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二四年六月,爱德华滋正式在耶鲁学院教书。 这时候耶鲁的校长卡勒(Timothy Cutler)和另一位教员布朗(Daniel Brown)公然宣称他们是圣公会的会友,结果他们就被学校的信托委员会辞掉。信托委员被迫每人轮流在耶鲁任副校长一个月;至于校长的职位则长期悬空,历四年之久。 当学院的管理层出现一片混乱之际,有三位教员坚持站在他们的教学岗位上:一位是史密斯(William Smith),一位是爱德华滋,还有一位是他的堂兄弟但以理•爱德华滋(Daniel Edwards)。 学校管理层排斥圣公会的信徒有一定的历史原因,应知道新英格兰的英国移民,很多是清教徒,在英国早已受到英国国教——圣公会——的迫害。如果圣公会坚持它的合法性,新英格兰的长老会将再度被置于非法的地位,而长老会的人将被列为异教徒;这些清教徒的后裔有再度受到宗教迫害的可能性。新英格兰长老会的顾虑实有必要,实因当年新英格兰仍是大英帝国的殖民地。 在耶鲁教书的时期,爱德华滋对自然科学已有浓厚的兴趣,他聚精会神地阅读牛顿(Isaac Newton)和威斯顿(William Whiston)两位科学家的著作。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自然界的物理现象,包括虹的出现、流星的现象、水的蒸发、燃烧的过程、血液的循环、冰的凝结、物质的弹性,以及光的反射、折射、分解、内曲。 爱德华滋观察昆虫的生活动态,搜集了有关昆虫的资料,写了有关昆虫的文章。他最受人乐道并赞誉的,是他撰写的那篇有关蜘蛛的论文。最令人惊奇的,是爱德华滋搜集的这些林林总总的自然哲学(Natural Philosophy)的档案中,被列为首位的竟是“原子”(Atoms)。在那些年间,科学家对原子只有一些模糊的概念,但是爱德华滋早就把原子的结构问题,列为他研究思考的首要对象。事实上,他正式被列为十八世纪美洲殖民地研究物理现象的科学家之一。根据他的钻研精神和分析能力,加上他渊博的学识,他完全有条件成为卓越的、有辉煌成就的伟大科学家;但是神却选召他作基督的忠仆。 这时期,新英格兰的清教徒已经失去了早期的热心和虔诚。甚至在大西洋的彼岸——英国,五十年来清教徒的人数逐步下降,许多清教徒冷淡退后,在灵命上没有追求。 在耶鲁大学教书的爱德华滋,看到教会普遍荒凉的现象,他并没有对其他人加以指摘。他没有凭己意论断人,他没有散布消极的、负面的言论——虽然他的观察力比常人尖锐、准确。他仍是谦虚地运用神给他的恩赐和智慧,以圣经为基础,查阅古代的和当代的清教徒作家的一些书籍。这些清教徒作家包括:加尔文(John Calvin)、柏金斯(William Perkins)、樊•马斯特立(Van Mastricht)、薛伯斯(Richard Sibbes)、曼通(Thomas Manton)、弗拉威尔(John Flavel)、欧文(John Owen)等。爱德华滋凭着神赐给他的特殊的分辨力和分析力,剔除了传统上的偏见,过滤了罗马天主教的余毒,以属灵的智慧,吸收了先圣的属灵精髓,继承了历代属灵伟人的遗产,建成了一座伟大壮丽的精神宝库。美国十九世纪的历史学家班克洛夫(George Bancroft)说得很中肯:“谁要知道十八世纪中叶新英格兰的心智和脉搏,谁就得花许多昼夜来研究爱德华滋。” 爱德华滋对十八世纪教会的荒凉和信徒的冷淡,追究其原因,发现是人不够认识心思里天性的黑暗,而用人的头脑代替神的启示,爱德华滋这样评述: “当主耶稣降世为人的时候,人类的知识增加,技术比前更进步,但是罪恶也越发加增。如今到了十八世纪,人类凭着最新的学识和头脑,照样也不认识神;他们受这世界的繁荣所迷惑,流荡在旷野,生活在子夜的黑暗中。许多人对自己的知识过分自信,结果瞎了眼,他们在白天摸索,和在黑夜摸索,没有什么区别。” 爱德华滋在一七二五年二月十五日所记载的日记里,说及他在大学里的灵性经历: “我现在所迫切需要的,是求神让我,对祂的完全和荣耀,有一个更清楚的和更接近的看法。我要明白神怎样在我们的心灵和心思里运行,正如我已明白了祂对各种物体所起的作用一样。” 同年五月二十八日,他表露了他在大学教书时的心态: “对我来说,我是否已经改变,已无关紧要,我既然在目前的情况中安定下来,看来我终身都会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但是,尽管我可能在这里持续地生活下去,我仍要继续向神祈求,不让我受到欺骗,或在一种不安全的情况下酣睡不醒。我必须不断地责问自己,审查自己,从历代的先圣得着帮助,使神有机会垂听我的祷告。我将时时刻刻祈求神的灵显明我的过错——若我有任何过错的话。” 一七二五年九月,爱德华滋准备回到东温莎去探望父亲。但是在动身时,他在新哈芬已经生病,他认为这病不严重,而又急于回家,就起程往东温莎去。但是旅途的劳顿却使他病情越发严重,到了半途,他在北哈芬(North Haven)病倒。结果在史泰尔斯牧师(Rev.Ezra Stiles)家里,足足病了三星期。直至那年冬天,即十一月中,他才能回到家里探望父亲。 爱德华滋在疾病中,享受到神的同在,更深地认识到祂的恩典。他在病后灵命反而觉得新鲜和有活力。这次的病痛,催促他更加亲近主,使他更觉得主的宝贵和实在。 在爱德华滋生病的时候,他体会到人的生命气息都在神的管理之中;而人生最有价值的事就是为神而活着。一个人得以献身事奉神是何等有福、有价值,和荣耀的事。他病后在东温莎长期疗养,实际上是仰望神更进一步的带领和指引。 一七二六年夏天,他虽然回到耶鲁教书,但他心里知道,只要时机一到,他随时都会放下教书的职业,而分别为圣地、专一地出来服事主。 爱德华滋在神面前的等待终于有了回应。一七二六年八月二十九日,在诺坦普顿市(Nothampton)的教堂担任牧师的所罗门•斯托达(Solomon Stoddard)——爱德华滋的外祖父——邀请爱德华滋任助理牧师。心里早已准备出来服事主的爱德华滋,立刻接受这项邀请。他毅然放弃在大学任教的职位。由于他回应了神的呼召,他里面的灵明亮和刚强起来,他在一七二六年九月二十六日的日记里,记述了他决心出来事奉主之后,灵性得着恢复的实况: “大概有三年之久,大多时间我的灵性是消沉的和低落的,一反往常,我对属灵事物的知觉是迟钝到极点。屈指一算,这情形从毕业典礼前一星期,直至如今,恰好三年;今年在同一时候,我开始或多或少恢复到我已往的属灵情形。” 爱德华滋的外祖父斯托达牧师,在一七二六年时已届八十三岁高龄,而身体仍然壮健。斯托达牧师在诺坦普顿的教堂任牧师长达半个世纪,他成为该地年龄最大、资历最深的牧师。无论斯托达牧师身体如何健康,他仍无法逃避自然界的规律,仍会逐步衰老;斯托达牧师找他的外孙爱德华滋作他的助手,挑选第三代作接棒人,委实是一项智慧的和美好的安排。一起学圣经,请在您的社交媒体中转发!