一件事,那么我判决你的案件时,会从宽处理。即在欧洲大陆,丁道尔、威廉•罗莱和一大批你这类的异端者,非常活跃。我深知一件事,即他们除非有强劲的外援,根本无可能支撑下去。你作为他们其中的一份子,必定知道他们从谁得着财政援助。我问你,你要从实告诉我,是谁在帮助他们?”乔治•康士坦丁回答说:“法官大人,我只好说出真相,是伦敦主教唐士塔尔在帮助我们。他提供我们大量金钱,高价购买英文圣经供他烧毁。主教是我们唯一的资助者,过去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法官多马•摩尔听了之后,懊恼地说:“我相信你所说的,在主教作这件事之前,我早已规劝他,可惜他不肯纳谏。” 

从一五二七年至一五三○年,英国的特务在欧洲大陆四处搜捕丁道尔,丁道尔不得不四处流窜。他居无定所,以策安全。只是,他无论落榻何处,他不让自己空闲;他从未停歇自己的翻译工作和其他属灵的文字工作。 

丁道尔屡经转移阵地,卒之决定投奔汉堡(Hamburg)。在行程中,不如意的是,他搭的船在荷兰海岸撞毁,他失去许多珍贵的稿件。此外,丁道尔又失去了不少金钱,并耽误了不少宝贵的时间。他被迫改乘另一艘船前往汉堡。在汉堡,丁道尔重逢了他在英国剑桥大学的校友高柏飞(Miles Coverdale)。高柏飞比丁道尔小几岁,是一位坚定不移的改革派。高柏飞以具体行动支持着丁道尔。他安排丁道尔住在一位敬畏神的寡妇伊默生太太(Margaret von Emmerson)家里。丁道尔是在伊默生太太家里译完摩西五经的。 

一五二九年,一种出汗不止的疾病(sweating sickness)入侵汉堡一带。这种神秘的、令人恐怖的疾病横扫欧洲大陆,从十五世纪末叶,直至十六世纪末叶,长达一百年之久;而受灾最重的国家就是英国。当时在英国,若有一个地方,有一半人口幸免,已足称是上天眷顾。许多人在毫无预兆下患病,并在数分钟后发高烧。往往会有病人突然仆倒街头,引起人人自危,陷于一片恐慌。出汗病袭击丁道尔寄居的汉堡时,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就有一千多人倒毙,整个汉堡人心惶惶。在危难中,丁道尔信靠神,毫不惊惶失措,仍然继续作他的文字工作。 

丁道尔在翻译了英文新约圣经之后,第二步是着手翻译摩西五经;他在五经的每一卷之前,加上了有益处的和有见识的序言,是所有良好的基督徒百读不厌的。摩西五经被译成的英文,平实、朴素、流畅,深受读者喜爱。一五三○年,摩西五经运抵英国之后,为过往幽禁在黑暗中的众多英国信徒,打开了眼睛,使他们看到了新的亮光。 

丁道尔在汉堡完成了摩西五经的翻译工作之后,丁道尔觉得是时候迁回比利时的安特卫普(Antwerp);虽然安特卫普遍布英国特务,但是思乡的丁道尔,却可以抽空在码头漫步,眺望他心爱的故国——英伦三岛。 

一五三○年十一月底,英国前红衣大主教窝尔西(Thomas Wolsey)因恐惧英王亨利八世对他下毒手而在恐惧中暴毙那一天,一位伪装商人的英国特务保汉(Stephen Vaughan)抵达比利时的安特卫普。这时出任英国首相的多马•克伦威尔爵士(Sir Thomas Cromwell),或多或少同情改革派。保汉则是多马•克伦威尔的部属;保汉本人也同情改革派。应该知道,此时英国天主教的势力正被一步步削弱;英国天主教的大法官多马•摩尔(Thomas More)也正为保存自己的权力和地位,作苦苦的争扎。 

话说英国特务保汉此际到达安特卫普,实在负有一项特殊的任务,即是他此番到欧洲大陆,为要寻访丁道尔;并要保汉说服丁道尔回到英国,争取丁道尔为英王亨利八世效忠。 

保汉从安特卫普发出三封信,分别寄往法兰克福(Frankfurt)、汉堡(Hamburg)、马尔堡(Marburg),可是全无回音。一五三一年一月二十六日,保汉向亨利八世汇报,说打听不到丁道尔的下落。不久,突然有一个信差来拜访保汉,说他能够引领保汉去会见一个陌生人。当保汉见到这个陌生人时,劈头就问,你认识我吗?我不记得曾否见过你。陌生汉回答说,我就是丁道尔。一五三一年四月十八日,保汉再次向英王亨利呈报,陈述该次与丁道尔会晤的神奇过程。保汉说他曾劝喻丁道尔回到故土英国,但为丁道尔所婉拒。丁道尔说,英王口头上会答应宽恕他,但英王随时也会反口;丁道尔又说,天主教的神职人员分分钟会向英王进言,说王上对异端者——包括丁道尔——的任何承诺,是不值得遵守的,是可以反口的。 

丁道尔此后又与保汉会面多一两次。在最后一次的会晤中,他提出要求,说英王亨利八世若将英文圣经合法化,他会毫不犹豫地回到英国,为国家服务。 

丁道尔没有接受英王的招安,没有落进这个陷阱,是一项智慧的决定。实际上从一五三○年至一五三一年,英王亨利八世对改革派的迫害,从未降温,实际上是逐步升级。新任的伦敦主教史托克斯莱(John Stokesley)在搜捕改革派时,比起前任主教唐士塔尔(Cuthbert Tunstall),更加心狠手辣。 

一五三一年八月,在史托克斯莱的指令下,丁道尔在剑桥大学所敬爱和尊崇的福音派领袖毕尔尼(Thomas Bilney),被天主教指控为异端者,在英国东部市镇诺里季(Norwich),被人用火将他活活烧死。诺里季火刑场,一直是火焚罗拉德派(Lollards)——英文圣经另一译者威克里夫的追随者——的地点。 

一五三一年十二月,另一个丁道尔在剑桥大学的校友贝菲尔德(Richard Bayfield),也因为主张宗教改革,被天主教定罪为异端者,而同遭火刑。天主教的宗教法官多马•摩尔声称,贝菲尔德这个人,是受到丁道尔在欧洲彼岸印刷的书籍的毒害。贝菲尔德的死,对于丁道尔来说,是一项沉重的精神打击。 

英国天主教对改革派的一系列迫害并没有令丁道尔产生出乎意料的惊奇,却使丁道尔为受害者深感悲痛。丁道尔竭尽所能地鼓励和安慰在患难中的弟兄们。丁道尔写信给被关禁在伦敦塔的亲密同工约翰•菲力斯(John Frith),勉励约翰•菲力斯要对神尽忠,要知道他并非孤独一人,在患难中神一直与他同在。 

约翰•菲力斯是丁道尔最得力的同工之一,也是英国最有学识的学者之一。他曾先后在剑桥大学和牛津大学深造,年龄则比丁道尔小三、四岁。一五三二年七月四日,约翰•菲力斯终于被英国天主教活生生地烧死。 

英王亨利八世至此知道,他纵容英国境内这些惨无人道的宗教迫害,一旦消息走漏,传到丁道尔耳中,届时丁道尔绝不可能轻易地被说服,更不可能被诱骗回英国。英王亨利八世于是露出狰狞的真面目,颁令拘捕和引渡丁道尔。英王亨利八世透过驻比利时的英国大使,请求神圣罗马帝国(Holy Roman Empire)的皇帝查理士五世(Charles Ⅴ),协助调查丁道尔的下落。亨利八世吁请查理士五世一有发现,就将丁道尔移交英国法办。查理士五世对于亨利八世并不买账,用礼貌的口吻婉拒了亨利八世的请求,说目前毫无证据显示,丁道尔干犯了英国的和神圣罗马帝国的任何法律,恕难从命。 

亨利八世受到了一系列的挫折之后,作了另一次尝试,勒令多马•伊利奥特爵士(Sir Thomas Elyot)到欧洲绑架丁道尔;英王认为若是绑架成功,英国可以省却一切烦琐的司法程序。多马•伊利奥特知道,他所接受的,是一项无比艰巨的任务;因为在他之前,好多次的绑架策划都一一败露。多马•伊利奥特虽然花了大笔的金钱,用来收买线人——包括印刷厂的印务工人。他所收买的人,始终无法贴近丁道尔。最后,他只能从欧洲折返英国,向亨利八世辞去这份苦差事。 

丁道尔一直小心翼翼,提防英国特务突如其来的绑架;在心底里,他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就抓紧时间修订英文新约圣经;并着手将旧约圣经尽快地翻译成英文。在他孳孳不倦地努力下,约拿书、约书亚记、士师记、路得记、撒母耳记上、撒耳记下、列王纪上、列王纪下、历代志上、历代志下,一一被译成英文。由于丁道尔在欧洲居无定所,一直在躲避英国奸细的搜捕;他只好隐蔽地、默默地耕耘。 

丁道尔忠心地翻译圣经,为的是让神的话语至终能普及到英国各地。他一生的努力并非徒然;如今英文圣经非但通行英国本土,也通行英国境外的许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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